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這些傢伙快放開我!”被牢牢抓住的天隼玉惡狠狠的盯着那些斗篷人。
他不停的掙扎反抗着,戰五渣的他只能撒潑打滾兒,以此來逃避接下來將面臨的境況。
但是效果不佳。和陶遊的成年人體型相比,天隼玉這小孩撒潑打滾雖然不好對付,卻不是沒有辦法的。
再加上這人來人往的,斗篷人隨便找幾個幫手來幫忙,直接把天隼玉擡起來,送進改造室。
改造室裡邊很大,初步估計能夠容納上百人,裡頭擺放着很多牀架和改造用具。
被帶到這裡來的玩家會被綁在牀上,任由斗篷人改造。
天隼玉親眼看着一個玩家被注入藥劑,不過短短的時間藥劑發揮作用,那個人渾身抽搐,不住哀嚎,疼得青筋暴起。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幾秒鐘,被注入藥劑的玩家昏厥過去,異變也由此出現。
由裡滲透出來的黑色裹住了玩家的皮膚,讓他們徹底沒有了神智。
他們的手指變得鋒利無比,長出了長而有力的尾巴;甚至有些變得尖牙利齒。
等它們完成異變後,趁着人形刃畜還在虛弱期,那些斗篷人又往刃畜身體裡注射紫色藥劑。
那些紫色藥劑有什麼作用,天隼玉不知道,但他能看出來,注射了紫色藥劑的刃畜,變得油光水滑,也更加狂躁起來。
天隼玉看見這些,心中恐懼,卻又難免想到了獅頭人,他心說:我也會變成這樣嗎?傻大個之前是不是也經歷過這些?
擡着天隼玉的斗篷人,感覺到天隼玉終於不再掙扎,心中鬆了口氣。
“這臭小子終於安分下來了!”其中一個斗篷人說。
“是被嚇傻了吧!這樣正好,他的恐懼值應該已經達到標準。不像之前那個長着獅子頭的傢伙,差點沒讓我們的實驗失敗。”另一個斗篷人笑嘻嘻的應和。
沒想到能聽見獅頭人消息的天隼玉,愣了一下,他心裡很複雜。
但當他被綁在牀上的時候,他卻詭異的鬆了一口氣,他想: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我這也算是和傻大個同生共死了吧!最後都作爲刃畜死去……
“奇怪,他的恐懼值又降下來了!”正準備注射藥劑的斗篷人,發現天隼玉體內的數值發生變化,皺起眉頭。
“小孩,難道就不害怕嗎?”斗篷人好奇的詢問,“看見這樣的場景,你應該嚇得屁滾尿流纔對啊!”
天隼玉微微偏過頭,坦然的說:“我當然怕啊,可是怕又有什麼用呢!如果這就是我的命,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一種幸運。”
奇怪的小孩!斗篷人在心裡給天隼玉打下如此標籤。
雖說心裡這樣想着,斗篷人卻不打算,繼續讓天隼玉維持這種平和的心態。他得想辦法,讓這小孩情緒波動過大才行。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斗篷人注射藥劑,有尋死之心的天隼玉發現這個斗篷人,居然解開了他身上的桎梏。
他警惕的看着斗篷人,心裡卻明白,他們這是想要他恢復之前的恐懼,一旦恢復了恐懼,他就會被改造。
可看着斗篷人想盡辦法嚇唬他,天隼玉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怖,反而覺得有些可笑。
而斗篷人見天隼玉軟硬不吃,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直接將天隼玉,拉到一個剛被改造完畢的刃畜面前,等刃畜攻擊又把人拉回來,想以此來嚇唬天隼玉。
好幾次被刃畜襲擊面頰的天隼玉,果然心中有些懼怕。
時刻關注着這邊情況的斗篷人,因此便增加了,天隼玉停留在刃畜面前的時間。
好最大限度增加天隼玉的恐懼值。
當談逸白根據陶遊的指示,來到改造室,就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你是……”正要進門的一個斗篷人,意外和談逸白相遇。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談逸白直接了當的幹掉。即使談逸白已經盡力,不發出大的聲音,卻還是驚動了室內的人。
“有人逃了出來!我們需要支援!”斗篷人們說着,默契的配合攻擊談逸白。
當然也有部分人,趁着談逸白被糾纏,直接按下了室內的緊急按鈕,通知其他的人過來。
沒有被壓制潛能的談逸白,輕而易舉將這些斗篷人解決掉,來到天隼玉身邊。
此時的天隼玉因躲避不及時,被刃畜抓傷。談逸白迅速解決掉,那個無人看管而暴走的刃畜後,揹着天隼玉離開了改造室。
“我已經將人救回來,快撤吧!”揹着人的談逸白在心裡通知陶遊二人。
接收到消息的陶遊,心說明白,他看了看監控室,一咬牙一狠心,竟是直接用凳子砸壞了主機和屏幕。
沒有了這個玩意,他們躲藏起來會很方便。
