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淪喪的世界

一天過後,黎明的曙光傳來,寬闊的美國大道只有向寒一輛房車,看似平靜,但向寒心裡仍惴惴不安。

“老師,你都開一晚上車了,休息一會兒唄,真老司機!”吃着新鮮的橙子,昨日的陰霾似乎全然消散,這個本就孤獨的米琪開始慢慢喜歡上這種感覺,久違的安全感縈繞全身,真好!

“歐陽姐她們還好嗎?”

“嗯呢唄,歐陽姐一個人在國外,林雪姐也是個留學生,無牽無掛,挺好。”說着,米琪遞給向寒一半橙子。

新聞報道還在繼續,再一次的早餐,大夥都吃不下去,比起被綁架,這件事情顯然更加嚇人,原先的朋友,學生,夥伴統統消失在那血腥的暴亂之中。每每想起,肚裡都一陣反胃。

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向寒索性自己吃自己的,食物很豐盛,她們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浣熊市位於美國中西部,在去紐約之前,向寒會穿越許多城市,其中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

然而,現實總是讓人出乎意料,病毒在一夜之間擴散,浣熊的鄰近城市也在沉默中陷入狂亂,公路上奔跑地全是人,活人,活死人,他們瘋狂,他們撕咬,他們拍打着車門,拍打着玻璃窗。

“快…快打開車門,那個姑娘才…”歐陽聖母爆發,竟然想讓向寒把車門打開,真是瘋了!

“她已經被咬了!”向寒淡淡地回答。

“沒,真的沒有,不信你…”再次轉身,剛剛臉色蒼白的姑娘已經獻血淋漓,四分五裂。

房間內沒了聲音,只有那噁心的慘叫聲徘徊在自己耳畔。大喊一聲,向寒來到駕駛室,猛踩油門飛衝碾壓一切,其中有活人,更有死人。在無能爲力的時候,向寒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宣泄,或許說,是救贖!

一夜間,數個城市淪陷,街道上的慘狀不禁讓向寒痛心,緊握方向盤之時,他的心理似乎到達極限。真是個不像話的男人。

忽然,前方道路被堵,房車猛地傳來警報,無奈,向寒只能改道,但這卻恰恰中了有心人的圈套。

“大哥,是那個超級房車,哈哈,這回我們又有得玩了!”說話的這個是個黑人大漢,天地不仁,萬物自然連芻狗都不如。

“讓我把他們的輪胎整爆!”

“笨蛋!這車比這棟樓都貴,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一巴掌拍過,這個口叼雪茄的男人已經有了打算。

房車的監控系統或許能查到喪屍,但卻永遠無法檢測到人心!一聲爆破,一陣轟鳴,建築物轟然崩塌,巨大的廢墟瓦塊暴露在道路上,房車也不得不再一次停下。

“老師…老師!車外有人…還…還拿着…”米琪嚇得語無倫次。

“我看到了,還有槍對嗎?”向寒表面平靜,但心裡卻沒那麼不以爲然。房車外不僅僅有歹徒,更有無辜的倖存者。他們逃過喪屍的血口,卻又落入活死人的魔爪。

“車裡的夥伴,外面冰涼,能不能開開門,讓我們幾個進去坐坐?”領頭大哥一手攬着剛剛佔有的女人,微笑着。

“如果想活得久一點,那就趕緊離開這座城市,別在我身上打主意,沒用的!”雖然知道對敵人最大的武器是沉默,但看着歐陽她們一個個閃爍淚花的表情,向寒還是挺身站了出來。

“呵呵,是嗎?希望你過一會兒能改變主意!”眼神示意,幾個黑人大漢隨機抓來幾個婦女,在慘叫與歡笑中,玻璃窗外面上演着噁心的一幕幕。

觀望着,享受着,領頭者的眼神堅定,似乎篤定向寒會把車門打開,當然,不開也沒關係,還有更精彩的表演。

慢慢將窗簾拉上,向寒似乎視若無睹,其餘女孩更是不知所措,整個世界都變了,究竟是什麼導致?

喉結蠕動,向寒將窗簾拉上,冷冷地看着幾個生無可戀的女人。

“你們是想窩囊地活着,還是驕傲地死去?”向寒拋出這個問題,因爲他也已經被這個沒有人性的末世傷透,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看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離開,他心裡也痛。這一次,索性一起解脫,去他媽的高鐵吧,去他媽的一個月。

似乎理解向寒的意思,幾個人慢慢閉上眼,等待着向寒的裁決,手中的沙漠之鷹慢慢舉起,真的要這樣做嗎?

“啊!真是沒出息。”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向寒將沙漠之鷹放回到自己口袋,雖然以這種方式解脫會很舒服,但終究是懦夫的表現,真正的勇士要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既然救不了你們,那就幫你們報仇好了!”眼神堅定,向寒將房車內的重低音開到最大,一時間,聲音傳至幾十裡,高分貝的刺耳音響瞬間吸引來無數客人。

“大……大……大哥,情況不對啊!”

黑人大喊捂着出血的耳朵,張嘴呼喊,但怎奈那個大哥啥都聽不到。

“快……快,快走啊!笨蛋!”

可惜,已經走不了,鋪天蓋地的喪失衝破開他們的防線,渴望憑藉災難發家致富的一夥人終究是連渣也不剩。當然,一起送命的還有那淪爲肉鸞的可憐婦女,她們怕死,但那一刻,她們心裡是那般的開心。

“謝謝!”似乎聽到發自心靈的感謝,向寒的眼眶也不覺溼潤。

不一會兒,當外面全是喪失的呼喊慘叫,向寒也慢慢將廣播聲調低,自己必須活着,因爲身邊還有女孩們,她們就是自己最後的良知,堅決要守護好。

苦笑一聲,向寒拍了拍幾個姑娘的肩膀,“嚇壞了吧,沒事,等喪屍一離開我們就走,好嗎?”

“老師,這個世界什麼時候纔會好起來?”米琪淚眼婆娑地問道,她是覺得在車裡很有安全感,但看到車外的種種,她真的很難受。

“很快吧,應該是……一個月後,呵呵。”

摸摸傻妮子的頭,向寒轉身離開,他需要好好睡一會兒,昨晚真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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