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來也搖搖頭,“沒人猜透大蛇丸的想法,或許這只是他的戰術一部分,就結果來看,木葉是取得勝利的。”
“不過,即便是因爲你,白巳,你也不要多想。那些戰場上的事,是指揮官的責任,無論大蛇丸如何抉擇,戰場上他都有這個權力。”
“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負我們的期待,也不要辜負自己的努力。”
“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一切,是因爲不想你之後從其他渠道聽聞什麼小道消息,亂了心境。”
“明白了嗎?你要保持冷靜,只有足夠冷靜,才能思考出路,接下來你要考慮的,僅僅是自己的生命。”
白巳說不茫然是騙人的。
他沒有見過戰爭,對死傷一千多人的戰役是怎樣慘烈,也沒有印象。
他不會因爲莫名其妙的戰爭而愧疚,但是確實產生了疑惑。
值得嗎?
他問自己。
一個正常的、三觀正直的人,都會產生的疑問——這一切都是因爲我?我就沒有什麼能做的,改變一些些嗎?
不算內疚,也談不上痛苦,僅僅是有點想要補償的心思。
哪怕素昧平生的同胞受了災,也會伸出援手,更何況這些忍者因爲大蛇丸的決定而戰死沙場,其根源很可能就是因爲自己。
白巳不是濫好人,也沒有多餘的矯情,他只是出於普通人的立場,誕生了一些人類文明的基礎——憐憫心。
“你應該想到了吧?綱手要來了。”
“綱手姐姐?”
自來也嘴角一抽,強作鎮定道:“雖然不知道你這個亂七八糟的亂輩分的稱呼是怎麼回事,但就如大蛇丸信中說的那樣——”
“我和綱手,將合力鎮壓你身體裡的初代細胞。”
“真的可以?!”白巳驚訝。
“我對技術性的東西不是太懂,不過你先後有了繩樹、綱手的DNA吧?可以說,你也算是半個千手一族,對初代火影大人的細胞有一定適應性,這纔是我們能用封印術和醫療忍術鎮壓它的基礎。”
“不過,你切記要保持平和,任何情緒激動的事,都有可能刺激初代細胞,尤其是,你那些極限鍛鍊,最近還是不要做的好。”
白巳點點頭:“我知道了。”
“謝謝您,自來也大人。”
“啊哈哈哈!說什麼呢!區區初代細胞,要不是裡面自然能量麻煩了些,要不是綱手那個大齡剩女拖了後腿,自來也大人分分鐘封印給你看啊!啊哈哈哈哈——自來也大人就是這麼天才啊!!!”
“喔?那要不要都交給你來弄啊?”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
“綱、綱手?!”自來也聲音都變了調。
“哼!”綱手不客氣地推門進來,一腳把自來也踹倒,“這麼能耐的話,怎麼沒見你早點解決?”
自來也捂着肚子滿地打滾。
白巳訕笑着低頭。
自來也大人,我是真的感謝你,這次可不是我給你挖坑了,純粹是你自己口無遮攔地作死了!
“綱手……大人。”
“叫姐姐!”
“呃,綱手……姐姐。”
綱手望着白巳熟悉的五官,眼中閃過一絲恍惚,嘴上卻嗔怪白巳的稱呼太生疏。
“要做什麼,大蛇丸都和你說清楚了吧?”
“嗯……”
“不要想太多,戰場上的事跟你沒關。準備準備,我們就開始吧!”
綱手似乎明白自來也的性子,一定會跟白巳說起這些事,認真安慰了白巳一句,立刻雷厲風行地招呼他做好準備。
白巳心中感動,老實說,他對那些傷亡的忍者可能有同情,卻沒什麼內疚,但對關心他的綱手卻真心感謝。
自來也恐怕還存了別的心思,想要提點他,不要學大蛇丸那樣冷酷無情,不把人命當回事。
但是綱手——這麼費盡心思,冒着風險脫離戰場,前來雨之國,純粹是對白巳的拳拳愛護。
不可否認有白巳長得很像繩樹,愛屋及烏的緣故,但這份關心也是真實的。
綱手摸了摸白巳的腦袋,往胸前比劃着身高:“長高了一些嘛!像個小男子漢了!”
