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風兒!”“風師弟!”“風!”……
當看清來人後,凡與聶風相熟的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不過,衆人的表情卻是各不相同。
雄霸與獨孤一方互視一眼,前者微微搖了下頭,便坐下端起香茗,專心喝起茶來,似乎不在關注場中的情況,而後者卻是詭異的一笑,也坐了下去。
明月、步驚雲急忙縱身來到聶風身邊,均是滿臉關心之色。而新郎官獨孤鳴的麪皮突然狂抽起來,感覺頭上有一個綠油油的帽子……
堂中賓客懼是一臉懵逼,瞧這聶風的架勢似乎是來搶親?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有一場好戲可看了!
衆人相視一眼,齊齊坐了下來,並端起茶杯,饒有興趣的觀看起來。
唯獨季安和婠婠沒有站起,此時兩人正相互傳着音。
“看看吧,我就說有人來救場吧,這就叫‘英雄救美’!”
“就會胡說,英雄救美不是在進洞房的時候才救嗎?”
“我的傻婠兒,若是那樣的話,‘英雄’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擾亂婚宴,如何在萬衆矚目下搶親呢,呃…這好像是一種套路……”
“好你個聶風,竟敢當着你師父和全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光明正大的來搗亂婚禮,那今日別怪本少城主不給雄幫主面子,受死吧!”
當聶風和雄霸等相熟之人敘舊完成的剎那,新郎官獨孤鳴突然大喝一聲,手中無雙陽劍迅捷似電的劈下,直奔聶風而去。
話說這獨孤鳴也是沒救了,直到此刻纔出手,只教場中無關緊要之人大讚其“果斷”,魔女婠婠已經笑的快失聲了。
“找死!”
一臉冷酷的步驚雲纔不管什麼新郎不新郎,運起拍雲掌,就欲出手,卻被聶風搖頭攔住:“雲師兄,事關師弟的幸福,還是交給我來吧!明月,你也站到一邊!”
“風,先踢飛他的長劍,無雙陽劍極爲鋒利,你要小心點!”明月點點頭,眼珠一轉,突然提醒道。
聶風聞言,看着劈來的長劍,目光中閃過一道精光,右腳劃過一道殘影,搶先一步踢中獨孤鳴握劍的手腕,獨孤鳴吃痛之下,長劍自動脫手。
“唰”的一聲,長劍向上飛去,但卻詭異的竟向堂內一角落去,不過場中所有人都沒有關注長劍,而是盯着聶風和獨孤鳴的打鬥。
見到這種情況後,季安則是嘿嘿一笑:“婠兒,陽劍來了,把東西準備好嘍~~~”
“放心啦!你看……”婠婠賊嘻嘻一笑,從背後解下一柄大劍放到桌子上。
這柄劍,無論從劍柄,還是裸露的劍身來看,竟出奇的與那柄無雙陽劍一模一樣。
嗤!
真無雙陽劍極爲鋒利,落到季安身前的地面上,毫無阻礙的刺入泥土內,只留一個劍柄裸露在外。
就在此時,季安按在劍柄上的右手動了,電光般從桌子到地面一掃而過,速度之快,超越堂內任何一個人的眼睛。
做完這件事後,季安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伸手擦了擦,把桌上的寶劍柱到腳下,微微一晃,又把劍放到桌上。
“季安,你怎麼了?成功沒有?”
季安的神色立刻引起了婠婠的注意,她以爲舊傷復發,急忙撫胸問詢。季安聞言搖頭道:“成功倒是成功了,只是剛纔稍微動用了一下肉身之力,留了點鮮血罷了,沒事兒。”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暗歎:“現在與敵遠程交手還可以,但若是近身肉搏,肉身根本承受不起,看來得快點煉藥了……”
這邊話音剛落,只見一名獨孤府的侍衛走了過來,拔起地面上的無雙陽劍,快速的送到獨孤一方手中,而獨孤一方只是看了眼,便插入劍匣內。
“大功告成!”
季安與婠婠見此,均是微微一笑。
不錯!明月手中的那柄無雙陰劍確實是一柄贗品,婠婠之前擔心就是這個。
不過在季安的精確算計之下,聶風果然前來搶親,又在明月有意的提醒下,聶風第一時間把無雙陽劍踢飛,而季安只是動用了下念力,就悄無生息的轉移了無雙陽劍的落點,最後瞬間狸貓換太子,神不知鬼不覺得到了無雙陽劍。
如此一環套一環的計策,正是季安與明月的交易,當然,現在的交易還沒完成……
砰!
