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易來說,在陸地上開鑿一個深水碼頭,也是非常有挑戰性的工作。
除了他自己掌握的資源之外,建設碼頭還需要國家級別的力量支持全文閱讀。否則,光是起爆所需的以萬噸計的炸藥就是一個難題。
莫少秋有本事買到坦克飛機和導彈,卻沒可能弄到這麼多的違禁炸藥。東德軍火商人更不用說了。
此外,碼頭建設是個挺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有點像是裝修房子,隨便拉個人的確可以糊弄兩下,但想以後方便快捷,以至於提高效率,留下改進的空間,那就需要相當的經驗和聰明瞭。江北碼頭就是因爲陳易沒辦法自建,才挖了個陷阱讓三菱集團跳。如今要建西大陸,耗費的精力時間只多不少,他還是需要幫手。因此,在結束了西大陸的滯留期後,陳易就從江寧飛往西京。爺爺陳仲國重回政壇,自然要在最核心的地方發揮領導力。
經過三道崗哨,陳易才見到伏案工作的陳仲國。
他的辦公室在一汪碧綠的池塘前,乃是獨棟的仿古建築,或者根本就是一座古建築也說不定。
竹木的雙扇窗都敞開着,老式寫字檯前整齊的擺着筆罐、茶杯和鐘錶。陳仲國看起來有點疲憊,但整個人的精神卻是更好了。
陳易從池塘上的迴廊繞過去,不等靠近,又被人給攔了下來。
“陳少?”這位大約是看過照片了。
陳易沒說話,就聽裡面陳仲國問:“來了?”
“是。”陳易大聲應了一句,向保鏢友好的笑笑,走了進去。彷彿懸空在池塘中央的獨棟小房涼爽宜人,外面看起來普普通通,裡面卻是寬敞大氣,極有官邸的味道。
陳仲國扭動着脖子,放下了手上的筆,道:“聽說你早上纔回來,怎麼就急急忙忙的到西京來了?”
“我想把西江碼頭,一直擴建到運村的下面。”陳易從戒指中拿出一副地圖,當面展開介紹。
陳仲國比伊亞爾主祭的眼光高了不知多少,一眼看去,心裡就有了計較,沉吟着道:
“工程很大啊,問題是建成港口吧?”
“嗯,我找不到這樣的人。”陳易佩服的回答。
其實,10公里長且能通行巨輪的運河並不算什麼。最好的類比就是巴拿馬運河和蘇伊士運河,前者建成於1914年,總長65公里,後者建成於1863年,總長191公里,經過20世紀後期的擴建後,它們都能通行10萬噸以上的貨輪。
陳易希望的水道僅僅10公里長,又是以21世紀的工程水平來建造,他所需要的主要幫助,也並非是困擾當年施工人員的億噸土方量,而是合理的技術和足量的施工人員。此外,還得夠快夠節省。
“找個設計院很簡單,你想要多少人?”
“5000,最好一萬。”陳易說完停停,又道:“工程機械多的是,但專業的設備還不能少。”
挖掘運河最好的是礦山機械所用的電鏟和拉鏟,19世紀末的英國人,在開鑿曼徹斯特通海運河的時候,就曾大規模的使用蒸汽鏟,巴拿馬運河在交給美國人後,主要使用的也就是炸藥和蒸汽鏟,他們最常用的施工方式是,在蒸汽鏟的軌道旁邊,平鋪鐵軌用以運輸土方,軌道上的出渣小車由人力、畜力或蒸汽機車牽引。
西江城邦有一臺巨大的9750型步進式拉鏟,這個長110米,自重5300噸的怪獸比驅逐艦還要高端豪華的多全文閱讀。自它安裝完成後,就取代了該礦區的數萬名奴隸,將之變成了機械舞臺的獨角戲。不過,相比轉移它到碼頭地區,不如弄一套新的國產貨過去,也免得礦區又要重新構建。
陳仲國並不懂技術,一體答應了下來後,問道:“你預計建成後,達成怎樣的目標?”
“一次通行5艘以上的船舶,至少是15萬噸以上,每月四次的話,就是60萬噸,然後再慢慢增加。”陳易計算的是神術騎士的數量,萬噸貨輪就得這種非人力量才能驅使。
“那條通道穩定嗎?”
