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每天晚上都會去聖奇奧王國,和聖騎士格倫德勒學習30個小時的體術,由於3倍左右的時間差,相當於多出了近20個小時的思考時間。
這些時間,被他利用來思考具體的事情,從而指導自己未來的發展,區分輕重緩急,而在剩下的時間裡,他則不斷的溝通信必優公司,並詢問小妹有關的知識。
陳容熙的計算機基礎相當紮實,自學的超級計算機部分雖不精深,卻着實夠用,如此一來,談判的進度很快,雙方迅速進行了實質的磋商中。唯一欠缺的,反而是幾百萬元的首付款。
對此,陳易倒不是很在意,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沒有特意去找錢。所謂一文錢難死英雄漢,乃是因爲自古英雄皆窮漢——富則不仁,不仁的富人們,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來錢渠道,無論是空手套白狼還是四兩撥千斤的故事,正是他們用以炫耀的資本和基礎。
最不濟,開口向父母要上幾百萬,就其看來也不算什麼事兒。陳從餘從銀行再次弄到5000萬元的信貸額度,資金問題暫時緩解,陳家家即刻進入可攻可守的位置,既沒有立刻破產的擔憂,也減少了迫在眉睫的資金壓力。
在此等情況下,若僅僅是爲了表現自己的堅強和獨立,努力用三倍甚至三十倍的時間和精力,去爲父母節省不影響小局的金錢,絕對不是陳易的世界觀。
短短的十天裡,陳易往返聖奇奧王國9次,從不空手,少則一箱,多則兩箱的紙張,總是要帶過去的,順便帶回的各類卷軸和藥水,根本無法用完,只能藏好了作爲儲備,哪怕是這樣,仍然有800餘萬枚金幣無法消耗,留在了賬戶當中。
這還是他每次沒有拿足量的物資前去,後期更是隻選着便宜和熟悉的紙張帶去聖奇奧,香水香料等都懶得購買攜帶。
他的隨意,對法師們來說卻有着巨大的影響。
每隔兩三天就有幾千數萬張的卷軸材料入庫,簡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元素基質更是一次勝過數年積累。
蒂莫西內心竊喜,又誠惶誠恐。他高興的是源源不絕的卷軸材料,幾如美*胸壓頂一般,讓人幸福的眩暈——請聖騎士來教學,竟然有如此好的附加福利——他現在知道,爲什麼先代法師的筆記中,每當提到大師,不僅充滿了崇敬之情,而且皆是愉悅之詞。至於他惶恐之處,無非是擔心好事終止,習慣了這般速度的物資積累,再要回到每月千餘張卷軸積累的時代,那真是令人吐血。
飽含着種種幸福與積欠金幣的擔心,蒂莫西必然要無限催促聖騎士閣下,盡其所能的留住大師,讓其感覺到訓練的價值所在。
值此王國存亡之際,格倫德勒亦知其重要性,平日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極力提升訓練效果,力圖在短時間內,讓大師感受到訓練的好處。他也明白,對初學者而言,有所成績,有所表現是比說多少句話都有用的。
作爲整個大陸都赫赫有名的聖騎士,能從數千萬人中脫穎而出的格倫德勒,在武學上的水準,對比地球上的運動專家,不啻於愛因斯坦之於中學生。
人家是整個種族,在亡國滅種的威脅下,努力的發展武學。除了少數有魔法天賦的孩子之外,幾乎個個都以成爲騎士爲終生目標,在此等壓力和競爭下成爲聖騎士的格倫德勒,苦思冥想大半個月後得到的設計方案,可以說是完全超越時代的。
他並沒有對現有的訓練模式進行大的改動,但在節奏和方式上卻有了截然不同的體現,這種變化,實質上是一種發展。它完全契合陳易的身體素質和耐受力,並隨着訓練時間和次數的增多,不斷改進。
這樣的待遇,可以說是任誰都沒得到過,哪怕是格倫德勒自己的孩子,亦無此資格。
隨着時間的推移,格倫德勒的方案愈發的完整和完美,就連陳易,在短短的幾天後,都明顯的感受到了效果的提升,他自己測試短跑成績,已經達到了百米12秒內,垂直起跳超過60釐米,臥推近百公斤。
這纔多長時間,哪怕按照聖奇奧王國的時間來計算,亦不過是一個多月罷了,從身體條件正常的中學生,即已變成了在省級運動員中都顯的優異的成績,此等水平放在世界頂級運動員眼中算不得什麼,但放在國內的那些二流運動員身上,還是很有些看頭的。尤其是短時訓練增漲,絕對是超過標準值。
陳易還以爲是聖奇奧王國的訓練神效,他哪裡知道,自己“每天”三十個小時的鍛鍊而已,格倫德勒聖騎士,卻要用兩三天時間總結經驗,測算數據,他甚至找了幾十個與陳易身體條件類似的孩子,進行詳細的分析。
如此待遇,怎能不得到最好的效果。
假期生活,不管做什麼,時針都走的飛快。
在家整日貓着玩魔騎的羅小山,顛顛的來到陳家,晃頭晃腦,搜頭縮腦,又貌似激動的道:“阿易,何濤被抓走的事,你聽說了嗎?”
