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澤看着景祭祀,目光炯炯,似乎要把對方看穿一般。他心裡懷着對那莫名黑手的驚懼,更深藏了對黑手逼死自己父親的仇恨。這股氣息,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一絲,猛地撞向景祭酒。
“大人,不要遷怒小的,大人饒命啊。”景祭祀被這氣息一衝,渾身一軟地哭道,心裡對方皓澤的威嚴又多了幾分認知。
“不管你事,你起來說話吧,我不耐看人跪着。”方皓澤收起情緒,語氣稍微緩和地說。
“是,是。”那景祭祀這才顫巍巍地站起來,卻還是站不穩。他這具身體,已經在那地宮中枯坐了幾千年。如今才得了方皓澤的神力滋補,還是有點空虛。想到這裡,他也不禁苦着臉,擔憂方皓澤對其的定位,生怕自己被視爲前朝遺老般拋棄。是以越恭敬,十分用力地賣弄知識道。
“上古時代,天師教派一度被視爲天下第一,其依仗的根源就在二十四治。二十四治一旦合一,就能自成世界,從人間脫離,掌握者將自動成爲創世主人。”景祭祀說到這裡,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方皓澤,見對方面無表情地聽着自己的話,決定再加一點密辛。
“上古時,時代更迭,教派有高層就欲要整合二十四治,化爲二十四天從這方世界中摘出,但遭遇其他人的反對。是以互相爭戰,教派分離,我們陽平治因是二十四治,遭受最大的壓力,教派中人爲了阻止二十四治整合,直接將我們打落至現在的境地。小的分析,這二十四治下其他的空間,已經在整合了,陽平治如果得以恢復,將自動報告位置,引來暗中敵人。”
這番分析,終於使方皓澤動容。如果逼死自己父親的黑手,正是要整合二十四治的人,那一旦自己得以脫困,就能尋到對方報仇了。想到這裡,他不禁欣然,暗藏多年的苦楚,終於找到了真相。
至於整合二十四治成爲單獨世界,自己做創世主神,這對方皓澤來說,也是一個大誘惑。但他唯獨擔心,被世界束縛後,自己還能否再度轉生。但這一切,還要等回去主世界再做決定。
於是方皓澤出聲問:“既然如此,我們更要全力以赴,打通空間與主世界連接通道,不知道景祭祀有何要教我的。”
“大人,如果按部就班地進行,在大人的神力支援下,也許不到一年就能恢復空間法則,打通連接。但是外界的敵人強大,實際是五階真神位,如今以大人的修爲,若是在外界與其正面衝突,恐怕凶多吉少。”景祭祀終於將這句重點給說了出來,這纔是他談話開始以來,憋着的最大內容。一開始不說,是怕方皓澤遷怒,但是若一直不說,萬一將來那暗中的敵人前來,陽平治苟延殘喘的現狀,也將覆滅,再不復存在。
聽到這裡,方皓澤也皺起眉頭:“如此,真的是要好生準備一番。”他肉身此刻還在主世界公租房,對有心人來說,不難找到。如今唯一可以依仗的是,神物自晦,主世界逼死自己父親的幕後黑手既然這麼多年沒有現真正的秘密,此刻自己應該還是安全的。
但是若是建立了通道,引了動靜,那五階力量着也會第一時間現。方皓澤手指在自己耳邊輕敲,沉默了起來。
“你可知,世界大海的秘密?”突然間,方皓澤看向景祭祀,出聲問。
“小的略有所知,當初時代更迭後,人間的大能現世界之外也有世界的海洋。這信息被我們教派得知後,纔有高層欲自建世界,獨立於人間外。”景祭祀身爲上古時代人,對現今世界海洋的知識瞭解並不多。
方皓澤點了點頭,既然對方知道一點,那就可以繼續問下去:“既然如此,若我攜帶陽平印,先遁入某個世界中,那是不是可以暫時隱藏?”如今敵人比自己高出一個位階,自己要是在主世界與其硬拼,那纔是傻了。
“這,倒是可以。”景祭祀想了想,回答道。在他所處的時代,主世界人還沒有對世界海洋進行大規模的開,所以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去暫避風險。
“好,既然如此,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方皓澤激動地站了起來。景祭祀的出現,解決了他對這片空間的疑問,甚至直接給自己報殺父之仇提供了直接的線索,如今自己只要打通空間通道,再度回到主世界,就可以立即轉生到下一個更高階的世界中。
在其中蟄伏一段時間,晉升到五階之後,就可以回來報得殺父之仇了。他此刻不由地想起主世界中的章家:“自己還是太過弱小,更兼對主世界修者的圈子瞭解太少,只知道4階力量以上者多少人,也不知道主世界中真正的大能如今在哪。哪些6階、7階的大能,爲何只聞其名,卻不見具體傳說?也不知這些問題在章家這樣的家族中,能否找到答案。”
這麼想着,方皓澤又再度看向景祭祀。“如今一切目標,都是儘快恢復空間法則。我之前的主意,是掃蕩餓鬼,令真靈回返。同時輔以神力滋補,保持陽平城中活力。但是度猶自不夠,且城外還有一個大敵環伺其中,不能施展手腳。”
說完之後,方皓澤對景祭祀露出期待,在他心中,城中的孟女神是次要人物,城外餓鬼中隱藏的頭領也總歸要面對。自己唯一急迫的是,什麼時候可以恢復空間,迴歸主世界。他期待景祭祀能給出不同的思路和方法,比如說對方一直提到的九宮陣。
這九宮陣法既然曾經被陽平城衆人視爲最後手段,那自然有其原因,不過這陣法曾經失敗過一次,如今再度使用可要多加註意。
“大人說的是,屬下也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獻策於大人,就是關於九宮陣法的。”景祭祀眼見自己終於在方皓澤處得到了用處,心下暗暗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