“現在看來,還是穩定的。”陳易偶爾會考慮到魔法地鐵的穩定性問題,但除了相信它之外,其他顧慮都是庸人自擾。跨過這個問題,他又解釋道:“碼頭和運河還是有所不同的,停靠的泊位和通行船閘是兩個概念。這些也需要專門調配人手。”
陳仲國同意道:“我安排相關機構的負責人問詢一下。”
陳易“嗯”了一聲,略作遲疑後,將張景的試探說了出來。陳仲國聽到一半就笑了,道:“此事張老已對我做出說明,暫且放着吧……”說完了公事再說家裡的事,爺爺總算是輕鬆下來。
他的身體沒有絲毫問題,可畢竟離開中樞三四年了,不僅時代在改變,做事的人也在變化,適應總得一段時間。
陳易幫不上太多的忙,找出一個毒龍神廟留下的1立方米的儲物戒指,解釋了用法給爺爺,道:“我在裡面裝了精力恢復藥水和落涕神油。恢復藥水可以隨便用,落涕神油要配合着體術鍛鍊來進行。”
陳仲國哈哈大笑,道:“我的老腰老腿了,又怎麼彎得下來,打打太極還差不多。”
“您就把自己當作四五十歲的人吧。”陳易用了三次神術“恩賜”,提高的健康指數勿庸置疑。
“明早有空,我再試試。”陳仲國好奇的戴上空間儲物戒指,一面把玩,一面掏出幾瓶精力恢復藥水喝了。出門的時候,陳易還有點心痛。雖然回到西京是爺爺期盼已久的事,但在政治中心工作,哪怕對年輕人也是極艱難的,何況陳仲國這樣的高齡老人。看他的疲憊樣子就知道,陳家的一帆風順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有鑑於此,他也沒有再拿出智力卷軸,魔法卷軸對身體的負荷勿庸置疑,陳仲國已有足夠的政治智慧,對於智力本身的需求卻不大。
晚間。
西京的陳家小樓裡客人如織。拜見陳仲國的多是老朋友和老部下,偶爾有幾個年輕人,也是頗有淵源的後輩子侄。
見面就得說話,說話就得喝茶,陳易陪着陳業忙忙碌碌的穿梭於幾間房子,沒多久就煩的厲害,見爺爺仍舊是雲淡風輕,陳業更是不時露出爽朗笑容,不禁心想:難道搞政治真的會越搞越爽?呸呸呸!轉念又想,叫鄭智的真慘,可別生在喜歡搞政治的國家裡!
差不多到20點20分左右,大門裡突然沒有進入的官員了,好像沙丁魚羣改道理似的,早先來到房間的官員也紛紛告辭。
陳業疲沓的放下茶壺,笑道:“行了,今天的活算是做完了。”
“準時上下班?”陳易調侃道全文閱讀。
“自然是準時的。”陳業指指自己的手錶說:“老爺子每天晚上9點休息。”
“只留半個小時?”
“不錯了。”陳業羨慕的道:“我要是有這麼一天,寧願不睡覺。”
⊕Tтkǎ n ⊕C〇 站在門廊上的裸熊聽到他的話,一個勁的傻抽抽。
陳業羞惱道:“熊魯,你覺得我進不了中樞?”
“業少爺,哪能呢!”裸熊越描越黑,連忙道:“我是想起一個笑話。”
“說。”陳業狠狠的瞪着他。
裸熊聲音小小的,說:“關於葵花寶典的。他們說,厲害的不是葵花寶典,是練葵花寶典的人,誰要是有膽量自宮,晚上閒着沒事,一定會努力練功,因爲除了練功也沒事幹。”
陳業頓時紅了臉。裸熊覺得說錯話了,再次補救:“我覺得,業少爺如果每天晚上都不睡覺,努力工作,一定能進中樞……”
陳易忍不住說:“我去看爺爺。”
留下陳業怒瞪裸熊。
後者茫然,暗道:我最後一句,應該說的挺好的啊。
又用了一次“恩賜”,等爺爺睡好,陳易這纔回去房間。他每天的工作也不少,尤其是簽名批閱牽扯到“秩序”等數個信仰,須臾都放鬆不得。
天色從暗到明,陳易桌邊的文件也越積越多。
窗外傳來輕輕的鳥叫,然後是裸熊粗魯的敲門聲。
“進來。多好的早晨,下次小聲點。”陳易說着努努嘴,示意他將文件拿走。
“老爺子上班去了,讓你有時間就去找部委落實,落實……”裸熊笨手笨腳的放下一杯牛奶,拼命的回憶陳仲國的原話。同時無比懷念金斗娜或劉歆瑜在的時候。不用動腦子的生活纔是真的好生活。“關於碼頭建設的事?”
“對,是這個,建設部。”裸熊一拍大腿,嚇的外面的鳥都飛走了。
“去準備車吧。”陳易將沒看完的文件放回到空間儲物戒指中去,擡腿就出發了。
裸熊着急的將文件裝箱,喊道:“衙門還沒開門呢。”
“吩咐過了,自然就開門了。”
裸熊看看天,纔是清晨六七點的光陰。他連忙喊進來一名武館學員,幫忙將文件封好,分別遞送,然後邊用對話機叫車,邊衝了出去。
待陳易到門口,座駕也正好停穩。
建設部裡,值班的官員果然是聽說了碼頭建設的事兒,熱情洋溢的將陳易接到了部長辦公室外等待,奉承道:“部長轉頭就來,一定第一時間見您。”
這一等,就等了2個小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