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謝謝夏先生,東西我收下了,歡迎他來聖尼奧山莊做客!”錢多多將盒子放進穆帆的衣服裡面,“各位,我們要趕飛機,麻煩讓一讓。”
記者們很不甘心的讓開一條路,我的手心因爲緊張的出了汗,穆騰上車第一件事就是將領帶解開,長舒了一口氣。
“你安排這麼多記者做什麼?”穆帆看着一臉得意的錢多多,自然明白記者的事件是她故意的。
錢多多不理會穆帆的問話,反問我:“那有什麼!到是凌萱你,剛纔幹嘛不狠狠的損赫然,給他留着臉幹嘛?”
我爲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太緊張了。”
“噗!”穆騰嘴裡面的水差點噴出來,“這什麼水啊,怎麼有點苦?”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穆帆特鄭重其事的說,“這是我找老中醫求的偏方,對男人很好的。”
“我想我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不用送我。”我藉機向下車,錢多多攔住了我,“你去哪?澳洲那邊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只能跟我們回去。”
穆騰低着頭不說話,“媽,別逼她。”
錢多多的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我逼她什麼了?現在整個聖尼奧因爲你之前的同性戀醜聞在上流社會中擡不起頭,然後就是你的機場倆人秀恩愛的場面,老爺子等你交代呢。”
我咬了咬下脣,這時都是因我而起,我的手放到穆騰的手上,示意他安心。“我跟你回去。”
“這纔是識大體的好姑娘。”錢多多閉目養神,“一會到澳大利亞要七個小時,你們先吃些東西。”
我擺了擺手說不餓,穆騰安靜的吃着蛋糕,穆帆在看他的報紙。
到了機場,通過貴賓通道,我們很快的進行安檢登機,穆騰坐在我旁邊打着遊戲,我百無聊賴的翻着報紙。錢多多和穆帆不在這個機艙,他們去享受二人世界了。
上了飛機我就睡覺,穆騰沒跟我說話,知道飛機降落,他將我喊起來,耐心的囑咐我,“凌萱,我家裡有個爺爺,脾氣很不好,還有一個姑姑離婚住在家裡,她的兒子跟我差不多大,是個十分危險的人,你要遠離他,我們呆一天我就送你回來。”
“穆騰,你們家人怎麼每個都很奇怪啊!怪不得你這個人也很奇怪。”
“恩,不只是奇怪!”穆騰拉着我的手,下了飛機,穆家的房車早就等候好了,之前我已經換下了禮服長裙,穿着自己的短袖牛仔褲。
悉尼機場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人,也可能是深夜的原因,穆騰早早的看見了穆家的房車,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將我帶上車。
我第一次來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面孔,“穆騰,要說英語嗎?我口語很一般。”
“你這一嘴的京片子就挺好。”
車子開過一段盤山路,停在一座巨大的山莊面前。之所以稱之爲山莊,是因爲這裡和我小時候看電影裡面的場景很相似,穆騰拉着我的手,走了十分鐘來到了山莊門口。
傭人基本都是中國人,他們看見穆騰都鞠躬問好,對我也沒有打量的眼神,將我們領進大廳,我膽怯的跟在穆騰身後,穆騰深深吸了一口氣。
“爺爺,姑姑。”穆騰向客廳裡面的兩個人打招呼。
中間沙發上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穿着盤扣的唐裝坐在那裡,他手裡把玩着兩個核桃,閉着眼睛聽着京劇,聽見穆騰叫“爺爺”,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看了看我們,“嗯。”
“坐下吧!”穆騰爺爺身邊一個穿墨綠色旗袍的女人爲我們倒了兩杯茶,她略施粉黛,帶着淺笑,墨綠色的旗袍顯得她十分有氣質,手上的一對翡翠鐲子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穆騰沒敢坐下,我也如此,“你看看你都鬧出什麼亂子來!”穆騰爺爺將一摞報紙扔在我們面前,“什麼叫穆家少爺出櫃,瞬間戀上平民女孩?”
穆騰將頭低下,“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我看着情況也跟着跪下。“爺爺,這個女孩我是真心喜歡,給家族帶來的輿論我深感抱歉。”
穆騰爺爺清了清嗓子,“這個女孩就是你媽說的凌萱?”
我低頭應了一聲,“爺爺您好,我是凌萱。”
“嗯。”穆騰爺爺婚後的聲音響起,穆騰的姑姑在一旁應和,“爸,別讓他們跪着了,起來吧,風塵僕僕的。”
穆騰的爺爺擺了擺手,“起來吧,好好休息,明天家裡會來客人,你們準備一下。”
穆騰點頭說是,我也一樣。
回到穆騰的房間,我將穆騰按在椅子上,“穆騰,你家是什麼情況,這麼豪華大氣?”
