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以後,萱草就拿着手裡頭的杯子,在那來回看着,似乎想要看出來陣法在哪裡。見到她對這個感興趣,師父笑了笑說到:“沒什麼特別的,如果說你喜歡,過段時間我們出去了以後我自再教你。”
萱草聽了這個話,眼睛頓時一亮,看着面前的師父,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見着她這個樣子,師父自然是瞭解她所想的,所以說緩緩點了點頭:“你放心,我說教導你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哼,我在旁邊聽着呢,你放心,若是他不教導你你就不要認他這個師父了。我倒是對你一直頗有好感,你反過來拜我爲師也是可以的。”妖月說着,一雙明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萱草。萱草見着她那個樣子,立即搖頭:“我已經有師父了,怎麼可以再認一個呢。”她此刻渾然忘記了,自己以前也是另拜別的師父了的。
不過那妖月可不知道,聽了她的話臉上有了淡淡的失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又是一口酒喝了進去,她喝的比較急,只是轉瞬間,幾杯就下了肚。或許正是因爲如此,她的臉上騰起了一絲絲的紅霞,看上去顯得格外的好看。妖月本來就長着一張芙蓉面,此刻更是又添了幾分的顏色。萱草看着妖月如此,一時之間竟然看的癡了。
“你這個小丫頭,目光倒是比男人還要銳一些。”妖月說着,臉上帶着慵懶的笑容,在她的額頭上面點了下。萱草看的出來,她雖然說這樣說,但是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就忍不住一下子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師父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容貌了,徒兒你莫看她,你要看什麼樣的美人,你師父我都能給你變化出來!”
“師父說的什麼話……”萱草聽了師父的話,立即覺得自己有幾分孟浪了,微微低垂着頭,有幾分羞怯。見着她這個樣子,旁邊的妖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師父皺眉看着妖月。
“沒什麼,不過是覺得有趣而已。”妖月擺了擺手,似乎不想繼續多說下去,但是師父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能夠允許人家在自己面前說話不過說半截子。
“什麼有趣,你倒是和我說說。”師父說着,眼睛直接瞅着那妖月。妖月也不因此害羞,反而還有了幾分的玩味:“怎麼,你如此看着我,難不成看上我了不成?不過你在我眼裡頭不過是區區晚輩而已,我是看不上你的!”
“哼,我自然也是看不上你這樣的一個老妖婆!”師父說着,微微眯着眼睛,看的出來是有幾分惱了。見着好端端的喝一場酒,弄成了這個樣子,萱草頓時就有了幾分的着急:“好了好了,不過是喝酒而已,看你們的樣子,難不成又要打起來?”
或許是他們兩個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相差不大,所以說壓根沒有動手的意圖,只是互相瞪了一眼,然後又各自撇頭。見着他們兩個人這個樣子,萱草終於知道什麼叫老小孩了,他們兩個人就是活脫脫的!不過,他們兩個單是哪個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都不是這個性子,只是兩個人碰一塊兒了以後就會這樣。這樣說起來,他們兩個湊一對說不定會很有意思。
萱草這樣想着,心裡頭卻有了幾分的不舒服,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了?”師父看着萱草那個樣子,有些奇怪,問道。萱草搖了搖頭,笑着看着面前的師父:“我沒有什麼,徒兒不過是在思考,師父將來會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師母呢。”
“你師母?”師父聽了這個話,臉上有幾分疑惑之色,然後又擺了擺手,很是灑脫的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給你找師母的!”
“真的嗎!”萱草猛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師父,雖然說她知道這樣不好,但是她卻不能剋制自己聽到師父說自己不會有師母的時候心中那種雀躍的感覺。看着她這個樣子,師父很是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好端端的我給你找師母幹什麼,到時候平添一個累贅。”
“累贅嗎……”萱草聽到師父把將來找妻子的事情當做是累贅了以後,心裡頭又有些發悶。
“那自然是,我有了你這樣一個累贅就已經夠了,可不想繼續再找一個。”師父說着,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個乾淨。雖然說妖月只拿來了兩個酒壺,但是那兩個酒壺想來應當也是什麼寶貝,因爲他們喝了半天,那酒壺裡的酒都沒有少多少。萱草看着師父那個樣子,心裡頭有些難受,但是也只是微微低垂了頭。本來嗎,自己就一直在給師父惹事,師父把自己當作是累贅那也是很正常的。
她想着,但是眼睛還是有些酸酸澀澀的,這樣的心情不知道從何而來,讓她有些恐慌。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後強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師父。哪裡想到,自己師父壓根沒有看她,只是在那裡喝酒。倒是旁邊的妖月似乎看出來了什麼,對着她笑了笑,說道:“小姑娘心裡頭不舒服了?”
