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飛翔的荷蘭人最終還是沉入水中,好半晌才重新衝出海面,停在五百米外,和黑珍珠號遙遙對峙。
“我們該怎麼辦?”巴博薩湊到蘇重身邊緊張問道。
“要不,您把心臟還給他?”吉布斯小心翼翼道。
把心臟還給他?給了他誰給我提供本源?你嗎?蘇重用陰冷目光掃視吉布斯胸口。
吉布斯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封起來。讓你多嘴,讓你多嘴,這是看上自己的心臟了啊!
盯着遠處飛翔的荷蘭人,蘇重心裡也覺得膩歪。我只是看上了心臟的詛咒,又沒想殺你,你說你窮追不捨的圖個什麼!
不能再搞這種追逐遊戲了,他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緩步走到火炮旁邊,伸手按在炮管上。
風暴之力!
轟!
鐵彈噴出,刺破空氣,留下一道道漣漪,直擊飛翔荷蘭人。
咔嚓!
粗壯桅杆頓時被咬掉大半。一陣清風吹過,桅杆嘎吱一聲斷成兩節。
戴維瓊斯剛從海里上船,滿心憤恨。心裡想着帶手下直接從水底過去跟他們火拼。火炮打不沉黑珍珠,我從水地下鑿船還弄不沉你嗎?
剛一擡頭,巨大桅杆就迎面而來。噗嗤一聲,他就和一枚釘子一樣,一下被砸進船艙內。
蘇重收回手掌,對傑克和巴博薩道:“好好在這呆着。”
他準備去找戴維瓊斯談談心,老這麼耗着也不是辦法,太影響他賺本源了。
“我們……不跑嗎?”傑克試探着問。他可不想靠近戴維瓊斯,他還欠着對方的債呢。萬一被抓上船怎麼辦?
“你可以跑一下試試。”蘇重冷冷掃過傑克。同時盯住站在一邊裝隱形人的巴博薩。
對方立刻給了一個諂媚笑容:“遵從您的命令。”
信了你的鬼!要是不敲打一下,一但離開船,這兩貨絕對會偷偷開溜。
轉身回到船長室,提起黑鐵寶箱,蘇重發動隨波逐浪。
身影在海綿上閃爍,腳下綻放水花,蘇重帶着一道道幻影,眨眼間登上飛翔的荷蘭人。
……
戴維瓊斯推開砸在身上的碎木板,身體好似虛無,穿牆而過來到甲板。
一擡頭正好看到登上船的蘇重,怒火充斥大腦,他幾乎本能的大吼一聲,舉起蟹螯怪手就扎向蘇重。
剛站穩,就看到一隻蟹螯朝脖子扎來,把蘇重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發動搏殺術。
全身肌肉糾結扭轉,先蟹螯一步,一拳砸在戴維瓊斯胸口。
砰!
戴維瓊斯好似被一艘戰艦重擊,伴隨骨骼碎裂之聲騰空而起,噗通一聲再次砸進甲板。
他胸口塌陷,躺在船艙內呼呼喘着粗氣。掙扎幾下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蘇重收回拳頭,剛纔被砸飛的,是戴維瓊斯吧?
他有些發懵,這不能怪他,任誰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巨大蟹螯都忍不住吧,這完全是條件反射。
壓住情緒,蘇重保持冷漠,把解牛刀法火力全開,用冰冷眼神掃視衆多海怪。
可他突然發現,百試不爽的解牛刀法竟無法解刨怪人?
壞事了!這些人被詛咒,變得人不人魚不魚,不在人體解剖的範疇內啊!
可別鎮不住場子。雖說自己不怕,但要是被趕回黑珍珠,豈不是很沒面子。
擒賊先擒王,先搞定戴維瓊斯!
蘇重強迫自己無視衆多怪人船員,擡腳緩緩邁出一步。
衆怪人船員齊齊後退。
嗯?解牛刀法不是不管用了嗎?
蘇重再次邁出一步。
怪人船員列克緊張兮兮的後退,握着兵器的手都直哆嗦。
戴維瓊斯那麼厲害都被這人一拳放到,他們能擋幾下。
早就傳說,黑珍珠號上有個巫師能真正殺死他們,就是這個人沒跑了!
