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有可能會對蕭氏出手的集團都已經一一的排除了可能性,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怎麼也找不到頭緒。
剛剛在聽到蕭汐研說結婚的那一剎那是什麼感覺,明明知道這會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在聽到的時候,心還是會有一種像是被沉重壓住的感覺。
原來把自己心愛的女人交給別的男人,他還沒有修煉的足夠,心底的某一處像是被什麼緊緊的揪在一起一樣,皇甫笙慢慢的走到陽臺上,點燃了一隻煙。
煙有時候,真的是好東西,他可以讓人暫時的麻痹神經,可以讓自己暫時的拋開一些不想面對的東西,然後可以讓自己的大腦可以暫時的拋開一切。
再過不了多久,汐研就要成爲程擎天的妻子了,默默的守候,只要汐研可以幸福便好。
門無聲的被推開,而皇甫笙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時,條件反射的開口說道:“汐……”
話還沒說出口便看到站在幾步之遠的程擎天,而程擎天看着皇甫笙,伸手從他的手上拿過一隻煙,也點上。
兩個男人沒有任何硝煙的站在一起,兩個人一起靠在陽臺上,手中的煙同時燃燒着,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沉默着。
當一隻煙抽盡後,皇甫笙轉過臉看向程擎天說道:“有事?”
程擎天看着皇甫笙說道:“離汐研遠遠的,纔是對她最發的成全。你靠近汐研,只會讓汐研爲難。汐研選擇跟我結婚,更多的原因是什麼我們都知道。只要你懂得怎麼做,汐研最後會跟我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你早已經沒有資格再擁有汐研這一點你應該非常清楚。”
皇甫笙沒有反駁,只是聽着程擎天的陳述,在聽完後,皇甫笙的嘴角勾着一抹笑說道:“我知道!”
程擎天點點頭,然後伸手把煙滅掉,然後轉身,往外走,在走到門邊的時候,聽到後面的皇甫笙說道:“程擎天,如果我知道汐研過的不幸福的話,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就是我!”
程擎天聽到皇甫笙的話,停下腳步,然後慢慢的回過頭來,看着皇甫笙陰晴不明的臉,勾起一抹笑說道:“你錯了,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程擎天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剛擡起頭,便看到出現在樓梯口的蕭汐研,一臉緊張的站在那裡。
“你怎麼上來了?”程擎天臉上的表情只是僵了一秒,便快速的一閃而過,溫柔的邁前幾步,伸手扶住了蕭汐研的腰,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蕭汐研。
蕭汐研面色緊張的看着程擎天,然後再透過程擎天看向同樣出現在門口的皇甫笙,輕咬着下脣,剛剛在樓下發現程擎天不在的時候,心底便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程跟笙兩個人本來就是水火不兼容的狀態,程一個人跑上來找笙,她真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你在擔心我嗎?”程擎天看着蕭汐研一臉的擔憂樣子,輕輕的摩挲着蕭汐研的臉,似調侃般的說着。
蕭汐研聽到程擎天再次的開口,突然發現自己的反應太過於過度了,嘴角僵了一下,然後身體慢慢的放鬆,淺笑着說道:“飯已經做好了,剛剛在樓下沒見到你,所以想你可能上樓了,便來叫你們吃飯。笙,下樓吃飯了!”
“嗯!”皇甫笙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邁着步子走過兩個人的身邊,率先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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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微風輕輕的吹拂着,明天就是自己的婚禮了,蕭家的別墅作爲自己的孃家,蕭汐研今天晚上會在蕭家過夜,明天再由蕭家出發,然後到教堂。
此時蕭汐研站在蕭穆然的房間,看着病*上沒有任何反應的男人,慢慢的蹲下身體。
蕭穆然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裡,維持生命的點滴一直滴滴嗒嗒的輸入着,但是*上的男人卻始終沒有甦醒的跡象。蕭汐研的手輕輕的撫過蕭穆然那明顯蒼老了許多的臉。
“爸爸,明天我就要結婚了,是不是感覺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你疼*的小傢伙竟然就快要結婚了!”
