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長劍出鞘。
商秀珣嬌叱一聲,倏地踏前,擋在季安身後,運劍進擊。
森寒劍氣,立時瀰漫全場。
只見商秀珣舞出重重劍影,招數詭奇嚴密,似攻似守,教人完全無法測度。
“當!當!當!……”
兩劍交擊,金鐵之聲不絕於耳。
那名叫師道的男子掌中寶劍所幻出的千道萬道寒星,頓時被商秀珣舞出的道道劍影抵消。
“小賊女,速速閃開!”
名叫師道的男子人隨劍走,奮喝一聲,萬千劍芒,似怒潮巨浪般往商秀珣涌去,竟是不顧自身的進擊手法。
此時他已經瘋狂了!
親眼所見一見鍾情的絕色女子死在自己面前,無力營救不說,想殺賊子也不成,還被一名更加絕麗的女子阻攔而不能報仇。
他從小到大從未感受到如此憋屈之事,試問,他怎能不怒!
“你纔是小賊,你全家都是小賊!”
他怒,商秀珣則更加怒不可歇,這人不問青紅皁白就來偷襲她季大哥,非但叫她小賊女,竟然還讓她閃開,天下間那有這般道理。
商秀珣嬌喝一聲,周道真氣極速涌動,劍光閃現間橫劍一掃,“砰!”的一聲掃在劍影的外圍處。
氣勁交擊,發出一道悶雷般的聲響,聽得人人心頭鬱悶。
兩人觸電般同時後退半步,顯然功力相差不多。
商秀珣玉足踏前,劍光霍霍,萬千劍氣如網狀罩向名叫師道的男子,而那男子掌中寶劍一抖,無數劍氣迎擊而上。
一男一女又戰作一團。
季安雙手揹負立於一旁,微笑着觀看起來。
這四人正是嶺南宋閥的人!
與商秀珣交戰的正是宋師道,而那名銀白色美須的中年男子乃是宋魯,至於另外兩名女子,一名是宋玉華,另一名則與宋玉華幾分相似,但卻氣質不同,應是宋玉致。
除了宋玉致之外,其餘三人,季安三年前就在巴蜀見過幾面,都是熟人!
望着宋師道與商秀珣打的不亦樂乎,季安不禁感到好笑,原著中的夫妻,如今卻兵戎相見,真是天意弄人啊……不,應該怪自己這隻扇動翅膀的小蝴蝶……
不過話說回來,這宋師道對傅君婥的感情,確實有點不可理喻。
不提原著,就說現在,兩人應該不過數面之緣吧,可宋師道卻對傅君婥的外表吸引而情根深種,以致不可自拔,甚至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就教人難以置信了。
要知宋缺可是極力主張漢人的正統,對自己的孩子們更是嚴格要求,可這宋師道……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一見鍾情這種事並非虛構,人生在世,有時感情突如其來,洶涌如潮水,並非理智可以壓抑的……
天下之大,什麼樣的人都有啊!
季安感慨萬千。
“魯叔,你可認得這名絕色女子是誰?”
宋玉致的美眸像寶石般閃爍着精光,緊盯着商秀珣,輕聲言道:“我怎麼覺得她武功比二哥要高,似乎隱藏的實力?”
“應該是飛馬牧場場主商秀珣!”
“玉致所言極是!”
宋魯一面撫須,一面指着商秀珣道:“你看,她每招每式均用七成力道,餘下三成做爲後手,而且招式連接的毫無瑕疵,宛若渾然天成,苦練數十年一般,以她這般年齡不可能有這麼高超的劍術造詣,很顯然她的武功是經過高人指點。”
宋魯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季安耳中,他心中一笑,這老小子眼光倒是不錯,一下說到點子上了。
坦白說,季安有時都有些嫉妒商秀珣,也不知她對玉兒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玉兒對她一見如顧,武學上的各種難題甚至都不用她問,玉兒沒事之時,便悉心指點。
能得到魔帝境界的玉兒指點,商秀珣的武學境界自是蹭蹭上漲,不光眼界開闊了,就連她原本的武功、劍術都被玉兒修改了一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達到先天大圓滿之境,隨時可突破到宗師之境。
“原來如此!那我們用不用上去幫忙啊?”
宋玉致想了片刻,又道:“聽聞石龍練成了長生訣,可他人呢?難道地上那幾具屍體便有他?”
“不用幫忙,讓師道歷練一番也不錯!”
宋魯說完,指着一具胸口開裂的屍體,嘆道:“那人便是,石龍應該就是被商場主的季大哥所殺!”
“季?!”
宋玉華聞言倏地一愣,目光轉動,看向季安,頓時嬌軀一顫......
季安靈覺何等驚人,當即便注意到了這一點,摸了摸臉頰,暗自思忖:難道易容術被宋玉華看破了?
“好你個師妃暄,真不知羞,竟然不顧江湖道義二打一!”
“婠婠妹妹,你可別這麼說,誰讓你先惹姐姐兩人的?”
