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他們這一等,不是一天。
何向東那邊不斷傳來消息,不過大多數都是無用的信息。
老徐得到的信息最爲繁雜,安裝工人對安裝子母牀只能提供地址信息,具體家庭的情況都記憶不大深刻,符合周海推斷的用戶多大六十多戶。
農業局得到的種植戶,只是數字,並沒有具體的人名和片區分佈,如若要數據就要去各個區,他們下發通知才能進行詳細的統計,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不過槐蔭區北部,確實是種植密集區,這裡在2016年初建立了合作社,裡面合同制的合作制的都有。
劉雲山倒是認真,逐個合作社帶人去統計,畢竟整理出來名單也是非常龐大的工程。
崑崙小學張朝核查後發現,只有一名同學長時間沒來上課,那個女孩車禍後腿骨骨折,正在住院。
至於那個校徽,據校長透露,崑崙小學六年曾試點了四個實驗班,他們選用特殊教材單獨授課,五年制小學教育,目前這屆學生都已經讀初中了,他們當時的校服和校徽都是特製的。
學生的信息,所有檔案直接跟着學籍走了,不過一共180人的名單拿回來了,逐一覈查總共用了三天的時間,當然結果不用,還是說一無所獲。
直到1月15日,那個負責調查女童賣銀的張佔民傳回了一個消息,說是一個錦裡會所可以提供10-14歲女童的初夜。
何向東來了精神,沒敢打草驚蛇,直接以證件不全的名頭,將負責人叫過來,一番審訊後查到了一個叫魚姐的人,每次都是這個人聯絡他們,按照約定時間提供相應的女童。
徐華明那面也有了收穫,網絡上查到兜售一些淫&穢視頻的售賣信息,不過極爲隱晦,經過一番調查,所有的出處都指向省城。
從截獲的那些淫&穢視頻中,發現視頻中的主角大多都與三個死者的年紀相仿,這個發現讓衆人震驚。
何向東將周海他們請去,將那些視頻拿出來。
“周法醫,這些需要你幫我們看一下,現在我們只是知道這些人在省城某處,他們非常的狡猾,我們利用會所的名頭,嘗試了幾次釣魚行動,都沒能現身。
我怕打草驚蛇,所以暫時停掉了會所的行動,不知道這些視頻中能不能有什麼線索。”
周海看着電腦中上百個視頻,眼皮抖動了起來。
“你們都已經過一遍了是嗎?”
何向東朝着身側,一個文質彬彬戴眼鏡的男子擺擺手。
“這位是我們局有名的網絡高手王遠,相關的視頻,都是他們過篩的。”
王遠朝着周法醫點點頭,何向東讓其坐下,這個王遠指着電腦屏幕說道:
“這些視頻我們都看過,從編號上可以看到所有01開頭的就是同一個人,以此類推,02、03、04都是不同的女童。”
“網絡上追查不到他們發送郵件的IP位置嗎?”
王遠嘆息一聲,“對方非常謹慎,每次發送都是用異地購買的手機移動終端,並且頻繁更換髮送位置,我們嘗試追查了幾十個地址,都撲空了,最後何組長想要釣魚,但是他們沒在出動。
現在就陷入僵局了,何組長的意思是,能不能從視頻中發現些細節,畢竟這裡面涉及的女童多達二十多個,如若按照你之前十二個被害人的估算,還是有幸存者。
我們希望不單單抓到他們,還要將這些倖存的女童救出來,這個纔是最重要的!”
周海點點頭,“給我們提供一個辦公室吧,最好有大屏幕的,電腦畫面太小有些東西看不到!”
何向東點點頭,“好的,我的人也在,你可以跟他們說說搜索的細節,這樣一起過篩我覺得速度能快一點兒。
至於辦公室,就在王遠那兒吧,他們設備比較齊全。”
話說道這個份兒上,周海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推脫的,畢竟已經來了八天,乾等着還不如自己動手。
衆人起身,直接跟着王遠去了他們網警的辦公區。
這裡已經被騰出三個小房間,都是玻璃房,互相之間能看到但是不會被幹擾,何向東的人也跟着進來了,王遠也帶着人走了過來。
看着這十個人,周海朗聲說道:
“何組長說的話我不在重複了,既然要找視頻中的信息,就不要放過一絲細節。
比如房間的格局、光線、佈置、用具、男性的各項特徵、房間內有什麼異常的聲音、所有人的口音,還有最重要的就是視頻中的各種雜音,這個王遠應該可以進行處理吧!”
王遠點點頭,“這個調整一下就行,十分鐘就可以。”
“好,別的沒有什麼說的,胡法醫帶一組,胖子帶一組,我帶一組,按照號碼順序,我是01、04、07,胖子是02、05、08,胡法醫是03、06、09如此順延。
何組長還有什麼吩咐嗎?”
何向東一揮手,“行了,按照周法醫說得,我們開始行動吧!”
一聲令下,十個人快速站到周海他們三個身後,分別挑選了一個房間開始工作,胡妖精那組周海示意王遠跟着過去,畢竟她這方面的感知能力稍有欠缺。
周海這邊快速進入狀態,第一個視頻點開。
周海站在大屏幕前,何向東攥着拳頭站在旁邊,他一直沒有勇氣來看這個,說實話真的有些受不了,畢竟自家女兒就這麼大,看着有種被剜心的感覺。
周海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屏幕。
畫面是一個房間,房間掛着白色的窗簾一張大牀在鏡頭的中間,地上是很廉價的那種木色強化地板,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男子調整了一下鏡頭,舉起一杯水朝着鏡頭晃了晃。
“開始吧!”
周海一揮手,一個激光筆在屏幕牀頭櫃的位置畫了一個圈。
“暫停,放大這個位置!”
噼裡啪啦幾聲操作,屏幕被放大,雖然畫質不算很清晰,還是能夠看到桌子上似乎有雜誌和報紙,周海湊近屏幕辨認了一番,無法看清這些字寫的什麼。
回身看向那個抱着筆記本的男子,“能處理一下畫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