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蟄龍王迎着月牙勁氣,腦袋向後一縮,雙翅猛然間一個擺動,月牙勁氣不進反退,如離線之箭,被擊了回去。
砰。
月牙勁氣迴轉的速度令人咋舌,直接打在了清水雅合橫在胸前的短劍上。
俏眉一皺,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如折翼的天使般,翩然墜下。
嗖……
陳默眼快,從人羣中旋體而出,一把抱住了清水雅合的嬌軀,惹得一干人等一片唏噓聲。
轉體又落回了原地,忙是一枚丹藥送入了她的口中。
暗忖,算是弄爛了你的衣服,給的賠償吧。
“什麼人?”
金蟄龍王驚問道,十多丈的斷尾晃晃動動,就要甩了出去。
“師兄,此時不逃,待等何時。”
趙伏龍在人羣中大喊一聲,踏地而起,一把厚重的無刃劍衝着岩石上的灰色蟄龍,揮出一道白芒。
砰。
“嗷。”
一聲炸響伴着哀嚎聲,灰色蟄龍搖搖墜下,散落的碎石四下迸濺。
嗖、嗖。
人羣之中又是跳出李勝殊三人,劍芒齊齊四下揮動,直衝伏爬在周圍岩石上的灰色蟄龍。
眼見就要衝出崖頂。
驀然,一道龐大的金芒擦身而過,頂上本能看清的日光,呼的一聲被全部遮蓋,一層威壓從天而降。
“不好。”李勝殊驚叫一聲。
呼~
一陣逆風從天而降,一行四人頓時沒了支撐的能力。急速墜落。
啪。
金蟄龍王豈是吃素長大?一甩斷尾,槍打出頭鳥。一聲清脆的炸響,直接打在了趙伏龍身上。
尾巴繞了他一圈,將他困了個結實,拖着趙伏龍,俯衝而下。
臨近地面一鞭甩了出去。
毫無還手的餘地,趙伏龍落地連續幾個翻滾,青石地面一片如蛛網般的裂痕。
噗。
身上遍體鱗傷,一口血噴了出來。大眼掃過。李勝殊幾人分別或伏趴或蹲坐在左右,也是受傷不輕。
嗷、嗷、噢—。
四周各類妖獸叫做一團,嘶鳴聲不斷,蹦跳着好不興奮。
“看來暫時是逃不出去了。”陳默蹲坐在原地,懷抱着昏沉的清水雅合,淡淡說道。
南宮冰沁更是擔心不已,若不是陳默攔下。早跑了過去。
“想要從龍王手上逃跑,簡直就是妄想,你叫什麼名字?”灰色蟄龍衝着趙伏龍問道。
趙伏龍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連連後退,原來的傲慢蕩然無存,恐懼全部暴露在了臉上。
金蟄龍王龐大的身軀背對着衆人。眼睛盯着被趙伏龍一劍傷及的小弟,滿目的傷感。
孃的,本來咱那小弟就只剩了半條尾巴,現在可好,全沒了。
“說。”灰色蟄龍又是咆哮一聲。
砰!
背後一塊岩石擋住了退路。趙伏龍退無可退,眼珠子似乎都要爆出來了一樣。
“我……。我叫趙,趙伏龍。”
呼~
金蟄龍王驀地張開雙翅,一個轉身,眼中怒火噴發一樣,盯着狼狽不堪的趙伏龍。
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王者威嚴壓迫下讓趙伏龍感到,經脈都要爆裂了似的,抖動着嘴脣,牙齒磕磕碰碰的發出響聲。
“我……,趙伏龍。”
啪。
憑空甩下一道“長鞭”,金蟄龍王斷尾直接打在了趙伏龍頭上。
迎頭下來的疼痛,讓趙伏龍感覺,像是被閃電劈了一樣,砰的一聲爬在了地上。
“再說一遍,叫什麼?”金蟄龍王又咆哮一聲。心下卻暗忖,這樣打人的感覺真爽,難怪那蝗蟲喜歡這麼幹。
經脈斷裂了一樣,趙伏龍怯怯的坐起身體,疼痛感傳來,讓他面目變得扭曲了起來。
人還沒有坐穩。
啪的一聲,斷尾又甩了下來,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整個人直接被拋了出去。
噗。
一口鮮血裹挾着幾顆白牙噴了出來。
“我的媽呀,還好這些妖獸不懂得查身份牌。”袁浩蒼暗拍着小心臟,唏噓不已。
“查不查身份牌,管蒼哥你什麼事?”趙佑轉臉問道。
“噓。”天機門一個弟子忙是噓聲道,隨即低聲細語說道:“蒼哥原名叫袁尺龍。”
趙佑瞪大個眼睛看着袁浩蒼,怯怯說道:“蒼哥,身份牌一定要放好。”
啪。
又是一記“鞭策”,不多會兒一連抽了十多鞭,趙伏龍也算個硬漢,愣是咬着牙抗了過來。
在看這金蟄龍王,不知爲何,好像打人腦袋,打上了癮似的,好不痛快。
暗忖,打腦袋還真帶勁,難怪那“蝗蟲”老喜歡……。
轉而神色鄭重,看着顫巍巍又起身的趙伏龍,厲聲問道:“說,叫什麼名字?”
