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已經沉下地平線,天色漸暗,葛強乘坐獵光回到故鄉h省s市,在距離村鎮數公里外的田野中,隱蔽的降下了飛船。
收好獵光,葛強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周邊土地似乎很久沒人打理了,心頭有些疑惑,但卻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九月的天氣有些微量,陣陣秋風吹得田地裡未收的玉米叢嘩嘩作響。
“奇怪?好像有些不對勁……”
一連走過百餘畝地,地裡的莊稼不是漲過頭了沒收,就是栽種的‘冬糧’營養不良。似乎在說明主人無瑕管理它們。
此時正直秋收季節,更是栽種下一季農作物的高峰期;對於四季務農的村民來說,如此‘黃金’時節,怎麼可能會荒廢掉?
看着泛黃的大蒜苗、蔫了吧唧的菠菜苗以及瘦小的油麥菜苗,葛強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忍不住腳下發力,速度徒增。
片刻後,他穿過一片稀稀拉拉的楊樹林,來到了村子最東頭的主路上。
“咦?”
昏暗的環境沒能阻擋他的視線,一輛巨大的翻斗車出現在他眼前,車上滿載磚瓦碎塊、斷石爛木,還有些殘破的樓板與彎折曲饒的鋼筋。
“誰家在拆房子?用這麼大的車?”
葛強疑惑,轉頭放眼望去,只見村東頭的土路上停滿了這種能載重三十噸的巨型翻斗車,足足十餘輛之多。而且每輛都是滿載的快要溢出。
“奇怪…村子裡在搞什麼?”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只有開山的、拉煤的,纔會用這種大噸位的翻斗車。貌似整個村子連磚帶瓦,也經不住這十幾輛車拉上七八趟啊~~
“怎麼還有警戒線?”
四下打量的葛強,無意中在遠處道路中間發現了一條紅黃白相間的警戒線,這讓他心中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不敢停留,快步奔着村子內走去。
不久後,前面出現的狀況直接讓葛強傻了眼!
“村子……村子不見了!”
放眼望去,道路兩邊令他熟悉的低矮房屋全部消失,只有數千米開外的村西頭還有些未曾清理的廢墟殘留。整個村子中除了堆積各處的泥土堆之外,就剩下十餘頂亮着燈的帳篷最爲顯眼。
“什麼情況?難道村子整體搬遷了?”
葛強喃喃自語,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此地乃是出了名的貧困縣,怎麼可能會突然拆遷呢?況且,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土地,大把的荒廢田地可供開發,完全沒必要去動村民的房子。
三年沒回家,難道政府出臺了新的惠民政策?可是地裡荒廢的莊稼又該怎麼解釋?
帶着滿腔疑惑,葛強快速走向帳篷,想要找人問問。
此刻的時間應該是七點鐘左右,帳篷中的‘工人’都在吃晚飯。葛強無所顧忌,隨便選擇了一處靠邊的帳篷,直接鑽了進去。
帳篷中有六個人,全都穿着老舊迷彩服,每人一個小馬紮凳,正圍着一張簡易的小桌子落座;他們手裡拿着大瓷碗,正一邊夾菜一邊大口大口往嘴裡扒飯。
突然鑽進來的葛強,使得幾人全部都是一愣。隨即有個留鬍鬚的中年漢子,大大咧咧的說到:“你是幹什麼的?”
聽大漢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葛強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你好師傅,跟你打聽個事,這村子怎麼都拆了?”
衆人面面相覷,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留鬍鬚的漢子身上。只見他一邊咀嚼嘴中飯菜一邊含糊敷衍:“政府拆遷”
葛強追問:“好端端的爲什麼突然拆遷了?”
中年漢子扒了扒碗中的飯菜,略有深意的擡頭看了看葛強,似乎是在講‘你管得着麼?’
葛強不以爲意,耐着性子再問:“師傅,那村民們都搬遷到哪裡去了?”
中年漢子有些不耐煩:“不知道不知道,走開啦,別耽誤老子吃飯。”
葛強眉頭輕蹙,眸子中有星辰幻滅,掃視了一眼其餘五人,見他們全都自顧自的吃着碗裡的飯菜,連看他一眼都不看。
心中微怒,擡手一揮,在帳篷外佈下了一層隔音結界,再次開口道:“回答我的問題,村民都搬遷到哪裡去了?”
“你tmd沒完沒了了?趕緊滾蛋!”