做完壞事,陶遊拍了拍手,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就看見解決完所有斗篷人的夏遲雲,甩了甩手中的刀,笑容陰森盯着他。
被嚇了一跳的陶游下意識關上門,隨後再次打開,門外邊的夏遲雲已經恢復正常,臉上依舊是往日裡賤兮兮的笑容。
“喲!既然你已經解決完了,咱們就快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夏遲雲說着,將刀子收了回去。
他摟着陶遊,快步往外走去,卻正好與一隊斗篷人遇上。
“閉上眼睛,等會兒可是會嚇着你這小朋友的!”夏遲雲說着,舔了舔嘴脣,笑容無害地衝了上去。
“喂……”陶遊正想說什麼,就看見夏遲雲簡單利落幹掉了那些斗篷人。
只不過現場不是一般的慘烈就是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故意弄的那麼噁心?”陶遊小聲逼逼,生怕大聲了惹到這個殺星。
也不知道夏遲雲究竟有沒有聽到,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陶遊,然後拉着人離開了這裡。
十幾分鍾後,四人終於順利匯合。
躲在某個僻靜角落裡的四人組,正在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纔好。
給天隼玉上好藥的談逸白表示:直接找吳二孃,去外面掠奪積分纔是最重要的。
他們在這地宮已經耽誤太長時間,得到的積分實在太少。
“要我說,咱們就直接去改造室,談逸白說裡頭有很多玩家。
“我們只要把那些玩家幹掉,就算不能完美通關,也不會虧損到哪裡去。”夏遲雲的意見就更加簡單粗暴。
對於他來說,他的方法是最好,也最不費工夫的選擇。
“可是……我們只要從其他的地方,拿到積分不就好了嗎?爲什麼一定要針對其他玩家呢?”陶遊有些接受不了。
所謂掠奪,除了對方自願給出積分以外,就只剩下殺了對方。
這一點讓陶遊並不能很好適應。
“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從一開始,我們就必須要掠奪其他玩家積分才行!別忘了,能獲得積分的人形刃畜就是玩家變得。”談逸白緩緩開口。
他的意思非常的簡單:從一開始,他們在這個遊戲場獲得積分的途徑,就只有掠奪其他玩家的積分這一條。
正是因爲清楚這一點,談逸白對於夏遲雲的建議並沒有駁回。
“可是,要通關的話,這個遊戲場肯定還隱藏着積分吧!我們根本沒有必要……”陶遊還是不贊同,他想法兒說服兩人。
靠在談逸白肩膀上的天隼玉,聽見陶遊這麼說,也加入辯論。
“可就算我們不掠奪其他玩家的積分,去掠奪這個遊戲場的積分,也是同樣不公平的呀!
“想要掠奪遊戲場內的積分,除了特定物品外,就必須要殺死攜帶積分的人。
“難道說,在陶遊哥你看來,玩家不能傷害,那些攜帶了積分,本質上是無辜羣衆的原住民,就可以隨意的傷害了嗎?
“以往我們在遊戲場內,可都是靠奪取別人性命,完成通關的啊!”天隼玉平靜的對陶遊說。
這一席話,給陶遊的觸動非常大。
通過這幾天,他把這裡的一切當成了遊戲,雖然知道在這裡面死了就是死了,卻從來沒有把原住民當回事。
對他來說,原住民就是遊戲npc,就算死了,也能夠重新刷新的。
可是現在,天隼玉卻告訴他,遊戲場原住民並不是npc,無論是殺同爲玩家的人,還是殺害攜帶積分的遊戲場原住民,其性質都是一樣的。
這怎麼能讓他接受得了?
“這未免也太殘忍了?這難道不是一款遊戲嗎?就算玩家自相殘殺,也和遊戲場原住民沒關係纔對啊……”陶遊喃喃自語。
“雖然管理員自稱這是遊戲,可是,這也是戰爭啊!如果你心軟,就會被其他的玩家狩獵。”天隼玉又說。
遭受打擊的陶遊沉默不語,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不停的側頭乾嘔。
坐在一邊的夏遲雲拍了拍手,對談逸白和天隼玉說:“既然這樣,咱們就暫且把這小子排除在外吧!我的提議你們同意嗎?”
“沒問題,雖然我現在受了傷,但是隻要把這鎖鏈弄開,我的潛能會爲你們規避危險。”天隼玉率先回話。
“可以。”談逸白點點頭,同意了夏遲雲的建議。
“那麼,我和談逸白去狩獵積分,天隼玉和陶遊你們留在這裡!”夏遲雲說着,站起來準備和談逸白一起,去改造室狩獵玩家和刃畜。
還沒等他們出發,就聽見不遠處傳來槍聲。
片刻後,白背心染血的封人優大笑着,從他們面前跑過去,後邊斗篷人緊追不捨。
當然,談逸白並沒有錯過,那個飛在空中的刃畜!是那種能追蹤定位玩家的刃畜!沒來得及細想,他立馬拉起臉色蒼白,不停嘔吐的陶遊往外跑。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把麻煩帶到我們這裡!”不得不跑路的夏遲雲,抱着天隼玉滿臉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