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果真。”
葉凡自然是看不上這一百零八片悟道茶樹的。
論不死神根對大道的詮釋與增幅,菩提仙樹之效絲毫不弱於悟道茶樹。
在佛教中,菩提樹被稱爲大智慧樹,開啓人體一切智慧。
又因阿彌陀佛那尊佛帝亦在樹下成道,沾染無盡帝氣與佛性,菩提樹被西漠佛教尊爲無上聖物。
自菩提樹在不死神泉中涅槃後,已抽芽生根,化作一株晶瑩小樹,欲恢復全盛時期,恐怕還要四五千載歲月。
增長智慧、輔助悟道的功效,卻一直都有。
除去九妙不死藥與菩提樹外,全盛的真龍不死藥,和已經涅槃的朱雀不死藥、麒麟不死藥還在等着人族聖體。
因而,對悟道茶葉需求不大的葉凡不如發揚風格,將之讓出,交予天璇三聖處理。
當然,這也與量太少有問題。
待日後砍了天皇子那鳥人,其洞府內的一千多枚悟道茶葉與茶樹分株,還不是統統歸他所有。
“好,就這麼辦。”
老瘋子一口應下,心中卻想着替自家聖子好好保管所有的悟道茶樹,留其衝擊仙台秘境使用。
葉凡祭出九妙不死樹,一百零八片葉子頓如乳燕歸巢,黏在不死神根上,被盡數封入萬年暖玉盒內。
全得一年份的悟道茶葉,老瘋子樂得喜笑顏開。
一枚悟道茶葉在外界至少能拍出上千萬斤源,還經常有市無價,純粹的硬通貨,天璇聖地可謂大發一筆橫財。
葉子被摘取完,樹下場景立即起了新變化。
只見那婆娑樹影之間,兩道朦朧身影漸漸凝視。
一人身軀偉岸,身姿矯健,跌伽而坐於樹下。
頭頂一口混沌道鍾,垂落萬千絲絛,仿若能定時間,可鎮歲月,無比神秘朦朧。
一人負手而立於樹前,昂首遙望荒古。
身軀漸漸化作一口不斷旋轉的黑洞,刻有鬼臉印記的古樸陶罐在於當中沉浮,似能吞噬萬物。
不一會,黑洞旋渦又再度蛻變爲神秘身影,循環往復。
“古之大帝昔日的悟道場景,他們曾造訪過此地。”
葉凡二人如癡如醉地凝視着這一幕,絢麗而燦爛。
無始!狠人!
“鐺!”
混沌道鍾奏響,彷彿踏至仙路盡頭,大道成空。
重返青春的老瘋子,一系青衣獵獵作響,腳步邁動,似那義無反顧的撲火飛蛾般走向道鐘下的虛影,與之重合。
葉凡的反應與之差不多,上古吞天魔罐自動從老瘋子那返回其手中,一人一罐毫不猶豫地撞向另一道帝影。
黑洞再次顯化,無聲泯滅一切。
立身黑洞當中,與狠人虛影重疊的葉凡發現,他對吞天魔功的感悟正以一種瞠目結舌的速度一路飆升。
就如一尊古之大帝從荒古前走出,高屋建瓴地指點人族聖體修行帝經。
雖只是寥寥幾句,卻每每一針見血,有撥開雲霧見天日之感,只覺渾身毛孔舒展,神清氣爽。
毫無疑問,這種感覺令人上癮!令人着迷!
不知何時,只見老瘋子從大帝虛影中站起,幽幽嘆息道:“我看到了通往下一境的路。”
受其影響,葉凡亦從那種如癡如醉的空靈境中跌落。
“你看到就看到,瞎嚷嚷什麼?”
葉凡異常幽怨瞥了一眼青衣人,當他嘗試再次進入狠人虛影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了,堅如壁壘。
“走吧,此處緣法已盡。”
老瘋子見狀搖了搖頭,拎着葉凡飄然離去。
......
一路上,石人、石馬、石鱷等等多種詭異生靈現身無盡山巒當中,顯露蹤跡,最弱者亦能力戰外界的仙台境大修士。
當然,這些都是皇級聖靈石皇的血脈子嗣。
老瘋子雖不得根源,亦知此類生靈來歷詭異,不可輕易招惹,只是與葉凡小心避開,不斷深入。
“轟隆隆!”
黑色奔流大河滾滾而來,水中充斥死氣,黑得滲人。
就見這處赫赫有名的黃泉之地當中,一株株形似幽蘭的神草紮根河底,香氣襲人,馥郁芬芳。
黃泉之地,陰冥草!
當年太虛神王的三大手下敗將被其追殺得入門無敵,慌亂逃入不死山,來到此處,吞食陰冥草,得以苟延殘喘。
不死物質與毒性並存的它,可腐人身軀,神識不朽,葉凡曾利用這一特性拯救過化身紅毛怪的第五代源天師張林。
葉凡見之心喜,當即出手摘取黑色神草。
“陰冥草中雖蘊含着濃郁的不死物質,藥性與不死神藥相似,但其毒性亦堪稱天下之最,無人可解。”
“你摘它作甚?”
老瘋子以爲聖子不知藥理,故出言提醒。
前面曾經說過,東荒五代源天師一脈相傳,師承清晰。
當然,五代源天師前後橫跨東荒古史數十萬載,不可能代代傳承,暫時斷絕很正常。
多半後人得其傳承,續上輩分,隔代再開源天師一脈。
四代源天師吳弈正是五代源天師張林名義上的師尊,張林活躍於一萬載前,吳弈大概活躍在五萬載前。
(三代死後葬於秦嶺,二萬載後四代自東荒來,探其墓)
三代源天師蔡家祖先,活躍於七萬載前。
死後不祥,每隔一兩萬載即會出世作亂,還曾活活掐死過一尊來訪蔡家的大成王者,最終惹怒青帝。
青帝坐化前曾盤坐東荒,隔億萬裡之遙,一指抹殺中州蔡家,又發出一道殺念,打向秦嶺,時刻鎮壓蔡家祖上。
再往前推,一代二代源天師的活躍時間就更久了。
葉凡救下五代源天師,自然也想試試能不能救下四代源天師吳弈,之前的陰冥草皆被張林用掉。
至於,爲何不提一二三代源天師呢?
被源神、源鬼兩大皇道巨頭詛咒越久,自我意識越模糊,最終徹底變爲沒有神智的怪物,無法可救。
五代張林被詛咒時間最短,自我意識最強烈。
二代五萬載前還能考慮考慮,三代都七萬載前了,又被青帝教做人成那般模樣,多半是沒救了。
三代沒救,更久遠的一代二代就更涼了。
“陰冥草既是毒,也是藥,並非毫無用處。”
葉凡搖了搖頭,道出自己先前的謀劃。
老瘋子聽罷,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生死逆轉,向死而生,倒也能求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