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恆天的這種謹慎,讓周通覺得訝異,同時也是有些若有所思。
此時,他幾乎已經是確認,這層層嵌套的九個玉簡,是一種考驗。
很可能,古恆天動用關係,助他脫困,就是因爲他解開了九個玉簡中的精神鎖,得到了藏在最深處的濁陽爐和神秘令牌。
如此念頭轉過同時,周通接過了玉簡。
不到七秒,他手中玉簡,便是光芒微閃,旁邊出現了第二個玉簡。
古恆天的眼眸,有了一絲波瀾,不過神色還很平靜。
當六七秒過去,第二枚玉簡也是光芒一閃,旁邊出現了第三枚玉簡的時候,古恆天眼中的波瀾頓時擴大了些許。
接着,又過去了八九秒,第四枚玉簡出現。
古恆天的眼睛,忍不住是微微睜大了。
他想過周通能夠解開這些玉簡中的精神鎖,但卻沒想過,周通會解開得這樣迅速而輕描淡寫!
如果說,在剛纔,他對於周通能否解開這九道精神鎖還存有些許疑慮的話,那麼現在,這疑慮已經是散去了大半!
古恆天不知道的是,周通之所以能夠解開得如此迅速,一方面是因爲他已經將這些精神鎖解開過一遍,故而駕輕就熟,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上次解這九道精神鎖的時候,周通還沒有煉出九轉正氣丹,也還沒有轉化神體!
轉化神體之後的周通,蛻變的不只是軀體,其對精神力的控制力,比起原來還要強大數倍,使得周通解開精神鎖的時間大大縮短,原本需要一份來鍾才能解開的精神鎖,現在不到十秒就能解開了。
於是,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分半鐘,周通的手掌之中,已經是出現了八個玉簡。
此時,古恆天的目光,已經是有些呆滯,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僵硬。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玉簡是他親手交到周通的手裡的,他簡直要以爲玉簡是被掉包了。
“嗯,最後一個了……”
周通嘴裡嘟囔了一聲,十幾秒之後,第八枚玉簡光芒微閃,旁邊出現了第九枚玉簡。
他往裡面探入一絲精神力,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了濁陽爐和令牌,不由有些失望。
那濁陽爐,確實是件好東西,品階高低不說,至少用起來很順手。
不用想,這兩樣東西肯定是被古恆天另外收起來了。
古恆天看着出現在周通掌中的第九枚玉簡,表情已經是有些麻木了,他略顯僵硬地擡起頭,用看鬼怪一樣的眼神看着神情淡然的周通,聲音沙啞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自然而然就做到了啊。”周通裝傻似的說道,眼神很是純善。
世道艱難,在意識到古恆天的大腿很粗之後,周通就起了抱上去的心思,所以才決定表現得更加優秀一些,這纔沒怎麼控制解開精神鎖的速度。
不過,如果開啓認真模式的話,他還能將解開精神鎖的時間,再壓縮個三四秒。
古恆天從周通的手中抓過九枚玉簡,然後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檢查,確認每個玉簡中的精神鎖並沒有被破壞,再看向周通的時候,目光已經是變得像是在看一件絕世珍寶一般,又帶着深深的不解和疑惑。
調整了好幾下呼吸,古恆天才終於是冷靜下來,聲音略帶乾澀地道:“你知不知道,這九枚玉簡是用來幹什麼的?”
周通自然是搖頭。
古恆天深吸口氣,緩緩解釋道:“這是我師尊佈置的考覈題,只要是年齡不過三十,定輪境以下的修士,任何人能夠解開這九道精神鎖,就有資格成爲她的弟子,而如果,能夠在五分鐘內解開第九道精神鎖,便有資格直接成爲她的正式弟子——對了,你現在還是通脈境吧?”
他最後陡然眼神一凝,下意識地就伸左手往周通的手腕抓去。
雖然說,以周通的年紀,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是定輪境,但此子的表現實在太過妖孽,乃是古恆天生平僅見,故而不敢妄下斷言。
周通沒有躲閃,任由古恆天抓住自己的手腕,隨即就感覺到,一絲微弱而平和的靈元探入了自己的體內,迅速遊走了一圈。
“九十九道脈盡數貫通,圓滿之體?”古恆天驀地色變,眼中精芒璀璨。
緩緩放開周通的手腕,古恆天盯着周通,神色不住地有些變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周通,你是不是在神顱事件中,獲得了造化?”
