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適應的推開了靠的過近的白啓,訕訕一笑,就覺得這硃砂痣可來的真是來的不合時宜,這一下就揪出我總是想不起的場景!
白啓不介意的直起身,退到了那侍女身旁,執扇的手一轉扇葉輕鬆收進,動作嫺熟的我這個自詡玩扇高手的美人都自愧不如,這氣度,不曉得的還以爲是微服私訪的天子。
“若是無事我便先走了。”
我心內白眼直翻翻,我真想這麼說,你趕緊滾蛋吧,可是不能啊,只好換個理由說:“別啊,難得來一次,留下吃個飯再走也來得及。”
“珞珞這是在留我。”他稍歪着頭看着我,一絲?發滑落在秀白的臉旁,可真是公子如玉。我還有些驚歎這人怎麼一顰一笑都這般好看時,他的一句直接梗住了我所有的讚美。
“不會是貪嘴想喝我這壺美酒吧。嘖嘖看不出來,你就只有這點子骨氣勁。”
真是一句不打擊你一下會死的話,真真是惱火的異常,我怒氣騰騰地狠狠衝他一瞪眼,剛想說一句你可以滾蛋了,卻不成想這人又一句話落了下來。
“既然你都這麼留我了。那我就留下來吧,這般盛情我若拒絕,要是珞珞在我離開之後傷心了,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呸他一臉狗血,自我感覺是不是也太好了一些,真心受不了這種沒臉沒皮之人。我站起身子推他,“你趕緊走,以後別來了,一見你就惱火,滾滾滾!”
我這惡劣行徑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白啓說:“我待客不周,爲了以後我不被人嫌棄。所以好心特意留此幾日,好以此來訓練我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對此我只想呵呵兩句,這到底是誰沒臉沒皮了。
白啓這人算是自來熟了,對於不是自己地盤這事,他總是沒腦子的會忽視,把我這紫元就像是動物飼養之地似的。想逛就逛,想怎麼溜達就怎麼溜達,對於此,我起初還破口大罵,現在卻是淡定了,不爲什麼,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現。
白啓走後,身邊算是空出來了,那侍從轉身去了隔壁屋子,似是正在爲他理出空屋,對此我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覺得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婢,但畢竟我是一個好客之人,也不好將她置之不理。
咳了咳,吸引了她的目光後,我面帶笑意地問:“大約多大了?”
她低頭施禮,“回姑娘,二十有二了。”
我一僵,??起身。實在沒想到,這般年紀皮膚好的能掐出水來的大白菜結果比我大了兩歲,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還好,年紀小還是有點優勢的。
我托起她的手,將她扶到了椅上。開始她還是慌張地說不合禮。後又挨不過我的堅持就半坐在椅子上,姿態更爲謙卑。我心裡納悶難不成我就是那傳說中的母老虎。
我偷偷打量她,一身淡?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豔不可方物。
我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這般好看的人兒,就白啓那德性不會把她收入自己的帳暖之下吧!“你是白啓的什麼人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帶人來我這裡?”
那女子臉蛋一紅,薄脣輕咬一雙眼睛像是有流光在裡面滑動一般,“奴婢是公子的侍從,公子說要在這住幾日,遂讓奴婢跟着好隨時伺候着。”
我臉一僵。我就說嘛,這白啓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什麼鍛鍊我的有朋自遠方來,我呸!
雖不是好事,但壞事也不見得,最起碼有人來了,我飯也不用做了,那些個快要入冬的棉被也有人給我曬了,看看,一下子就享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果然有人伺候就是好啊!雖然平日裡我也沒做啥,貌似都是小九做的。
說道小九,好似自我把他給我的那杯茶遞給白啓之後就沒聲了,我有些急,撩起袍子風一般的跑了出去。
紫元的後山有一片竹林,往日我一般就是在這去尋他的身影,反正我給他選的都是鮮亮的白衣,無論在白日?夜都在這大片統一顏色的山中突兀可見。
我滿門心思望去,遙遙遠遠的,枝椏交錯,荊棘叢生,一片?綠?綠看不大清那半隱半現廊腰縵回,只聽得見喧騰飛濺,脆耳動聽的流水回聲。
繞過一攔腰大樹,在彎腰直行,就看見不遠處不大的涼亭,期間一白色的身影背對坐在裡面,一襲白衣被日光暈染,泛着淡淡的光暈,彷彿天界下凡的仙子。
我突然有了一絲玩樂的想法,輕步上前就是對他一嚇,再快步繞到他前面……我的笑意陡然僵住。
只見衣九此刻正淚眼透紅,白淨小臉溼溼漉漉,秀氣的鼻子也已經泛起了粉紅。
慌得我捂起袖子就擦他臉上的眼淚,一顆一顆滾燙的水珠啪啪的就落在我手心,蜿蜒水痕如火,流淌到哪就疼在哪。
往日就算他磕傷碰傷,被我兇,知曉我想把他送走也未曾落下這淚,雖有時嬌嬌滴滴,但男子漢的傲骨卻未忘記,從不輕言示落。
這突然一下的眼淚那可就算鐵石心腸也得化成柔紗水簾。何況他哭的實在美豔,含情帶意,着實不忍。
我好言安撫,問他怎麼,可是想家。畢竟早上還是好好,又不可能有人使他委屈成這樣。只好猜他是不是被什麼觸情,他已離家四年思來想去這可能性就最大。
他似怒又似怨,可能是覺得我怎麼這般不懂他心,怒瞪我一眼就說:“你就巴望這我走,好不阻礙你和那白啓琴瑟和諧,鸞鳳和鳴……”這一聽我就猜到怕是衣九誤會了。我有些焦躁,這怎麼辦,這哄人我也不會啊!