“怎麼了?”陳易當然知道,只是此事並不光彩,所有人都不知與其有關。
羅小山讚歎有聲的道:“幸虧我聽你的,把耳機給毀了。我那時候就想,安全第一,撐死陪人家筆錢算了,哪想到都沒人敢來要錢。”
陳易大笑。胖子容易膽小,羅小山亦不例外,告訴他有危險,甚至不用說明白什麼危險,人家就乖乖的照做了——與之相對的是電視電影裡總想知道真相的腦殘女們,太過稀少的身體脂肪果然是難以供應足量的大腦消耗。
羅小山又道:“何濤那邊放了出來,但聽說,好像他老爹進去了。”
“哦?”這倒是陳易不知道的。
陳從餘和陳國亮也不想把此事全部告訴他。
羅小山很爲自己的信息量而驕傲,不用問,就噼裡啪啦的道:“聽說是何濤經常用錢的賬戶,是來自海外的。後來又爆出賬戶實際上是他爹的小金庫,這麼一來二去……”
陳易挑挑眉毛,沒想到簡簡單單一句話,大伯等人就能發揮出這麼多的要素出來。
不過,這已屬於進攻的範疇,何家惱羞成怒,不知又會鬧出什麼事端來。陳易並不擔心,想必他們應當做好了應對準備。
羅小山不知事情的前因後果,只看陳易臉色濛濛的,便提議道:“我們去江寧大學看一趟如何?我也報了他們的機電工程,正好看看我們未來的宿舍。”
“只是看宿舍?”
“順便看看教室。”
“我覺得,你連看美女都懶得現在去。”陳易可知道他最近對魔騎的癡迷程度,那視線之專注,和伽馬射線一樣,哪裡是鄙陋的建築物所能遮擋的。
羅小山摸摸腦袋,露出板牙大笑兩聲,雙手叉腰,露出加寬版的超人造型道:“還是你看的準,單單看美女一件事,是不能督促我跑40公里路的。”
“第二件是什麼事?”
羅小山七十二變成賢妻孝子狀,道:“咱都這麼久沒見過郎教授了,我琢磨着要麼去看看人家?”
陳易的懷疑之色,彷彿塗了漆一般凝固。
羅小山再笑,再摸腦袋,終於是蔫吧着恢復正常猥瑣模樣,道:“我前段時間撿漏了一個玩意兒,最近越看越不像回事,考慮着請郎教授看看……”
“胖子就是喜歡亂花錢。”陳易瞪了他一眼,不管是以前現在,他都是不相信古玩的,皺眉問道:“這個漏,到你手上的時候,有多大?”
“幾萬塊吧。”
“這麼少?”
“再多十多萬的樣子。”羅小山說着不願意了,蠻橫的變身綠巨人,道:“你就說,願意不願意去吧。”
陳易嘆口氣,道:“那去吧。”
羅小山登時又眉開眼笑,一水的康夫版機器貓樣兒。
坐了半天車,到了江寧大學纔是下午。
羅小山緊緊的抱着個另類的盒子,又緊張又激動,如同上花轎的大姑娘,催陳易道:“你先打電話給盧帆,問他教授在哪,咱們好節省時間。”
“你怎麼……”陳易說了一半,搖搖頭,道:“算了。”
乖乖的打起了電話,一會兒道:“實驗樓。”
二人再次殺奔而去。
在郎教授的研究生中,盧帆隱然是大哥大的形象,對考古系的其他研究生和本科生而言,乃是威嚴的學生會幹部,偉大的無產階級戰士,以及聰明能幹的師兄。
但他對陳易的態度是迥然不同的,這主要來自於他們在江寧博物館的鑑定工作。
在那短短的兩三天時間裡,盧帆見到的是一位近乎完美的鑑定師。如果說當日的感覺僅僅是佩服的話,那麼回到學校,從專業的角度出發,重新思考那些天的觀察和結論,他看到和想到的就絕不僅於此。
以一名考古系學生的身份,儘管是郎教授的得意門生,盧帆依然不敢奢望,自己有生之年,有一天能夠做到相同的程度。就器物的某一方面的精準的近乎儀器判斷,興許真的是得來天賦吧。
這種難以望其項背的頹唐和讚歎,讓他面對陳易,完全不似學長面對學弟,更像是學生面對師長。
羅小山急着去見郎教授,差不多是扯着陳易往前飛奔,後者雖有些奇怪盧帆的態度,也來不及多想。
反而是盧帆學長,一路上指點路徑仿若導遊,恍惚間似領導蒞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