中年漢子罵罵咧咧,瞪着一雙大眼睛對着葛強虎視眈眈。
“啪~”
隔空甩了中年一個大嘴巴,葛強聲音漸冷:“回答我的問題”
中年猛的一愣,還以爲葛強拿什麼東西甩在了他的臉上,不由大怒:“我艹,你tmd活膩味了”
“啪~”
又是一聲脆響,所有工人全都愣神,這一次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年輕人就只是隔空揮了揮手,中年漢子的左臉頰一下子就浮現了清晰的五指印,與右臉指印相呼應。
中年漢子已經楞在了當場,兩隻手下意識的捂住發脹的臉頰,怔怔的看着葛強。
“從現在開始,小爺問什麼,你們回答什麼。明白了麼?”
六個人大驚失色,有人想要離開帳篷,卻發現雙腳不聽使喚了;也有人想要呼喊,卻發現聲音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不由的臉色都變得驚恐了起來,仿若見到了鬼一樣!
“你……你…你說”
中年漢子更是不堪,他被葛強的氣勢壓的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豆大的汗珠不由自主的溢出額頭;聽到葛強的問話後趕緊結結巴巴的給予答覆。
“村子爲什麼全拆了?”
“政…政府拆遷”
“爲什麼?”
“此地……此地有…有文物出土…”
葛強眉頭一皺,接着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三……三……三年前……”
不一會,葛強弄清了來龍去脈,原來村子下面有一處漢代時期的墓穴;三年前有村民在蓋房子的時候,從地基裡挖到了不少青銅器;當時有很多蓋房子的工人都看到了,想掩飾都掩飾不住,很快就傳到了鎮長那裡。
後來鎮長派人考察確定後,將情況上報給了市裡的領導;市局也派這方面的專家前來鑑定,最終確定乃是一處古漢王的墓穴。沒多久又層層上報到了中央。
當初中央下來的決定是既要保護文物,又不能擾亂村民正常的生活秩序;也就是說,先不進行發掘,待日後再議;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後來又過了一年多,鎮上換了新的領導,也不知怎的,又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說是要搞什麼旅遊項目,促進鄉鎮轉型、加速農村發展什麼的。
市裡的領導也很重視,聽說還爲此召開了幾次會議來討論,最終還是決定先探探村民的反應在做打算。
經過調查,百餘口村民中,大部分年輕人都願意拆遷,同意搬移到鎮區生活。
但老一輩村民就不同了,他們認爲先輩們傳下來的‘祖地’怎麼可以遷移呢?況且村民中絕大部分都是莊稼人,若搬到了十幾裡外的鎮區,數百上千人靠什麼過活?
市局領導也做了很多次調研,詳細的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原因,最終,‘轉型’項目再一次擱置了。
一直到半年前,新的一批省、市領導班子更換,僵局才被打破。
“新的市長手腕強硬,上臺沒多久就敲定了‘轉型計劃’,下令讓村民趕緊搬遷;許多老輩村民不同意,但最終還是都被強行驅趕了。”
葛強起初到沒怎麼放在心上,族地搬遷就搬遷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聽到了這裡,他不由得心頭火起:“什麼叫最終被強行驅趕了?”
一名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趕緊道:“當時來了好多警察與執法隊,也不管老人孩子,總之見人就驅趕,一直持續了好多天。”
葛強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想到了自己家的三老,當初的情況一定很混亂,不知道答應自己在暗中保護家人的傭兵小隊們有沒有出手。
“那現在村民們搬遷到哪去了?”
衆人皆是搖頭:“當初市局領導只說了讓搬遷,並沒說搬遷到哪裡;很多村民都走散了,有的投奔了親戚,有的去了鎮區,也有的背井離鄉到外省去了。”
葛強大怒:“連個落腳的地方都不給村民預備,這算哪門子拆遷?地方政府就這麼做事的?”
無聲無息間,帳篷中的藤編馬紮凳被一股莫名偉力掃成虛無,就連質地比較堅硬的大瓷碗也化作湮粉簌簌落地。
儘管沒有屬於四階修者的氣勢外放,但修爲到了他這個境界,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有莫名的偉力相隨。雖說他已經盡力剋制自己,但還是免不了有絲絲縷縷逸散而出。
“……”
所有人噤聲不敢多言,不僅僅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更多的還是怕禍從口出,惹出更大的麻煩。
“哼!”
葛強冷冷的掃視着六名工人,而今想要的消息都已經得到,他也不想再拿他們出氣,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家人再說。
吩咐腦海中的飛雪嘗試着聯繫一下神之武裝傭兵小隊,只要能聯繫上他們,應該就能夠找到家人的下落了。
懶得再與工人廢話,揮手間撤去了隔音結界,身形晃動,化作一縷清風消失不見。
“鬼啊……”不久後,恢復行動能力的六名工人很慘嚎一聲,連滾帶爬的衝出了村子……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位面摩的. 哈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