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我再見見你兒子媳婦好吧?”白蔡蔡心裡估摸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這東西也不是絕對的,還得見了人再說。
“好的,好的,他們就在隔壁打牌,我把他們叫來。”王桂花疊着聲道。說完就顛顛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一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女進來。其中那女子手上還抱着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
“這是我兒子王大厚,這是我媳婦錢秀。”王桂花衝着白蔡蔡介紹着,隨後又指着兒媳手上的嬰兒道:“這是隔壁人家的孩子,瞧着胖乎乎的,挺可愛的,他們在打牌,讓我媳婦兒幫着抱抱。”
白蔡蔡點點頭,其實農村裡還有一個傳法,說是沒生孩子的媳婦兒,多抱抱別人家的孩子,也會容易受孕一點,雖然這完全沒有什麼根據,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抱抱也沒系。
白蔡蔡這時纔看着那對夫妻,兩人有些拘促。白蔡蔡發現那媳婦兒身上倒沒什麼煞氣,反到是王大厚身上,籠着淡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煞氣,而這種煞氣正出自屋後那兩株柳樹,不過,依白蔡蔡看來,這點煞氣對於人影響其實不大的,人生天地間,本來就會受着各種煞氣的影響,而人本身就是集天地氣運之產物,因此,一般的煞氣是可以抵擋的,只是這王大厚的身體可能差一點,這才導致久久沒有孩子,於是笑着道:“王大媽,沒啥事兒的,孩子會有的,只不過會遲兩年,還有王大哥的身子骨可能不是太好,多調養一下,給他補補,保管幾年後,你就能抱上孫子孫女啦。”
“真的啊·那好,那好。”王大媽高興的點頭,心裡便念念着好好給兒子補補,其實雖看王大厚人高馬大的·但自小身子骨就是弱,常常生病的,到了初中才好些。
所以,白蔡蔡說王大厚身子骨不太好,王大媽就十分的信了。
“另外,王大媽,你這屋後兩株柳樹最好移掉·前不栽桑,後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柳樹種在屋後招煞呢,我看你家這三口井水質變壞很可能是因爲這柳樹的原因。”白蔡蔡又道,屋後的三口井在兩株老柳樹的環抱下,籠着濃濃的煞氣。那水質不變纔怪。
王大媽一聽白蔡蔡這話,先是一愣·隨後卻是雙手重重一拍:“是了是了,你這一講我想起來了,好象是自種下這兩株柳樹後·水質就開始變了,然後年年變差,越變越差的,我還當是那些開礦的污染了地下水呢。”
“開礦污染了地下水是一方面,這柳樹是另一方面。[].”白蔡蔡回道。
“好,知道知道了,我晚上跟老頭子說,讓他跟大厚明天叫人,一準把這兩株柳樹給移了。”王大媽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道,早知會如此·當年就不種柳樹了。
“那到時又可以吃王家豆腐了。”一邊的袁招弟也高興的道,王家豆腐在道崗是很出名的,只是因爲水質的關係,後來就停了。
“那敢情好,敢情好,到時·蔡蔡一定要嚐嚐。”那王大媽道。
“那肯定的。”白蔡蔡點頭,這時看着王大媽那兒媳婦正逗着懷裡的嬰兒,不知怎麼的,這一結婚了,見到嬰兒也覺格外親切,白蔡蔡也湊過去拿着手指點點小嬰兒的臉頰。
“這孩子叫園園,胖呼呼的可愛吧。”王大媽那兒媳婦衝着白蔡蔡笑嘻嘻的道,雖然她不一定信風水這東西,但白蔡蔡剛纔那麼說了,也緩解了她這些年來的心理壓力,因此對白蔡蔡格外熱情。
白蔡蔡這時卻看着她懷裡的孩子發愣,這孩子臉確實胖乎乎的可愛,整個頭也顯得挺大,有些虎頭虎腦的,可實際上,白蔡蔡發現這孩子身上的氣運極淡,這絕不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該有的氣運,同時孩子的身子骨卻很小,有點發育不良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白蔡蔡的腦海裡就飄過了大頭娃娃症。
這是一種長期的營養不良靠成的,罪魁禍首就是劣質奶粉。
“王家嫂子,你趕快讓這孩子的父母送她到縣醫院去看看。”白蔡蔡衝着王大媽的兒媳婦道。
“怎麼了?”那王大媽兒媳婦一驚。
“這不是胖,很可能是浮腫,情況再嚴重點,會喪命的。”白蔡蔡一臉嚴肅的道。
“啊······”一邊王大媽和袁招弟都一陣驚叫。
“那趕緊着去跟園園的爸媽說說。”那袁招弟道,袁招弟因爲兒媳婦的身孕,對白蔡蔡信的不得了,白蔡蔡估計着這會兒她要是說地球是方的,袁招弟也一準應和。
王大媽兒媳婦兒這時也沒什麼注意,聽袁招弟這麼一說,便抱着孩子咚咚的跑去找她爸媽。白蔡蔡也跟在後面。