周通笑容平和,道:“我要是說沒有,你肯定不信。”
古恆天下意識地點了下頭,隨即輕咳一聲,老臉微紅,隨即,他的眼神充滿了激動,聲音都帶上了顫音:“神遺者,原來你是神遺者,難怪你如此天賦異稟,不可思議……”
“古教授,什麼是神遺者?”周通好奇地道。
“所謂神遺者,便是如你,以及一年多前被各大頂級勢力瓜分帶離夢磺星的那幾個小傢伙,都是獲得了和神祗有關的造化,繼而產生了蛻變的人……無論過去的資質有多普通,一旦得到了神遺造化,便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脫胎換骨,幾乎都會成爲媲美天靈根的妖孽存在!”
古恆天面色紅潤地解釋一番,隨即想到了什麼,疑惑道:“不過,一年多前,你被不少強者探查過,如果真的是得到了神遺造化,應該逃不過他們的法眼纔對?”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在最近才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周通也是面露不解。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許是你得到的那份造化潛伏起來了,躲過了探知,直到最近才顯露也是有可能的。”古恆天說着,眼中異色一閃,道:“你說你是最近才發生的變化,也就是說,你沒有拜師?”
周通搖搖頭,沒有把自己捏造出來的鬼宿拿出來說事。
和古恆天接觸至今,以周通的精神之強大,敏銳感知到,古恆天對自己乃是發自真誠,別無所圖,故而除了某些最根本的秘密不能坦誠,周通不想在沒有必要的方面撒謊欺騙古恆天。
“沒拜師好!簡直不能再好!”古恆天見狀,立刻露出欣喜無比之色,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驀地笑聲一收,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通,道:“周通,現在有一個機緣在你的面前,你既然已經解開了我師尊設下的考題,便是有資格入她門下,而且是直接成爲正式弟子,從今以後,你我便是師兄弟相稱,不知你自己是什麼想法?”
周通聞言,不禁動容,稍做沉默之後,他擡起頭來,認真地道:“古教授,我想請問,你的師尊是什麼修爲,身在何處,能教我什麼?”
古恆天聽到周通提出的這三個問題,看着周通的眼神更加欣賞,暗贊此子年紀雖小,心性卻比自己見過的很多天才之輩來得沉穩,語氣中微帶傲然之意:“我師尊名爲師穎秀,一身修爲已是動天境巔峰,隨時可以跨出最後一步,晉入神脈境,不過如此一來,就不能再停留於外宇宙,故而強行壓制沒有突破,可以說是外宇宙最強一批人中的一個。她現在所處之地是鳳極域鳳凰星,外宇宙屈指可數的八級丹師之一,所以無論你將來是想修仙求長生,還是試圖問鼎丹道巔峰,我師尊都能給予你極大的指點和幫助!還有就是,只要你拜入我師尊門下,哪怕你神遺者的身份暴露,也絕無人敢對你怎麼樣!”
周通當場就震驚了。
他雖然早就知道古恆天修爲強大,揣測其師尊必定不凡,卻沒想到竟是如此不凡,直接就是外宇宙最強序列!
這大腿粗壯到什麼程度?打個比方,就好比是一個靠着社保基金勉強度日的窮屌絲,突然之間被一國總統收做乾兒子,用喜從天降都完全不能形容這種幸福程度!
毫無疑問,如果能夠拜入這等人物的門下,有着不可想象的巨大好處,從此以後,打着師尊的名號,縱橫星空乃是不在話下。
這麼粗壯有力的大腿,傻子才故作矯情不去抱!
“古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拜!”周通當場就整了整衣衫,然後對古恆天拜了下去,大聲叫道。
“好好好!從今以後,我師尊門下就又多了一尊神遺天才,師尊若是知道這個消息,必然會對師兄我大爲誇獎!”古恆天扶着周通的雙手,暢快大笑起來,光禿禿的腦袋因爲興奮而泛起了油光。
周通卻聽出了另外的意思,不由驚訝道:“師兄,難道說,師尊的門下,已經有了神遺者?”
“不錯——師弟我們坐下說。”古恆天拉着周通坐下,才繼續道:“師尊設下的考驗何其之難,對於天賦要求極爲苛刻,那第九道精神鎖,理論上是隻有四級丹師才能將之解開,而想成爲正式弟子,更是需要在五分鐘內將解開,能夠解開的人不是沒有,但加上年齡以及修爲的限制,最後能有多少人有資格拜入師尊門下?若非在精神力方面天賦異稟的妖孽天才,便是像九師妹和你一樣,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神遺者了!”
說到這裡,古恆天微笑起來:“不過,就算是九師妹,當初是花了三分鐘的時間,纔將第九道精神鎖解開,已經是衆師兄姐妹中除了大師兄以外最快的了,而就算是二師兄,當初也是花了兩分半鐘的時間,比起小師弟你來,又遠有不如了……神遺者得到的神遺造化千奇百怪,我實在是很好奇,小師弟你究竟得了怎樣的造化,讓你在精神力方面變得這麼匪夷所思?”