一道嬌媚輕柔、一道空靈雅淡,兩道不同的聲音傳由遠及近傳來,緊接着三個不同氣質的絕色麗人一前兩後躍進院內。
“哈哈……婠妖女,如何?本座適才之言可有錯漏?”
一道笑聲傳來,宛若在院內衆人耳邊輕輕低吟,三女只見眼前一花,季安已來到她們身側。
“唔!果然都是熟人!”
季安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一邊環視打量,一邊輕笑點頭。
師妃暄一身文士打扮,風姿之美,縱使他面色如常,平靜無波的心靈也不由在剎那間波動了一下。
她較之三年前更加可人了。
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閒適飄逸,從容自若。
背上掛着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從季安的角度看去,陽光剛好照在她臉龐上,把她沐浴在柔和的日光裡,份外強調了她有若鍾天地靈氣而生,如川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輪廓。
以季安見慣絕色尤物,亦不由狂涌起驚豔的感覺。
但她的“豔”卻與婠婠絕不相同,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麼自然的、無與倫比的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
無論她在哪裡,她的“降臨”卻把一切轉化作空山靈雨的勝境,如真似幻,動人至極點。
她雖現身凡間,卻似絕不該置身於這配不起她身份的塵俗之地。
她的美眸清麗如太陽在朝霞裡升起,又能永遠保持某種神秘不可測的平靜。
師妃暄這種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麗,確非塵世間的凡筆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哼!賊子,我師姐姐在這裡,婠兒勸你勿要囂張……”
婠婠眼珠滴溜溜一轉,對季安做了鬼臉,身形一閃來到師妃暄背後,故作悄聲道:“姐姐啊,你看,就是這個賊子殺了石龍,長生訣亦是被他搶了去,而且,妹妹的夫君也被他殺了,你可要爲我報仇啊!”
“哈哈……婠妖女,你今日可讓本座把一年來的笑聲都喊了出來,好!就憑你這逗樂的本事,本座今日不殺你!”
季安望着婠婠滑稽的表情,高聲大笑。
他決定暫時不殺婠婠,目的嘛,先讓婠婠把魔門秘籍收集起來再說。
“真的?太好了!”
婠婠嘻嘻一笑,不知何時恢復了赤足,猛然一躍,來到季安身邊,很是大膽的挽着他臂彎,立時就感受到一種很熟悉的熱度。
她心中微動,蹙眉問道:“爲何婠兒覺得你很熟悉呢?咱們之前在那裡見過嗎?”
“額…”
季安一愣,心道何止見過這麼簡單,肌膚之親都有,不過他不能承認。
當即震開婠婠的粉臂,佯裝怒道:“婠妖女,你也忒大膽了,小心本座反悔!”
話音一落,嚇的婠婠又竄到師妃暄身後。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婠婠適才那句話也讓師妃暄產生了同樣的感覺,眼前這人她非常熟悉,尤其是眸中的神光,似乎真的在哪裡見過,但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見季安默然不語,師妃暄秀眉蹙了下,又道:“既然公子已殺了石龍,那麼請把長生訣交給妃暄,讓妃暄送還於道門?”
“哼!”
她話音剛落,季安臉色立時陰沉如水,冷哼一聲,音如洪鐘大呂,三女頓時如遭雷殛,只覺胸悶難耐、氣血翻涌,難受至極。
尤其是沈落雁,嚇的嬌軀一軟,差點倒在地上,猶幸扶住旁邊的一顆大樹,但也面白如雪,冷汗直冒,顯然在看到院內的商秀珣之時,以她的聰明智商,已經猜出季安的身份。
“哈哈……”
季安怒極而笑,聲音比剛纔還要大,院內的所有小事物被震的不斷跳動,交戰的宋師道和商秀珣也停了下來,宋魯等人也朝着這邊望來,三女更是駭然失色。
季安戟指師妃暄的絕色容顏,怒斥道:“笑話!你算什麼東西?有何本事讓本座交出長生訣?就憑你容貌絕色嗎?就憑你是慈航靜齋的人嗎?
哼!道門寶典何須用得上你這個胡佛門派之人交?
想要長生訣?可以!讓寧道奇那老東西親自來尋本座要!本座倒要看看,他敢不敢來!
另外,奉勸你師妃暄,以後別在本座面前出現,否則,殺了你!”
最後一句話說完,身上無邊的殺意擴散而出。
三女只覺處身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屍山血海之中,季安頭頂天,腳踏地,身着血色戰袍,仰天怒吼。
此情此景,當真恐怖至極,駭的三女已經軟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仿似見到了鬼神!
“潑賊,又要殺人!納命來!”
宋師道一聲怒喝,身形一閃,來到季安身後,掌中寶劍直刺他背心要穴。
“找死!”
季安猛然轉身,五指箕張,瞬間抓住宋師道的寶劍。
手臂一抖,一股巨力透劍而入,宋師道慘嚎一聲,血如利箭噴射而出,立時脫劍倒飛,跌落三丈遠。
“公子,手下留情,看在玉華的面子上,請放小弟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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