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芒刺的威力。
雖然只是下品靈寶,可是這種硬生生靠着殺戮妖族而晉升到靈寶的寶物,在對付妖族的時候,甚至比法寶還要好用!
就如此刻,芒刺一處,玄龜族甲士立刻就僵硬在了那裡,一時間難以一動。他只感覺有一頭絕世兇獸、一位絕世高手,正在冷冷的注視自己,只要稍有妄動,就會立刻橫死當場。
於是,他做出了玄龜族最經典的防禦——瞬間現出原形,整個身軀都縮入到了龜殼之中。
這是玄龜,可不是一般的烏龜,一旦全身蜷縮到龜殼之中,再無任何縫隙。
許易陽卻是沒有在意。他手持芒刺,一步就到了玄龜族甲士面前,卻沒有出擊,而是冷冷的看着前方四個邪道修士。
隨後,飛劍呼嘯而來,在他的眼前,一口一口的沒入身軀,只留下十二口輕塵劍。
輕輕催動劍訣,頓時,十二口飛劍融合一體,一柄丈許的長劍,頓時出現在了許易陽的手中。
轟然一劍斬下!
許易陽卻是心神巨震!
剛纔一劍斬落,根本沒有其他感覺,只如斬在了一塊石頭上。甚至,那股反震的力道,讓許易陽還有些氣息紊亂。
說實話,面對這樣的對手,許易陽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玄龜族修士,打定了主意不出戰,全部力量都用在了防禦上,許易陽就看到了爲難之處。
先前,那些龜殼上的劍痕,已經盡數消失,而剛纔那一劍,幾乎可說是他現在能夠施展的威力最強大的一劍了。
可龜殼雖然遍佈裂紋,幾乎就要破碎,可也僅僅是幾乎而已。隨着那玄龜族甲士催動力量,那些裂紋卻是飛快的消失。
許易陽皺起眉頭,嘴角掛起了冷笑:“你以爲縮在烏龜殼裡,我就沒辦法你了?就讓我看看,是你的龜殼硬,還是我的飛劍利!”
說着,又是凝聚全部力量的一劍斬落!
接下來的一幕,就顯得有些無聊,無非是許易陽指揮着飛劍在對一隻碩大的烏龜狂轟濫炸而已。
那玄龜族的甲士,卻也是有苦難言。
一開始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的反應。而這本能的反應,也卻是拯救了他的生命——若他不是飛快的進入完全防禦姿態,十幾口飛劍輪番斬擊,許易陽還會近身無所不用其極的刺殺,在被芒刺那不知道殺了多少妖族所累積出來的殺氣震懾下,玄龜族甲士不死纔怪!
可進入完全防禦姿態,對玄龜族甲士來說,雖然暫時保住了性命,卻也陷入了痛苦的折磨之中。
許易陽每一劍斬下,他都感覺臟腑在震盪,火辣辣的痛楚。他原形的甲殼,雖然堅韌,可他畢竟只是一名妖將而已,在許易陽十二口輕塵劍融合唯一全力斬劈下,縱然抵擋住了鋒利的劍刃,卻無法將那些力量盡數消解。
那些力量,就傳遞過來,震擊他的臟腑。
每一次臟腑的震動,都讓他感覺痛苦三分,而力量,卻也在緩緩的流失之中。
看着那始終龜縮不出的對手,許易陽站立當場,一雙劍眉倒豎,滿臉的殺氣!那四名邪道修士,雖然自詡豪情奔放,不拘小節,可是看到此刻的許易陽,還是感覺一陣的心驚肉跳。
甚至,他們根本就不敢出手,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那暴虐的一幕。
長劍,再一次斬落!
玄龜族甲士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承受了多少次攻擊,他只知道,自己的血彷彿不要錢一樣的在噴吐。此刻,封閉的龜殼之中,已經滿是他吐出的鮮血……
一種死亡的恐懼,慢慢浮現,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心。此刻,在他的心中,許易陽就是一個絕世魔頭!
這個魔頭,到底殺了多少妖族同胞,才能讓那口魔劍,散發出如此凜冽的殺氣?甚至,如同有靈性一般,在盯着自己……
芒刺帶來的威懾,讓那玄龜族甲士開始胡思亂想。他以爲,芒刺是許易陽自己培育出來的……
正是這個誤會,是的這次比鬥,出現了修練界史上從沒有出現的一幕,以至於玄龜族爲此蒙羞……
那玄龜族修士,真真正正的龜縮着,感覺內腑的痛楚越來越重,而那轟擊,也越來越難以抵擋。甚至,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維持甲殼的堅固和修復了……
死亡,迫在眉睫!