“其實沒有長高……”
“一點點,一點點總有的,我說有就是有啦!”綱手嗔道,順勢摟住了白巳。
“胸、胸……呼、呼吸……喘、喘不過來氣了……”
讓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年輕女孩摟住自己,按在胸前表示親暱,還一副把白巳當成弟弟的模樣。
白巳心中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總覺得像是猥瑣大叔一樣。
不過年紀小、臉蛋嫩,就是優勢。
嘛!就當是小姐姐的優待了!
我——白·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老婆千千萬·事業有成愛好宅·巳,暫且先忍耐一會你綱手的胸肌擠壓吧!
儘管很殘酷,可是——我不會屈服!
白巳臉埋在綱手胸前,閉上眼睛,一臉閒適。
自來也趴在桌上,羨慕嫉妒恨:“好個小色鬼!可惡!啊……好羨慕……”
嘭!
綱手一拳打翻自來也:“別吵吵!你個色鬼,不要帶壞了小巳!”
綱手放開白巳,認真道:“準備好了嗎?姐姐一定會盡全力的!”
“嗯,多謝。”
“跟姐姐還客氣什麼,真是的!”
手術室中。
綱手手持手術刀,劃開白巳身上的白色肌膚。
刀上傳來的厚實感和阻力,讓綱手的雙手有些顫抖,隱約有汗珠冒出。
白巳被麻醉,一樣看出來綱手的緊張。
“綱手姐姐,不要緊張,我相信你!”
“嗯……”綱手勉強笑了笑,眼神有些躲閃,“哈,女孩子應該很羨慕小巳你的皮膚吧?”
侵蝕嚴重的組織被割下,沒有鮮血滲出,這讓綱手悄悄鬆了口氣。
白巳暗中皺眉,猜到這個時候,恐怕綱手已經開始有了一些恐血癥的徵兆了。
難道說,加藤段?
白巳心情不太好,他初識綱手和自來也的時候,未嘗沒有改變兩人悲劇的想法。說他自私也好,白巳總歸不太喜歡綱手和斷在一起。
思緒飄遠,時間就過得極快。
“超·加固五行封印!!”
自來也身上爆出強烈的查克拉反應,狠狠往白巳肚子上一拍!
“嘔——”
哪怕麻醉了,巨大的力道衝擊,也讓白巳弓成蝦米,差點嘔吐出來。
“呼——成功了?”
“嗯,成功了。”
“太好了!!”
還沒等白巳吐槽自來也,得到自來也確認的綱手,立刻激動地抱住白巳。
“啵兒——”
“綱綱綱綱綱手……姐姐?!”
“噓——祝賀你呦,小巳,現在,你先睡一會吧?”
“等……”
一陣睏意襲來,白巳閉上眼睛。
自來也望着脖子上掛着藍色晶體項鍊的白巳,開口道:“這樣真的好嗎?把那個送給他?”
“綱手,需要我提醒你,他不是繩樹嗎?”
“囉嗦!”綱手摸着白巳的臉,頭也不回,“只要他把我當姐姐,我把他當弟弟,就夠了。”
綱手望着白巳睡容,喃喃道:“可惜,還是差一點!”
睡夢中的白巳突然浮現痛苦的神色,綱手輕輕撫平他眉頭的褶皺。
咔咔咔!
骨頭碰撞的聲音傳來。
白巳的身體猛然退化到兩三歲的模樣,原本接近一米五的身高也急速縮水。
自來也感慨道:“除去了初代細胞的影響,現在的模樣纔是他真實的年齡吧?”
綱手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道:“自來也,封印術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至少十年內不會有問題,至於十年後……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尋找解決的辦法了,不是嗎?”
“能讓我們三忍十年都束手無策的難題,我想,還沒誕生吧,哈哈!”自來也誇張的笑了兩聲,見綱手還是面帶擔憂,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你要相信白巳小鬼的能力,也要相信自己,相信我們,一定能解決的。”
“但願如此吧……”
自來也見綱手心情低落,轉移話題道:“對了,比起這個,你想好回去怎麼解釋了嗎?”
“我可是聽說,團藏長老最近在村子裡的動作有點反常啊。大蛇丸那邊,你還要多看着他點,別讓他再做一些出格的事了,不然老頭子都護不住他。”
綱手點點頭:“我知道。你也是,差不多該準備準備回村了吧?村子裡對你不滿的聲音越積越多了。”
自來也糾結了片刻,認真道:“再等等吧,等到那些孩子能獨立爲止,再說……白巳小鬼,不也需要照顧嗎?”
綱手露出厭惡的神色:“戰爭,真是個討人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