方魁轉過身,沒有先去看那在撲面異香中踏雪而來的狐妖,而是先看了看大牛和二狗,不禁一陣氣餒,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沒有見過嫵媚的女人。
狐妖之嫵媚,乃是天成,不帶任何斧鑿之意,由內而外,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能蠱惑衆生,尤其是她們那張狐媚的臉,更是妖顏惑衆,即便是修道者,也容易道心失守,放鬆警惕,最後淪爲狐妖的奴隸,甚至被狐妖送給其他妖怪,當作美味大餐,給囫圇分屍了。
大牛和二狗此刻的表現,其實還算是差強人意,只是口水流淌了一地,然後在地面結成了冰渣而已,那眼珠都直了,一雙手在不停的揉搓着,噁心到了極點,也猥瑣到了極點,不過他們兄弟畢竟還是有一些定力,知道這不斷接近的絕世美女不是人,是妖怪,是迷死人不賠命的狐妖,總算沒有馬上脫個精光,赤條條的衝上去,將這突然邂逅的美女壓在雪地裡,上演一出霸王硬上弓的大戲。
“冰天雪地,異香撲鼻,吾等兄弟三人偶遇衆仙子,實在是仙緣降臨,三生有幸。”方魁終於直面那羣bi近的狐妖,心如明鏡,嘴脣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懶散說道。
“妾身雪姬,乃是這冰山狐妖之首,這位俊哥兒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眼拙,將妖稱爲仙,若是緣,也不是仙緣,而是孽緣,人妖邂逅,鍾愛一生,再如何感天動地,也是不被看好不被祝福的孽情,嘗情試愛,妾身沒有興趣,你身邊這兩位兄弟如果看得上我身邊的婢女,想讓她們伺寢,倒是可以商量。”領頭的狐妖媚到了極致,也冷到了極致,但音如天籟,且吐氣如蘭,即便是方魁隔了十餘米,也能嗅到那股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二狗,什麼叫做伺寢啊?”大牛推了推還在猛咽口水的二狗,迷惑的問道。
“這都不知道,入寢就是睡覺,伺寢自然就是伺候我們睡覺,也就是陪我上牀,這麼淺顯的字眼都不懂,活該你比我大三歲,還沒有討到媳婦,所以砸鍋賣鐵混了一點盤纏,拐騙你弟弟我一起來尋仙訪道。”二狗撇嘴哼道。
“那……那多爽啊,這冰天雪地,和這等美豔女子鬼魂一晚,真是春宵苦短,到時候都捨不得走了,讓人流連忘返啊!”大牛也不在意二狗的諷刺挖苦,心神還是放在那狐妖身上,那曼妙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多看幾眼都讓人熱血賁張,情難自禁。
“大牛,那是妖怪,你說你正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身下的美女突然變成一隻小狐狸,甚至還對着你的xiati狠狠咬了一口,叼着戰利品就揚長而去了,就算你強悍,能夠再生出一截來,但那可是永恆的夢魘,銘心刻骨的內心創傷,日後有了這等陰影,你對什麼女人都沒有了興趣,正所謂一日被狐咬,十年怕美女,最後也許你只能找一個又老又醜的媳婦了,只有這樣纔不會聯想到狐妖,對嗎?”二狗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對個頭,我像那種見色起意的人嗎?”大牛橫了二狗一眼,極力爲自己辯白。
“你不像,你根本就是。”二狗嘿嘿笑道。
“怎麼會有你這種弟弟!祖上不積德啊!”大牛一臉悲涼的嘆道。
“有你這樣的哥哥,纔會有我這樣的弟弟。”二狗嘻嘻笑道。
大牛二狗不斷現寶,試圖引起雪姬的注意,奈何這位狐妖領袖完全視這對兄弟不存在,目光一直鎖定着方魁,似乎這個少年身上纔有讓她感興趣,或者感到危險的氣息。
“伺寢,那不必了,我這兩個兄弟,都是童男,而且他們也不是隨便的男人,看看他們的面相,一臉凜然正氣,只怕不會與妖邪爲伍,怎麼會和你們狐妖廝混呢?”方魁笑道。
