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往西城的列車即將出發,請還未上車的旅客朋友們儘快上車。”
聽着外面站臺的廣播聲,躺在軟臥車廂內自己鋪位上的鄭景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透過窗戶,鄭景兩眼沒什麼精神地看着外面車站裡熙熙攘攘的人羣,靜靜在腦子裡想着事情。
從龍神大陸回來這兩天鄭景處理了不少事情,珠寶公司的籌備、泡麪訂單的處理,可讓鄭景忙活了不是時間。
但是在忙過這一陣後,鄭景忽然發現,他好像一下子就沒什麼事可以做了,他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等,等珠寶店開業,等工廠把他需要數量的泡麪交付,等那家手機公司給他答覆,等雷梟給他找來處理那枚田黃石的渠道,這些都弄好以後,鄭景的事業就算步入正軌了,但是在此之前,除了耐心地等,鄭景真想不出來自己還能做什麼。
因此,當郭佳提議離開京城去別處看看的時候,鄭景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郭佳的說法是要帶鄭景去一個地方,幫他找個長久解決傳送能量問題的渠道,鄭景自己也打算順路回自己南方老家看看,然後再繼續南下尋找下新的可以用來跟其他位面商人交易的東西,要說京城雖然是首都,但物產的豐富程度還是比不上南方沿海的一些區域。
這兩天鄭景還抽空聯繫了一下玄清,那位一直在幫助鄭景的老人聽說鄭景沒跟他打招呼就自己從龍神大陸回來了倒也沒說些什麼,只說這次讓鄭景去其他世界是爲了讓他提前適應下位面任務的氛圍,當鄭景又問他所謂的位面任務究竟是什麼時,玄清依舊閉口不談。
而後鄭景又向終端詢問位面任務的事,得到的回答是這是D級以上權限才能獲取的情報,這也就是說鄭景必須將自己的權限提升到D級才能去參加這個位面任務。
在鄭景想着事情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一隻胳膊被抱住,隨後就被一個人的重量壓在了身上,一轉頭髮現郭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爬到了他的牀上來,正像八爪魚似的抱着他的身體,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看郭佳這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鄭景感到很頭大,雖然自己這兩天爲了裝威嚴的樣子沒怎麼主動找她說話,但這女人的反應也不至於這麼肉麻吧?
鄭景不說話,郭佳繼續不依不饒地搖晃着鄭景的胳膊,撒嬌般的語氣說道:“我以後一定乖乖的還不行嗎?你別不理我了好不好?”
鄭景把自己的胳膊從郭佳懷裡抽了出來,故作平靜地道:“你想讓我怎麼樣?咱們現在本來就只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
“哼,我纔不管呢,反正我就是喜歡你,就要纏着你!”郭佳說着,又將自己的腦袋擠到了鄭景的懷裡,像只小貓似的上下蹭了起來。
“別太過分了!”鄭景故意把臉寒了下來,拿出七星劍將三尺長的劍鋒在郭佳面前晃了晃,嚇得郭佳只得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爬回了自己的鋪位。
正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從外面打開,聽到門響鄭景趕緊把七星劍收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然後轉頭往門口方向望去。
這個軟臥房間一共有四個鋪位,其中三個都是屬於鄭景一行人的,其實鄭景很想把他家那位帶到火車上很容易被當成劫匪的黑超哥貼上寵物的標籤給託運到目的地去,但是在辦理託運的工作人員怪異的目光下,鄭景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去買了三張票。
此時進來的肯定就是這個房間內的最後一名乘客了,不過當看到那人時,鄭景卻猛地瞪大了眼睛,因爲走進來的這人居然是個身穿道袍,頭戴一頂元寶帽還有一副圓形墨鏡的乾瘦男人,走進房間時右手拄着根白布幡,上面用毛筆寫着“神算”二字,左手則拿着個漆黑色羅盤,簡直是電視劇裡面經典的神棍形象,搞得鄭景都差點以爲自己穿越了。
“喂,你們這些算命的不好好在天橋擺攤,怎麼還跑火車上來流動作業了?出去出去。”在京城大街上就被這些神棍攔住過好幾次的鄭景看到這人頓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準備讓黑超哥攆人。
那人卻面帶微笑,來到鄭景的牀鋪前行了個禮,道:“施主誤會了,吾名蕭夢,也是乘這趟火車出行的。”
這個叫蕭夢的人說着,就把自己的布幡和羅盤一干吃飯的傢伙放下,然後將自己身上的一身道袍和元寶帽脫下來疊好放在牀鋪上,露出裡面一身名牌時尚衣服。
“果然是個騙錢的神棍……”鄭景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很快他的輕視就變成了嫉妒,在蕭夢摘下那個圓形墨鏡後,完全顯露出的面孔竟然是個非常年輕,而是帥得掉渣的大帥哥!
