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緩緩地點了點頭,沉默得不知道說什麼話好。
正在這時,一名騎着仙鶴的搖光弟子翩然而至,直接落到了院落中央,扇起一地桃花飛舞,遮住了燕琪絕美悽楚的容顏。
“李玉師弟,奉君長老之命前來送一點東西。”
李玉原本神色複雜的面上頓時恢復了平靜,淡淡的看了這名弟子一眼,微微一笑,溫和的說道:
“是師尊送來的靈茶吧?”
那名弟子點了點頭,翻身躍下仙鶴,來到桌前隨手一揮,桌上便憑空出現了一大堆東西,擺滿了整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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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靈茶,君長老還爲師弟的傷勢準備了很多修復用的靈藥、世間少見的天材地寶,都是上等貨色。”
李玉一一頷首,面上平靜,但心裡卻十分的感激。
雖然對於七星點命術的後遺症來說,這些所謂的靈藥、天材地寶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的用處,但終究是聊勝於無。
最重要的還是君勿言這份心意,着實是令人感動。
“多謝師兄了。”李玉拱手行了一禮。
“師弟不必客氣。”那名搖光弟子轉身回了一禮,微笑着:“師弟在靈玉礦對抗寧青衣的壯舉已經傳遍了整個搖光,既然是爲我搖光而受的傷,只要師弟的上是能夠恢復,叫我們做什麼也是。”
“不值一提,李玉哪有能耐對抗寧青衣。”李玉苦笑了一聲,恍然間又回想起了那巨大的差距,真可謂令人絕望。
不多時,那名弟子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放下,擺滿了整個桌面,也不多做停留,很果斷的拱手說道:
“所有東西都已經在這了,師兄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
“師兄慢走。”李玉頷首說道。
燕琪這時才轉過身來,堅定着“家醜”不可外揚的信念,沒有讓那名弟子看見她的面容。
直到白鶴髮出一聲嘹亮的鶴鳴,振翅飛走之後她纔回過頭來,卻沒有看桌面任何一眼。
“李玉師兄,你會回來麼?”
李玉目光微微閃爍,久久的凝視着她,良久,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何必呢,我不值得……”
燕琪緩緩地搖了搖頭,面露悽楚的說道:“燕琪只想知道,李玉師兄你還會回來麼?”
良久,李玉終究還是露出了一絲不忍:“會回來吧,這裡畢竟是我的師門,不管多久,我都會回來的。”
燕琪緊咬着嘴脣,垂下眼簾,小聲的唸叨着:“會回來就好……”
突然她又擡起頭來,擡起頭說了一句,便迅速的轉身離去。
“燕琪先去做飯去了。”
李玉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在黑色緊身衣的緊緊包裹下顯得異常的纖細,長髮零散的披在肩上,給人一種無端的柔軟感。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又看向了擺滿物品的桌面,只是隨意的一揮手,一陣清風捲起,桌上的天材地寶和藥品便已消失不見。
只留下一張黑色的古琴,還有灑滿桌面的桃花。
……
晚上,李玉被請到了搖光殿中。
雖然外面星空璀璨,已經是到了黑夜,但搖光殿中卻是一片通明。
不知名的發光水晶鑲嵌在整個宮殿羣的每一處,極盡奢華,映照出璀璨奪目的光華,恍如白晝,迷人眼球。
剛一踏進搖光殿主殿中,他就很敏銳地發現——
在場除了最上首的搖光峰主、五大長老、二十七執事之外,還有許多強大的陌生氣息,趙元正就正在其中。
“這些應該是我搖光峰外出鎮守的前輩強者了,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
李玉眼睛微微眯起,沒想到其餘六峰爲了削弱搖光的戰力,居然調走了這麼多的強者,幾乎是搖光峰的大半力量了。
剛一相繼行過禮之後,便聽見趙元正那渾厚沉重的聲音響起:
“今早上真是殺得爽快,可惜沒有幾個能打的,本王還沒過到癮。”
他在樓雲帝國是鎮國王,想來是自稱本王習慣了,到現在還沒改過來,但這殿中也沒人會在意,也就隨他去了。
上方的搖光峰主皺了皺眉頭,身上依舊是一身灰衣長袍,但面容卻突然顯得蒼老了幾分。
“你可別將我七星的弟子屠殺太多了,那畢竟是我七星的未來。”
“放心吧,遇到天賦好的本王都沒捨得殺,只是爲了祭奠章寧和明萱的兩位弟子,本王一怒之下,這才一巴掌拍死了不少,其他大多都是直接放過了事,最多狠狠地揍了一頓,即使遇到寧青衣我也沒下死手。”趙元正滿臉不以爲然,
聽見寧青衣三個字,李玉耳朵頓時豎了起來,專心的傾聽着後文。
果然有一名執事忍不住,問了出來:“你還遇到了寧青衣?”
“在天樞峰上正好碰到寧青衣,順手我就收拾了一頓,打了個半死。”趙元正點了點頭,毫不在乎的說道。
“寧青衣這可是未來的聖主啊,還好你沒下死手,不然我七星真的就不能崛起了。”那名執事的臉上露出些許擔憂。
儘管其餘六峰對搖光一向採取打壓政策,但他們畢竟還是屬於同一個宗門,都擁有一個統一的名字——七星!
“那有什麼,不是還有個天璇安然嗎,我看那小姑娘就挺不錯,以後有機會幹掉寧青衣。”趙元正撇了撇嘴,毫不在乎。
“即使是在我北斗聖地百萬年的歷史上,女聖主也是極爲罕見的,安然想要打敗寧青衣哪有那麼容易?”那名執事皺着眉,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管他呢,反正我們一行人都動用了秘法,即使是蓋世大能親至也發現不了是我們做的,也不怕寧青衣成長起來之後報復。”
“他是不知道你們是誰,但並不代表他就猜不出來……”
“哪有那麼容易,其餘六峰都不知道我們一行人已經回了搖光,誰能聯繫到我們的身上?”
“唉,你把七星青衣想得太簡單了,他的實力雖然沒有成長起來,但聰慧絕對是當世少有的。”那名執事輕嘆了一聲,“現在只能期待寧青衣不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了。”
“等他成長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過去那麼久還能記得這事?”趙元正依舊不以爲然,亦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