雪姬獨自一人緩緩朝方魁走來,眼神幽怨,彷彿方魁就是那個當年將她拋棄的負心人,她追了百年終於逮到了這個情債的債主,有愛,也有恨,那輕搖的嘴脣,似乎恨不得要將方魁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咬下來。
“別太靠近,我們不熟。”方魁心如止水,哪裡會被雪姬迷惑,何況只論相貌身材,雪姬也只是與顧顰兒及空空難分伯仲,比起那豔麗無雙的鐘欣旎,還是遜色了一籌。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你就……”雪姬話還只說了一半,那雙狐媚的眼瞳突然射出一道幽綠的光芒,一股能夠蠱惑心智的衝擊波瞬間將方魁籠罩。
“懾魂奪魄之法?”方魁靈臺一陣清明,腦海中縱然亂相紛呈,香豔旖旎,人卻紋絲不動,沒有被其左右。
“你這少年,果然定力非常,可惜你的那兩位兄弟就……”雪姬一臉得意的笑道。
方魁這才意識到雪姬施展這一迷惑心智的攝魂奪魄之法對付的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對付的是大牛和二狗。
大牛二狗此刻已經沉醉不知歸路,感覺身邊都是鶯鶯燕燕,春光無限好,身體似乎被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撫摸着,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內心的慾望一陣澎湃,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茁壯成長,挺立起來。
方魁似乎早已經預料到會出現這等尷尬的局面,也不驚慌,一張口,喝道:“臨!”
結合着雙手的不動根本印,方魁這‘臨’子訣的九字真言手印的威力釋放而出,驅邪魔,醒神智,頓時喚醒了險些迷失在慾望之海中的大牛和二狗,身週一切的旖旎之景都煙消雲散。
“怎麼回事,那些美女呢?剛纔還在我身上蹭啊蹭的,搞得我心癢癢的,怎麼就突然跑呢?不帶這麼調戲人的!”大牛四處張望,不見那羣腦海中輕衫曼舞的妖豔女子,很是惱火。
“你動作太慢了,大牛,我在夢中已經把一個美女壓在身下,摸了個過癮,那高山,那峽谷,那流水,真是足以埋葬我二狗的雄心壯志,這纔是我們要隱居的世外桃源啊!”二狗一臉潮紅,鼻孔朝天,似乎還在緬懷那逝去的美女。
“佛門九字真言法印?你這少年,究竟是蜀山劍派的真傳弟子,還是前來渡化我們這羣妖孽的那羣禿驢的徒兒?”雪姬一臉驚異的打量着方魁,顯然方魁先前那不動根本印給人一種寶相莊嚴的得道高僧的感覺,以至於這位狐妖首領也不想輕舉妄動。
“在下方魁,蜀山劍派太上長老吳尚門下真傳弟子,這兩位是我的陪修,叫做大牛二狗。此次前來,既非斬
妖,也非渡化,不過是遊山玩水,在這萬妖山中的冰山上度過一天一夜罷了,若打擾了諸位狐妖的清修,我們這就離去。”方魁一臉笑容,還對着雪姬微微作揖。
“你是吳尚的徒弟?”雪姬那青白雙色的瞳目中閃過一絲厲芒,如夜空一道雷電,劃破天際。
方魁不禁心神一凜,感覺要糟糕,只怕這狐妖雪姬就是被自己的師傅給捉來的,被關在這萬妖山中不知道幾百年了,怨念極深,難怪師傅要自己到這冰山上來,不知道是要自己斬妖,還是化解這段恩怨。
“沒錯,我方魁就是蜀山劍派太上長老吳尚的徒弟,不過,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找我師傅去,爲難我這麼一個後輩,算什麼本事!”方魁開始示弱,但心中全神戒備。
“好一句冤有頭,債有主,我雪姬不能逃出這萬妖山,就算僥倖出去了,也沒有本事爲難你那神通廣大的師傅,但今日爲難一下你這後輩,應該問題不大。”原本貌美如花的雪姬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顏,看得不遠處的大牛和二狗眼都直了。
“小心一點,躲在我後面,這狐妖雪姬只怕不好惹,好色的我見多了,但你們兩個這種死到臨頭還好色的傢伙,還真沒見過。”方魁衝着大牛二狗一陣咆哮。
