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我等死於一場大清算之中,數倍於我等的不朽者突然降臨我們三王開闢的生命禁區之中,將之攻破。”
“就是我等,也被瞬間打爆,只剩下一縷元神尚存,苟延殘喘至今,連自己是誰都已不記得了。”
“大清算?看來你們所處的紀元距離仙古要遠很多。”
柳神的聲音依舊平靜,可目光卻逐漸深邃,似在幽幽回憶起着何等驚天動地的紀元之秘。
整個已知世界,有光明與黑暗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對立,光明側的九天古界,黑暗側的異域。
除了光明與黑暗之外,還有一片灰色地帶——界海。
沒有人知曉界海那一頭有什麼,但是人們猜測,在世界盡頭一定隱藏着破王成帝的隱秘。
無數個紀元過去,亦有無數的真仙、仙王源源不斷地涌入界海深處,時至今日,沒有人知曉那裡積累了多少巨頭。
在那裡,九天的仙王可以與異域的不朽之王聯手,同爲一方勢力的不朽者亦會刀兵相向,那是一片混亂之地。
每隔一段漫長歲月,總有一部分疲憊不堪亦或者毫無所得的古老巨頭歸來,狂野暴虐的他們會瘋狂地毀滅所有。
這即是大清算的由來,是無序對有序的衝擊。
柳神沉思之際,石昊怔怔看着祭壇上的三者,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太古年間剛剛嶄露頭角的秦長生,融仙王骨入體,修爲一路飆升至遁一境,成就一代不老天尊。
甚至只要他想,人道絕巔的至尊境亦不是難題。
眼前就有三根仙王骨,不僅能幫石昊狂飆修爲,還沒有事後清算,這哪是長生禍,分明是長生緣。
等修爲飈至至尊之後,再將仙王骨取出,自行衝擊真仙,嘖,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就是過程有點痛苦,不老天尊就睡了十萬載。
這麼一想,石昊頓時沒了心情,十萬載太久,只爭朝夕。
況且,水晶頭骨三者亦不是毫無實力。
小石至尊境二探西陵界時,水晶頭骨就差點迷魂成功。
小石證道仙王時,仙域敖晟仙王等人前來阻道,水晶頭骨三者就曾與其硬撼一擊,元神再損。
所以嚴格來說,水晶頭骨三者大概擁有近乎仙道領域的力量,燃燒本源放手一搏,亦可發揮幾次仙王級的攻擊。
當然,目前石昊與其非親非故,水晶頭骨不可能這麼幹。
但日後小石的做法很有借鑑意義,於九天十地立天庭,以整個無上神庭的祭祀之力供奉來自北海石林的三大鬼仙,將其轉化爲天庭正神,類似於戰靈般的存在。
水晶頭骨的力量猶若無根之萍,用一分則少一分。
祭祀一道正適合三者,能幫其恢復幾分元氣。
石昊欲於上界再開無上古國,正缺教主級巨頭坐鎮,水晶頭骨、金色手骨幾個是其早已準備好的頂級打手。
再立石國,而後舉國同祭,環環相扣。
這般想着,石昊望向水晶頭骨幾個的眼神也愈發柔和。
“小子...小友,你這般看着我等做什麼?”
那枚滴血的眼球被石昊看得渾身不自在,訕訕發問。
“三位,可有興趣隨我往上界一行?我欲在一洲開闢一方無上古國,屆時舉國同祭三位,也能幫前輩恢復些元氣。”
石昊聽罷一笑,直接發出邀請。
滴血眼球、金色手骨皆沒有說話,而是齊刷刷地望向柳神,可誰知後者擺了擺手:“你們別看我,自行決定即可。”
“......自行決定?特孃的,老夫哪都不想去!!”
水晶頭骨三人心中齊齊罵娘,而後十分熱情地迴應石昊:“當然有興趣,日後就麻煩小友了。”
石昊同樣笑得十分燦爛:“好說好說。”
就這樣,經過友好磋商,雙方就此達成一致,一時間,場上充斥着歡快而又不失和諧的氣氛。
水晶頭骨三人跟隨石昊離開西陵界,外面那些仙王部下的肉身亦被柳神一招袖裡乾坤帶走,迴歸祖地。
......
天域,隱秘之地。
廣袤無垠的沙漠之中,挺立着一片巨型綠洲。
一塊古老石碑插在入口處,上面刻有數行古樸道文,警惕任何生靈不得靠近此地,否則將會迎來不祥。
那是疑似爲仙的不朽者所留下的文字。
柳神、石昊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地從沙漠外圍走來,一擡腳,即能出現在千丈之外,留下一道道殘影。
最終停在那塊石碑面前,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碑上內容。
“又是一處生命禁區,你小子是天生尋寶體質?都快比上我那座下童兒了。”
柳神收回視線,目光怪異地打量着石昊。
柳神的座下童兒,自然是棲居在其本體之上的那頭太古神鳥,化身五色雀的尋寶小財迷。
孵化真龍葛沽所需的九轉還陽草,就是其所貢獻。
“鯤鵬乃十兇之中的速之極境,瞬息即刻撕裂虛空,八域對我的鯤鵬身來說,並非是阻礙。”
石昊面不改色地回道。
爲了讓自己找到西陵界與天域生命禁區合理些,自鯤鵬身斬出後,石昊一有空就命其出去放風,穿梭八域,尋找可能存在的神物秘寶,倒是有不少收穫。
近三載歲月,日日如此,爲的不是這一日嘛!
唉,我真是太難了!
“走吧,一起進去看看,畢竟這是我們離開下界八域的最後一站了,說不定還會遇到幾個有趣的朋友。”
柳神一拍石昊的肩膀,二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很快,這片陌生的生命禁區就向師徒二人展開全貌。
有栽種無數神藥的藥園,一株形似人族的長生藥統領萬藥,有無數靈山拔地而起,有一座座古老殿堂大氣恢弘,甚至還有仙道神橋自動接引二人深入。
最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無疑是那璀璨如星河般的宇宙湖,湖底所有的沙礫都由無上巨擘拘來域外星辰,煉化而來。
最終,地勢平坦的丘陵間,幾座茅草屋映入眼簾。
“呵呵,今日倒是來了兩位貴賓,吾甚喜之。”
一名面容俊朗、氣質儒雅的白衣中年人自茅草屋內走出,聲音頗有磁性,雙目深邃,端是一個翩翩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