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看着面前的山峰,臉上有着一絲尷尬。
“這座山這麼大,我們要拜師問道的話,應該走哪裡上去啊。”渾厚的聲音在三人耳邊響起。
“自古以來,七星峰招收弟子門人,都是按照七星的順序,上次是搖光峰,想來這次應該是天樞峰。”李玉皺着眉頭,擡頭向上望去。
這也是他在天羽皇城、皇家藏書殿中專門查詢的資料。
“哦?”林海聞言,眼神中剛露出一絲激動,轉瞬間又熄滅下來,“天樞峰在哪兒?”
李玉還沒說話,一旁的丁書生倒是率先開口了。
“聖賢書上說,北斗七星呈勺狀,從勺身到勺柄,第一顆星,就是天樞星。”說着,書生撣了撣衣袖,一副博學多才的樣子,“想來,七星峰的分佈也當是如此。”
說完,書生轉過頭來,卻是盯着燕琪,好似在展示他的才華與詩書氣質。
李玉微微把頭別過去,不想看這酸臭書生的面孔。
燕琪也不和書生對視,強忍着心裡的不舒服,輕聲的說道:
“可這山這麼大,你又怎麼知道哪座是第一個呢?”
“是啊。”林海連忙點頭,附和道,又連忙看向丁書生,期待他能再說出個什麼。
幾人中,唯一能夠忍受丁書生一身的酸腐、自負氣質的,恐怕也只有林海了。
“這……”書生說不出了。
李玉微微移開目光,繼續向着山上看去。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現在,也正是這個原因。
七星峰每一座都太過巨大,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完全,就更別提想要知道其分佈的位置形狀了。
正在糾結之時,李玉卻感覺天空猛的一暗。
擡頭只見一隻巨大的白鶴在空中劃過,灑下一片陰影。
忽然,白鶴調轉身子從天而降,落到四人面前。
這時,四人才看到,白鶴身上赫然坐着一名青年。
青年一身灰白衣服,有種道袍的感覺,面容也是清秀俊逸,帶着一絲飄逸的味道。
李玉眼睛微微收縮,紅光一閃而沒,面色卻依舊淡然如常。
這名青年雖說騎着仙鶴,但其實力也只能是平凡,不過煉血巔峰而已,許多人都卡在這個階段。
在七星峰中,這等人想必也是最爲底層的存在。
青年騎在仙鶴之上,頭顱高高昂起,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四人,毫無忌憚的打量起來。
李玉微微皺起眉頭,被一個修爲境界並不是很高的人這樣掃視,讓他異常的不習慣。
青年目光掃過丁書生,毫無停留,又掃過燕琪,在她妖嬈魅惑的身材上停留了片刻,又移開。
直到,看到林海,纔算是有了幾分凝重,不過,卻也不是非常在意。
當他看向李玉,頓時微微震驚。
如此年輕的煉血巔峰,雖說在外面很少見,但在七星峰中,也並不值錢。
真正令他驚訝的,是李玉身上的氣血沖天,旺盛無比!一般這種人在廝殺戰鬥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青年收起了臉上高傲的表情,低下頭,平視着四人。
“幾位可是來求師問道的?”
青年目光緊緊盯着李玉,言語卻是客氣無比。
李玉和林海相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丁書生卻率先開口了。
“回這位仙長,我們正爲求仙而來。”
仙鶴之上、青年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修煉界中雖然不拘小節,卻向來講究尊卑分明,他和李玉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一名窮書生插嘴了!
皺了皺眉頭,青年最終還是沒有動怒,萬一這名書生測試出來天賦異稟,那他可擔待不起。
“我叫杜華,是七星峰見習弟子,負責接引你們。”杜華說着,又把眼睛轉移到李玉的身上,才接着道,“受宗門條款約束,必須集齊十個人我才能帶你們過去,還請各位見諒。”
話雖如此,目光卻一直放在李玉的身上,一般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話是對着李玉說的。
只是書生讀死了書,卻看不出來,只顧着在所謂的“仙長”面前留一個眼緣。
“不敢見怪,還請杜師兄早些集齊十個人。”
林海微微皺着眉頭,這書生平時挺斯文內向的,到了現在怎麼變得這副模樣!
對於丁書生的話,杜華卻置若未聞,目光依舊放在李玉身上,不時朝着旁邊的林海瞟一眼。
李玉微微點頭,面色依舊淡然,說道:
“那就有勞閣下了。”
和先前丁書生的低聲哈氣不同,他的語氣卻是淡然至極。
“那麼,還請閣下稍等一下。”杜華低頭看着他,沉聲說道。
“儘管前去。”李玉點點頭,輕聲說道。
只見杜華輕輕拍了拍身下的仙鶴,瞬間,仙鶴撲閃着翅膀,在地上颳起一陣狂風,吹得落葉紛飛,塵土飛揚,騰空而起,絕塵而去。
丁書生望着天空的黑影,眼中流連忘返,嘴上連連說道:
“駕馭仙鶴,騰空萬里,實乃仙家手段,我輩之人當如此。”
李玉背靠着一顆大樹,微微閉上眼睛,一點也不想理會這個白癡。
就連燕琪也是靠近李玉,不想去看丁書生。
不料,李玉不想理會書生,丁書生卻不這麼想,反而走過來,臉上帶着和氣。
“李玉,我知道你實力高強,難免心高氣傲,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對待杜師兄的時候最好客氣一點,別讓他生氣纔是。”
言語間有着一種說教的味道。
李玉眉頭微微皺起,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書生,張開嘴,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閉嘴。”
書生一愣,似乎不明白爲何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臉上立馬帶上了幾分怒氣。
林海在背後拉了拉他,卻被他瞬間甩開。
“我這是爲你好,你別以爲你有着不小的本事,就可以隨意侮辱我!”
或許,是意識到到了目的地,已經不再需要二人的保護,書生的膽色大了不少。
李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右手向下,摸到了冰涼的短劍。
“鋮!”
一聲清脆的劍鳴,短劍已然指着書生的脖子。
李玉看着書生,眼神中全是冰冷。
短劍與脖子之間,相隔不到一寸。
“再說,我就殺了你!”
書生瞬間呆住,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直接舞刀動劍、意圖行兇殺人!
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與聖賢書中記載完全不同。
誰說書生有聖賢保佑,歹人不得近身?
誰說書生有詩書之氣,可威震宵小?
原來,先前三人對他的客氣,都被他以爲是自己書生的光芒在起作用!
可這時,他卻呆住了,不知如何進退,怎樣應付。
隱隱的,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短劍上冰涼的感覺,有些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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