被方魁這麼一訓斥,大牛和二狗和受驚的兔子一樣,趕忙躲到了方魁身後,大牛戰戰兢兢的問道:“怎麼,這狐妖莫非還敢殺我們不成?她們可是被我們蜀山劍派圈養的,這可是恩將仇報啊!”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這狐妖,她們可能不會殺了我們,但會讓我們精盡人亡,這種死法你們可樂意?”方魁冷聲道。
“精盡人亡?如果沒有選擇,必須死的話,這是我們告別世界的最好的死法,我現在就很想對這羣狐妖說:我願意。”二狗無恥的答道。
“恬不知恥,二狗,那麼多狐妖,你一個人吃的下嗎?我是你大哥,我多分幾個,我先上,你再上,我先精盡人亡,你再亡,什麼都要有個先來後到。不過,最美的那個雪姬,還是留給我們的老大魁少。”大牛嘿嘿笑道。
唉喲!大牛二狗感覺到腦門一陣劇痛,這才發現被方魁狠狠的敲了一記。
“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你以爲狐妖會用肉體來安慰你們,你們最後精盡人亡只怕連她們的狐狸毛都沒摸過,只是看看,然後被妖法禁錮,精血不受控制的從七竅流淌而出,最後橫死在這冰天雪地之中,你們的屍體會被她們當作禮物,孝敬給其他妖山的大王,最後你們等於是死無全屍,被切割成無數塊,成爲妖怪宴席上的一道道大餐。”方魁諷刺道。
“這羣狐妖,太沒公德心了,我和二狗都是童男,最後連破身的機會都不給我們,那沒有選擇了,二狗,我們要誓死反抗,奮戰到底,老大,你掩護我們兄弟跑路,誰讓你煉體境界最高,法術修爲最深。”大牛無恥的說道。
“這麼說來,我方魁纔是你們兩位老大的護法,兼保鏢了。”方魁狠狠的在大牛身上踹了一腳,嚇得大牛趕忙求饒。
雪姬也有些愕然,本以爲方魁不說嚇得屁滾尿流,但至少也要一副高度警惕,凝神戒備的模樣,豈料這個少年竟然和身邊兩個渾人笑罵打鬧,渾然沒將自己放在眼裡,不由得更是怒氣沖天。
“姐妹們,那三位公子已經等候多時了,我們便給她們來一記銷魂曲,送他們上路吧!”雪姬對着身後的十數位狐妖輕聲說道,一搖手,手中赫然多了一支琵琶。
“好的,姐姐!”十數位狐妖齊聲應到,各自手中也都多了一樣樂器,有撫琴的,有吹簫的,有擊鼓的,還有五人則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其內的褻衣,走到前方,在風雪中翩翩起舞。
“銷魂曲,不好,我也許可以抵擋住這等狐妖的樂曲及yan舞的誘惑,但大牛和二狗只怕在劫難逃,到時精關一開,只怕真落個精盡人亡的下場。”方魁心中忐忑,不知道怎麼護着大牛和二狗。
“一曲銷人魂,二曲斷人腸,三曲精血盡,四曲筋脈斷,五曲玄功廢,六曲道基毀,七曲神識滅,八曲九曲無人聞,曲高和寡誰着聆!”雪姬一臉悲涼,縱聲高歌,那本是天籟之音的狐媚叫聲此刻卻猶如鬼哭狼嚎,動人心絃。
一狐妖開始擊鼓,猶如千軍萬馬衝鋒陷陣時的軍鼓,每一記敲打都彷彿直接敲在方魁等三人的心窩上,心膽俱裂,感覺隨時可能魂飛魄散,一命嗚呼。
方魁骨如金剛筋如鞭,這等衝擊力只是讓他的心肺有些難受,半晌後大牛二狗也適應了這等鼓擊,煉體的優勢漸漸凸顯出來,那原本應該是讓聽者的心跳隨着鼓聲的節奏越來越快,最後爆裂而出的一幕沒有發生,大牛二狗本就是少根筋的角色,聽着聽着就純粹當作了欣賞了,感受這軍鼓一般的韻律,心律的跳動完全沒有被牽着走,恢復如常,甚至因爲太過全神貫注,比往日跳動的還慢一些。
方魁若無其事,雪姬還可以接受,但大牛二狗這對渾人竟然也不懼這狐妖鼓擊的威力,着實有些意外,但雪姬又不敢與方魁直接鬥法,以她的人仙境直接叫板蜀山劍派太上長老的真傳弟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鼓聲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小溪流水般的琵琶聲,叮咚悅耳,讓人彷彿回到了童年,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雪姬心中忖道:“修道者也是人,人的童年必然是天真無邪,無憂無慮,都是父母的乖寶寶,只怕是糖水中泡大的,讓這三個傢伙回憶起童年,必然將心中的戒備降到最低,到時在突起銷魂曲的齊奏和鳴,一舉要了他們的命!”
