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最激烈的當屬天隼玉無疑,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鐵匠大叔:“大叔……你再開玩笑的對不對?”
鐵匠大叔轉移視線迴避天隼玉,卻間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其實不光是天隼玉心裡不好受,陶遊也一樣的難過,他看向鐵匠大叔,希望這個給過他們幫助的大叔,能夠放他們一馬。
“大叔你是好人,我們並不想與你爲敵。”陶遊說。
聽見陶遊這麼說,鐵匠大叔似笑非笑的看着四人。
“當你們選擇成爲玩家的那一刻起,我們就註定站在對立面上。
“雖然我不同意他的作爲,在之前搭救過你們一把;但是,到了現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也會負起我應負起的責任。”鐵匠大叔說。
他的話剛一說完,並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夏遲雲和談逸白感知到危險來臨。
他們分別將天隼玉和陶遊拉開,避免兩人被鐵匠大叔抓去。
然而,就在夏遲雲兩人,爲陶遊兩人安全鬆了口氣的時候,鐵匠大叔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這個小隊裡唯二的戰鬥力,就在這樣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鐵匠大叔輕易放倒。
剩下的陶遊兩人,在看見談逸白兩個倒在地上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然後就被鐵匠大叔活捉了。
將陶遊兩人用繩索捆起來的鐵匠大叔,還特別沒有誠意的感嘆一句:“我就說了,讓你們不要動。結果還不是被我捉住了。”
被抓住的天隼玉非常氣憤,他咬牙切齒地看着鐵匠大叔:“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虧我還把你當成長輩一樣尊敬。”
鐵匠大叔不爲所動,他喚來斗篷人,和斗篷人一起親自押送四人。
被押送的四人,最終被分別關在了改造室。這個位於斗篷人大本營心臟部位的改造室,每天都充斥着各種哀嚎。
爲了表達對四個人的特別關照,他們的待遇都是非常“奢華”的。
一般這裡用來綁住犯人的鎖鏈,都是鑲嵌了藍水晶的,能夠壓抑潛能的鎖鏈。
但陶遊他們是個人身上的鎖鏈,不僅鑲嵌了足足六個藍水晶,甚至還被關在了完全不透光的小黑屋之中。
就是爲了防止他們四個人搞事。
被關進黑黢黢的小黑屋中沒多久,還勉強能苦中作樂的陶遊,突然聽見隔壁傳來嚎叫。
他心中正感嘆這裡的隔音並不好,卻突然想起那嚎叫聲分明是天隼玉的。
他的臉色立馬不好看起來,他摸不清楚隔壁究竟在做什麼,卻也知道大事不妙。
“你們在做什麼?小天你還好嗎?”陶遊不安的詢問道。
隔壁並沒有傳來天隼玉的回話,他的嚎叫還在繼續,聽起來非常的悽慘。
“你們這些傢伙究竟在做什麼!”陶遊憤怒不已。
但隨後,快速冷靜下來的他,發現這一聲聲的嚎叫未免太過刻意,並不自然,於是相比起天隼玉被虐待,他更傾向於這是一個局。
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方寸大亂。
想通這一點,陶遊的心安定下來,甚至還饒有興致的配合對方演戲。
這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其他的牢房之中。
實際上,和陶遊臨近的夏遲雲聽見陶遊喊叫時,眼皮連眨都沒眨一下。
他們幾個人的反應,都被如實的監控記錄下來。正在監控室裡,查看幾個人狀態的斗篷人,有些遲疑地問詢鐵匠大叔。
“大人咱們是否應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他們看起來並不慌張,改造成刃畜的機率會大大降低。”斗篷人異常恭敬地對鐵匠大叔說。
他所指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在幾人面前播放地表的情況。此時的地表已經被刃畜肆虐。
第二批進入雙面鎮的玩家,以及沒來得及進入地底的玩家,相互抵抗又不得不合作獵殺刃畜。
顯而易見的,玩家死傷慘重。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潛能,以及遇見願意帶菜鳥的高級潛能者。
這樣的情況,早在斗篷人他們的預料之中。
甚至當斗篷人抓到玩家的時候,會以地表的慘烈情況,來誘導即將被改造的玩家驚恐害怕。
只有這些負面情緒越充沛,他們改造刃畜才越有把握成功。
“其他人照你們的流程來就行,這個陶遊,帶到地宮中樞。”鐵匠大叔冷漠地說。
“中……中樞系統?大人,這會不會太浪費了?據我們所知,他的潛能雖然厲害,但時靈時不靈……”顯然斗篷人對這個提議並不是很贊同。
他正不留餘力的勸說鐵匠大叔。
只可惜鐵匠大叔決心已定,無論斗篷人再怎麼勸說都沒用。
就這樣,被關了沒多久的陶遊,就被斗篷人磨磨蹭蹭的轉移到了整個地宮的中樞。
那是一個被透明罩子籠罩起來的,充滿了齒輪的所在。
被鎖鏈束縛的陶遊,跟着斗篷人進入其中的通道。周圍緩慢轉動的齒輪不急不緩,和步伐急促的斗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過這個宛如科幻電影佈景的齒輪通道,他們接着就來到了整個中樞最裡層,也是最至關重要的地方。
這個被稱爲祭奠谷的地方,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死氣沉沉的。
它的空氣是那樣的溼滑陰冷,甚至連這裡的光也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說法,可是,當你往半空中看去,仔細看那一個個宛如發光體般散發光芒的圓球時,你會發現那一串“珍珠”裡,有表情各異的屍體。
從他們的着裝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是本土人。
正是這些玩家的屍體以及體內的力量,才構建了這樣一個龐大的地宮基礎。
而陶遊,在不久之後也會成爲這些“珍珠”串兒裡的一員。
意識到這一點以後,陶遊忍不住打顫,他試圖和帶路的斗篷人搭話,一是爲了套取情報,二是爲了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大兄弟,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不會是想把我也做成“珍珠串兒”吧!說起來,你們看見那麼多的屍體都不會害怕的嗎?”陶遊絮絮叨叨,不停追問前面的仁兄。
前頭帶路的斗篷人沉默不語,如果可以的話,他其實很想把陶遊弄死。
不過考慮到,這個煩人的傢伙,等一會兒就說不出來話了,他也能勉強忍耐一會兒。
“大兄弟,你怎麼不說話呀!難道說你們上司不允許你們亂說話嗎?是怕你們泄露秘密?
