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思抿脣，笑不出，只覺得滿腹心酸，對面的陸普捂着臉，側身對着牆壁躲避她的目光，頗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對了，那年的照片還有，他是在我們家過年的。”老闆娘從櫃檯底下翻出一本相冊，走過來，“我們在家放鞭炮，他跑到外面堆雪人，放煙花啊，還在雪地上寫字，花樣可多了。”
打開相冊，老闆娘指着，“這個是他帶着我家兒子在外面放煙花，這裡寫的字，是你的名字吧？”
孟思思看過去，大冬天，他就穿了件襯衫，外面套了針織馬甲，和一個小男孩一起坐在臺階上，一人手裡拿着兩根星光點點的仙女棒，小孩子的表情是開心的，而陸普，卻滿臉的沉寂落寞。鑊
另一張照片上，有人在潔白的雪地上寫着她的名字，厚厚的雪，輪廓分明的三個字。
“行了。”陸普伸手合上相冊，有些煩躁，“看那些幹嘛，老闆娘你多事了，沒和好，她有男朋友了，這次來出差而已。”
說完，他翻出車鑰匙，看着臉色莫名的孟思思，“你自己吃吧，我回家了，你等會兒給酒店打電話，讓他們派車來接你，再亂跑別給我發短信，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我才懶得去找你。”
橫了老闆娘一眼，他往外走，“這頓免單了，算你多嘴的懲罰。”
他推門出去，門鈴上的鈴鐺叮噹作響。
孟思思不住再度打開相冊，裡面的陸普或發呆或沉默低頭，始終沒有露出開心的笑臉。
“兩個傻孩子，你們一進來我就看出來了，兩個人都喜歡彼此，可是就是不肯說明白。”老闆娘嘆息，“不容易了，你們這麼多年還能碰到一起，真的算有緣分了，阿普對你有多少感情，我們旁觀者都看到了，去吧，跟他好好說說。哪有那麼多傻小子會想你想的哭的可憐兮兮，哪有個傻小子因爲覺得飯館味道像你的手藝，一千塊就買一個餃子吃。”
孟思思合上相冊，忽地站起來拎起揹包，“不好意思，飯我不能吃了……”
老闆娘連忙給讓路，“好，好，快去！”
孟思思拎着包一路跑出去，本以爲陸普已經走掉了，可是門外，穿着黑襯衣米灰西褲的男人正蹲在飯館前，和一個小男孩在那裡玩玻璃球。
孟思思看他耍賴的反悔要重新打一次，小男孩死活不肯，一大一小竟然吵起來。
她忍不住笑笑，走過去擰住陸普的耳朵，“你好不好意思欺負小孩。”
陸普擡頭看到是她，撇撇嘴打開她的手，“還不吃了飯回去，國內那邊沒人在等你電話啊？”
“誰等？”她眨眨眼。
想起那天在樓上看到傅斯年和她冒雨奔跑，又在樓上擁別，陸普立刻沒了好臉色，蹲在那裡，“愛誰等誰等！”
孟思思忍不住笑，扯扯他衣服，“送我回酒店。”
“愛誰送誰送！”陸普頭也不回的吼。
吼完了，驀地反應過來，懷疑的回頭看着她，“什麼意思？我送你回酒店？你沒搞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