大牛二狗被琵琶聲所吸引,面色十分的古怪,似乎真的變成了五六歲的孩童,只是並不如雪姬所想的那般幸福快樂,兩個瘦弱的身軀每日都要挑水,砍柴,喂牛等等,幾乎沒有什麼歡聲笑語,有的只是無盡的疲憊。
方魁的思緒也同樣被琵琶聲帶到了童年,四周沒有光,只有無盡的黑暗,在這黑暗之中,有一雙幽綠的眸子,在盯着自己,那是一隻幼狼,與方魁關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能夠從那黑屋中走出來的只有一個。
帶着一身的血痕,嘴角還粘着幼狼的血肉,方魁再度沐浴在陽光之下,老頭子那可惡又欣賞的眼神完全無法從記憶中抹去。
一絲陰冷與暴戾從方魁的面上浮現出來,原來童男的記憶也是無盡的殺戮,與各種小猛獸惡鬥,每日每夜都沒有停歇。
方魁一陣明悟,感覺到煉體似乎比修道更加適合自己,因爲自由就是那種肉體與力量上的對抗,沒有真氣,沒有靈力,也沒有什麼罡煞,更加沒有什麼道法,弱肉強實,勝者王,敗者寇,僅此而已,這便是南疆百萬大山的至高法則。
這種在叢林中放之皆準的法則,便是屬於飛禽猛獸的道,如同人追求各種仙丹法寶道法秘籍一般,猛獸們只追尋更強的力量,更銳利的爪牙,殊途同歸。
雪姬再度失望了,無論是方魁,還是大牛二狗,在琵琶聲中都沒有露出一絲溫柔和藹的笑意,難道說人還不如妖,妖在小時候可是被呵護的無微不至,那溫馨的往事即便過了幾百年,也讓雪姬感動不已,曾經對自己呵護備至的父母,此刻已然是某位修道者身披的狐皮大衣,他們的女兒雪姬則被修道者生擒活捉,關押在這萬妖山的冰山之上,還美其名曰給狐妖一脈留些薪火,好代代相傳,如俗世中的豬狗牛羊一般,圈養之後,開始了永遠的被奴役的命運。
雪姬不甘心,每年蜀山劍派的真傳弟子來萬妖山試練,自己的姐妹總要死上一兩人,那種被當作牲畜的圈養感覺幾乎讓這位狐妖領袖出離了憤怒,殺死方魁等三人,成了宣泄心中怒火的唯一途徑。
哪怕之後惹來蜀山劍派的瘋狂報復,也無所畏懼,寧願站着死,也不願意跪着生,狐妖們早已經達成了共識。
狐妖不比雪妖,雪妖乃是精怪,靈智初開,沒有那等尊卑榮辱之念,有的只是生與死的留念與恐懼,狐妖曾經魅惑天下,有一個波浪壯闊的時代完全屬於狐妖一族,修道者都以與狐妖結爲道侶爲榮,那個年代太過久遠,究竟是否存在過也無人得知,但這是所有狐妖心中的執念與榮光。
雪姬做了一個手勢,前方的五位身材婀娜的狐妖扭動着腰臀,種種美妙誘惑的姿勢,讓人浮現翩翩,尤其是狐妖彎腰,將那豐滿肥大的臀部對着大牛二狗的時候,這對兄弟不約而同的不爭氣的流出了鼻血。
銷魂之樂,蝕骨之舞,隨着狐妖的舞姿越來越放蕩,大牛二狗一陣口乾舌燥,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不是擦拭鼻血,就是擦拭口水,極盡猥瑣之能事,看得雪姬也不由得微微皺眉,蜀山劍派怎麼會有這等粗俗猥瑣的弟子,若這等素質的人也能入蜀山劍派的山門,豈非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入擎天巨派蜀山劍派修道學劍?