看着蟄龍又是揚起了斷尾,身體上如同被拆解了骨頭般的疼痛,撕扯着他每根神經,驀地,最後的一道心理防線轟然崩潰。
“趙、趙……趙伏……蟲。”霎時間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此時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驀然。
蒼哥耳邊似是響起了悲切哀傷的絃聲,一股悲壯從心底悠然而生,與同天機門弟子,同時昂起了胸膛,暗下爲那趙伏……蟲,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敬意。
“唉,這就對了,蟲對大自然有害,該殺,但你看你做的什麼事,人家就只剩半條尾巴了,還被你一劍斬了個乾淨,人家以後怎麼活,都重度殘疾了,人家還怎找對象。人,要愛護小動物。明白嗎?”
金蟄龍王十分滿意,不忘又普及了一下自然知識。
“是,是。”趙伏……“蟲”點了點頭。
“師兄。”
南宮冰沁終於掙脫了陳默,蓮足岌岌,撥開人羣跑了過去。
陳默眉頭一皺,暗道一聲不好,顧不及多想,就要放下漸漸甦醒的清水雅合。
人還沒有動身。清水雅合卻已甦醒,見是依偎在陳默懷中,心下不知委屈還是幸運,舉掌就要打了過來。
啪。
反倒被陳默一把扣住了皓腕。
“你……”眼下懶得和她爭執,一把把她放在了地上,起身追了過去。
看着陳默離開的背影,封菱霜頓感不妙。嬌軀之上頓時隱現一層玄罡,一雙奪人的眸子落在了那蠻橫的金蟄龍王身上。
冷靜。
封菱霜提醒着自己,即使自己現在已經踏入了天階,但連位居天階王者已久的李勝殊,都難和金蟄龍王對個一個回合,自己又豈能是對手。隨即暫壓了玄罡,向着陳默走去。
“還有不怕死的?”金蟄龍王瞳孔一怔。
一襲藍色錦衣的南宮冰沁俯身蹲下嬌軀,滿是擔心,扶起了傷痕累累的趙伏龍。
一雙眸子看着那屹立的金蟄龍王,毫無畏懼般說道:“龍也好。蟲也好,今天我們身上真沒有什麼寶貝了。請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否則,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會再讓你傷害我師兄們了。”
“哼哼,好一個嘴硬的小妮子,本王就喜歡得寸進尺,怎麼啦?你咬我啊!”金蟄龍王仰着高傲的腦袋,明擺着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咯咯……龍王,你丟不丟人啊?”
驀然,一陣妖嬈而撩人心絃的嗤笑聲,迴盪在峰頂,久久才得已散去。
陳默和封菱霜還沒有走出人羣,便突然止步,巡音張望。
金蟄龍王目光一凝,四下掃過巖壁,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好一陣激動。
圍在四周的各類妖獸也是東張西望。
但只聞其聲,卻不見來人身形。
驀地,霧氣繚繞的頂峰中,一縷縷似是有生命的藍色靈氣,四下飄蕩而來,逐漸,凝聚成團。
突然,靈氣內藍白相間的熒光一閃,靈氣盡消。一隻翩翩起舞的藍色羽翼的蝴蝶出現在衆人上空。
“小蝴蝶。”
南宮冰沁脫口而出,她並不陌生,從那虛空亂流中跌落到聖淵古墟中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隻藍色蝴蝶。
“哈哈,蝴蝶夫人,別來無恙啊?”金蟄龍王仰首大笑一聲,問候道。
“咯咯,斷尾龍,你也不害臊,怎麼爲難起一個小妮子了?”動聽惹人酥麻的聲音又是迴盪在頂峰之中。
金蟄龍王一甩自己的斷尾,收進了翅膀之下,好一陣難爲情。揭了它的短處,非但沒有生氣,反倒那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般。
“蝴蝶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作爲龍族血脈,我豈能和一個小妮子過不去,只是最近十幾年世風日下,這聖淵古墟中獸族遭難不淺,我作爲龍王,也要爲後代謀些生存之道不是。”
金蟄龍王一番開脫,不忘着重點名自己的血統,言下之意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個生存之道,莫非組個團,爲難這幫小孩子,就是你的謀生之道?”蝴蝶夫人問道。
“哈哈,夫人真是見笑了,讓你說得我好像在打劫似的。”金蟄龍王說道。
孃的,難道不是在打劫嗎?
“呵呵,既然龍王不是在打劫,那就給我一個薄面吧。”蝴蝶夫人淡淡言道。
“蝴蝶夫人難得開口,我豈能不答應的,你說吧,什麼事?”金蟄龍王上肢一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言道。
“呵呵,那就請龍王賣給我這個面子,把這些人都放了吧。”蝴蝶夫人說道。
“這,這可不行。”
龍王眉頭一緊,心下後悔不已,答應的太快了。
“什麼?”
蝴蝶夫人話音一變,猛然一聲質問,頓時驚得金蟄龍王龐大的身形一顫。
一旁的灰色蟄龍忙上前小聲說道:“龍王,蝴蝶夫人不好惹啊。”
“混蛋,沒有吃的,你以爲我老婆好惹嗎?”金蟄龍王壓低了聲音罵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