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伯硬着頭皮道:“那啥,丫頭啊,這茶我就不喝了,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不渴不渴!”
我點頭縮回手,難得本姑娘好心想做一回伺候人的主,結果人家不接受,那就不要怪我了。
幸而我自己也有點渴,轉回來的杯子剛想喝一口,卻被衣九擋住了,我衝他眨眨眼睛,“怎麼了?”
衣九搖了搖頭,把自己手中的杯子與我手裡的杯子交換了一下道:“髒!”
我看了看手裡的杯子,又看了看衣九手裡的,“不髒啊,都是一個茶壺裡的!”
衣九皺了皺眉,“杯子髒了!”
我有些不相信,湊過腦袋去看,明明乾淨地一塵不染,我不爽的瞪他,“你這是說我眼瞎嗎?”
項伯只覺得這丫頭真是蠢暴了,他們盟主這是吃醋,她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不過他們盟主也是,他都多大年紀的老頭了,有啥醋好吃的,再說了那茶他連碰都沒碰,憑啥說髒,他難不成就這麼噁心膈應人嘛!
衣九看我這樣,明顯有些不悅,眯着眼睛道:“師父,很想喝我手裡的這杯茶嗎?”
阿勒,這都哪跟哪啊,我搖頭,堅決搖頭,“沒有啊。茶都一樣,隨便喝隨便喝,呵呵!”話落我舉起手裡的杯子一飲而進。
衣九看我這樣又柔柔地衝我一笑,說實在的這笑讓我有一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我轉過腦袋看明顯被忽略了半天的項伯道:“項伯,你們怎麼會來安城的?”
項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衣九笑眯眯的道:“這不是??那丫頭想要出來玩嘛,就跟我嚷嚷着要找個與衆不同的地方,我這想來想去也就安城這地方與衆不同,四面環水。”
我點頭,表示贊同,這地方的確是挺與衆不同的,“那他們怎麼會落水的。”
項伯明顯一副被氣着的摸樣恨恨地道:“還不是??那丫頭。沒事偏要和小十比武,小十剛打了幾下,她自己就腳下一拐落下水了,你說說這不是明顯的沒事找事嘛!”
我掩着嘴輕笑,只覺得這丫頭當真是可愛的緊,“那小十不是要自責死了。”
項伯點頭,“是啊,我剛剛還去他房間看他,那孩子此刻正內疚着呢!不說了,我嘚去看看??丫頭,那孩子肯定被嚇着了”
我點頭,起身送項伯出門:“他們落了水。讓小二哥弄些薑茶過去驅驅寒,省的感冒了。”
項伯點頭,“那明日我在帶他們過來,今日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我一臉笑意的回了正屋,卻見衣九此刻正定定然的看我,燭火搖曳之間讓我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怎麼了?”我問。
他不說話,緊珉着薄脣,微微捶了腦袋,就像是被一隻遺棄的大狗。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了,我走進,伸手推了推他:“到底怎麼了?”
他悶悶的開口道:“師父。你叫他小十。”
我一呆,下意識的想問誰,可又一想,心中便以明瞭,“那我不叫他小十叫什麼?”我問他好奇的道。
衣九一愣,顯然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遂皺了皺眉,心想着,若是叫十,比自己還少了一個字,那樣會顯得更親密,但若是叫小十又和自己一樣。感覺自己來的異常普通,有一種無關緊要之感。
沉思了半晌霍的雙眼亮晶晶的道:“師父我們可以互相愛稱啊,比如我叫你娘子,你叫我相公。”
我怒,這哪裡是愛稱,這分明就是很無賴的耍流氓外加佔我大便宜,我堅決的道:“不行!”
衣九有些失落,委屈的道:“爲什麼?”
我老臉一紅,“我們又沒成親,這樣稱呼不好!”
衣九霍的站起身子把我拉近他的懷裡,看着我道:“成親那是早晚的事啊!”
我還是搖頭,“那也是早晚,現在反正不是,所以就是不行。”
“可是你今天在船上也說我是你相公了,怎麼那時候行,這時候就不行了呢?”
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明顯的想要勾搭小九,我怎麼可能作勢不管呢,“那不是情況特殊嗎?”
衣九抱着我的手攏了攏,下巴磕在我的頸項道:“可是師父,現在情況更特殊啊!”
我搖頭,沒覺得,一點也不特殊。
衣九失望的嘆了口氣:“師父,你這樣我會很傷心的。”
我還是搖頭,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不能因爲他一時的傷心就動搖了我的立場,我堅決抵制這些個賣可憐求寵溺的壞小孩的勾搭。
“那好吧,看師父這麼堅持我就不說什麼了,只道是師父心中無我罷了。”
我偷笑擡眸看他,“好啦!那要不以後我叫你小九九!”
