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話,小白師兄十分驚訝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這個時候楊濤似乎也聽出來一些不對。皺眉問道:“被打暈?”
“這件事情就和你沒有關係了。”萱草冷聲說着,然後看着面前的楊濤,心裡頭恨恨的,這個人居然想要把自己和春孃的互換,真是太可惡了。
“真是可惜,不過我還是必須這樣做。”楊濤說着,瞅着萱草,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本來還想自己下山去找一個資質好的。”他說着,微微皺起眉頭不說話。萱草這個時候也聽到了一陣劇烈奔跑的聲音,然後就見到春娘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面前。
她的額頭上不聽的沁出淚水,整個人就像是脫虛了一樣。她雙手按着膝蓋,好久才緩了過來,擡頭第一句話就是對着楊濤說:“不可以,楊濤師兄,我知道你爲我好,但是我不要。”春娘說着,一雙晶瑩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楊濤。
楊濤似乎沒有想到她這個時候回來了,臉上帶起了一絲絲笑容,但是在聽清楚她說什麼了以後,臉上的笑容立即淡了去:“什麼話,怎麼可以不要,爲什麼不要!你要知道,如果說不走着一條路的話,你是絕對不能修真的!”
“不,我寧可不要修真,我也不想整日揹着別人的皮過日子。”春娘說着,看了一眼萱草,目光神色越發堅定下來。楊濤皺起了眉頭,也跟着打量了萱草,然後說道:“雖說她長的沒有你好看,但是卻能將就一下,你好歹用了。如果說不喜歡的話,到時候我再給你找一個。”
“沒有到時候,沒有以後,沒有,沒有!”春娘說着,突然從頭上拔下來一根銀釵,抵着自己的喉嚨。
“如果說你真的做出來那樣的事情,我寧可去死。”她聲音第一次聽起來這樣的凝重。楊濤本來輕鬆的神色也變得不再輕鬆了,這個時候,一棵樹後發出一陣嗦嗦的聲音,一個人從後面走了出來,他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瞅着面前的春娘,淡淡的說:“小師妹,你要乖。”
“山嶽師兄!”春娘似乎沒有想到山嶽師兄也會在這裡,這個時候,又是一陣簌簌的聲音,最後一個周豪站了出來。
“春娘師妹,我們是爲了你好,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這一次佈置是我們想了好久才備下來的!”周豪不滿的看着面前的春娘,大聲說道。春娘聽了周豪的話,眼睛裡閃爍着晶瑩的淚珠,只是看着山嶽:“原來,原來你也想讓我修真。”
“小師妹,我上次和你說過了,只要你踏入修真的道路,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起了,我們三個人一起,難道說不好嗎?”楊濤說着,上前一步。春娘木然的看着楊濤上前一步,沒有後退,但是手上的釵子卻直接進了幾分,幾滴晶瑩的血花從她白皙的脖子處流出。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這樣我過的很快樂,雖然說我不能修煉,但是我可以一直在遠處看着你們。你們雖然說永遠比我年輕,但是我可以用一輩子時間看着你們生活。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看到你們,而且是你們三個。我一直以爲,一直以爲你們是無所謂的,就算全世界的人說我不能修真很可惜,但是你們不會,你們會陪着我。原來,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但是我告訴你們,如果說你們真的逼了我做不想做的事情,我絕對會死。生無法掌握,但是死我肯定可以掌握。”春娘說着,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看着春娘這個樣子,萱草心裡頭也是一陣陣難受,這個姑娘一直都是善良的。想來是一直把山嶽當成了天地,但是沒有想到今日天地卻猛地顛覆了。
“你不要胡鬧了。”山嶽有些不滿了。
“不,我沒有胡鬧,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春娘說着,一雙眼睛堅持的看着山嶽。
“如果說你修真了,按照萱草的資質,你將來肯定可以和山嶽師兄一塊兒長命百歲,難道說你不想這樣嗎!”楊濤說着,聲音很大,整個人臉顯得有幾分猙獰。這個時候萱草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就把春娘算給了山嶽。
