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時後,度平市局審訊室。
周海將所有比對結果,送到胡中隊手中。
改錐、榔頭、護欄上的血指紋和灰燼中的針織纖維,經DNA鑑定,這些血跡和物證全部屬於於紅玉。
鐵絲網上的血跡,現場外圍地面的血滴,護欄、榔頭和改錐把手上的指紋,均屬於蔡國棟。
此時證據確鑿,再也沒有抵賴的藉口。
被關在審訊室的犯罪嫌疑人蔡國棟,沒再過多掙扎,全部將經過交代出來。
原來,這個蔡國棟,一直很喜歡同村的於紅玉,還經常接濟他們父女。
今年元旦,他對於紅玉表示過好感,可被於紅玉拒絕了。
蔡國棟覺得,於紅玉很介意自己曾經的婚史。
不過面對於紅玉的拒絕,蔡國棟當即表示沒關係,願意當她的大哥。
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他們,於紅玉也就沒再拒絕與他的來往。
隨後沒多少天,他看到一個小子,跟於紅玉走得很近。
那二人很快如膠似漆,村裡也傳遍了,這人叫卞明勇,是崔紅爲於紅玉介紹的對象,似乎和崔家有着遠方親戚關係。
這件事兒,讓蔡國棟非常嫉妒,爲此還喝多過好幾次。
就在七月中旬的一天晚上。
蔡國棟看到,那小子一個人朝村外走,喝了不少酒的蔡國棟,拎着板磚跟了上去。
轉過一個衚衕,那小子竟然從村西側的路繞回來,一頭鑽進崔紅家。
崔紅看清來人,謹慎地將院門鎖上,帶那人上了樓。
蔡國棟感到不解,大晚上留一個男人在家,一定有貓膩,他翻身從崔紅家後院跳進院子,她家那狗,因爲沒事兒在村裡溜達,所以見到時蔡國棟也沒叫。
蔡國棟趴在後窗上一看,原來這二人在屋裡,直接上演了肉搏的戲碼。
如此發現,讓蔡國棟極爲氣惱,這個男人是崔紅介紹給於紅玉的,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有一腿,說明介紹對象這事兒,就是一個局。
他出了崔紅家,想要打電話告訴於紅玉,可她手機關機。
直到七月二十三日,才聯繫上於紅玉。
她們公司組織的拓展訓練提前結束,正準備回家。
接到蔡國棟電話,直接拐到他店裡。
於紅玉這些日子,已經大變樣。
身上一條紅豔豔的裙子,蹬着高跟鞋和絲襪,臉上笑的燦爛。
蔡國棟知道,這是那個男人帶給她的改變,瞬間所有的嫉妒都達到頂峰。
將店裡的活一丟,帶着於紅玉朝匝道邊上那處綠化帶走去,其實周邊村民都叫那兒三角花園,畢竟周圍的綠色植被比較少,很多人約會時,晚上會過去走走。
於紅玉知道他有話和自己說,周邊大車的各種聲音非常嘈雜,還真是無法聊天,所以跟着蔡國棟朝那處走去。
走到樹林中,蔡國棟將自己看到的,跟於紅玉說了,於紅玉當即惱了。
指着蔡國棟鼻子不斷指責,說他爲了得到自己,不擇手段云云。
看着如此不知好歹的於紅玉。
嘴笨的蔡國棟,一下失去理智,將腰上掛着的榔頭,朝着於紅玉丟了出去。
於紅玉應聲而倒,暈暈乎乎地還在嘟囔着什麼。
此時她的紅裙全部掀起,離婚多年的蔡國棟,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視覺衝擊。
衝上去,退下於紅玉所有衣物。
還用絲襪將於紅玉右腿捆上,因爲他右腿有殘疾必須有所支撐。
一進入於紅玉的身體,蔡國棟更加憤怒,沒想到於紅玉竟然已經不是Chu Nv,一時間紅了眼。
嫌棄地推開赤//裸的於紅玉,摸向腰間,從工具袋中,抽出一把改錐,朝着她的頭上和脖子一頓猛刺。
滿腦子都想着,賤人這個詞!
她竟然對着那樣的男人獻身?
就是下賤!
下賤!
等他感知到於紅玉已經不動時,人早就沒了呼吸。
此時的蔡國棟,有些害怕了,摸了一把滿是鮮血的臉,用背心擦掉血跡。
胡亂穿上自己的衣褲,轉身想要跑。
可看看地上,已經不再抽搐的於紅玉,又頓住腳步。
他抱起於紅玉的屍體,將她放到一堆低矮灌木的後面,又將地上的所有衣物鞋子包成一包,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找到另一端的護欄,擴大原來的破損,鑽了出去。
此時,蔡國棟手肘被劃破,他卻毫無感知。
跑着跑着,看到主幹道的時候,他將所有的衣物,放到地上點燃,直到一切化爲灰燼,等到天完全黑下來,纔再度離開。
而崔紅那面,也有了新的突破。
原來心虛的崔紅,到了七月二十六日也沒看到於紅玉。
她有些擔心,讓卞明勇跟着一起找。
二人去了她單位,單位說他們昨天最後一組培訓的都回來了,不過於紅玉沒有來上班,也沒請假。
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二人找了所有於紅玉能去過的地方。
最後卞明勇想到,一次和於紅玉約會,去過的綠化帶中那個三角小公園。
他們就前往此地,找尋了好一陣準備放棄時。
看到樹林深處,有一具赤//裸的女屍被蒼蠅包圍着,他們一過哄一下四散而去,屍體胸前的黑痣讓二人知道,這就是於紅玉。
他們嚇壞了,趕緊跑了。
回家後崔紅猜測,於紅玉不是遭到打劫,就是蔡國棟動的手。
於紅玉死了,對他們是一件好事兒。
他們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得到於老大的房子,不過想到那個傻子,二人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將於老大灌醉喂上安眠藥,丟在地窖內。
那地窖極深,裡面已經多年未用,悶熱潮溼充滿腐臭味兒,同時含有豐富的沼氣果然第二天那個於老大就沒再醒來。
崔紅天真的認爲,這麼些時日過去,殺人的都沒被發現,她這個坐享漁翁之利的,也會沒事兒。
聽着這樣的審訊,瘋子都忍受不了了。
“不聽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想回家,這樣的案子經歷多了,心理都會扭曲的。”
“胖子,HV的比對結果,做的怎麼樣了?”
周海沒理會瘋子,胖子聽聞抿脣。
“你猜對了,卞明勇是HV陽性,崔紅和於紅玉都被他傳染了。”
周海點點頭,雖然這個結果有些讓人唏噓,也證明了蔡國棟口供的可信度。
“報告出來第一時間發給胡中隊。”
此時蔡國棟從審訊室被押送出來,戴着手銬一邊一個警員架着,拖着殘疾的右腿,一瘸一拐搖晃着朝門口走去,這是準備送往看守所。
隨後,就是崔紅,如今的崔紅再也沒了之前的跋扈,被幾個警員拖拽出來,塞入警車,兩輛車呼嘯而去。
在崔紅的價值觀中,殺死個傻子不是個什麼事兒,如此愚昧真的不知如何評價她。
不過於紅玉的被殺,她知情不報,也算是幫兇了,剩下要看法院如何判決。
周海微微搖頭,東南算是沿海的發達城市,這裡竟然還有如此愚昧的人,真的讓人詫異。
是少年時缺少教育的錯?
或是家庭引導的錯誤?
還是因爲於建瑞對她的縱容?
周海搖搖頭,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回身看了一眼瘋子。
“你那個前女友兼職現任大姨子的詐騙問題,還沒處理清楚?
還是你不想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