衣九想了想,堅決的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聽着好像小舅舅,我還是喜歡師父叫我小九。”
我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你乖,這稱呼只是一個姓,無關緊要的東西,我們便不去在意了好嗎?”
回答我的便是飄散在空中無奈的一個“哎……”字。
第二日清晨,我睡的正香,便聽到‘啪啪’的敲門聲源源不斷的想起,和那??丫頭高亢的大嗓門,我實在無法理解,對於我這種愛睡懶覺的人來說,早起絕對是一件足可以要人命的事情。可偏偏有人起得那麼早還來敲你房門。
我打着哈欠去開門,便見門外立着三人,一個怒目圓睜,一個淡漠冷情。一個笑顏嘻嘻。對於這三個奇怪的三人組合我倒是見怪不怪。
“這麼早敲門做什麼?”我無精打采的問道。
那丫頭也不回答我的問題,便徑直往裡走嘴裡嘟囔的道:“我的九哥哥呢?你把他藏哪裡去了?”
我無語,伸手指了指裡屋,雖說我和衣九並未成親,但許是因爲他那時變小留下來的習慣,所以即便他現在變大,我們貌似也沒有分房睡的自覺。
那丫頭顯然不曾想衣九會和我睡在一起,一時無法接受事實,遂生氣的用手指着我,卻一時無話可說。
衣九出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不悅的皺了皺眉,聲音清冷的道:“??!”
只見??身子瑟縮了一下,很是害怕的向小十所在的方向靠了又靠,可憐巴巴的道:“小十哥哥。”
我心裡偷笑,只覺得這丫頭好玩的緊,估摸着這小九在他們心裡就是一個大魔王。
項伯見氣氛微妙的緊,趕忙跳出來說道:“那啥,瓔珞丫頭,這??吧就是小孩子心性,這不一大早就說要出去郊遊,可又想和你們一同前去,遂早早的便來這裡問問你們要不要去?”
我本想說不去,可我話還未出口,便見那丫頭急急地道:“項爺爺。你別胡說,我只想九哥哥陪,不要這個女人。”
我這人就是泥性子,你不讓我幹什麼我就偏要幹什麼,於是我道:“項伯啊,郊遊是吧,你們先等等我們等下就去。”
?還想再說什麼,可架不住項伯一個勁的扯她袖子,不情不願的出了房門,完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轉頭笑眯眯的看衣九,不懷好意的道:“真看不出來啊,我們家小九還是個萬人迷。”
衣九搖了搖頭,像我走近了幾步,伸手摟住我的腰道:“那師父是不是該早早考慮何時嫁我了呢?”
對於婚姻大事我從來沒有考慮過,所以衣九問我,每次都將是一個無疾而終的話題。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丫頭一大早便興沖沖的來敲我房門的原因了,感情我們這次的郊遊是在船上,說實在的獨立行州,在小船上吃東西還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體驗,但許是我昨日有些東西都玩的差不多了,所以相比較??的興奮我倒是淡定的多。
那丫頭有些方面倒是與我有些相像,比如她也愛體驗一下興奇的事物,此刻她站在船頭之上手握着撐杆,划着小船在船面上直打圈圈。
我看着好笑,一個勁的捂着嘴偷樂,許是笑聲偏大被她聽見了,??憤而轉過眸子狠狠瞪我,兇巴巴的道:“笑什麼笑,醜八怪。”
她的話音剛落,我的笑聲也戛然而止了,我不可置信的指了指我自己,轉身向着身後的衣九問道:“我很醜嗎?”
我從小到大聽過很多讚美我容貌的話,但唯獨沒有一個人說我醜,所以對於我自己的容貌我還是很有自信的,只是現在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讓我開始不得不懷疑自我,說實在的女孩子好似沒有一個不在乎自己容貌的,而我也是之中很俗套的那一個。
衣九伸手拉住我指向自己的那隻手道:“很美!”
得到這樣的回答我顯然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道是正常,衣九寵我慣了,他會這麼說我一點也不會意外,只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但這顯然已滿足我的自戀心裡,於是我得意的衝着??擡了擡下巴。
?顯然又被我氣到了,撐杆一扔顯然是不打算劃了。
旁邊的項伯見了一臉焦急的道:“我說??丫頭哎,你生氣發脾氣也不能亂扔撐杆啊,沒了它我們小船可就回不去了。”
?覺得自己委屈急了,自己的九哥哥被那個女人搶了,如今項爺爺還指責她亂扔東西,一時之間眼眶也紅了,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瞬間噙滿了淚水。
項伯看見??這樣,趕緊的給小十打眼色,只道是怎麼這麼沒有眼裡勁,自己喜歡就要去爭取,怎麼比木頭還要呆呢,現在這麼好的時機趕緊的呀!
