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再次失手
李響一聽說這隊鐵騎中爲首的將軍就是剿滅全真教的兇手,不禁挑了挑眉梢,說道:“徐大哥,看樣子這個將軍的職位不小,家裡也肯定有錢,咱們出手的時候,可不要漏了他家!”
徐瑾看了他兩眼,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道:“好吧,說不定他從重陽宮弄到什麼好東西了,要是有武功秘籍什麼的就最好了。”
李響好笑道:“看來你對武功很渴求啊!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去他家好好找找了。”
上次鬧出的動靜雖然不小,但只是個失竊的案子,所以雖然才幾天時間,就已經沒什麼人再注意了。因此徐瑾在李響的攛掇下決定,當晚就去那個將軍家。
等到天黑,兩人就穿上夜行衣,摸到了將軍府外。將軍府果然和其他蒙古貴人不同,府外也有許多巡邏的士卒。不過這樣還難不倒徐瑾,先扔隔着老遠扔進去一些虎糞,然後給自己和李響的身上也撒上一些,把李響噁心的夠嗆。之後計算好巡邏的空隙,瞅準時機,一拉李響,兩人一起越過高牆,進入了將軍府。落地之後又是迅速拉着李響躲在了花叢後,剛好躲過府內的一隊巡邏的護院。
這一連串的行動,全都差在巡邏的空隙中,嚴絲合縫的如同演練過一般,讓李響簡直歎爲觀止。
接下來,徐瑾的行動就更加謹慎,走走停停,或躲在假山的陰影裡,或躲在屋檐下,或伏在水溝裡,或乾脆繞路而行,無不恰到好處的躲過巡邏的護院、躲藏的暗哨。有時候以李響深厚的內力都覺察不到的東西,徐瑾都能提前預知,讓李響對他更加佩服了,也更感興趣了,這傢伙是怎麼發覺的?
一路躲躲藏藏,終於來到了將軍府的內院。徐瑾打手勢讓李響留在這裡,李響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徐瑾就一個人悄悄摸了進去。李響等了也就一盞茶的工夫,互聽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接着就見徐瑾居然撞破了窗戶逃了出來,還不等落地就大叫道:“快走!”
李響知道徐瑾這是失手了,急忙從暗處跳出來,一把抓住徐瑾轉身就跑。可是還不等他逃出這個院子,四面八方就都傳來喧譁聲,不知有多少人圍了上來。
李響顧不得埋怨,叮囑了一句:“跟緊我!”然後就躍上屋頂,走直線往府外逃去。剛越過兩重院落,就有人大喊道:“在那裡,屋頂上!”接着就有一陣亂箭射來。
蒙古人的弓箭確實厲害,看似幾十支箭凌亂不堪,有的甚至偏離目標一兩尺遠,可實際上身爲目標的李響卻覺得非常難受,這些箭不但是差不多同時到達的,而且封住了他上下左右所有的躲避路線,而不躲避,就要同時應對至少七八支箭,而他只有兩隻手。
若是別人遇到這種情況,除非有五絕的實力,不然一定會受點傷。但李響不一樣,他在一瞬間權衡利弊之後,雙手閃電般的探出,將射向自己面門四肢的箭都抓了下來,對射在身-體上的箭卻置之不理。而那些箭在射中他之後,卻像是射在了鋼板上,只是將衣服刺破了,然後無力的墜下。
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裡,一個蒙古軍官立即叫了起來:“注意,他穿着內甲,射他的頭頸四肢!”
