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永失我愛

舒妍一看劉輝從自己的主治醫生那裡回來了,就笑着問道:“輝輝,那個醫生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劉輝強忍內心的焦急,笑道:“妍妍,你不用擔心,醫生剛剛已經說了,你身上的這種情況不嚴重,經過治療很快就可以康復出院了。”

舒妍鬆了一口氣,她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好的,不然身體上長滿了這種疙瘩實在是讓人鬱悶。”

舒妍的母親則是拉起舒妍的手,說道:“我們的妍妍可要快點好起來才行,我和你爸爸還等着看你結婚時候的樣子呢!小輝,你也期待的,對吧?”

劉輝笑道:“伯母,我自然也是很期待和妍妍結婚的日子的,每當想起這一天,我就覺得心頭髮熱呢!”

於是舒妍就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古怪病情,轉而憧憬起自己結婚時候的樣子來。在晚上的時候,楚楚也得到了消息趕到了醫院,當她在病房裡面見到舒妍身上長滿了疙瘩之後,也被嚇了一大跳,接着就開始安慰起舒妍來。

舒妍住院了,她的父母年輕太大,加上本身身體就不好,對照顧舒妍有些力不從心,於是劉輝從工廠裡面請了長假,專門在醫院照顧舒妍。

醫院方面再次提取了舒妍體內的未知名病菌進行研究,結果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們發現這些未知名病菌再次神秘的消失了,同時舒妍體內未知名病菌的數量再次的增加了。出現在舒妍身體上的疙瘩也越來越多,這些疙瘩越來越大,已經有部分疙瘩出現了破裂的情況,開始流出黃水來,惡臭難聞。

舒妍到了現在,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她的身體開始出現麻癢的情況,不過她不想讓劉輝和自己的父母擔心,一直咬牙堅持,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

接下來的幾天裡,醫院方面依然是研究不出舒妍體內未知名病菌的特性來,舒妍的主治醫生告訴劉輝,舒妍身上的這種疙瘩不屬於傳染病的範疇,因爲那些病菌在離開了舒妍的身體之後,到了第二天就會忽然消失,無論如何也保存不下來,所以就算是別人感染了這種細菌,他們也不會出現舒妍身上出現的症狀,因爲那些細菌在他們體內不能存活很久的時間。這也是劉輝經常和舒妍呆在一起,甚至互相親吻,但是卻什麼事也沒有的原因了。

但是這個主治醫生同時也告訴劉輝,因爲這種病菌會忽然消失的特殊性,使得他們無法研究出這種病菌的特徵來,從而有針對性的對舒妍進行身體治療。他們醫院雖然召集了全院的著名醫生開會討論舒妍的病情,甚至還在省內各大醫院進行了邀請會診,但是在現在的技術水平條件下,他們對這種細菌依然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所以在舒妍體內的病菌無法得到有效遏制的情況下,她身上的疙瘩會越來越多,病情也會越來越嚴重,至於舒妍的病情最後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這位主治醫生建議劉輝馬上將舒妍轉院,最好能將舒妍送到京都的大型醫院去,京都大型醫院的技術實力比他們醫院要強得多,說不定舒妍在那裡後病情會出現好轉。

劉輝聽了醫生的一番話,有些失魂落魄,他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想起了刺傷舒妍腳底的那塊妖豔的玻璃來,舒妍現在的狀況絕對和那塊玻璃有關。於是他折回到那個街道診所,準備在診所裡面找到那塊玻璃,將那塊玻璃送到醫院裡面進行研究。

可惜當劉輝找到那個診所的時候,那個診所垃圾桶裡面的東西早就被診所倒在垃圾堆裡,而這個垃圾堆又被垃圾車給運送到了垃圾場,在垃圾場裡,這些垃圾已經被焚燒掉了。也就是說,劉輝永遠也找不到那塊妖豔的玻璃了。

劉輝沒有找到那塊罪魁禍首的妖豔玻璃,只能回到家裡。他將那個主治醫生的話告訴了舒妍的父母,舒妍的父母聽了後也非常的擔心,他們這幾天擔憂舒妍的病情,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居然頭髮白了一半。

