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琳嬌喝着起身就追,卻被自家父親死死攔住,待那黑袍青年走後她才被放開。
“爹爹,你拉我做什麼,那臭小子看起來可惡極了,就該上去教訓一頓,你還叫他什麼前輩!”李茉琳極爲不解父親的行爲,有些埋怨的說道。
“傻女兒,那黑袍青年乃是一名頂尖的王級強者,哪裡是什麼小子,爲父在他身上感應到了霸天魔王一樣氣息,不可胡說八道。”李天元搖了搖頭,一臉苦笑之色。
李茉琳聞言嚇了一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何家自何尚百年前提升到王級後,可沒聽說有第二個王級強者,你沒老眼昏花吧?”
“掌嘴!那有女兒這麼說爹的!”
李天元笑罵了一句,又自豪道:“爹爹好歹也是魔帥,憑藉着血脈神通和眼界,自然不會出錯。
不過倒也奇怪,何子安與西門紅霞在兩界戰場爭鋒之事,帝尊城內上到皇者下到凡俗僕人都一清二楚,這位王級前輩怎麼可能不知情?
若是閉關修煉的高人也說不通,因爲現在兩界大戰所有的隱士高人都已出關,隨時應付突發事件,難道此人是……糟了!這人十有八九是個奸細!”
“奸細?”李茉琳愣了一下,笑問道:“爹爹你沒搞錯吧,哪有奸細能混進帝尊城?”
“這事還少啊!”李天元拉着自己的女兒坐下,一臉焦急的說道:“你忘了數百年前天驕大會時東城柳家混進來的奸細,若非被何子安識破,差點要了所有天驕的性命,斷了我天界的氣運!”
李茉琳臉色大變,確實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記得當時此事先是被何子安與那個小胖子的鬼界媳婦確認,後來又在東城柳家找到確鑿證據,弄的天界沸沸揚揚,東城柳家上下三千餘口也因此被滿門誅殺。
“爹爹,咱們快回家吧,女兒有些……害怕。”李茉琳拽着父親的衣袖,身軀都有些顫抖。
“琳兒勿驚!爲父自幼教導你遇事要沉着冷靜,不可亂了分寸!”安慰着自家女兒,李天元的神色不斷變換,最後一拍桌案:“走,將此事稟告給家主和柳家!”
“什麼!爹爹你不要命了?”李茉琳驚愕,這件事情要是說出去很容易被麻煩纏身。
“琳兒,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爲父雖然是個境界低下的小將,但事情出在咱們身上,又關乎天界戰局,於公於私,此事都不得不報!趁着對方剛剛離去,或許還未出城,九成九能夠抓住此人。”
李天元拉着女兒大步而去。
這件事情很快稟告到李家家主頭上,李家家主大驚失色,爲防止李家步入東城柳家的後塵,急忙將此事告知靠山中城柳家。
“什麼?那奸細自稱何家之人!”
柳家當代家主原本是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但在聽到與何家有關後立馬不鎮定了,當即請出自家老祖。
“好個何尚,竟敢與鬼界奸細有染,莫非要顛覆我天界?”
霸天魔王是一名滿頭白髮的冷峻老者,左側臉上有着一道十字刀疤,像是兩條疊加爬在一起的蜈蚣,是年青時追隨帝尊爭戰天下時留下來的,一直被當作引以爲豪的標計,不曾用法力恢復。
聞聽此言,下站的李家家主與李天元對視一眼,皆是一臉不可思議之色。
常聞霸天魔王對“何家”兩字極爲敏感,不想如今到了這種程度,一聽之下竟然直接定下顛覆天界的大罪名,要知道何尚可是帝尊唯一血親,就算與鬼界有染,也不可能反自家的妹妹,霸天魔王這得多沒腦子。
“走!隨本王興師問罪去!”
衆人色變,這是要開戰的節奏。
柳家當代家主急道:“老祖,何尚雖然可惡,但卻是帝尊大人的血親,不可能……孫兒覺得……八成是個誤會,那人可能是何家的供奉,還請老祖三思!”
“是啊,老祖……”
旁邊許多柳家長老也勸慰起來,在他們想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住口!”
霸天魔王拍案而起,身上騰起如威如獄的威壓,怒喝:“何尚害死我愛妻,強娶我女兒,其子又殺我一對掌上明珠,如此父子簡直豬狗不如,不殺不足以平息衆怒!都別攔我,快去點齊人馬,隨我去何家興師問罪!”
老糊塗!
柳家衆人一臉無奈,只好依言而行。
就在柳家興師動衆之際,季安與草兒踏着青色玉石鋪就的路面,朝城外走去。
“哥,那西門紅霞太可惡了,非但窺欲嫂子的帝尊之位,還想接近小侄女,簡直不要臉。”草兒拉着自家哥哥的手,蹦蹦跳跳的走着。
“不是窺欲,是奢望!”
季安揉着小丫頭的頭髮一臉不屑,他太瞭解帝紫玉的性格,像西門紅霞這種身若桃李心蛇蠍的女人,遲早死在帝紫玉手上。
行走間,不覺天上烏雲翻涌,沒一會就下起了稀疏的小雨,想到剛纔李天元的話,季安的心情也如天上的雲朵一樣很不平靜。
何子安與西門紅霞之爭竟然涉及到了小奶娃!
而天界的格局也恰恰因爲牽扯到小奶娃身上,各族在霸天魔王的攛掇和西門紅霞的誘惑下,才分裂成了兩派,一邊支持何子安,一邊支持西門紅霞。
“咦?”
兄妹倆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道紫色光線自城外破開陣法防護罩彪射而入,速度超光越電,直接向着城中心飛去。
季安驚疑的看着紫色光線,這種飛行之法很熟悉,正是何家的飛遁術——紫魔遁。
紫魔遁是何家嫡傳之術,整個何家只有何尚夫婦、何子安與何子琪四人會施展,顯然此人就是四人的一個。
季安眸光一閃,那道超光越電的紫色光線在他的眼中變的如同老牛爬破,光線中一個少女的身形顯現出來。
“何子琪!?”
季安眉頭微蹙,適才聽李天元說何子琪在星空戰場幫助何子安,怎麼會突然返家,莫非戰局有變?
想到這裡,季安拉着草兒,頂着綿綿細雨,向何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