衣九看我沒反應又恨恨地說:“你這負心漢!你這陳世美!騙的我好苦,可憐我小小年紀上了你的賊船,你還我清白,你……”他嗷嗷幾聲,又有要哭的意思,嚇得我連忙阻止就怕他又脫口而出些什麼。
我賠笑道:“小九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就是稀罕他的二兩肉,你別這樣了哈,我會心疼的。”
衣九顯然有些不信我,懷疑的小眼神在我身子轉了一圈又一圈。“那你發誓。”
我眨巴了兩下眼,嘿嘿傻笑了兩聲,好吧,我發誓!這年頭稀罕點別人家的肉還要發誓,忽的感覺發誓好廉價啊!
許是有了我的保證,衣九也不在哭鬧了,轉眼之間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那張笑顏,忽有讓我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我也不敢確定,只覺得可能是我看花了眼。
衣九忽的一本正經的看我,小臉嚴肅的帶着點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師父,你剛剛爲什麼讓我叫你師父。”
我一愣,翻着白眼對着天空左思右想了一番,爲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覺得我好似忘記了什麼。卻又抓不住,有些困苦,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讓你叫我一聲師父而已。”
衣九勾脣一笑,對着我的嘴角親了一下,轉身便離開了。
我伸舌舔了舔被他親過的地方,忽感覺異常甜蜜,後發覺自己好變態,嗚嗚~
衣九領着我回了紫煙閣,此刻的白啓這一臉大爺的斜躺在我的軟塌上,青絲垂落,微眯着眼眸,身邊的侍女正喂着他一串紫色葡萄,那享受的摸樣,真是恨得人牙癢癢的異常。
我快走幾步,伸手奪過了侍女手中的葡萄,我那個恨那,這葡萄可是我的,“要不要臉,吃我的葡萄。”
白啓睜開半隻眼睛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淡地道:“若是我沒記錯,這是我剛剛帶來的吧,怎麼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
我心內不爽。“你都送我了,自然是我的,你若想吃必先經過我的同意,不問自取便是偷。”我有些小得意,沒辦法,臉皮厚的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厲害。
白啓噗嗤一笑,笑聲清朗,如潺潺流水,後又搖了搖頭,“現如今世道,偷便是拿。拿便是贈,贈便是給,給便是自己的,那既然我住在了紫元,珞珞便是我的了吧!”
我心內白眼只翻翻,不要臉的妖豔賤貨。果然沒好話說出來,一句話就想讓我爲奴爲婢,是不是想法也太過美好了。我是那種爲了一串破葡萄就讓自己賣身的人嘛,是不是也太看得起這串葡萄了。
我剛想說話,衣九卻在此刻站了出來,莫名的我覺得他的氣勢就像陡然升起的?雲一般,強大而又氣場,他霸道而又牛叉的宣誓着:“瓔珞,是我的。”
我有些吃驚的轉着眸子看他,看他神色淡淡嘴脣輕珉,看他眉眼如畫,滿臉寫着決心,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是認真的。
白啓本是閒適的身子因着衣九的話當即一頓,微眯着的眸子神色冷淡的道:“是嘛?我看也未必。”
衣九冷哼一笑,聲音裡是一派的風輕雅緻:“有些人肖想是一種吃人說夢。”
斷了兩天別恨我,我在減肥,方案以搞定,若是成功,我會把食譜扔出來的!愛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