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怕尷尬,趕緊介紹道:
“這就是我說的魯光文魯隊,這個案子就是魯隊負責,他們支隊長受傷住院了。”
那個魯隊看出來周海沒有想起來自己是誰,一點兒都沒有生氣,反倒解釋道:
“上次你們來永安,要那個籃球隊死者的遺體,我正好在局裡開會,當時聽說這事兒,趕緊上樓看熱鬧,你們和肖副局長的對話我們聽得清清楚楚。
我這越解釋越糊塗是吧,這麼說吧,我是曾支隊的徒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還是王旭超的兄弟,這回知道了!”
周海恍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不過一提到上次來永安的事兒,周海還是有些感到尷尬,那真的是大鬧警局啊,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衝動。
“周法醫,你們快坐下說!”
魯隊說着,就拽過來兩把椅子,周海和胖子坐在旁邊,那些小的還有些眼力見,直接坐到角落中,胖子瞥了一眼朝他們點點頭。
目光回落的時候,房間內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朝着胖子笑着點頭,不用說這是標準同行了。
周海掏出一個本子,看向魯隊。
“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你們就繼續介紹案情,我也聽一下,然後去看看死者屍體。”
魯隊朝身側踢了一腳。
“磊子,趕緊再說一遍情況。”
那個被點到名字的磊子站起身,不高的身材,很是魁梧,黑黲黲的臉上不苟言笑,起身介紹道。
“2017年1月1日早晨8:22,永安市人民醫院急診收治了一個女大學生。
具急救中心的人員介紹,死者是在學校發病的,上車後就不斷掙扎,身上的抓痕都是她自己抓傷的,口中一直叨唸着什麼,具體聽不懂說的是什麼,感覺像是外語一樣。
送到人民醫院的急診搶救,從進入醫院大門開始吐血,等到了急診室一直狂噴鮮血。
場面非常恐怖,羅法醫他們估算吐血量超過二千毫升,這個量已經超出了一般疾病的可能,經過化驗那血中參雜了雞血。
死者身上都是抓痕,雙目赤紅,表情驚恐,具醫院參與搶救的當事人員介紹,她在死前不斷呼喊着一句話:
陰司有序,黃泉無忌,惡靈猖獗,以身封印!
然後就自己拍打自己的胸口腹部,開始瘋狂噴血,手上不斷比劃着什麼,當時七八個男醫生和護士想要按住她,可是都被她踢走或者打傷,最後就瞪着雙眼沒了呼吸!
事後經調查,死者叫白木香,是永安海洋大學分校的大三學生,今年二十一歲。
她們家一共有三個女兒,住在永安郊區的薛家臺子村,她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黃大仙,據說家裡好幾代人都是幹這個的,經常給人看病算命破災禍啥的。
我們去過她們家,白木香的父親白太成就坐在主屋的炕上沒下來,掐手指算算,說是命啊!
嘆息一聲轉過身面朝牆不再說話,我們問什麼都不答,讓死者的母親出來送客,開始我們覺得是因爲死了女兒難受,不過仔細觀察了一下似乎不是。
白木香她母親出來,將我們直接推出院子,這才低聲說,她想將孩子領回來下葬,說什麼這是黃仙娶妻如何如何,反正我是聽的雲裡霧裡。
大體意思就是,不是她大女兒死了,是直接被大仙接走去填房做妾了!
目前我們還在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雖然家人如此說,畢竟在醫院造成恐慌了,老百姓哪見過死前將自己身上抓的都是這樣的痕跡。”
說着將一摞照片放到周海面前,周海趕緊接過來,胖子那裡也有一份,瘋子遞過去的,二人翻看了一遍,瞬間倒吸了一口寒氣。
死者脖子和前胸抓的都是一些連貫性的條索狀痕跡,極深皮肉翻開。
不過仔細看看,這些抓痕即像漢字又有些不同,繁雜疊加在一起又像是圖畫,稍微調轉一下方向。
周海瞬間眯起眼睛,更像是道士寫的那種符咒,只是更加的晦澀難懂,無法從字面和裡面摻雜的字跡進行分析。
“這是符咒?”
周海的疑惑,讓魯隊眼睛一亮。
“周法醫也這麼認爲啊,我讓人拿着照片去嶗山了,找道家協會的副會長給解答一下,畢竟這些東西咱們也搞不懂。
那個協會的副會長說,這應該是鎮魂符和鎖魂符,就是將一個魂魄直接絞殺的符咒,非常霸道的一種,他也是查詢殘存的古籍發現的。”
周海翻看了一遍,將手中的相片放下。
“魯隊既然你是曾大的徒弟,我就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去了。
白木香的社會關係,抓緊調查吧,畢竟是學生應該很容易的,她是否在宿舍居住,如若在外面和誰一起同居,另外他們家的人也不要放棄調查。
至於白木香的父親,一定是覺得泄露天機,所以遭到報應和天譴,如若吃這碗飯,就要承受這份痛苦。
我現在跟羅雲峰去看一下死者,至於屍檢結果,確認後我在聯絡你們。”
說着周海站起身,胖子還有所有中心的人和那三小隻全都跟着走了。
出了會議室,小樑和張文琦才湊過來,一個個趕緊跟周海和胖子打招呼,算上之前去密高的時間,他們已經一週多沒見過面了。
小樑比較興奮,拽着周海說了兩句,直接先下樓去準備屍體了,這幾個跟着他們也朝樓下走去。
胖子拽着瘋子問道:
“這個化驗室有人化驗?
你這些結果準不準,這個關係到勘察的結果啊!”
瘋子點點頭,“這個我也想到了,剛纔會議室那個穿白大褂的就是化驗員,這裡的楊法醫受傷住院了。
我所有的採樣,都是這裡做了一份樣本,還有一份已經派人送回中心了,不過曾大姐那面似乎有事兒耽擱了,去送檢的人現在也沒回來。”
周海微微蹙眉,這樣的工作效率不像曾大姐的行爲啊,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
想到這裡,周海趕緊撥通了曾大姐的電話,響鈴了十聲才被接通,電話那端一個濃重的鼻音應答着。
“喂,周副主任,咋看我死沒死,還是想要給我分配工作?”
周海微微一怔,曾大姐的聲音不對啊,聽起來好像感冒了,不過仔細分辨是那種有氣無力的感覺,瞬間周海抓緊了手機。
“大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在醫院嗎?”
電話那端的曾大姐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又傳來抽氣的聲音。
“哈哈,嘶~嘶~
你小子耳朵是雷達嗎?
真是的,別逗我笑,我是在醫院呢,不過明天就出院了,只是做個小手術,說吧這是要讓我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