都說女人善妒,其實男人的嫉妒心絕對不比女人差,至少鄭景看到比自己帥的男人在跟前時就特別想照那傢伙的臉來一拳。
火車很快開動起來,房間裡除了黑超哥被鄭景命令一上車就把自己包被子裡趕緊睡覺外,那個叫蕭夢的帥哥很主動地跟鄭景和郭佳攀談起來。
“這位男施主,你這趟出行,是要去西城嗎?”
鄭景倒也不介意跟這位同行的人閒聊幾句,於是道:“是去那邊有點事,不過之後會轉道去南方。”
“呵呵,出門在外,在下與施主在這裡相遇也算是有緣,不如我來替施主卜一下此行的吉凶如何?”
鄭景的目光一直看向窗外的風景,聞言沒有轉頭,說了一句:“隨便。”
蕭夢也沒往心裡去,閉上眼睛掐了幾下手指,不一會就又睜開眼睛:“成了。”
沒等蕭夢說出結果,一旁一直好奇地看着熱鬧的郭佳搶先問道:“你這算卦算得也太隨便了吧?你帶的那個羅盤也不用嗎?”
也是,一個穿着時尚的年輕大帥哥卻在那像模像樣的給人算命,這一幕讓人看着確實挺怪異的。
蕭夢呵呵笑道:“我要是不裝得像點也沒人會找我算命,那我可就混不到飯吃了,實際上算卦沒這麼複雜的。”
聽了這番話,鄭景倒是有點好奇了,轉過頭來問道:“那你說說,你算出什麼來了?”
“嗯,這位男施主我觀你離京後陰陽氣息就開始生出亂兆,你的氣運應該在北方,此次南下之行恐怕會多生波折,不過卻是有柳暗花明之兆,應該會得到貴人相助,幫你渡過難關。”
貴人?別告訴我是說這女人吧?鄭景看了一眼郭佳,倒是沒把這個神棍說得話太往心裡去,他本來就不太相信這些。
倒是郭佳,一聽蕭夢沒給鄭景說好話,頓時撅着嘴不高興了。
“我說你這個神棍專不專業啊?明明是個道士,還滿嘴施主施主的,還有蕭夢是你的法號還是你的俗家名字?我看連我都比你懂得多。”
“非也非也,吾之傳承非佛非道,也沒有法號這些繁文縟節,逍遙派第二代傳入,唯有一稱呼蕭夢爾。”
“第……二代?”無論是鄭景還是郭佳都一頭黑線,這什麼逍遙派,聽起來也太不靠譜了吧?不會是一羣看了兩本武俠小說的中二青年組建的吧?
蕭夢應該能感覺到兩人對他不以爲然的態度,毫不在意,轉過頭笑吟吟地對郭佳說道:“倒是這位女施主,雖然我觀你面相應該是幼年就受盡坎坷之人,不過還是奉勸你一句,像你這樣對他人處處懷疑,又怎麼可能得到他人對你的信任呢?”
“你胡說什麼呢!?”聽蕭夢這沒頭沒腦的兩句話,郭佳卻好像被戳到痛楚似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辯解道:“再說我管別人做什麼?至少我老公信任我這就夠了,是吧老公?”
見郭佳看向自己,鄭景直接翻了個白眼:“當着外人的面別亂叫,誰是你老公了?”
郭佳撅着嘴滿臉不高興地還想再說那神棍兩句,一轉頭卻一下露出錯愕的表情,空間不大的房間內,哪還看得見那個帥氣年輕人的影子?就連他放在牀鋪上的那套行頭都不見了。
房門的把手上都沒留下一點痕跡,沒人看到那個叫蕭夢的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而直到火車到站,房間裡剩下的那個牀鋪都一直是空的,再也沒人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