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誰?”小公主問道。
“他。”宋如惜字如金,身着盔甲的手伸出,指尖指着李玉。
頓時,小公主明白了,李玉則證實了,這名神將的意圖果然是他,想想也是,他和小公主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可能不被天羽皇室注意到呢?
這裡可是天羽國啊。
偷玉賊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衝着他來的,畢竟土靈珠雖然好用,但土遁太過狼狽,並且過程也很不爽。
“奉誰的命令?”小公主繼續問。
“陛下。”
“……”
李玉面色微變,翻手掏出一塊血紅的令牌,靈氣激發出一個巨大的七星圖案,對着鎮北神將宋如說:“我乃七星弟子,誰敢捉拿我?”
宋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胯下戰馬不安分的扭動着身軀、打着鼻響,身上的重甲摩擦作響,嘶啞得難聽。
“這裡不是七星峰,七星峰的人也已經走了,我隨手就能毀屍滅跡。”
這一番話說得很是平靜,因爲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李玉咬牙收回了搖光七星令,終究還是沒有報出君勿言的名字,一是怕君勿言的名號在天羽國的影響力不大,二是實在太過給君勿言丟人,只得冷冷的與宋如對視,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陛下讓我帶你回去,我就帶你回去。”宋如面色冷漠的說道。
“如果我不呢?”李玉突然想起了神出鬼沒的影子,想起了強大至極的星際威懾者2型戰略機甲,想起了懷裡貼身保管的北斗令,想起了已經能夠動用的灰白古劍,他不想就這樣屈服,他有着自己的驕傲。
宋如漠然的看着他,眼裡沒有絲毫感情,說:“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李玉剛想說話,突然見到天空中飛來一道削瘦的身影,一頭白髮極爲顯眼,甚至遮住了面龐,只傳來一道沙啞有磁性的聲音——
“誰在欺負我七星弟子?”
宋如擡頭看着餘溫長老,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七星長袍,不由得皺了皺眉,感到異常的棘手。
“閣下是七星之人?”
餘溫長老低垂着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明着追殺七星弟子,這是天羽國對七星峰的挑釁嗎?”
宋如毫不示弱:“我乃鎮北神將,奉陛下之命,邀請李玉小友去皇宮一敘。”
餘溫長老凌空站立,沒有糾結宋如邀請的方式,眼中露出一抹回憶的光彩,忽然又嗤笑一聲,說道:“鎮北神將?恕我孤陋寡聞,我只知道天羽國有個鎮國將軍,實力還算勉強,其他的一概不知。”
意思很明顯,除了鎮國將軍能入我眼,其餘的都不值一提,什麼鎮北神將,沒聽說過。
宋如眼神有些不善,冷冷的盯着餘溫長老:“閣下,即使你是七星強者,也未免太不把我天羽國放在眼裡了吧,這裡畢竟是我天羽國的領土。”
面對這半帶威脅的話,餘溫長老卻毫無所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半點波動,一副對任何世事都不關心的樣子,說:“我有這個本錢。”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陰柔的氣勢自餘溫長老身上蔓延而出,充斥着整個空間。
……
“果然好帥。”小公主喃喃的唸叨着,完全無視了餘溫長老鄙視天羽國的畫面,更不在意他旁邊的是天羽國的神將。
偷玉賊仔細的打量着前方,這下子才完全放鬆了下來。
在他的眼中,這名搖光峰的強者足以單殺天樞峰主,其實力必然站到了頂尖中的頂尖水平,天羽國鎮國將軍雖然聲名顯赫,但還真不一定壓得住這李玉口中的餘溫長老。
最主要的是,餘溫長老身爲七星長老,就算天羽國有着天羽王留下來的底蘊,也決然不敢挑釁七星峰。
所以,他們安全了,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李玉則注視着餘溫長老與鎮北神將,她知道,雖然餘溫長老的性格沉默寡言,但其實是個非常狠厲強勢的人,只是平常被隱藏的很深,這一點和君勿言很像。
若是這名叫宋如的鎮北神將再稍微挑釁的話,他很難保證餘溫長老會不會不顧天羽皇室的顏面,當場出手轟殺鎮北將軍。
……
感受到餘溫長老身上強大的氣勢,宋如頓時明白,剛纔餘溫長老說的確實不假,心裡暗道不好,但還是強撐着提醒道:“閣下,這裡是天羽國的領地。”
“天羽國早就不是三千年前的天羽國了。”餘溫長老毫不在意的說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從始至終未看宋如一眼。
“更何況,在這天下地上,天羽國打算挑釁北斗聖地的威嚴麼?”
宋如面色一寒,咬牙說:“北斗聖地也早在六千年前就不復存在了,現在只有七星峰。”
餘溫長老擡頭瞥了他一眼,白髮下的面容沒有變化,但天地間卻似有着殺氣浮現:“很快,你就能聽到北斗聖地的名字。”
聽見這話,李玉面色變了,偷玉賊的目光也跟着閃爍起來,即使是一向木訥的小公主,在這句話中也捕捉到了敏感的信息。
難道繼陰陽教複稱聖地之後,七星峰的聖境終於修復完畢,也將要複稱北斗聖地了嗎?
這豈不是說,東洲修煉者的輝煌時刻、三大聖地並肩的時代即將重臨?再加上南宮世家、不朽皇朝,東洲是否將再次立於世界之巔?
三人考慮得很多,雜七雜八的,但宋如的面色卻更不好看了,天羽國雖說在三千年前強極一時,但只是靠了天羽王的強勢而已,畢竟沒有深厚的底蘊,自天羽王死後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到如今已經很衰弱了。
護國元老和鎮國將軍雖強,但不足以支撐一個大勢力,天羽國不能和七星峰比肩,更不敢和擁有聖境的北斗聖地抗衡。
“既然這位小友是七星傳人,本將也不再過強求,就此別過。”
見勢不妙,鎮北神將立刻準備撤退,如同行兵打仗中一樣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餘溫長老沒多說話,靜靜地看着他離去之後,看了李玉一眼,留下一句“好自爲之”,也跟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