如果說,僞神格碎片也算是神遺造化的話,那麼自己所得的造化,的確堪稱神遺造化裡面最頂尖的了……周通心中暗自嘀咕,臉上則是露出羞澀靦腆的笑容來。
古恆天感慨地搖了下頭,隨即呵呵說道:“小師弟,你以後怕是要小心了,九師妹一向自傲,在師門之中也是衆星捧月的存在,如果讓她知道,同是神遺者的你破掉了她的記錄,而且是遠遠超越,將你當成宿敵都不奇怪呢……”
宿敵?周通嘴角一抽,乾笑道:“宿敵這兩個字,太誇張了吧,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等你將來見到了九師妹,你就明白我爲什麼會這麼說了——哦,對了,說起來,你跟九師妹倒是挺有緣分的,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吧……”古恆天似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變得古怪起來。
“古師兄,你這話,我聽不大懂啊,我爲什麼會和她有緣?”周通疑惑地道。
“我記得你的臭豆腐攤位,最開始的時候,用過錄音石反覆喊着幾句口號對吧,挺有意思的,嗯,我記得好像是……”古恆天頓了頓,就模仿當初錄音中,周通語氣微微提高聲音:“臭豆腐!好吃的臭豆腐!天音女神魅筱筱吃過後都讚不絕口的臭豆腐……大概這樣?”
迎着古恆天似笑非笑的眼神,周通心中咯噔,額頭當即就冒汗了,乾笑着道:“古師兄,不會這麼趕巧吧,你別告訴我,天音女神魅筱筱,就是九師姐?”
古恆天含笑不語,卻笑得令周通有些毛骨悚然。
周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只能說,這個世界有些時候會變得很小。
周通始終記得自己通過虛腦看到的那則新聞,因爲自己的歌曲被廣泛用於五十三式,被問及做何感想的時候,魅筱筱就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哼!
管中窺豹,可想而知,自己這位九師姐乃是個性十足,而且脾氣不好。
不過周通也很光棍,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語氣放輕鬆地說道:“古師兄,師尊的門下,到底有多少弟子啊?”
“到你這裡,是十二個了,其中大部分都是男子,唯有九師妹和大師姐是女子,而我是排在第五。”
古恆天微笑說着,手上空間戒指光芒流轉之後,便是多出了兩塊看上去一模一樣的令牌。
不過,當古恆天將這兩塊令牌翻轉過來,周通就看到,這兩塊令牌背後寫的數字並不一樣,其中一塊正是自己從玉簡中得到,寫着“十二”,而另一塊則是寫着“五”。
“這樣的令牌,我等師兄姐妹師門身份的象徵,同時也是一件法寶,持有這樣的令牌,只要是在一界範圍之內的同門,都可以感應到彼此的存在,有什麼事情可以相互聯絡幫忙。”
古恆天溫聲說着,拿起了寫有“五”的令牌,說道:“這塊是我的,剩下這塊,不一定是誰的……不只是我,所有同門的手中,都有這樣一塊寫有‘十二’的令牌,然而只要其中任一一塊有了真正的主人,其餘令牌上面的‘十二’就會自行變成‘十三’。”
“好玄妙的令牌。”周通驚訝地拿過寫有“十二”的令牌,反覆打量,甚至往裡面探入精神力,只察覺到裡面有一座靜止的微型陣法,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古恆天見狀微笑道:“這令牌,需要師尊開光,才能認主的。”
周通了然地點頭,隨即疑惑道:“難道師尊收徒,只看資質,不堪看品性的嗎?”
古恆天淡笑道:“的確如此,不過師尊不在乎這個,品性差的七師弟和十一師弟,都已經被師尊一掌斃殺,清理門戶了。”
周通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寒意,隨即想到那師穎秀的修爲乃是進入了外宇宙最強序列,自然是殺伐由心,無人可擋,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做爲依仗,根本就不懼背叛。
“對了,師兄,我有一件事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第一次見面,你就好像對我另眼相看?”周通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轉開話題。
“第一次見面,我只是注意到了你的特別,第二次見面,纔對你有些另眼相看……”古恆天說道:“我足足考驗了你六次,甚至是請示過了師尊,才最終選擇將考覈玉簡交到你手上。”
周通不由睜大眼睛:“師兄什麼時候考驗過我,我怎麼不知道?”
周通思來想去,就只想到古恆天在他的攤位那兒買了幾次臭豆腐,兩人連話都沒說幾句,究竟考驗了個啥?