“爸爸,程很好,對我很好,小時候我想公主和王子最後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而我一直也以爲,王子和公主也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但是,後來漸漸的長大了才發現,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騙人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公主,更加沒有王子。就算有公主和王子,也會因爲一些外界的因素而不能在一起!”
“爸,我曾經猶豫過,嫁給一個並沒有愛情的男人會不會幸福。但是後來我才漸漸的明白,愛情有時候便是生命裡的負擔,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纔是真!”
“爸,我想我一定會幸福的。爸,我好希望你可以醒過來,可以看着我走進婚姻的殿堂,可以牽着我的手把我交人程。爸,我好希望你可以醒過來。”
淚水無聲的滑落,蕭汐研握着那明顯枯萎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淚水順着眼角滾落間,滿滿的都是無法說出口的壓抑,有些事情說出口與做到完全是兩回事。
皇甫笙靠在門邊,看着裡面的蕭汐研,看着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慢慢的把視線投到蕭穆然的臉上,這個男人是毀了自己一切的男人,即使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皇甫笙幾乎未曾走進過這間房間裡,一直以來便當成不存在般的對待着,而如今,再看到蕭穆然那張臉,那沒有生氣,只有那微弱的心電圖證明着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的活,其實比死更加的難過,在那無盡的黑暗裡,他似乎已經受到了懲罰,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心境早已經改變了,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恨與不恨。
原來時過境遷,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蹲在*邊的蕭汐研還在默默的流淚,而皇甫笙則已經轉過身,默默的離開。
在走上三樓的時候,看到那果真打開的房門時,皇甫笙的嘴角微微的勾動着,目光深沉的慢慢邁着步子往回走,走回自己的房間,門無聲的被關上。
在黑暗裡,皇甫笙看着外面偶爾的一點光亮,活在仇恨裡的人註定是最悲慘的,他曾經因爲仇恨而讓自己失去了親自讓心愛的女人幸福的資格,他能做的就是不要讓一切的錯事發生。
夜越來越深了,空無一人的房間無聲的被合上,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一道門再次無聲的打開,一道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夜裡。
而蕭汐研的房間裡,蕭汐研躺在*上,安靜的蜷縮在大*上,似乎很久沒有再躺在這張*上了,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守在這張大*了,這樣的感覺,真的感覺很好。
閉上雙眼,蜷縮着自己,慢慢的讓自己陷入了甜美的夢鄉當中。
浪漫的白色婚紗穿在身上,程芝梅看着一身白色婚紗的蕭汐研,像個慈愛的母親一樣,輕輕的撫摸着蕭汐研的額頭說道:“汐研,今天過後,你就是別人的妻子了,今天的婚禮一定會讓你記憶深刻的!”
“梅姨,謝謝你!”握着程芝梅的手,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着鏡中的自己一身雪白的婚紗,白色代表着純潔,那完美的包裹在自己身上的婚紗,一切似乎真的在發生,她真的快成爲人妻了。
“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出發了,車已經等在外面了,該上車了!”程芝梅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讓蕭汐研起身,蕭汐研看着程芝梅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
再次看了一眼房間,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心開始有些莫名的情緒在延伸着,蕭汐研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也許這叫做婚前恐懼症吧。
不再猶豫的握着程芝梅的手,在走出房間後,本來以爲皇甫笙會等在外面,當沒有看到皇甫笙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程芝梅看着蕭汐研頓了一下腳步說道:“怎麼了?”
“沒事!”搖搖頭,蕭汐研發現自己到現在還在執着一個不應該執着的,她以爲他會陪着她一起走過這段路,脣邊微微的勾動,蕭汐研默默的把心底的那空洞給壓下,然後再次邁着步子,走下樓,再往車的方向走去。
蕭汐研坐進車裡後,程芝梅跟着後面坐了進去,蕭汐研的臉上表情一直很淡很淡,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四處掃視着,而噹噹車要開動的時候,程芝梅的電話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