“怎麼會呢,酒很好喝啊!”萱草說着,渾然不管自己說話壓根和妖月的對不上。妖月見到她這個樣子,也沒有戳穿她,只是對着她笑了笑,然後又有些不滿的看了一眼師父,說道:“如果說你將來沒有地方去了,可以盡情來找我,我肯定會給你一個安生之所的!”
“你說什麼話,我自己的徒兒,怎麼還會需要你來給一個安生之所。我徒兒自然是會跟着我,我雖然說不能時時刻刻護着她,但是她只要不主動離開我這,我自然也是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漂泊的。”師父說着,臉上神色很是認真。萱草聽了這個話,心裡頭卻還是冰涼。是啊,自己師父是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了,但是自己能不能把自己當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想,老老實實的在師父的身邊過日子呢?
她想了很久,感覺自己不能夠肯定,因爲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越來越貪心。人心很奇怪,開始希望的是很少很少的,但是後來,會一點點增加自己所想要的,於是,人心就變得越來越大了。她想着,看着自己面前的師父……
自己師父這樣的人物,在門派裡都有那麼多人喜歡他。更不要說門派之外的人了,當初剛到師父身邊的時候,師父就是因爲有人要逼婚所以說把自己擄走了。這樣的師父,自己又何德何能能夠……
不得不說,萱草念頭轉的還是很快的。她開始還在奇怪自己爲什麼會因爲師父的話不開心,但是卻轉眼之間就想透徹了。不過是因爲自己貪心,所以說想要霸佔師父身邊的位置而已。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又讓她感覺兩個人似乎有天壤之別。思緒飛轉,她臉上神色變化自然也是很快的。師父見着她這個樣子,有些不明所以。旁邊的妖月看着臉上倒是笑盈盈的,很顯然她對這樣的情況頗爲樂見。
“徒兒,你怎麼了,看着似乎不大對,如果說不舒服的話,那就只管去休息吧。”師父說着,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中有幾分的凝重。看着師父這個樣子,萱草搖了搖頭,有幾分猶豫的說道:“我沒有什麼,不過是想一件事情沒有想通而已。”
“什麼事情,你只管說出來。”
師父說着,看着面前萱草。
“沒有什麼。”萱草還是說不出口,笑了笑,然後就徑自倒酒開始喝酒。看着徒兒猛地開始灌酒,師父有些怪異,但是什麼話都沒說。一頓喝酒,讓幾個人都喝的有些暈忽忽的。幾個人都沒有可以排解,反而就維持這樣的感覺。當萱草醒了以後,卻發現自己師父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倒是妖月還在,她似乎在等着萱草酒醒。
“你醒了。”妖月說着,坐在那桌子旁邊,竹桌子上面的酒壺已經被收了起來,放着的就是那隻紅色的酒杯了。她看了一眼那個酒杯,然後又看了一眼妖月,有幾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沒有回去?”
“我有話要和你說,怎麼會走呢?”妖月說着,臉上笑容越發的燦爛。看着妖月這個樣子,萱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有一絲絲的心虛,微微別過頭,不去看她的臉。
“你是不是喜歡你師父?”妖月突然開口。
“你怎麼會這樣說呢。”萱草很是驚訝,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妖月。這個是她自己纔想通的事情,妖月怎麼會知道。看着萱草面上的神色,妖月點了點頭:“看來,果然是這個樣子了。”
“喜歡又能如何?”萱草說着,也不在躲避這個話題,很是沮喪的說道。看着她這個樣子,妖月笑了笑,然後站了起來,打開了竹樓的窗戶。外面已經看不到那些小動物,能夠看到的只是住着師父的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