可惜李響不會再給他攢射的機會,拉着徐瑾趁機又越過了一重院落。下面的蒙古士卒可沒有他們的動作快,再想形成剛纔那樣配合默契的圍攻就不容易了。而且他們又只射頭頸四肢,就更加好躲了。
眼看着就要逃出將軍府了,突然有一個身穿書生長袍,面容陰鴆的中年人攔住了去路。李響目光一凝,卻絲毫不懼,迎面衝了上去,一記《撞鐘手》直撞過去。
那中年書生陰森的一笑,手中摺扇一揮,輕柔的搭在李響的手腕上,輕輕一撥就將李響這一掌撥偏了,開山裂石的一掌頓時打在空處。然後中年書生一步搶近李響的懷裡,左手輕飄飄一掌按向李響的小腹。
李響與人動手的經驗太少,陡然遇到這種情況,竟然躲避不開了。但他也有他的笨辦法,他的《九陽神功》有反震外力的功能,不懼鈍器的擊打。現在既然躲不開了,索性就不躲,一口真氣聚集在小腹處,蠻橫的直衝過去,在小腹捱了一掌的同時,肩膀一側,狠狠地撞在那中年書生的胸口上。
中年書生沒想到李響會用這種拼命的打法,而且明明是自己一掌打在對方身上,卻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掌似的,手都要斷了。這一下,他知道對方的內力極爲雄厚,要是再挨對方一撞,只怕小命都要保不住,危急之下他急忙側身就倒,即使是滾落下去很狼狽,也比丟了命強多了。
中年書生的果斷應對,讓李響這一撞只擦了個邊,讓對方只是肩膀脫臼。不過李響的目的還是達到了,腳步停都沒停的衝了過去。可中年書生也確實厲害,在倒地的同時,手中摺扇一揮,射出一叢毒針。
李響又一次沒想到,腿上連中了五六根毒針。要是他能運起《金剛不壞體神功》,這幾根毒針只是笑話,可他的《金剛不壞體神功》遠沒有大成,在運用的時候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來準備,而且在運功護體的時候,就不能用其他武功。如此一來,他既沒有準備時間,又在使用輕功逃跑走,中了毒針也就不奇怪了。
毒針入肉,李響並沒覺得疼,只是覺得中針的地方有些發木,他也就沒在意,繼續逃跑。出了將軍府後,就由徐瑾帶路,穿街過巷、越屋翻牆,一通亂竄後,就把追兵甩的沒影了。李響見安全了,這口氣一鬆,頓覺雙腿失去了知覺,一下子軟到在地。
徐瑾見李響倒地,急忙扶着他在街邊坐下,然後撕開褲腿一看,才發現李響的兩條腿都腫的粗了兩圈兒,而且還黑中透紫,散發着腥臭味兒。這讓徐瑾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毒好厲害!兄弟,你怎麼樣?”
李響對中毒一事倒是不怎麼在意,以他的功力,只需一段時間的逼毒,很快就能痊癒。不過他眼珠一轉,心裡生出個想法,想借此看看徐瑾的爲人如何。於是裝作虛弱的樣子說道:“不疼不癢,渾身無力。”
徐瑾眉頭大皺,急忙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瓷瓶,又拔出匕首來,將毒針拔除之後,用匕首在針孔割開一個十字口,用力擠壓出毒血,用白色小瓶裡的藥敷在傷口上,又從青色小瓶裡倒出兩粒藥丸給李響服下。可即便如此,李響的腿依然黑紫,只是顏色淡了一些而已。
這讓徐瑾無奈搖頭,說道:“兄弟,你中的毒太厲害,我的解毒藥不對症,無法徹底治好。你有沒有別的辦法?不然你這兩條腿可就保不住了。”
李響用內力壓制臉上的血色,讓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虛弱”的說道:“我的辦法已經用了,剛中毒的時候我就服下了師門配製的祛毒丹,不然我早就撐不住了。”
徐瑾急的轉了幾個圈子,唉聲嘆息的說道:“兄弟,是我對不住你,要不是我失手觸動了警報,你也不會遭此大難。現在怎麼辦?你還有沒有辦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想辦法治好你!”
李響無奈地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送我回寒山寺。我師父他老人家精通醫理,一定能治好我。”
西安距離姑蘇千里迢迢,李響又雙腿殘廢,而且這段路還大多在蒙古人治下,要面對無數軍隊的追捕,送他回去說來簡單,做起來卻不知要面對多少困難和危險。誰知徐瑾只是稍一猶豫,就拍胸脯道:“有辦法就好,放心吧,我一定能送你回去。”
說是要送李響“回”姑蘇,但也不能馬上走,畢竟事情剛剛發生,蒙古人已經封閉了四門,到處搜查,現在出門,不是自投羅網嗎?所以他們先回到了他們的小窩。
李響躺在牀上,看似睡死了過去,實則清醒的很。然而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徐瑾不知從哪找來一些道具,在李響臉上一頓塗抹,將他化妝成一個非常富態的五十多歲的老人。之後又給他換上一身富家翁的員外服,扶着他上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而且李響上了車之後才發現,馬車上還有一個長的頗爲俏麗的小丫鬟。
徐瑾自己充當車伕,鞭子一甩,嫺熟的趕着馬車向城外馳去。到了城門口,果然就見有大批軍卒在搜查行人,時不時的有人被揪出來,毒打一頓後戴上枷鎖押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而徐瑾則神奇的拿出也不知從哪弄來的身份證明,又塞給守門的軍卒幾錠銀子,那守門的軍卒看上去很是滿意,隨意的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看裡面的人就算了,居然就讓他們順利的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