還真能鎮住?蘇重頓時大膽起來,他面無表情,閒庭信步般來到甲板打洞邊緣。
他越是表現的輕鬆自如,那羣怪人越是不敢亂動。
把黑鐵寶箱隨意扔在地上,拔出長刀甩出。
刀尖輕易穿過戴維瓊斯心臟位置直沒刀柄。
護手卡住肋骨,強勁力道爆發,剛起身的戴維瓊斯,再次被釘進船艙地板。
蘇重擡腳踢開黑鐵寶箱,右手凝聚雲霧般風團,靜靜懸停在寶箱半空。
“臣服或者死亡。”聲音冷漠如冰,讓戴維瓊斯一陣心驚。
爲什麼他會變得如此強大!戴維瓊斯懊惱悔恨,他上次就不該放對方走。拼着兩敗俱傷也應該把他留下來!
“你只有一次機會。”蘇重平靜的看着戴維瓊斯。
一時間,周圍陷入死寂。
噹啷,一個龍蝦頭怪人手裡斧頭掉地,聲音刺耳。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壞事啦!
蘇重掃了一眼對方,冰冷目光把對方嚇得坐在地上。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說着,蘇重擡手就把風團向寶箱扔去。
“慢着慢着!我……我投降。”戴維瓊斯聲音嘶啞,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滿臉頹廢。
這一刻,飛翔荷蘭人號的船長,令人聞風喪膽的戴維瓊斯,他發現其實自己也怕死。
呼!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就要繃不住了!蘇重悄悄鬆一口氣,收回放在隨波逐浪上的意念。
還好戴維瓊斯認慫了。不然他就該帶着心臟跑路了。毀掉心臟是不可能毀掉的,那可是本源刷新點。
衆多怪人放鬆下來,剛纔劍拔弩張,實在讓人心驚。就連自家船長都不是對手,他們可不想和蘇重對上。
蘇重冷漠點頭,把已經落到寶箱口的風團散掉,一腳把箱蓋踢合。
他冰冷目光掃視四周,看到哪裡,被注視的船員就立刻低眉順眼不敢和他對視。
這些,都是本源啊!
以前逮着戴維瓊斯薅羊毛,現在他才突然發現,整艘飛翔荷蘭人,到處充滿詛咒啊!
那還等什麼?吸收!
嗡!
船身突然震動起來,一股無形力量打着旋的衝上天空,然後好似龍捲漏斗,齊齊灌入蘇重體內消失不見。
腐朽枯木掉落、風帆上海草枯萎,貝殼頭緩緩消失,怪人船員恢復正常。
“這艘船,是我的了!”他淡淡道。
“遵命!”
“哈哈哈,我恢復正常啦!”
整個飛翔荷蘭人上陷入歡慶海洋。
蘇重提着寶箱轉身就走,淡淡聲音在戴維瓊斯耳邊響起:“我在船長室等你。”
……
飛翔荷蘭人號,船長室。
昏暗的視線、潮溼的底板、巨大的琴類樂器以及四處擺放的手臂粗蠟燭。
可能是因爲長期潛水,整艘船頗爲潮溼,而且總是能看到某些海獸特徵。
“大概就是通過海洋生物的殘骸,來實現自動修補,所以纔有這麼多特徵殘留。”
相比於黑珍珠,飛翔荷蘭人能去的地方更多。能找到更多本源,他決定暫時徵用這艘船。
戴維瓊斯邁着沉重腳步走進船長室。
恢復人身的他是一個看上去頗爲滄桑的中年人。依稀能從臉龐上看出年輕時的英俊相貌。
能被海之女神看中的人,當然不會太醜。
“我要徵用你的船,報酬就是這顆心臟。”蘇重淡淡道。
戴維瓊斯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那本來就是我的心臟,你卻要用它來當作報酬?!無恥!
蘇重冷冷掃了對方一眼。不服?不服也得憋着。
“好!”戴維瓊斯咬牙切齒的答應下來。
看對方氣憤模樣,蘇重覺得不能一味的強壓,他還指望對方幫他開船呢,
“我不會呆太久,最多一年。”
一年?那還好。戴維瓊斯長舒一口氣。要是一直被人威脅,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發瘋。
“現在,帶我回黑珍珠,我要去拿些東西。”蘇重道。
帶着你?你不是會隨波逐浪嗎?怎麼還要我帶着?戴維瓊斯疑惑。
當然是爲了節省本源,但我不能說。
蘇重陰沉下臉:“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好吧,正好我有一筆債務需要了結。”戴維瓊斯妥協。
一陣清晰海浪聲在耳邊響起,眼前光影變化,陰暗船長室變成了傑克那張畫着煙燻妝的臉。
“傑克斯派羅,是時候兌現承諾,去做我的船員了。”戴維瓊斯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傑克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