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個時辰過後,幾人已經從五人的隊伍,漲到了十二人,崔永生和浮蓮也在其中。
可其實,在半個時辰之前,人數就已經這麼多了,但這後半個時辰下來,居然一無所獲。
這其中,甚至有人身帶傷痕,通過他們的口中可以瞭解到,好幾人都因爲靈玉的歸屬,被動的與其餘六峰的弟子發生了衝突,幸好實力不錯,才勉強得以逃生。
漸漸地,衆人的面上越發的沉重,已經難以想象,剩下的人所遇到的危機。
忽然,途經一條岔道口之時,李玉突兀的停住了腳步,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對着衆人皺眉說道:
“走這邊。”
一行人點了點頭,反正只要不是重複的路線,走哪裡都無所謂,也就沒有爭論。
突然,前方的陽雨停了下來,皺着眉頭,凝重的看着地上。
黎說吸了吸鼻子,啪的一聲收起摺扇,皺眉說道:
“這是……血腥味?”
說着,他連忙擠開人羣,走到了最前方一看,果然,牆上潔白的靈玉之上,染上了幾抹猩紅。
衆人都是一陣驚訝,唯有李玉還算淡定一點,畢竟血腥味而已,他在很遠就能夠感知得到。
一時間,十二人都緊緊握着拳頭,不敢去猜測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般來說,七星弟子都不會同門相爭,當然,搖光峰是個例外。
搖光弟子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將其餘六峰看成同門,其餘六峰的弟子也不會對搖光有什麼親近之感。
而這裡發生了爭鬥,很明顯主角是其餘六峰和搖光的弟子,而後果則令衆人驚憤交加。
“其餘六峰的弟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一名弟子眼中滿是怒火,緊握着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黎說更加衝動,也更加狂妄,右手緊捏着摺扇,說道:
“這羣畜生,要不是寧青衣也跟着來了,老子定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說道寧青衣,就算是衆人之中最強的屈懷印,也只能無奈的沒有脾氣。
七星青衣即使不出手,單單隻作爲一個威懾性的存在,也足以讓許多人所忌憚。
李玉皺着眉,強忍着因鮮血而撩撥起來的狂暴之意,沉思着說道:
“我擔心的是,當我們人數大大減低,回到地面之時,恐怕會遭到其餘六峰的圍攻,爲了在這個聖境即將恢復的緊要關頭削弱我搖光,將我們全軍覆沒在此。”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譁然,仔細想想,卻並不是危言聳聽。
黎說咬着牙,一拳狠狠打向石壁,發出一聲悶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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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在這裡截殺其餘六峰弟子,有屈師兄和我在此,就算是遇上玉衡之子暗秋,也能讓他逃不出去。”
陽雨皺了皺眉,雖然憤怒異常,但仍保持着幾分理智,說道:
“不妥,你和屈師兄聯合起來,確實能讓暗秋沒有逃跑之力,但若真的將他逼到了生死盡頭,這看似堅固的靈玉礦壁,恐怕不能阻擋他的全力攻擊。”
黎說長長的哼了一聲,心裡壓抑着一口濁氣,卻並沒有出言反對。
陽雨說得也有道理,若真的將七星七子逼到了盡頭,恐怕真的會給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直接震塌靈玉礦,在臨死之時,讓這裡的大部分人爲他陪葬。
突然,前方隱約傳來點點人聲,似乎是在爭鬥,又像是追殺與逃亡。
衆人相視一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頓時開啓了最高速度,猛地向前而去。
不過片刻,便與這羣人碰到了一起,一見之下,頓時又是一陣怒火中燒。
前方兩人渾身是血,不斷地奔逃着,後方六人窮追不捨,也是個個帶傷。
逃亡的二人,正是搖光峰的弟子,而追殺的六人,也不出意外的是其餘六峰的弟子。
屈懷印一行人各自帶着光源,在黑暗中顯得異樣的顯眼,很輕易就被人所發現了。
瞬間,逃亡的搖光峰弟子面色一喜,速度再次加快了幾分,向着一行人直奔過來。
與之相對的,是其餘六峰的弟子身形猛地愣住,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本身戰力就不如搖光弟子,更何況這方的人數已經多出了他們一倍,更是難以匹敵。
隱約間,李玉還能聽到他們的喃喃自語,刻意壓低着聲音——
“是搖光峰的弟子,屈懷印也在,怎麼辦?”
“別怕,按照先前的計劃來,他們不知情的話,是不敢隨意和我們動手的。”
可剛剛說着,他們便驚愕的發現,搖光一行人之中,已經有幾人握着武器,朝着他們飛奔了過來。
那凜然的殺意,強橫的能量波動,讓他們瞬間感覺到了危機。
而這幾人中,黎說在最前,後方是屈懷印,隨後是陽雨,還有打醬油的李玉。
不僅如此,看見他們的動作,後方幾乎所有的搖光弟子全體出動,個個臉上滿是怒火,氣勢有如下山猛虎,浩浩蕩蕩。
唯有不常參加生死任務的劉琦、崔永生和浮蓮還有點迷糊,呆呆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距離得近了,李玉已然能夠看清這六人身上的衣袍,隸屬於天權峰。
數百米的距離,即使地形狹窄,但在入靈境強者的速度下,依然轉瞬即至。
霎時,六名天權峰的弟子面色一變再變,本能的意識到了不對,轉身就想要逃跑。
李玉面色再次變得蒼白,眼中紅光越來越盛,但在魔神之血的狂暴之力下,卻顯得有些渾濁。
“別跑了,煉獄囚牢!”
他咧嘴一笑,隨手一揮,積蓄的血靈頓時透體而出,演化爲一股股神秘的能量。
頓時,前方六人腳下憑空出現一道黑色的煙氣,不斷地扭曲着,演化爲一片又一片的符文,並迅速的組合在一起。
“不好,快散開……”
一人大喊着,可他的話還沒說話,漆黑如墨的神秘符陣便已經成型,空間瞬間完成鎖定。
怪只怪他們逃命太過匆忙,六人間隔太過集中,導致其中有五人都被籠罩其中,臉上的表情、剛要出口的話語,全都僵硬在了空中,即使是踏起的灰塵,也沒來得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