“我們穆家是英國的華裔貴族,來到澳大利亞,已經好幾代了,就是這樣。”
“貴族?還挺神秘!”我打開衣櫃,“這麼多女人的衣服?”
穆騰開始脫衣服,我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脫得就剩一條四角內褲,我連忙將臉轉過來,臉色通紅“你幹嘛?”
“你又不是沒見過,臉紅什麼?”穆騰拿了件浴袍走進衛生間,“不許偷看本少爺洗澡。”
“你就放心吧!”我向衛生間做了鬼臉,開始換家居服。
衣服顏色都是我喜歡的顏色,尺碼也正好,我心裡稍稍的感嘆了一下穆騰的體貼,我走到陽臺上,夜晚的風柔柔的吹在臉上,十分舒服。
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開始叫喚,我看着穆騰的臥室裡面,什麼吃的都沒有。
我總不好意思跟穆騰說我餓了,但是又不好意思的自己下樓找吃的,因爲這個地方我太不熟悉,貿然下去,會很失禮。
最終拗不過肚子的抗議,“穆騰,我餓了,哪有吃的?”
浴室裡面傳來穆騰的聲音,“出了房間門,走到頭,有個冰箱,你自己拿。”
我躡手躡腳的走出門,按照穆騰之前說的方式找到了冰箱。
透明的冰箱裡面擺着各式糕點和飲料,我嚥了嚥唾沫,太奢侈了吧,這裡放這麼多蛋糕。
我拿了兩塊看起來特別好看的,轉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你是穆騰的女朋友?”
“嗯,你是?”
“我是他的弟弟,沈穆。”
“哦哦,幸會,不打擾你了,我先走。”幽暗的燈光裡面,我看不清楚沈穆的樣子,但是聽聲音,應該是個陽光快樂的大男孩。
我迅速跑回房間,穆騰還沒洗完,我一個人坐在陽臺的椅子上,大快朵頤。
遠處林森傳黝黑墨綠的像一幅畫,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忍不住的想起赫然,又揭開了自己的傷口,心被狠狠的揪起來。
穆騰裹着浴巾走到我身邊,看着蛋糕滿意的笑了。
睡醒起來,穆騰說帶我去市區看看,我明白他的意思,減少在家的時間,避免跟他的家人接觸。我想了想也好。
悉尼大街沒有北京小店的那麼密集,店裡裝東西的用的都是紙袋,穆騰隨意選了幾件東西,四處閒逛。
廣場中間的大屏幕播着經濟新聞,一條醒目的標題寫着,赫氏集團總經理赫然先生今日與夏氏國際的夏陽小姐結婚,並附上了一張照片,我站在大屏幕前,狠狠的咬着下脣。
赫然,你結婚了,我和你的感情,摻雜着我太多的第一次和你一次次的傷害。
穆騰拉着我往廣場的另一面走,我掙脫穆騰的手,跑出了廣場。
穆騰在我身後喊我的名字,我的眼睛變得酸澀難忍,街邊的櫥窗是各式精美的禮品,我沒心思去理會,一個不留神,絆倒在地上。
我心裡難忍的呼喚着赫然的名字,我不開心,我真的很不開心,這些時間的假裝堅強瞬間崩塌,我曾深愛的男人今天結婚,而我只能在這大街上奔跑落淚。
穆騰將手裡的東西仍在我的身上,“我說你怎麼那麼沒出息,他一次次的傷害你,你一次次回心轉意,這會你要做什麼?跑回北京嗎?”
我的眼淚掉在地上,正午的陽光曬在上面,幾秒鐘便蒸發。
“我難受,我就是難受。”我哭喊着,穆騰極其不耐煩的看着我,讓我更加煩躁。
“你也不懂什麼是愛,你別管我,讓我哭會,一會就行!”
穆騰將地上的我拉起來,“哭哭哭,你就哭吧,哭要解決問題,全世界哪來的那麼多戰亂紛爭?我這辛辛苦苦將你從北京帶過來,就是不想你知道這個消息,你說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穆騰多偉大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高高在上,你們全家都是不明白人間疾苦的少爺小姐!我這貧民的小心酸你又怎麼知道,你...唔....”
我還在繼續數落着這穆騰,將我這幾天的憤怒傾述宣泄,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雙手扣住我的腰,吻住了我的嘴脣。
一股奇異的電流穿過我,我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俊臉,他眼睛閉着,長長的睫毛像是梳子一樣濃密,他的舌頭笨拙的撬開我的脣,那溼潤的感覺讓我心差點漏掉一拍,我本能的咬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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