獨孤鳴與聶風連鬥十幾招後,被聶風輕輕一腳踹中屁股,當即一個狗啃泥爬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整個人極爲狼狽。
“聶風,好厲害的身手啊!”
“不錯!兩人自交手以來,聶風似乎沒有出全力!”
“兄臺所言極是!聶風只出了三成功力!不愧爲雄幫主的高徒啊!”
見到這種情況,堂中不少人議論紛紛。
有不少眼界高的武林前輩,一眼就看出了聶風的虛實,而作爲聶風師父的雄霸,更不用說了。
“風兒的整體實力竟然增加了一倍!”雄霸眉頭緊鎖,感覺很不可思議,這纔不到一個月功夫,聶風功力就漲了三五年,莫非有什麼奇遇不成?
事實上,原本獨孤鳴就不是聶風對手,現在聶風吃了季安的增功丹藥,更是達到超一流巔峰境界,而獨孤鳴只是一流武者,聶風若不是顧及身在獨孤府,早就一招秒殺他了。
“哼!廢物!”
兒子被揍,作爲父親的獨孤一方哪能坐的住,當即向雄霸冷道:“雄幫主,勿怪本城主以大欺小,教訓教訓令徒!”
說着,足尖一點地面,就要出手,而雄霸卻瞬間起身將其攔住。
“獨孤兄,劣徒擅闖賢侄婚禮確實不對,但要說到教訓,嘿!還輪不到獨孤兄,還是讓在下來吧!”說着也不理獨孤一方鐵青的面容,扭頭看着聶風,不怒自威道:“風兒,還不給獨孤城主和獨孤鳴賢侄賠罪!”
聶風看了眼明月,又看着雄霸,眼神一定,硬着頭皮說道:“師父,請恕雲兒不能答應,今日雲兒來此,就是接明月離開,呃…就是搶親,師父,雲兒過些日子再給你賠罪……”
話未說完,風神腿第一式捕風捉影運起,身形一閃,拉着明月縱身出了大堂,朝外飛去。旁邊的步驚雲反應最快,第一時間也跟了出去。
“這……”
此時此刻,不光獨孤鳴、獨孤一方臉色不好看,就連雄霸同樣如此。
不過,他臉色不是發怒,而是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因爲他根本想不到三個徒弟中最溫和的聶風,竟當着師父和全天下武林同道的面,幹起了搶親的戲碼!
若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和天下會實力相當的無雙城,而且還是城主兒子的媳婦,這就不得不讓雄霸爲難了!
他現在還想知道一件事情,聶風這近一個月都幹了些什麼,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找死!”
“傳令下去!封鎖全城,把聶風和明月兩人給本城主抓住,若遇反抗,格殺勿論!”
當着全天下武林同道的面被打臉,獨孤一方也不顧及雄霸的面子,一巴掌拍碎案几,大喝命令的同時足尖一點地面,縱飛急追而去。
“聶風,我獨孤鳴誓殺汝!”獨孤鳴的臉都快綠成黃瓜了,瘋狂的撕爛身上大紅喜服,抽出一把長劍,緊隨而去。
與此同時,獨孤府所有賓客都追了出去,有的是去看熱鬧的,有的則是去抓人的,偌大的獨孤府不大功夫只餘季安,婠婠和一衆丫鬟僕役。
“唔…這鹿肉不錯…好吃…下飯……”
“真的麼…來…也讓婠兒嚐嚐……”
“小二,再上一盤鹿肉……”
好傢伙,兩人竟在府內光明正大的大吃大喝起來,還吆五喝六的嚷嚷着上菜,弄的僕役們一臉懵逼,真想問一句:“新郎和新娘都跑了,你們還吃什麼啊,不去看熱鬧嘛?”
不過想歸想,但兩人的衣着氣質,就讓丫鬟僕役們不敢得罪,老老實實在旁邊伺候着。
“呃,吃飽了,婠兒,開工~~~”
直到半個時辰,兩人身形一閃,離開大堂,衆丫鬟僕役才鬆了一口氣,急忙把地上旋轉的一個盆子拿起來,又看着堆積如小山似的碗盆,想死的心都有了……
僅僅四十秒!