“別這樣,我看都看見了,你們用屍體做燈泡的事情再要隱瞞,可就沒勁了啊!”陶遊見前面的斗篷人沒有反應,又繼續糾纏。
他這樣的反應,依舊沒能引起斗篷人的注意。
過了一會兒後,陶遊終於放棄了,他將自己的視線放在周圍。
其實相比於之前的齒輪通道,這裡除了一串“珍珠”,根本沒什麼好看的。可陶遊偏偏就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點讓斗篷人非常無語。
又走了一會兒,陶遊突然聞到一股非常濃厚的血腥味兒。
他自認爲,自己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但在看清楚前面的場景時,還是忍不住犯惡心。
他們到達了最終地點。整個祭奠谷的中心有一大片血池,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昊克,此時浸泡在血池之中。
聽見有人靠近,昊克緩緩擡起眼眸,脣色蒼白的他,在看見陶遊的那一刻,扯出一抹笑容。
那個笑容實在是怪異的很,看起來就像渾身僵硬的殭屍硬生生勾起脣角,僵硬、恐怖。
“大人沒騙我……他讓你來陪我了對吧……”昊克的聲音也非常僵硬。
在看見陶遊的那一刻,昊克心願已了,竟是當着陶遊融化,與那一池血水合二爲一。
目睹了這一幕的陶遊,簡直要嚇尿了,有沒有!
這簡直就是個恐怖片兒啊!偏偏自己多半也會和昊克一樣。
斗篷人可沒有給陶遊過多反應的機會,直接推搡着人往血池裡去。
被推搡的陶遊心中百萬草泥馬奔騰而過,但面上卻露出諂媚的笑容,對斗篷人們說:
“大哥,幾位大哥,我這都要死了,要不你們把我手上的鎖鏈解開吧!自己跳下去還不成嗎?”
說完,他還裝作不堪重負的模樣,倒在地上,賴着不起來。
廢話,他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可就直接被推進去了。
看着宛如死豬一樣倒地不起的陶遊,斗篷人紛紛將陶遊擡起,準備直接將人扔進去。
陶遊就防着他們這一手呢!看見有人要動他,立馬翻滾外加四肢亂動,就是不讓人進身。
見實在抵擋不住,他就乾脆換策略,翻身立馬往外跑。
由於他手上的鎖鏈太笨重,導致他沒跑多遠,就又被抓住。被抓住以後,陶遊又故伎重演。
一時半會兒之下,那幾個斗篷人愣是沒辦法動得了陶遊。
片刻以後,雙方氣喘吁吁,就這麼僵持下來。
看見其中一個斗篷人,想要離開去請救援,陶遊立馬不樂意,他皺着眉頭對斗篷人說:
“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我要求的也不多呀,只是讓你們把我手上的鎖鏈去掉,美美的進入血池送死,這樣也不行嗎?”
看見斗篷人並不動搖,陶遊又說:“我手無縛雞之力,這鎖鏈有等於沒有嘛!我要是進入血池死了,這玩意存到血池裡邊,難不成你們還要進血池裡撈嗎?”
話是如此,但斗篷人就是不上當:“我們並不缺這一副鎖鏈。”
陶遊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們:“你們這些小弟當的實在太失敗了!你們難道就不能爲你們老大考慮考慮嗎?
“你們鎮長那麼偉大的一個人,爲了讓你們能夠過上好日子,作出了那麼多的努力!你們居然不知道幫鎮長省錢!
“你們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小弟!實在是太辜負鎮長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