見周通流露不解之色,古恆天呵呵一笑,解釋道:“你有沒有注意過你自己做出來的臭豆腐?第一次吃到臭豆腐,是在學府中的辦公室,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了其中的特異之處,不過我只以爲那是巧合,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是到了第二次,也就是我們正式見面的那一次,再次吃到臭豆腐,我開始覺得,那或許不是巧合。之後,我或是自己去買,或是讓別人幫我帶,一共吃了六七次臭豆腐,越到後面越是震驚……我最終得出了結論,你在精神力方面,有着非常可怕的控制力天賦,這一點,在師尊也吃過你的臭豆腐之後,得到了她的認同。”
周通這個當事人越聽越是驚奇,道:“我怎麼沒覺得這裡面有什麼特別的啊?”
“火候。”
古恆天緩緩說出這兩個字,道:“每一塊生豆腐的厚薄密度其實是有着細微差別的,而你每一鍋至少同時是有十塊以上的臭豆腐在油煎,可是,盛裝入碗的每一塊臭豆腐,卻奇蹟般地擁有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火候!可見,你不僅是對油鍋中每一塊臭豆腐瞭若指掌,也對油鍋不同區域的油溫差別全盤掌握,靠着用勺子攪動臭豆腐的在油鍋中的位置,而漸漸讓每一塊臭豆腐的火候都趨於一致,但這其中仍然是有着無法彌補的細微差別,於是,你將每塊豆腐起鍋的時間精準到毫秒,才使得每一塊豆腐的火候都完全一致!一次或許是僥倖,但兩次三次六七次,我所吃到的每一塊臭豆腐,都是相同的火候……這難道不該讓我驚奇嗎?不過就算是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可以通過考驗,而且那麼迅速!”
周通頓時恍然了。
這其實是一件連他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的小事。
在最開始炮製臭豆腐的時候,他反覆做過十幾次試驗,確認某一火候臭豆腐味道最好,於是就將那種火候程度記在心裡,然後在每次油炸豆腐的時候,都下意識地一心多用,感知每一塊豆腐的火候差別,藉助油鍋不同區域內的油溫來進行調節,同時在腦海中條件反射似的精確計算出每一塊豆腐出鍋的先後順序,最終使得火候一致。
這樣的事情,說起來複雜,但在周通這兒,卻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乃至形成了近乎本能。
就如同,正常情況下沒人會留意自己什麼時候眨眼一樣,周通也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所知道的這種事情,在看懂了的人眼裡,是多麼驚人。
遺憾的是,吃過周通做出的臭豆腐的人很多,但察覺到這種火候奧妙的人,卻唯有古恆天和師穎秀。
也幸而古恆天察覺到了這種奧妙,纔對周通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進而動了愛才之心。
不過,古恆天知道,自己沒有能力教導這種程度的天才,於是纔不惜耗費巨大代價,將一碗碗的臭豆腐通過傳送陣盤傳送至無比遙遠距離之外的鳳極域,讓師尊品嚐。
最後,連續吃了數碗臭豆腐的師穎秀點頭,古恆天這纔拿出了玉簡,交給周通讓他進行嘗試。
聽完古恆天講述其中的複雜內情,周通心中震撼之餘,對於古恆天有了深深的感激。
可以說,是古恆天的細心,以及無私,才讓他有了這麼一樁挺大的機緣!
懷着感激之情,周通再次起身,向着古恆天抱拳,深深一禮。
“小師弟不必如此,爲師尊分憂,乃是弟子的分內之事,如果不是你足夠優秀,這份機緣就算送到你手上,你也把握不住。”古恆天將周通扶起,呵呵說道:“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把你通過考驗的結果告知給師尊,估計師尊這一次,都會大吃一驚。”
說着,古恆天手掌一翻,手中多出了一個乍看上去像是石板的傳送陣盤。
隨即,他將寫有“十二”的傳承令放上去,再將九枚玉簡整整齊齊放在了旁邊。
隨着傳送陣盤光芒一閃,陣盤上所有的東西都消失無蹤。
“接下來,我們就等等看,師尊會是如何迴應吧,不過師弟你放心,你成爲小師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迎着周通微怔的目光,古恆天含笑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嗎?”周通既驚訝又狐疑地道。
古恆天聞聲知意,解釋道:“雁過留痕,以師尊的修爲,只要看一眼玉簡,就能知道你是用了多長時間解開的精神鎖,不必我說太多。”
周通恍然地點了下頭,因爲這種事情,他其實也做得到,剛纔只是沒想到而已。
接下來等待的五分鐘,對於周通來說,顯得頗有些漫長。
能否抱上大腿,就在此一舉了!
陡然,周通眼神一動,有所察覺。
而在一下刻,古恆天也是精神一振,盯着託在手掌上的傳送陣盤,道:“要來了!”
唰!
陣法光芒一閃,陣盤之中多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