當季安,婠婠在無雙城外一座樹林找到聶風和明月時,兩人和身旁的步驚雲已渾身是傷,且被獨孤一方率領的數千人包圍。
而雄霸與斷浪則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很顯然爲了不於天下武林同道爲敵,雄霸已經放棄了聶風和步驚雲,也就是說兩人此時已經脫離了天下會。
這樣的結果倒沒出乎季安的意料,他在與明月交易之初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聶風和步驚雲的命格相容,自小關係要好,更何況步驚雲與雄霸之間有着血海深仇。
“明月,你趕快過來,明家世代祖訓是要守護無雙城,不是要判出無雙城啊……”一個渾身被捆滿鐵鎖的老婆婆,衝着明月大喊大叫。
這名老婆婆季安倒是認識,正是原劇情中明月的姥姥明鏡,對季安的印象只有迂腐不堪、食古不化……
“姥姥,明家世代揹負那個誓言已有幾百年,若說是欠無雙城也早該還清了,明月在決定逃出獨孤府的剎那,就已經背叛了那個誓言,此生唯聶風不嫁,姥姥,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明月眼角淚水直流,但卻一臉堅定,被聶風攙扶着,似乎受了嚴重的內傷。
“明月,你……”
“哼!你們明家背叛誓言,去地獄悔過吧!”
姥姥正欲再勸,卻被暴怒的獨孤一方一掌拍在後背,勁力透體入心,當即震碎心臟,斃命當場。
“姥姥……”
“殺!”
獨孤一方沒有再廢話,一聲大喝,帶着獨孤鳴和百多武林高手朝着聶風、步驚雲、明月急速衝去。
旁邊的觀戰衆人均是一愣,不少人搖頭大嘆,從此武林中又少兩個後起之秀和一個癡情女子。
而聶風、步驚雲、明月,三人互視一眼,微笑着點點頭,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決絕,那是一種不是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日死的決絕!
三人相互攙扶着站在一起,看着衝來的衆人,哈哈大笑,顯然已經放棄了反抗。事實上,他們已經無力再戰了!
“三個小傢伙,這麼快就絕望了,真讓本座感到惋惜啊……”
然而,就在他們閉目等死之際,一道熟悉的笑聲由高到低傳了過來,三人急忙擡頭一看,愕然的剎那又換成喜色。
嘩嘩譁——
微風習習,樹葉飄飄,一男一女仿似天仙一般,從樹林百米高空中一步一步踏着空氣走了下來,彷彿空中有着無形的樓梯在託着他們,顯的既神奇又詭異。
一步一米,從容瀟灑,說不出的奇幻……
隨着季安和婠婠緩緩落地,場中所有人均是面面相覷,不敢多說一句說,不光是從兩人身上沒感覺到半點氣息,還有剛纔步步踏空的震撼性,要知道在江湖上能做到這一點,不說見了,就連聽都未聽過。
更重要的是,兩人無論從相貌、體形、氣質,以及眼睛裡散發出的那種蔑視衆人的神色,都夠秒殺在場的所有人,就好似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視着芸芸衆生。
“閣下是?”
見到季安與婠婠震撼的出場,正在衝鋒的百多人急忙停下,獨孤一方心中不知不覺產生了一種既熟悉又驚悚的感覺,眉頭一皺,看了眼四周,開口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你只需要豎耳靜聽就行了!”
“你…你狂……”
揮手止住獨孤一方繼續要說的話語,季安低頭彈了彈指甲,隨即朝着四周環視一圈,微微一笑。
“今日本座在此只說一句話,聶風、步驚雲、明月,三人以後歸本座罩了,誰敢來糾纏,身死族滅就在頃刻之間!!!”
既霸道又狂妄的話語,在精純至極的真元加持下,朝着四面八方不斷激盪。
剎那間,方園十里內的所有人均清晰可聞,但同時,凝重的氣息,立時瀰漫全場。
“這……”
如此蔑視衆人、狂妄無匹的大話,只教在場衆人面面相覷的同時又感覺這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難道此人是不知他們武林高手的身份嗎?他以爲自己是誰?是武林至尊嗎?就算當今武林至尊都不敢說出這樣的話語,更何況他不是!
遠處的雄霸眼神一縮,不知爲何他從這人身上體查到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感覺對方是百獸之王的猛虎,自己僅是一隻小貓。
他目光一轉,瞥到傾國傾城的婠婠,又注意到聶風等人的神色,扭頭之際,竟看到一臉驚慌失措的斷浪,雄霸當即心中一動,難道此人是……
而在人羣一個角落裡,有一名相貌清秀的女子,她身形歪斜,秀目圓睜,盯着季安和婠婠,嘴角露出雪白的牙齒。
便在此時,獨孤一方突然怒極而笑,笑聲越來越大,精純的真氣隨之而出,震的四周樹葉簌簌而落,猶如下起了樹葉大雨。
“哈哈……獨孤某人自出生到現在,還從未聽到過如此狂妄的話語……”
“哼!臭小子,不管你是誰,有何身份,今日本城主都要把你大卸八塊,首級懸於城門,讓全天下人知道冒犯無雙城的下場!”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