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和頸上那條炫目的項鍊比較,簡直是有些寒酸,周海墊着手套將戒指取下來,發現戒指內側非常清潔,戒指鑲鑽的表面黯淡無光,在內鑲嵌的一處縫隙中,還沾着一點兒白色的物質,送到鼻端聞聞應該是香皂。
頭髮有些凌亂,挽起的髮髻鬆散下來,後面有一縷頭髮完全搭在肩上,如此光鮮亮麗的打扮,這樣散亂的頭髮真的有些不搭。
轉到右側,周海抓着死者的手腕,輕輕擡起,死者手指上做的美甲,淡淡的粉色指甲邊緣已經磨損嚴重,看來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去留下密碼的。
最後,周海將目光落在那些未完成的密碼上。
此時再看向這些密碼‘yll0127’,已經有些不一樣後面兩個似乎是ds只是手指的動作止步於最後一個字母s的後面。
‘yll0127ds’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沒有寫全,那剩下的又是什麼?
最關鍵的是,死者能夠在彌留之際留下這些殘缺的密碼,到底要表達什麼?
還有,爲什麼兇手沒有拿走財物?
此時,瘋子已經將屍溫測量完畢,按照公式計算了死亡時間。
“頭兒,根據屍溫算出來的死亡時間是11.5小時,現在是9:20,那麼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在昨晚的9:30~10:30之間。”
周海拔開死者的眼瞼,角膜清澈,只有左側面頰和掌心有屍斑出現,看來死者的死亡時間在4月12日晚上9:30~10:30之間是沒有問題的,如今還是要等屍檢。
“找人運屍體,我們抓緊屍檢!”
小樑趕緊朝外面跑出去,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運屍車已經準備好了。
胖子朝周海走過來,“已經是第四起了,我想之前的三起他們已經屍檢。”
周海點點頭,“這次不一樣,與前三起案件都不一樣,你不覺得死者身上少了些什麼?”
胖子一怔,“少了什麼?”
“包!
女人出門怎麼會沒有包?
尤其她是從東南市來密高,這樣的距離,沒有開車一個人出現在這裡能幹什麼?
化妝品、手機、平板、錄音筆、還有換洗的衣物,再者她身上只穿瞭如此單薄的衣服,一定還有厚衣服帶着,如今這些東西在哪兒?”
“難道是公出?”
胖子自己說完,立即搖搖頭。
“不對,就像你說的,如若是公出不可能一個人,也不可能不開車,難道車被人偷了?
遇到搶劫了?
如若真的是這樣,我想他脖子上的項鍊更值錢吧?”
周海朝門口揚揚下巴。
“讓胡支隊在周邊的垃圾堆放點兒找找,死者應該拉着一個不大的拉桿箱,如果找的慢了有可能被人撿走,動作要快!”
瘋子攔住胖子的動作,畢竟他距離大門口近一點,趕緊出去找胡支隊,此時小樑已經帶着人進來,胖子給他們找到一條可以進出的通道,畢竟現場還是要保護起來。
死者被翻過身,準備裝到屍袋中搬運出去,胖子趕緊制止了他們如此暴力的動作,畢竟如此行爲會改變屍斑的形態,那幾人趕緊將死者再度翻過來。
周海幾人跟着出來廠房,胡支隊和楚法醫站在院落中,見幾人出來,趕緊迎上來。
“周法醫怎麼樣有什麼別的發現?”
“有些發現不多,箱子派人去找了?”
“已經派人去找了。”
胡支隊身側的楚法醫,朝着廠房內探探頭。
“周法醫,還是給我們說說您的發現吧,早上看到現場我們都沒敢靠近,所有的線索方向都不知道。”
胖子有些炸毛,轉身就想懟人,周海拽住胖子的手臂,楚法醫雖然說話欠揍,不過胡支隊一定很急切,想要知道一些訊息,索性不如說一下。
“從現場來看,能夠得到的信息不多。
於樂樂已婚,並且過得並不幸福,戒指經常摘下來,也毫不在意,私生活應該很豐富,脖子上帶着的項鍊超過二十三萬,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隨意出手的。
昨晚她一個人來的密高,不是公出,應該是要見什麼人,沒有開車,身上的裙子現在還是潮溼的,說明她在雨中走了一段距離,風很大衣領是豎起來的,衣領內側都溼了,死亡時間也在9:30~10:30之間。
死因就不用說了,藥物中毒死亡,臨死前留下的密碼應該是殘缺的,具體是什麼意思我暫時沒想到,一切要先找到死者的包,這個案子法醫解剖能得到的線索不會很多。
胡支隊可以調查一下,村裡人昨晚有沒有人看到什麼車子進出此地。”
說着周海叫來胖子,讓他們去空曠大門口外面仔細檢查一下,空曠是否能夠找到車轍印,畢竟一個東南市的主持人,跟着兇手找到這樣一個隱秘的地方絕不可能步行如此遠,一定會有交通工具。
楚法醫見到胖子的動作,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外圍都是自己勘察的,剛剛也跟周法醫說了,如此一來簡直就是打臉,低頭嗤笑了一聲。
“天哪,周法醫分析的讓人乍舌,你怎麼知道死者來密高幹什麼?
再者你怎麼就知道,死者拿的是拉桿箱?
東南到密高來一趟,竟然還拉着拉桿箱,又不是出遠門,貌似說不通吧!
或許箱子被人偷了呢?”
胡支隊沒有阻止楚法醫的話語,畢竟這也是他的疑惑,周海看着他們的目光就知道爲何不理解,擡手攔住運送屍體的車子扯開運屍袋,死者依舊是俯臥的姿態展示在幾人面前。
“死者左手無名指上帶着兩個戒指,那枚婚戒如若不仔細看都無法分辨,別的首飾都是剛剛保養過的,只有婚戒上沾着香皂,可見有多麼不在意。
脖子上的項鍊,我們剛剛已經查過是一款周生生春季新品價格二十三萬多,不用我給你解釋箱子貴還是項鍊貴吧?”
楚法醫知道周海說的對,不過還是不死心。
“那拉桿箱呢?
爲什麼一定是兇手拿走拉桿箱的?”
周海看他一眼,“這個問題問的好,看死者小腿的肉色絲襪上,右腿的上面甩濺了許多的泥點兒,可左腿的側面幾乎沒有,不過在膕窩上面卻有兩個。
也就是說,她在雨中步行的時候拉着一個拉桿箱,擋住了泥巴,不過拉桿箱並不大,只能擋住小腿的位置,另外在死亡現場的地面上,並沒有留下拉桿箱的輪子痕跡。
這意味着什麼懂了嗎?”
楚法醫眨麼眨麼眼睛抿緊脣,如若他能想明白也不用找周海他們求救了,畢竟上次打臉還歷歷在目,爲了破案只能是忍者了。
胖子走回來聽到了他們最後的幾句話,一邊扯下手套,一邊看着胡支隊和楚法醫。
“唉!
看着你們分析着急,這思路咋就不能跟上呢,拉桿箱沒拿到這個廠房來,就代表箱子在兇手的車上唄!”
楚法醫眉頭一蹙聲音高了幾度,“可是,大門前沒有車轍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