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最好不知道
薇妮不顧鏡子的抗議,拿鏡子當錘子,把一整塊價值連城的碧海藍寶石砸成了碎塊,然後拿到冒險工會,找了一個鍛造師鑲嵌成了一支胸針。
薇妮想讓找魔匠鍛造師給胸針刻個簡單的法陣,加上水盾防禦屬性。因爲鑲嵌的是貴重的碧海藍寶石,即使最簡單的法陣,也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普只不過因爲對自己不夠自信,冒險工會的鍛造師害怕損壞寶石,沒有敢接下這個單子。通的鍛造師根本沒有膽量接下這個單子。
諾伯城最著名的鍛造師是克默斯大師。薇妮一看這個姓氏就知道,刻着克默斯姓氏的鍛造品都是卡特和艾瑞克.克默斯家的作品。克默斯家族是隻爲王室服務的藝術家加鑄造師,偶爾有作品流出,立刻會被收藏家們珍藏起來。
薇妮想着,不知道卡特和艾瑞克有沒有學會鍛造術,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儘自己的可能找一個隨便刻一個法陣就行。只要是帶有不錯魔法屬性的禮物,就不算太過失禮。
薇妮在諾伯城問了好幾個鍛造師。可惜,她的要求雖然簡單,但是對方看到所用的寶石是碧海藍寶石之後,紛紛給出了拒絕。薇妮這下才覺得麻煩。她原本略知鍛造術,只可惜沒有工具。接着,她想到了辦法。在學院上魔械課的時候,教授克拉夫特對她很是賞識。克拉夫特教授在學院有一間鍛造室,她想去嘗試說服克拉夫特教授同意她使用一下鍛造室。
不過回到學院的話,就有一定的機率遇上羅納德校長。雖然他們互相表面上仍然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不喜歡活在教廷的監視下。
薇妮順利地來到了克拉夫特教授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半開着,薇妮剛想敲門示意,就看到了辦公室裡的卡特。她扶額,嘆了一口氣。似乎回到諾伯城之後,就開始不斷遇到相熟的人。似乎所有人都在諾伯城裡活動了起來。
卡特感覺到了門口有人影晃了一下。看到是薇妮,他驚訝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高興走上前去大力擁抱了她。
薇妮也高興地笑了:“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裡。”
卡特解釋說:“我來和克拉夫特教授討論怎麼增加銀的利用率的話題,克拉夫特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
聽薇妮說了來意之後,卡特自信地捶捶自己的胸膛,攬過了這樁生意:“刻水盾這樣的小事,就交給哥哥幫你做好了。”
薇妮笑:“那就多謝了。”
卡特借用了克拉夫特教授的鍛造室,只用了三刻種。就在胸針上完美地刻上了一個水遁。卡特把胸針交還給薇妮,說:“這枚胸針至少能擋住一箇中級魔法攻擊,或者一次六級騎士的正面攻擊。小薇妮。你終於也想到防禦自己了。”
薇妮說:“這個不是給我自己的,是我給艾維準備的禮物。”
卡特的面色冷了冷,開朗的笑容頓時尷尬地僵住。他咳嗽了一聲,試圖恢復輕鬆的語氣,說:“是給倫納德的?嗯?聽說她要和加略特結婚了。”
薇妮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和。爲了避免尷尬,也是用假裝輕鬆的語氣說:“是啊。他們已經訂婚好長時間了。”
和卡特一起離開學院之後,卡特聽薇妮大致說了她和克萊斯托取消訂婚的事。薇妮沒有解釋教廷的企圖,只說自己沒有想好,把婚姻想得太簡單。
卡特沉默了一下,說:“其實和伊森在一起。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小姑娘,但是──”
薇妮看着卡特。認識了這麼多年。她看到卡特從咋咋呼呼的毛頭小子長成現在俊郎的青年,但是他的眼神還是那樣熱情真誠。
薇妮想着,或許嘗試去信任別人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麼決定之後,薇妮決定對卡特坦誠:“克萊斯托根本不喜歡他。他和我結婚,只是爲了替教廷拉攏一個所謂的智者。”接着。薇妮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一下經過,其中略去了大多數的細節。
卡特認真地聽着。等到薇妮說完。他想了想,還是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你和伊森在一起,即使你們互相不喜歡,也是很好的選擇。我的意思是,伊森家族遠在北方,很少在諾伯城活動。他們固守北方,沒有野心擴張,卻也沒有人能動搖他們的根基。而克萊斯托.伊森本人,即使他心裡只有對神的崇敬,但是比起那些私下做過各種不光彩的事的貴族,是個很好的丈夫人選。”
薇妮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像我這樣的背景,勉強有個落魄貴族的姓氏,高貴的莫頓伯爵也不過是個不待見我的遠親姨父,能嫁給伊森家族的嫡系繼承人,我當然應該高興。但是優越的生活不是我唯一要的,我覺得自由,或者說一個什麼夢想更重要。”
卡特拍拍她的肩,說:“小女孩,詩人口中頌揚的自由聽上去很美好,但是等你去體驗了真實的自由生活,比如傭兵、冒險者或者商販那樣的生活,你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沒有人比她更有體驗過真實的生活。因此薇妮笑而不語。
卡特嚴肅地說:“我知道你和倫納德,還有勃艮第以前走得很近。雖然立場不同,但是我不會因此把你當作那邊的人,也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任何的爭鬥。其實家族衰落也並不是完全壞事,至少不會因此被捲入這些矛盾之中。”
是啊,她沒權沒勢,即使別人要爭鬥,也沒有閒心去把她拉進去摻合。
卡特隨即朗聲笑了,說:“其實我是想說。你沒必要跟他們走那麼近,因爲他們遲早會被我們打下去的。”
薇妮和卡特告別之後,去了艾維那裡。倫納德家族的府邸寬敞遼闊,每一個迴廊裡,都掛了名畫,每一間書架上,都擺着著名的雕塑,或者充滿異域風情的彩色瓷器。
艾維見到薇妮,自然是又驚又歡喜。她給薇妮安排了舒適的客房,拉着她的手,說了一整夜的悄悄話。
喬治再過幾天就回來了。
說到喬治,一向膽大妄爲的艾維難得害羞地紅了臉。她甜蜜地抱怨說:“喬治這個傢伙還是野得不行,一去就是四個月,我都想,他是不是都忘了世界上還有諾伯城這個地方了。”
喬治和塞西莉婭在教廷山擁吻道別的場景彷彿一幅絕美的油畫,一直深深地印在薇妮的心裡。她不能告訴艾維,只是看着艾維神采飛揚的眼睛,爲她感到難過。
她寧願艾維永遠都不要知道。
希望喬治能足夠狡猾能一輩子瞞着艾維。她不知道喬治有多喜歡艾維,但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麼重要?艾維和喬治的婚姻是基於兩個家族利益基礎的聯姻,不管喬治喜歡的是艾維或者塞西莉婭,他們的婚禮都不會因此被取消。
如果艾維不知道的話,她會活得更快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