若是被一劍斬殺了還好,如此慢慢的走向死亡,卻偏偏沒有還手之力,這讓玄龜族的甲士,備受煎熬。
是的,瞬間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死亡要來臨,卻無法阻止躲避……
所以,在衆目睽睽之下,那封閉的甲殼之中,忽然傳出了一聲呼喊:“這位道友,請住手!小……小妖……願意侍奉您爲主人!”
頓時一片譁然!
玄奇的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只是冷冷的看着那比鬥場。龐司役卻是放聲大笑,一雙眼不時的瞥了過來。
此時,鳳鳴綃、敖山、昆珏望、慶希林,卻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絲慶幸,甚至連族中弟子被斬殺的惱怒,也消除了幾分。
玄龜族的臉,丟大了!
族中子弟,在比鬥之中,竟然被道門修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要獻身爲靈寵保住性命……
如此,還不如被斬殺了來得乾淨!
卻說許易陽,一聽到那玄龜族甲士的話,不由愣住了,高舉的飛劍,一下停在了半空中:“你再說一遍!”
“小妖玄霆,願侍奉主人!”玄龜族甲士玄霆,毫不猶豫的再次說道。感覺到了斬擊停止,他戰戰兢兢探出頭來,卻一下見到一口巨大飛劍正懸在頭頂,頓時嚇了一跳,當下再不猶豫,張口吐出一道虛影,赫然乃是一隻小龜。
許易陽也是稀裡糊塗,這可是標準的收服靈寵的架勢啊!只要收取一縷神魂將其控制,那麼除非許易陽將其釋放,否則永生永世都無法背叛。甚至,在被控制神魂的影響下,他會逐漸將許易陽視如親生父母……
心神之中,忽然多了一絲聯繫,許易陽明確的感覺到了玄
霆傳來一股絕處逢生的狂喜、對自己的感激、對失去自由的悲哀等一系列複雜的感覺。
不過,如今,所有的對手,都已經被消滅,許易陽看了一眼那四名邪道修士,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大模大樣的開始打掃戰場。
那幾名魔宗修士,倒是有些寶物,只是都帶有魔宗陰狠毒辣的氣質。至於他們的儲物戒指,許易陽只是收起,卻沒有去查看其中到底有些什麼。
隨後,就再次出現讓妖族的那些族長憤怒的事情——許易陽毫不猶豫,將鳳族、龍族、麒麟族等妖族的妖修屍體,一一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東林閣主,這是i何意?”鳳鳴綃第一個站了出來,面目陰沉的看着東林永鎮,“貴門弟子,爲何要將本族弟子的屍體帶走?”
其實……誰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妖族的身軀也好,內丹也罷,對道門修士……不,對人族修士來說,都是天材地寶啊!收取到儲物戒指之中,自然是爲了煉丹、煉器。
可雖然知道,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所以,東林永鎮裝聾作啞:“鳳族長此時何意?本閣弟子或許是想將這些值得尊敬的對手,找個地方好好安葬吧!”
“那倒是不勞閣下費心了!”鳳鳴綃還沒說話,慶希林就面目陰沉的接口道。
“哎呀,我看到了,這個弟子確實是我們劍閣弟子,只是他有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將對手的屍體親自安葬。我雖然是劍閣的掌教,卻也不好干涉他的個人興趣。”東林永鎮義正詞嚴,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純粹在耍無賴了。
可我就是耍無賴了,你又能如何?
看了看東林永鎮身後的八名大乘期修士,就算身爲妖族五強族的族長,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許易陽施施然打掃完了戰場,將玄霆收入靈寵袋中,這才轉身看向那四名邪道修士。
“諸位……”許易陽的聲音清朗。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目瞪口呆的看到,那四名邪道修士,居然重新盤坐在地面,又拿出了酒壺,甚至有一個傢伙,還掏出了一個油紙包:“我這香酥烏靈鴨,用來下酒,卻是最好不過!”
“是啊是啊,來來來,這等美酒,可是不能錯過!”四名邪道修士,居然將此地當成了酒宴,“動手那是要且慢動手的,先等我們喝個痛快!”
許易陽目瞪口呆,委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其中一名邪道修士,拿出了四個牛眼大小的酒盅,滿上美酒,大聲叫囂了起來:“來來來,乾杯!諸位兄弟,我這可是用了萬年靈果、千年靈花,以及數十種萬年靈藥,才釀製出來的好酒!你們聞聞看,這酒香如何?”
“好酒啊好酒!”另一名邪道修士長髮披肩,卻是大呼小叫起來:“兄臺,這等美酒,可有名號?”
那手持酒壺的邪道修士,得意洋洋:“名號自然是有的。我釀製的這酒,清冽醇厚,勁道十足!若是凡人,一滴就能醉死,就算我等修士,若是多飲了幾杯,也是要一醉百年的。所以,我就叫它百醉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