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燕沉離開的背影,李玉不屑的笑了,家族中的人就是這樣麼,搬個救兵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燕霜站在下面不知所措,時而東張西望着,時而看一眼樓上雅間。
李玉微微一笑:“上來吧。”
片刻之後,燕霜不知所措的站在他的面前,這個曾經安城隱世練氣世家的小姐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本該落落大方,但不知怎麼的,面對平靜的異常的李玉,她卻坐立不安起來,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醜小鴨。
確實,李玉身上有着強者天生的氣勢,也有着血魔族頂級掠食者的氣息,對一般的人衝擊力是很大。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燕霜,看着這與燕琪十分相似的魔鬼身材與甜美面孔,自然也感受到了她心中的害怕,不由得一笑:“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燕霜畏畏縮縮的看着李玉,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這位大人,你真的和我姐姐是故人?”
李玉收回目光,儘量使自己的表情變得柔和,猶豫了片刻才嘆了一口氣,說:“你和你姐姐很像。”
果然,這一句話很明顯的拉近了二人之間的關係,燕霜立刻不再那麼害怕了,希冀的看向李玉,連忙問道:“我姐姐去哪兒了,她怎麼樣了?”
“她很好。”李玉回答得極爲簡便,只有這三個字。
事實證明李玉的人際交往能力並不強,這三個字一出口,剛剛緩和的一點關係立刻冷卻了下來,燕霜又開始小心翼翼起來。
見此,李玉嘆了一口氣,試圖找一些話來說,環顧了四周一眼,平靜的問道:“你的父母呢?”
“父母?”燕霜皺起了眉頭,很快意識到李玉問的是什麼意思,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們早就不管我們了,任憑我們被送到廖家當玩物也毫無反應,當初姐姐就是意識到這一點纔會偷偷的離開,只是我笨,沒捨得走……”
李玉表情很淡然,如果是前世的他一定會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會怒罵一句畜生,但這個世界終究有自己的規則,易子而食的場面他都見過,更何況這事……
燕霜情緒很低沉,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感情畢竟不好受。
李玉又說道:“給我講講當初你姐姐的事情吧,她很少跟我說起這些,我以前也沒怎麼問過。”
燕霜詫異的看着李玉,從這句話中她似乎聽出了自己姐姐和這人很熟的樣子,強忍住沒有將疑惑問出口,開始回憶起燕琪。
“姐姐是一個很漂亮的人,她從小就被許配給了廖家大少爺,姐姐愛好琴藝,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後來,姐姐知道了自己嫁入廖家的結局,趁着一個獨自外出的機會逃離了安城,家族曾派出很多人逗沒有找到,聽說她已經離開了青雲山脈……”
李玉靜靜地聽着,很快就弄明白了燕琪離開安城的原因。
果然,還是因爲與廖家的聯姻。
這時,一行人氣勢洶洶的踏進客棧之中,涇渭分明的分成兩撥,最前方的赫然就是先前李玉的燕沉,只是剛剛在客棧中還很強勢的燕沉此時卻卑躬屈膝的好似奴才。
“廖長老,四長老,兩位少爺,那人就在樓上。”
一行人剛跨過客棧門檻,立馬擡頭順着燕沉手指的方向,看向了正對着門的雅間,一男一女端坐着。
一名老者冷冷的掃了燕沉一眼,不滿的說道:“燕三兒,你這可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唬住了。”
燕沉面色有點難看,解釋着說:“四長老千萬別大意,這名年輕人深藏不漏着呢,這可開不得玩笑。”
另一名老者面色沉了下來,對着燕沉說:“你該不是捨不得對燕霜那丫頭動手,隨便找了個理由吧。”
燕沉面色一變,連忙擺手:“絕不可能,我燕家與廖家交好數百年,我燕沉絕不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的人,廖長老您德高望重,當着廖家大少爺的面可不能這麼說。”
四長老揮了揮手,沒有理會過來招呼的小二,大踏着步子走上樓梯。
“三兒,把這客棧中的閒雜人等全部轟出去,我倒要見識一下這個年輕人有多厲害,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燕沉突然想起了先前被瞬間轟飛的一幕,面色有點不好看,但又不敢忤逆四長老的話,只得開始清場。
“安城燕家和廖家在此有事要辦,請各位騰個地方,今天所有消費我燕家買單,如果不知道燕家的人可以回去打聽打聽!”
燕沉強忍着胸口的劇烈疼痛,渾身散發着強烈的氣勢,再加上自信至極的話語,一般人不敢隨意試探他的底線,身份地位很高的人又畏懼安城燕家和廖家兩個詞,是故燕沉很快就將客棧清空了。
期間唯一的一名富家少爺在此請客,顧忌着自己在朋友面前的面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不願意走,最後被燕沉很乾脆的丟了出去,顏面掃地不說,還落下了皮肉之苦。
這時,燕家和廖家的一羣人也氣勢洶洶的踏上了二樓,完全沒有問過李玉,自顧自的踏進了雅間中。
李玉面色冰冷,他知道這些人不僅坐井觀天的不知天高地厚,還在這小小的城池中橫行霸道了數百年,想要好好說話是不可能的,而且以這種修煉界最最下等的練氣家族,也根本沒有與他好好說話的資格。
說實話,一個練氣家族中的最強者,大概也就是七星峰中剛進門一兩年的見習弟子的實力,完全達不到與他平等對話的前提。
可現在,這個他眼中螻蟻一般的存在卻在肆無忌憚的打量着他,眼裡帶着高高在上的目光,彷彿二人的位置顛倒了,他纔是碼字,這兩個老者纔是雄獅。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個家族。”
李玉掃了一眼這名老者,有着練血後期的實力,並且從剛剛的三言兩語中他已經發現,這是燕家的四長老。
但他表情依舊淡然,冷漠的說道:“我的名字你沒有資格知道,我來自哪裡,你更沒有資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