其實小十心裡也急,看見??這樣只覺得心痛難絞,他喜歡??,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當初他能夠從那麼多人之中活着爬出來,憑的就是在再看??的那一份心。
可是??不喜歡他,??喜歡衣九,所以他從小的時候就開始模仿衣九,衣九性子冷淡,他也學着讓自己冷淡,衣九不愛說話,他也學着讓自己儘量少說話,只是後來習慣成了自然,他也不用在刻意去模仿什麼,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現在的摸樣。
?在哭,我顯然沒有料到這丫頭這麼不經逗,可是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貌似我從頭至尾也沒說什麼啊!
但??到底是哭了不是,我也應是需要付主要責任的人,於是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背,本想寬慰幾句,但貌似這丫頭也不需要我的安慰,一把便推開了我。
我心裡憋屈啊,這裡可是在船上啊,船頭那麼小,你這麼一推我可是直接落水的啊!
我在水裡撲騰沒幾下,便覺得身子一輕便被人抱起,不過片刻人以被帶至船上,衣九此刻的眼神兇惡的就像是盯着獵物的餓狼,那架勢恨不能把人深深撕碎。
?早就嚇的面色蒼白如紙。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她就是不喜歡她,不想她碰她而已,她沒想過要把她推進水裡的。
我看氣氛不對,趕忙打起圓場,拉了拉衣九的袖子:“那啥,我們還真有緣啊,昨日你們落水,今日換做我們,哈哈,還真是有緣。”
項伯心領神會我的意圖,也是幫着忙的連袖子。後又伸手扯了扯??的衣袖,那架勢估摸着是想讓??給我道歉。
其實我倒真是無所謂,反正是夏季,天氣炎熱的緊,下去洗一把冷水澡也沒什麼。再說現在是大中午的,站在船頭曬一個小時也能幹了,就是溼噠噠的滋味不是很好受。
衣九的性子我算是領教了,平日裡看他在我身邊撒嬌賣萌的好像是個沒脾氣的主,但是在外人面前絕對是一隻能凍死人的大冰塊。
他眉眼間堆滿了漠然,眼神淡淡的平靜的滑過??:“第二次,事不過三,你知道後果!”
話落立時打橫抱起我。大步流星的朝着船艙而去,我躺在他懷裡聞着他身上的味道,一時有些心曠神怡起來。
我沒想過船艙裡會有換洗的衣物,但顯然這些衣物是衣九事先準備的,我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好似能事先預知一樣。”
衣九搖頭,拿着幹帕子爲我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也不多言。沉悶的氛圍讓我一時有些難以釋從。
我試探的開口道:“其實這事也不怪??,她也是無心的,你別那麼嚇她,她還是個孩子。”
我話音剛落,衣九的眸子便沉了下來,連帶着身上的氣壓都降了數度,我摸了摸鼻子不敢在多言,其實生氣的衣九真的很可怕,最起碼我現在有些害怕。
他的聲音極淡,帶着冰冷的氣息道:“她不小了,對自己的行爲舉止是可以負責任的。”頓了頓又道:“師父,你難道不知道那一刻我很害怕嗎?”
他環着我的身體的手臂又緊了緊,我放佛能聽到他這一刻混亂的呼吸裡帶着那些個焦灼的心慌,我恍惚中似乎想到一種可能,“小九,你不會覺得我落水了就會出事吧!其實不會啦,你們都在身邊。不會有事的。”
即便我不會游泳,但落水的那瞬間我是真的從未害怕過,哪怕一心半點,我知道他會救我,我堅信他會救我。
衣九似是被我的話噎了一下,微微擡高的下顎線條都是緊緊地。
“你別生我氣,我是堅信你會救我,所以纔不在意的。”我坦誠如實回答,側臉枕在他的肩上,幽幽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有你在我身邊我是什麼都不怕的。”
想來他從未想過我會這麼直白,這話誠然的像是在剖析我的心,衣九聞言渾身一震。
爲了讓他不那麼擔心我,也爲了讓他放下心,我吞了吞口水繼續道:“小九,你信我,我不是不在意,只是相信你。”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衣九啞然的聲音:“師父,我並不是那麼可信,我也……害怕!”
