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天降橫財,方皓澤心裡歡喜地想,自己只是臨時起意的行動,居然也能撈到一件寶物。“那是什麼寶物?”方皓澤展開笑臉,對景祭祀問道。
“好像是蓮花。”景祭祀撓頭回復,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千年前,一時竟然想不起來那寶物的名稱和具體功用。“如今過去許久時間,屬下有點記不清了,還望大人恕罪。”
“嗯,無妨,我們等下進了休村,一探便知。”方皓澤冷靜下來,突然想起,這幾千年已過,所謂的寶物是否存在還是一個問題。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越珍貴的東西,越禁不起歲月。
這麼一想,方皓澤心理才冷靜下來,轉而將注意力看向戰場之中。
兩個人說話間,陽平城中衆人與那一支修羅小隊交鋒,已經過去了一會。戰場上勝利的天平已經向着己方移動。
5oo名陽平城捕殺隊員,各個勇猛非常,尤其是方華,這位陽平城武職領,一人單挑修羅也不落下風。只見他換了腰間的砍刀迎敵,那柄武器頗有神異,每一擊都能無視修羅身上火焰,帶走對方一塊血肉。
那隻修羅痛的連連吼叫,雙手不斷在身周撲抓,但是始終沾不到方華的一片衣角。反倒是在攻擊中,被方華帶亂節奏,不斷受傷。
終於,等那隻修羅筋疲力盡之時,方華瞅準了機會,一個箭步,猛地躍起。手中砍刀對準敵方的喉嚨砍過去。一陣刀光之後,方華輕輕落地,身後一具屍體“嘭”地一聲倒在地上,帶起一陣輕煙。
“陽平城衆人進步太快了。”觀察了一會,方皓澤就在心裡感概。誰能想到,一段時間前,這方華剛剛晉升的時候,還不能獨自面對一隻修羅。如今,滅殺一隻修羅,也不過是揮手之間。
眼看着衆人的表現,方皓澤眼裡露出複雜的神色,也不知道思考了什麼,卻始終沒有表露。
不一會,戰局就宣告了結束。地上橫七豎八倒伏着幾十具修羅屍體。幾乎是同時,這些修羅燃起大火,火焰過後,只留一朵朵業火在地上燃燒,又是幾十顆真靈飛上了天空不提。
原本站在修羅身邊的衆人,這時都讓開身子,在方華的整合下,重新組成隊伍,竟然是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與此同時,方皓澤也走上前來,來到那幾處業火處,溝通神格玉盤,將其盡數收取了。每逢遇到修羅,業火都留給方皓澤,這是陽平城衆人都知道的事情。
那業火十分陰毒,但凡沾染一絲,就會追逐着以血肉爲燃料,不斷點燃起來。如果不及時處理,整個人都會被業火燒死。陽平城中也有人在之前的戰鬥中吃過虧,好幾個隊員都因爲不小心沾染了這業火,被迫砍掉手腳,防止被燒死。
也只有方皓澤,因爲有神格玉盤,纔敢隔空收取。只需釋放出一道神力,包裹住那業火,再被神格玉盤一吸,就能輕鬆收集,皓澤也因此被陽平城衆人稱異。
“大人,那可是業火,你怎麼能收取的?”景祭祀走上前來疑惑問。
“怎麼?這業火於我有用,我就收了。”方皓澤隨口回答,同時溝通神格玉盤,盤點了自己收集的業火數量,一共有兩三百朵了。根據神格玉盤的提醒,這業火十分有用,甚至可以說是攻伐的利器,可以做一個戰略儲備。
“大人,這業火可不是一般人能碰觸的,尤其是對身具神力的人來說。像在陽平治下空間,我們所有人都依靠香火之力,碰到業火就會燃燒。同樣的,天下神力,都不能觸碰業火。在陽平治史上就有過駐守神靈不小心沾染業火隕落的例子。”景祭祀一臉恐怖地看着方皓澤將業火納入體內,出聲提示道。他也是從地宮中出來後,第一次看到方皓澤收取業火。
“是嗎?我的神力就能輕易收取,完全不懼。”方皓澤聽景祭祀這麼說,不由得也疑惑。神格玉盤沒有提醒自己這一點,只是說業火沾染血肉就燃,也善用來墮落信仰,可污染神體。
“是,惡業害身譬如火,乃是罪人之火,神以業火乾枯。”景祭祀認真說道:“一般神靈與業火糾結過甚,就難以解脫了。像大人這樣能直接收取的,屬下過去還沒聽說過。”
方皓澤沒有理會,只是在心裡思考:“莫非神格玉盤提純的神力,高於一般品質?”這想法只在腦海中一轉而過,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頓了頓,方皓澤擡頭看了看前方,開口說:“既然這修羅都伏誅了,我們可以進休村去看看。”
景祭祀自然識趣,繞過這個話題,主動開口:“休村我也熟悉,屬下在前面爲大人帶路。”說完,就恭敬地走在前面,還象徵性地替後面的方皓澤用衣袖在半空中低拂了幾下,似在掃除灰塵一般。
“可以,你帶路。”方皓澤淡淡回道,任由景祭祀施爲。
說話間,衆人就進了休村中。這是九宮八門中的一個節點,離西南方的景門最近,按照景祭祀的介紹,這裡曾經是水源豐沛之地。但等到衆人進入,見多識廣的方皓澤,也是愣住了。
這休村的確是水源豐富,但到處都流淌着濃稠,腐臭的污水,甚至在這光線不足的霧氣中,這污水也會出慘淡的綠色瑩光,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
污水積聚成的泥潭中,看不清本來顏色的碎布等各式各樣的污物或浮或沉。在這深重的濃霧世界中,映射着慘綠熒光。
“這休村,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了?”方皓澤還沒話,景祭祀就先咋呼起來。“我印象中的休村,是一個美麗水鄉,河流環繞,滿布蓮花,十分美麗。”
說完,景祭祀就眼眶溼潤了,和陽平城諸位不同,這位景祭祀是從盛世一步邁入末世的人,最近遇到很多情況,都要感傷半天。
跟在其身後的陽平城諸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噁心到了,但衆人對休村從來不抱期待,也就無所謂態度。
至於方皓澤,純粹是以旁觀者的態度,驚詫一下也就過去了。突然,他想起在進村前,衆修羅在房屋中翻檢的一幕,也吩咐着衆人道:“我們去村裡的廢墟看看,到底修羅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