春娘抿着嘴脣看着山嶽,見到山嶽沒有反對,呢喃的說道:“原來我只有修真了以後纔有資格和山嶽師兄白頭到老,可是我不想啊。我不想修真,我寧可當一個普通人。我不想和你們一樣飛檐走壁,我只喜歡廚房,我喜歡看別人吃我做的飯菜的時候那種滿足感。你們的世界我從來沒有踏足過,不明白其中的精彩,但是我的世界你們又何嘗走進來過。”
“春娘。”萱草想要去拉春孃的手,但是被春娘躲開了,春娘看着那幾個人,冷聲說:“這裡被他們設下了大陣,你我身上想來應該都被做了記號,一旦互相觸碰就可以直接交換靈魂了。”她說着,臉上露出了幾分歉意的笑容。
聽了春孃的話,萱草這個時候才明白爲什麼說他們看着好像是對小白師兄的武力直接無視一樣,原來是因爲這個。萱草想着,看面前的幾個人心中越發的不喜歡起來。見着她這個樣子,春娘說道:“你快點走吧,我在這裡他們是不會動你們的,你們走的越遠越好,最好離開青山境內。這件事情你們也不要對外提起,否則的話青山派內的其他人也不會容你們。”
“春娘,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你們和我一塊兒長大的人最清楚不過了。”春娘說着,手上的釵子捏的更緊了一些。
“你一向怕疼,這釵子鋒利,你難道不疼嗎?”山嶽開口,看着面前的春娘。
“疼,很疼,但是我不怕。我寧可此刻死去,也不想看到你們這樣的面孔。”她說完,回頭對着還站在那裡的萱草和小白師兄說道:“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快走,快走!”她的聲音淒厲的很,萱草聽了拉了拉小白師兄的衣服,小白師兄惋惜的舔了舔嘴脣,如果說他們真的做了對萱草不利的事情,他大可以直接把那幾個人給吃掉的。但是如今看起來,是不可以的了。
小白師兄拉着萱草,直接騰空而去,萱草在走的時候,看到春孃的身子緩緩軟了下來。一個女子,拿着髮釵刺自己的喉嚨,這個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到?想到她脖子間流出來的鮮血,萱草突然覺得,就算這個丫頭不能修真,也很偉大。
“小白師兄,你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萱草沉默許久,問自己身邊的小白師兄。小白師兄這樣是馭氣飛行,而且他們兩個人周圍都有靈氣護罩,所以說他還是聽到了萱草的話。
“大概是因爲人性吧,那幾個師兄是不捨得自己的小師妹在百年之後成爲白骨,但是小師妹卻不想讓幾位師兄爲了自己而做出來傷天害理的事情。”小白師兄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不通,撓了撓頭,顯得有些呆蠢。
看着小白師兄這個樣子,萱草嘆了口氣,突然想到自己空間裡的蓮子。如果說,自己還能能夠見到那個春孃的話,自己肯定會直接把那蓮子給春娘一顆的。萱草想着,雖然說不能讓她修真,但是卻可以讓她延長壽命一百年。
當兩個人落下來了以後,已經到達了一個陌生的城鎮。萱草剛下來,還沒站穩,就感覺自己身邊的小白師兄身子有些不穩當:“怎麼了?”
萱草有些着急的問道,一雙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小白師兄。小白師兄如今看着比以往更加白了,整個人臉上似乎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反而還有些青色。見着她這個樣子,小白師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沒什麼的,大概是因爲路上太過勞累了,所以才成了這個樣子。”他說着,就想往前面走,但是沒走兩步路,居然差點摔倒。
“你這個絕對不止是太過勞累了,想來是因爲剛纔在路上太着急趕路了,所以說你直接把靈氣透支了吧!”萱草說着,看着面前的小白師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聽了她的話,小白師兄嘿嘿的笑了笑,然後嘆了口氣,臉上有幾分嚴肅:“你不知道,方纔我們走的時候,我發現有幾股強大的氣息衝着那後山而去。所以我才這樣拼命,不過說起來,我確實是少了一件靈器,若是有師父那樣的靈舟,我就不需要這樣麻煩了。”他說起師父的靈舟的時候臉上寫滿了都是羨慕。看着他這個樣子,萱草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只管自己也收集材料找人做一個去。”
“你說着簡單,那個材料可是很難得的,我不一定能找的到。而且,找到了我不一定忍的住不吃。”他說着,臉上一臉哀怨的神色。
見着他這個樣子,萱草下意識的就問道:“師兄,難道說你又餓了?”
聽了她的話,小白師兄立即點頭,臉上也透出了幾分欣喜。看着面前的小白師兄,萱草有一種說不出來話的感覺,所以她乾脆什麼都不說,直接進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