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高大的身影站在寢殿裡,想起當日因我失去了理智,竟也忘記細細追究當日自己突然體力不支的原因,在敏秀宮醒來後立馬就走了。他深邃的眸子一動,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着急地帶着太醫朝冷宮走去。
待到到了樓婧那裡時,太后正一臉嚴肅地坐在那裡,太醫剛結束了爲樓婧的把脈。看見岑景,太醫和樓婧紛紛像岑景施禮,岑景也裝着向太后施了禮。
只見太醫面露喜色,大呼,“皇上,太后,樓才人有喜了!”
岑景本就爲我的事弄得焦頭爛額,現在樓才人又懷孕了,難不成那夜昏睡在樓才人宮裡,真的對她做了什麼?
太后平靜的臉上此刻多了一點放鬆,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道,“皇兒,你終於有後了!”
岑景只能盯着得逞的太后暗自後悔,自登基之日起,他爲了不讓太后謀奪申王朝的江山,愣是堅持不碰女人,也因爲對這些自動示好的女人沒有感覺,沒想到現在…
岑景並未答話,太后也沒有生氣,反而走到岑景身邊,眼睛卻看着前方,“樓才人既然於社稷有功,自是該返回敏秀宮靜養。”
岑景擰起了他那黑密的眉毛,望着走出門的不情願地開口,“恭送母后。”
我在二王子租的那間客棧裡實在呆得難受,這天夜裡,二王子剛把吃剩得飯菜端走,我就偷偷地趁他們不注意,溜出了客棧。
夜晚的市集比白天多了幾分浪漫,月光灑在街道上,爲前行的路人照亮回家的路。路邊各種各樣的小吃和物品,我卻只想喝酒。
眯着眼就一頭扎進了一家飯館,“酒啊。”我朝那家的小二粗暴地喊道。
尋聲過來的小二看見我不規整的頭髮和滿臉的眼淚,很是不待見我,不客氣地衝我說,“你有銀子麼?”
我扭過臉氣憤地看着他,摘下手裡的鐲子道舉在他眼前,“敢說姑奶奶沒錢!”
小二一看見這綠的通透的鐲子,兩眼放光,快速地在他自己衣服上擦淨兩手,激動地接過去,“酒馬上就來。”說着就樂呵呵地走了。
最終我也不知喝了多少,傻呵呵地只知道拿着酒瓶倒酒,在現代我也只喝過紅酒,這種辣酒我沒試過,沒想到悲傷下的我可以喝這麼多,看電視劇裡經常說有的酒都摻了水,可能這酒也是吧!
轉眼就到了打烊的時間,小二把我轟了出去,我抱着一小壇酒,邊喝邊歪歪斜斜地走,路邊已經空無一人,要是在以前,我絕對會害怕,現在我卻更希望有人來打昏我,好讓我不再被岑景背叛我的事折磨。朦朧中,我好像看見了有一夥人在追着一個人打,一個從我身後跑過去的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失去重心地朝地上倒去,卻被一個男人接着,我半眯着眼用手指着我身旁的男人道,“協王?好巧啊,你也來這裡逛街。”
協王看着喝醉的我,幫我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說,“是啊,大半夜的我來這裡逛街。現在帶你去梳洗一下。”
我猛地拂開他的手,以爲他要帶我回牢房,酒指了指前面被打的男人說,“那是我朋友,你去幫我救了他,我就跟你走。”
協王看了看前面的一羣人,就向前衝去,我趁着他走了,就打算溜,還沒邁幾步,協王就帶着那個男人回來了,速度這麼快,真是低估他了。
只見那個被救的男人自己跪下來,求着我和協王,“公子,姑娘,你行行好,救救我,宮裡的一個有身份的主子要殺我。”
宮裡的?我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問道,“那女子叫什麼?”
跪在地上的男人道,“我聽見下人叫她樓才人。”
樓婧?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我還沒想明白,一下想起剛纔我叫協王去就男子的時候說是我的朋友,朋友又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扭過臉偷偷去看他,只見他一臉輕鬆的看着我,好像原來就知道一樣。我決定跟協王走一趟,弄清整件事。
二王子和他的隨從看着我和協王走了,才悄悄現身,他現在本該在回超王朝的路上,現在出現對超王朝不利,再說憑他男人的直覺來說,他覺得這個協王不會害我。這幾天,他不是不想幫我,只是身份不方便,皇宮也不能進,現在有人幫我,他可以安心地回朝了。
協王直接將我和這個男人帶去了他的府邸,位於離皇宮最近的一塊最貴的地皮上。
他安排丫鬟替我梳洗,讓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查線索。
待我睡下後,他夜審了那個男人,終於弄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僅憑這個男人的一面之詞,不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天亮,我吃過早飯後,他把這個男人囚禁在了自己的府邸,帶我進宮。協王表示,帶我進宮不是他本意,可見皇兄因這件事心力交瘁,他於心不忍。
回宮的路上我問協王,“我這次回宮,會還我清白麼?”
協王認真地看着我答,“皇上早已替你平反,現在你回宮還可以繼續當你的樂貴妃。”他頓了一頓,笑着說,“當然,你想我的時候也可以找我說說話。”
不知道爲什麼,協王給我的感覺很放鬆,不像那個背叛我的岑景,不知道這次回宮,是福是禍,不管了,我會忘記岑景的,一定會,等我哥哥回來,我就走。
很快便到了皇宮,到了宮門口就看見現在門前的岑景,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不像以前那般的有活力了。
一見我下了馬車,岑景就向我奔過來,緊緊摟着我道,“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話是什麼意思,明明背叛了我,卻表現得不能失去我一樣。我冷漠地推開了他,自己往宮裡走,留下很受傷的岑景滿臉的不解。
岑景沒讓協王跟過來,自己和我走在一起,到了長信宮,他着急地問我,“是哪裡不舒服了麼?”
我看了看他生氣地大吼,“岑景,爲什麼你要背叛我?”
什麼背叛?“我沒有啊!”
我往門外推着他走,“你走啊,我不想再看見你!”成功把他推出去後我就彭地關住了門,背靠在門上往下滑,蹲坐在地上哭泣。
門外的岑景聽見我的哭聲,更是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便跑去問了協王,協王表示他也知道的不多,在回宮的路上他只聽到了我一直在說岑景碰了樓婧,背叛了自己。
岑景一聽便明白了,知道我在介意什麼?他快步跑到長信宮,拍着我寢殿的門道,“翎兒,朕有話對你說,你先開開門好不好?”
我不想開門,卻聽見岑景一個勁地大力拍門,我受不了吵鬧,便讓他進來。
“翎兒,”他一進來便摟着我,我本能地反抗,他突然俯下吻住了我的嘴,親吻後,我不再亂動。他抓着我的手說,“翎兒,你聽朕說,是樓婧給朕下藥,朕中毒暈倒才,朕對你是真心的,你如果不信,就剖開真的心看看。”
本來還很生氣,聽了他的話後,我竟笑出了聲。
他見我笑了,也鬆了一口氣,拉着我坐在他大腿上,“翎兒,樓婧懷孕那件事,朕覺得有古怪,朕不可能會碰她,就算在昏迷的狀態下也不可能碰她,朕有這個自信。”
聽着樓婧懷孕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哦,對了,”我摟着他的脖子說,“那天在街上,協王救了一個人,那個人自稱是被樓婧追殺。”
他輕輕地眨了一下眼,“是麼?”那就對了。
他做勢又親了一下我,我推開他的臉道,“流氓。”
他嘿嘿一笑,甚是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