讓雪姬依舊舉棋不定不敢出手的還是方魁,這麼一位真傳弟子,但畢竟是太上長老吳尚的徒兒,吳尚深不可測,但這個徒兒方魁也看不出深淺,那淡淡的法力波動似乎人仙境都不是,但卻在那股淡淡的氣息中藏匿着一股讓所有妖族都有些顫慄的味道,不知從何而來,更讓雪姬猶豫難決。
方魁一雙眸子清澈如水,似乎帶着欣賞之意,搖頭晃腦的看着狐妖們的輕衫曼舞,不時還指手畫腳,評點一番,這個姿勢不雅,那個姿勢有些不妥,這裡酥胸隱約可見,那裡豐臀若隱若現,氣得本陶醉在自己銷魂之舞中的五位狐妖直咬牙,恨不得將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直接給生吞活剝了。
“怎麼,你們不辭勞苦,不畏嚴寒,在這冰天雪地跳着這等yan舞,怎麼卻怕我這一外人說說風涼話?你們跳這銷魂舞,不就是給我們看的嗎?不就是爲了誘惑我們,迷惑我們的心智嗎?我沒被你們迷惑,你們就只能繼續賣力的跳,我到有些好奇,你們體力有多悠長,看跳到最後會不會腿抽筋,撲通倒地。”方魁見狐妖們一臉怒氣,更是高興,大聲的挖苦諷刺着,十足一個登徒子模樣。
狐妖們氣得翻白眼,但首領雪姬還沒有讓她們停下來,只能繼續舞着,但腳步不知爲何已然不如先前那般靈動,顯然心境受了方魁的騷擾影響,與絲竹之音的默契大打折扣。
“大牛,二狗,給我醒醒,你們給我狠狠的調侃羞辱這幾隻狐妖,別讓他們以爲你們好欺負,就這麼被她們給迷惑了,太丟臉了。”方魁以佛門獅子吼的神識在大牛和二狗腦海中炸響,終於喚醒了這對兄弟的神智。
大牛二狗對視了一眼,然後將嘴角的口水擦了個乾淨,眼神也一掃迷惘,也開始了狐妖們的評頭論足。
“大牛,我有沒有看錯啊,這羣姑娘不冷嗎?冰天雪地,脫得赤條條的,在這裡跳舞,是不是有病啊?”二狗一臉驚訝的喝道。
“二狗,你沒看錯,這羣姑娘確實病得不輕,應該去看郎中,抓點草藥,回家養病。”大牛應道。
“不過這羣姑娘模樣身材都還不錯,你看那個妞,扭着那小蠻腰,水蛇一般靈活,真想摸上一把。”二狗猥瑣的嚷道。
“沒覺悟,摸什麼腰,要摸也摸最左邊那個妞的屁股啊,那麼大,都是肉,肯定好生養,想一想都流口水。”大牛興致勃勃的道。
“屁股哪裡有胸好摸,中間那個,簡直是呼之欲出啊,怎麼能這麼大啊,沒有道理啊,讓二狗哥摸一把,看是不是假的。”二狗淫笑道。
……
大牛二狗一番猥瑣無恥的言語,最後直接中斷了狐妖們最具殺力的銷魂舞曲,狐妖們那原本嫩白的面龐,此刻都飛起了一抹靚麗的嫣紅,只是這紅暈不是因爲害羞或者愛意,而是滔天的怒火,燒到了臉龐。
“還等什麼,雪姐,把這三個傢伙給碎屍萬段,冰凍起來送給其他妖山的大王吧!”被大牛說屁股大好生養的那位狐妖快氣瘋了,沒有想到修道者比那些妖怪還要下流無恥,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雪姬也無法選擇了,雖不知道方魁的道行深淺,但想己方人多勢衆,鬥起法來,怎麼也不會落在下風。
“好吧,殺!”雪姬也不廢話,心中有了決斷,也無任何拖泥帶水,做了一個斬殺的手勢。
“好吧,不讓他們殺,大牛二狗,我魁少允許你們變身。”方魁冷然道。
大牛二狗一聽方魁允許他們變身應戰,頓時激動的發出狼嗥般的嘯聲,穿雲裂石,一掃先前猥瑣之相,盡顯宏大之意。
雪姬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那方魁的身影,在風雪中似乎變得愈發高大了。
【作者題外話】:好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