我一怔,並未料到他會在此時做出這樣迴應,我抓緊了他肩頭的衣衫,語帶調笑的道:“原來我的小九,也有這麼不自信的時候。”
衣九抿着脣,眼睛並不看我,表情極爲嚴肅,視野裡是他咬得不能再緊的下顎,聲音悶悶的,“師父,遇你,每一刻都是慌亂的。”
他的話讓我的心臟陡然加快,我拿臉蹭了蹭他的面頰,好以此來安撫他那顆慌亂的心:“好啦,沒事的,哪有那麼嚴重。你在這麼說下去,我會以爲我是你的拖油瓶!”
衣九不悅的皺眉,抱着我的身子嘟囔的道:“師父,纔不是拖油瓶!”
哎呀!我暖糯糯的小九又回來了!
我伸手點了點他的面頰,捏了捏他的鼻子道:“好一點沒,以後對女孩子不能那麼兇。”
“我沒有!”他極快的反駁,許是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冷,又軟了嗓子道:“我真沒兇。”
我火:“你有兇,剛剛那樣子,我看着都怕。”
他一愣,有些受傷的道:“師父,怕我!”
“額……”我蹬咯幾下腿,耍着無賴,反手將衣九抱得更緊,下巴擱在他的頸項,嘿嘿嘿傻笑:“沒有啦,我就是打個比方,比方你懂吧!”
半天衣九才無奈地長舒了一口氣:“師父嚇我,這樣不好!”
我點頭表示贊同:“對的對的,騙人不好,不好!”我汗啊!一不小心說了實話的感覺,真是有點嚇人。
項伯看我們半天沒有出來,有些不放心,遂推了布簾進來看看,“丫頭,你沒事吧!??她不懂事,還小,你別怪她,她從小被寵慣了,你別放在心上。”
我點了點頭,“沒事的,??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沒事,有小十看着呢,那丫頭就是想要人哄着,現在啊,也不傷心了。”
話落擡頭不安的看了一眼衣九,“衣九,我項伯這次向你求個情,??那丫頭,你就不要怪罪了,她也是你看着長大的,沒什麼壞心眼,就是霸道了些,你別和她置氣。”
衣九並不說話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項伯現在難不成也學會了倚老賣老?”
項伯只覺得額頭似有絲絲冷汗滾滾直下,用手擦了擦只道事盟主威壓太深,即便一個小小的眼神,也足夠讓他渾身膽寒:“不敢。我只是不希望你們知道從小到大的情分因爲這件傷了情分,再說她畢竟也是老盟主的女兒,你這樣……”
衣九冷冷一笑,“看來項伯也學會威脅我了!不錯!不錯!”
連續兩個不錯,讓項伯當即白了臉色,心慌之下頻頻像我看來。
我心中嘆了口氣,最起碼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如今之事弄的,“小九,算了,我都不介意了你就不要追究了,項伯說的對,他是老盟主的女兒,你這樣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不是。”
連哄帶騙的感覺,讓我突然有一種哄兒子的錯覺。衣九仔細看我面部表情,待確認我不是騙他的方纔點了點頭。
“這次我不計較了,但我剛剛也說了事不過三,讓她好自爲之,還有你去告訴小十,讓他管好她,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若不然我定不會善罷干休。”
項伯連連點頭,看我的眼神也帶着絲絲感激。
後來的幾日,莫名的那丫頭倒是對我熟絡了起來。也不再對我吹鬍子瞪眼,話裡帶刺了,我雖心有疑惑,但估摸着因是項伯對她說了什麼,對此我也不太在意。
在安城遊玩了幾日,衣九便帶我去他的老家,自然的既然遇見了,本是二人遊的旅程,變成了五人遊,對此我倒是挺開心的,可衣九卻是一臉的不情不願。
現在的??也是學聰明瞭,許是覺得有我在身邊。衣九便不會太過冷臉,所以沒事總愛往我這邊湊。
對此我就像對待一個鄰家小妹妹一般,也是樂意寵着的居多。
衣九的家鄉是一個靠近山林的小村莊,莊子很小,不過百十口人,我們到的時候,許多村名都跑過來,圍着我們身邊悄悄地打量了又打量,但又不敢離得太近,眼中卻是帶着些許對陌生人的敵意。
對此我倒是比較能理解,所以並不覺得怎麼樣,??卻有些害怕,畢竟被這麼多人盯着,還是被不友善的盯着的確實是一件比較痛苦的事情。
她緊緊地拽住我的手,眼神可憐巴巴的看着我,嘴裡嘟囔着道:“瓔珞姐姐,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