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壞運氣
萬衆矚目之下,薇妮低着頭,沮喪地走回了宿舍。
隨後,薇妮不是智者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學院。除凱蒂、艾維等人的扼腕嘆息外,更多的人則是一副“我就知道這不可能”的樣子。
凱特蜜只好奇地看了一眼她,便像一隻大芒果一般蜷縮在了沙發上,自顧自地織起了圍巾。薇妮情緒低落地縮在牀角,一整天都沒有和任何人說話。艾維先是在牀邊站了一會兒,見薇妮沒有反應,她猶豫了一下,沒有試圖再多說什麼,便默默離去。艾維剛走,又來了勞拉.凱和沃絲。
沃絲上前拍了拍薇妮的背,說了一句無力的安慰。勞拉.凱在一旁坐下,聲音清脆地說:“成不了智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況且,你也知道,放眼整個帝國,智者的人數也不會超過十人。所以,這也沒有什麼值得沮喪的呀。”她精神振奮,喋喋不休地說了一通大道理。縱然薇妮再怎麼淡定,也恨不得抓起牀頭櫃上的杯子,砸她的頭。
薇妮把頭埋在膝蓋中,手緊緊地拽着牀單,控制着自己砸勞拉.凱的衝動,但是她的樣子顯然被勞拉.凱誤會成了“悲痛欲絕”。勞拉.凱滔滔不絕地說着,從“世界上還有很多其他美好的事物”講到豁達的重要性。
沒過多久,費奇來看凱特蜜。凱特蜜將剛織了一寸的圍巾遞給他欣賞,又偎依在他身邊,絮絮地說着圍巾的花色搭配。
勞拉.凱見費奇來了,提高聲音說:“其實做個平凡人更好,費奇你說是不是?”
凱特蜜的談話被打算,有些不高興地撅了撅嘴。費奇擡起頭,笑笑說:“是啊。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幸福。對了,薇妮。試煉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棒。”
薇妮長嘆,比起勞拉.凱令人煩躁的長篇大論,費奇這一句話足以安慰──如果她是真的需要安慰的話。
勞拉.凱似對凱特蜜漠不關心的樣子心生不滿,往往每說幾句,便大聲問一問費奇的意見。好脾氣的費奇總是不好拒絕。
直到伊麗莎白前來,請勞拉.凱幫忙,感覺自己被人需要的勞拉.凱這才總結陳詞,高昂地離開。
到了晚上,伊麗莎白給薇妮拿來了一盒餅乾。塞到薇妮手中,說:“休息了一天,足夠了吧。吃點東西。我知道你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消沉的。”
第二天,新學期的時間表準時送到了薇妮的手中,薇妮仍就被伊斯頓學院錄用,成爲了一年級新生。
艾維高興地拉着薇妮又蹦又跳,嚷嚷說:“我還想。實在不行,我就讓我爸爸來幫忙。”
艾維拉了薇妮去咖啡館吃飯,走在路上,總聽到有人不懷好意的指指點點:不過是依靠莫頓伯爵的緣故。
艾維也聽見了,她握緊了薇妮的手,驕傲地揚起頭。說:“別理他們,那些人都是通過試煉考進來的平民學生。自以爲很有能力,凡事都端出一切靠自己的樣子。但又常常嫉妒我們的出身。”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開學的緣故,咖啡館裡人滿爲患。回到學院的時候,有人誤投一隻爆炸飛鏢扎中了艾維。飛鏢爆開,七色的顏料沾染了艾維簇新的法師長袍。薇妮在宿舍走廊裡滑了腳,雖然沒有摔倒。卻扭了腳踝。
但是,糟糕的事還遠遠沒有完。回到寢室。勞拉.凱和凱特蜜正在爭論着什麼,凱特蜜情緒激動,手一揮,將一大瓶爲惡魔節準備的螢光香粉撞落在地,紫熒熒的香粉頓時如霧一般升起,迅速瀰漫了整個房間。凱特蜜尖叫了一聲,三步並兩步地逃進了浴室,又從浴室的另一頭進入了勞拉.凱和沃絲的寢室。
薇妮腳踝扭了,來不及逃開,被嗆得咳嗽連連。
這些紫色熒光粉是茄子味的。薇妮踮着扭傷的腳去找凱蒂借液體凝結噴霧,凱蒂不在,所以,她只好給凱蒂留了便條。
到了晚上,房間濃郁的茄子味還沒有散去。薇妮被迫呆在公共休息裡。有幾個女生在公共休息室裡閒聊,見了礙事的薇妮,雖然沒有說什麼,時不時看向她的眼神卻像荊棘一般,帶着扎人的刺。
等到凱蒂送來了液體凝結噴霧,薇妮這才屏住呼吸,打開房門,向房間裡噴灑凝結劑。房門一開,一簇紫色的瑩光霧氣伴着濃郁的茄子味道迫不及待地噴衝出來,引得路過的同學嫌惡地皺眉抱怨:“這是在做什麼呀?”
好容易等到噴霧凝結了所有的熒光粉,結成雲朵般的團,絮絮地落下,薇妮終於回到了房間。凱特蜜的熒光粉大概是特濃級的,空氣中的茄子味還沒有完全散去。
薇妮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腳。等到腳不那麼痛了,她又撕了一張紙,講紫色的絮團緩緩地趕入垃圾筒了。當然,她雖然不耐煩爲了這樣的小事而和凱特蜜爭執計較,但是她卻不會好心到幫助凱特蜜把她的書桌椅子也給打掃乾淨。
凱特蜜回來的時候,先是小心地虛門看了看,等到她確定了熒光粉已經被清除,她這才進了房間來。看到鋪在自己桌上椅面的紫絮,凱特蜜苦惱地皺了皺眉,不耐煩地長嘆了一口氣,最後選擇坐在了公共沙發上,繼續織起她的圍巾來。
薇妮坐在牀上,身前攤開擺着從圖書館借來的《魔法植物的秘密》。她半低了頭,似乎在仔細讀書,事實上,她的眼神落在虛空的一點。薇妮凝神靜氣,平復了內心,默默地感知着綠意元素的力量。這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課。要想保護自己,除了運用學識之外,最重要的仍是絕對的力量。
費奇再次來拜訪的時候,薇妮拿起了書,攤在膝蓋上研讀。費奇是個細心而聰明的人,儘管他不能看透薇妮修煉的秘密,但是薇妮並不想引起他的好奇。
費奇和薇妮打過招呼後,挨着凱特蜜坐下。他環顧四周,看到屬於凱特蜜的那一半房間裡,到處落着紫絮,不由得有些驚奇。
凱特蜜放下圍巾,站起來說:“啊呀,今天該我打掃房間。剛纔有些熒光粉灑了,噴了凝結劑之後,到處都掉滿了這些討厭的東西。你先等等我,我去把這些都清理乾淨。”她用詞巧妙,表面上雖然沒有背離事實,但是聽上去,卻似好像這些都是薇妮的錯。
薇妮不在乎費奇的看法,所以懶得辯解。
運氣持續低谷中,輪到一年級新生選課時,薇妮發現關於伊芙的那門歷史課已經爆滿。她只好選擇了初級魔法、政治學、植物學和最冷門的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