園園的爸媽這會兒正在打麻將,農村裡都這樣,大過年邊的,大家一起聚聚,打打牌抽抽菸,吃吃零食,聊聊家常,這就是農村生活的一部份。
“這誰說話這麼不地道呢,這孩子多可愛啊,這好好的,怎麼說有問題呢,這什麼居心啊?”一桌人一聽王大媽兒媳婦的話,又看着嬰兒,都紛紛指責的道。
“這孩子也就頭大臉胖,你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又細又短,一般正常象這麼胖的孩子,那小胳膊小腿的都跟蓮藕似的,哪象這樣,這不成比例了,去檢查一下又沒什麼壞事,萬一真有問題,叫你們這麼說給耽誤了,到時你們心裡愧不愧啊。”白蔡蔡的反駁,瞪着那幾個人,這些人這麼說,一來是覺得孩子沒事,二來呢,大家一起打麻將,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下桌。
一桌的人叫白蔡蔡這麼一說,倒是不敢多說話了。
園園的爸媽想視一眼,雖然也覺得自家孩子沒事,可現在見白蔡蔡說的這麼嚴重,那心裡也不由有些打鼓的,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行,反正也閒着,咱們帶孩子去縣裡看看,我也瞅着這小胳膊小腿的太弱了。”一邊園園的爸爸道。園園的媽媽抱着園園點頭。
隨後兩人就拿了小包直接開着摩托車去了縣裡。
白蔡蔡回到家裡這心裡倒掂上事兒了,就老想知道個結果,畢竟大頭娃娃症也只是她的猜測,到了下午便一回兩回的往樑月容家跑,袁招弟見白蔡蔡重視,她本就是個愛打聽的,也就一遍一遍的往道彎那邊去。
只是,直到傍晚,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白蔡蔡只得揣着個心事回家。沒想一進屋,就看到馬主任馬濤在。環保所的新任所長之前白蔡蔡一直以爲馬濤是男的來着,沒想到是個中午女子,辦事說話爽利無比。
“蔡蔡,你說你一個下午的,淨往外跑幹嘛?馬主任等你有一會兒。”勒強正在廳上陪着馬濤說話,見到白蔡蔡進來,便微微有些埋怨的道。
過完年,勒永年夫妻帶着淡青就回京裡了勒爸勒媽陪着勒老爺子去五峰山療養院了。
“鄉里鄉親的,大過年的轉悠轉悠唄。”白蔡蔡笑咪咪的回道,實則心裡卻想着等事情真如她想象的樣子,自家男人又得跳腳了,畢竟那不是一戶兩戶的事情,牽涉到許多有嬰兒的家庭。
“嗯,那你陪馬主任坐坐,我去燒兩個菜,留馬主任在家裡喝杯酒。”勒強起身衝着兩人道。
“勒縣長不用客氣,我跟蔡蔡說點事就回去了。”馬濤連忙道,那心裡卻在感嘆啊,縣時人都傳勒縣長疼媳婦兒疼的不得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馬主任別客氣,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陪我媳婦兒喝兩杯,也讓她見識見識,平日她總是仗着她的酒量就小覷天下英雄。”勒強有些打趣的道。
白蔡蔡橫了他一眼,她哪有仗着酒量小覷天下英雄這傢伙居然打擊報復,她不就是小覷了他的酒量嘛。
“行,那我就跟蔡蔡煮酒論英雄。”馬濤是爽利的人,見勒強和白蔡蔡留的真誠,也自然樂得跟兩人親近親近。
勒強輕笑着進了廚房,白蔡蔡陪着馬主任說話。
“蔡蔡,這過兩天就上班了,立春已過,這天氣也漸暖了,我們就要開始行動,我是來看看你的時間的。”馬濤道。
“嗯,我一開學就要回學校一趟,不過,年前我打電話在跟我的老師說好了,剩下的一些文化課不重要,可以用遠程解決,我主要是回學校交一下實習報告,幾個測驗考一下,再就是論文答辯,這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我中途講假回去個幾天就能解決,倒是不急的,我儘量配合所裡的冶理行動,另外這是我寫的冶理規劃,還有景觀設計圖,你看看,到時候還要鎮裡配合。”白蔡蔡說着,將自己寫的東西交給了馬濤。
馬濤看了一下冶理規劃,心裡原先的一些疑慮就放下了,這份規劃及景觀圖比起上回市局裡一個環境工程師做的還好還全面。有這份規劃,馬濤很有信心將道崗冶理好。
“行,這些瑣事就交給我,我會跟鎮裡聯繫好的。”馬濤道。
這時,勒強端了菜上來,白蔡蔡開了酒,馬主任的酒量果然好,白蔡蔡喝的已是微薰,可馬主任仍是豪氣淡定。
家裡喝酒,總歸是點到爲止,幾人談的也比較愉快,吃過飯後,又喝了杯茶,馬主任這才告辭,白蔡蔡送她出門,看着馬主任遠遠的離開,就在這時,袁招弟急衝衝的來了。
“哎呀,蔡蔡,可不得了了,這回真是多虧了你啊,我剛從道彎那邊回來,園園那孩子幸虧送早一點,要不然,就沒的冶啦,醫生說是什麼營養不良綜合症。”袁招弟一幅心有餘悸的樣子道。
“查出什麼原因了嗎?”白蔡蔡問。
“據說是奶粉有問題,現在還不肯定,園園爸媽把家裡的奶粉送去檢查了。”袁招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