舒妍雖然在工廠裡面上班,但是她卻沒有參加醫保,所以無法享受到醫保的待遇。而且他們家裡是晚年得女,所以家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積蓄和存款,實在無法承擔得起舒妍上京都大醫院看病的費用。

舒妍的父母在無奈之下,開始悄悄的商量賣掉他們家裡的這棟房子,劉輝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他的心裡非常的無奈。不過他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錢,於是他準備回到巴山,找自己在巴山的一些朋友,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裡借一點錢,送舒妍到京都醫院看病,免得舒妍的父母賣掉房子之後老無所居。

而就在這個時候,楚楚在醫院裡面和舒妍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將她的實際病情告訴了舒妍。舒妍在傷心難過之下,決定馬上出院,回到自己的家裡去療養。她不想每天花那麼多錢躺在醫院,但是卻沒有半點的治療效果。

劉輝和舒妍的父母自然是不同意讓舒妍回家休養的,他們打算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將舒妍送到京都的大醫院去治病,不過舒妍這次表現得非常的強硬,她甚至以絕食相威脅。於是劉輝和舒妍的父母不得不暫時屈服,他們爲舒妍辦理了出院手續,將舒妍接回到家裡進行慢慢的療養。

舒妍回到家裡之後,劉輝除了每天的上班時間之外,全部都陪伴在舒妍的身邊,細心的照顧着她,小心的安慰着她,希望能讓舒妍保持一個快樂開心的心情,利用意志力來戰勝未知名病菌她身體的蠶食。可是讓劉輝失望的是,舒妍的身體狀況不但沒有出現任何的好轉,反而越發的嚴重了。

現在的舒妍,不但是腳底的傷口處出現了更多的疙瘩,她身體的其他地方,尤其是臉部的地方,長滿了更多的疙瘩,這些疙瘩長在她的臉上,還偶爾破裂流出黃水來,使得舒妍的形象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見舒妍的病情開始加重,於是劉輝和舒妍的父母提出將她繼續送到醫院去進行治療,結果全部都被舒妍給制止了。舒妍在發現了自己的恐怖新形象之後,大哭了一場,然後給自己做了一個白色的面紗面罩,戴在頭上,將臉部擋在面紗之後,再也不讓劉輝看見她的臉。

劉輝晚上照顧舒妍,白天上班,結果身體出現了疲憊的情況,在上班的時間居然出現了睡覺的情況,被正好下車間視察的工廠老闆給發現了,於是劉輝悲慘的遭遇了人生的第一個被開除。

不過劉輝在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很在乎這個工作了,他被工廠開除,正好可以讓他集中全部精力來照顧舒妍。舒妍在得知劉輝被工廠開除之後,更是痛苦異常。於是她開始辱罵劉輝,說劉輝沒用,沒有錢,還沒有辦法保護她,讓她受到了這樣嚴重的病痛折磨,還說當初是自己主動幫助劉輝擋住了一次劫難,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幫他鋤地,那塊玻璃就一定會讓劉輝踩到,那個時候受傷的就是劉輝了。

總之,舒妍罵劉輝的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就連舒妍的父母聽見之後也感到難爲情,不過劉輝卻不以爲意,他拉起舒妍的手,笑道:“妍妍,你這樣罵我,只不過是想讓我離開你而已,我知道的,你是不想連累我。你不要忘記了,我們之間可是有着觸電感應的,你心裡的想法絕對的瞞不過我。”

聽了劉輝的話,舒妍就開始大哭,她一邊哭,一邊抓打劉輝,讓劉輝馬上離開他,而不是陪在她的身邊。而劉輝的迴應則是讓旁邊的舒妍父母和楚楚驚訝,他只是一用力,就將舒妍摟入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不顧舒妍流滿黃水的疙瘩醜臉,和舒妍吻在了一起。

劉輝和舒妍分開後,流着淚說道:“妍妍,我早就說過了,不管你變成了什麼,我都是愛你的。就算你死了,我也會陪着你去的,你難道還要考驗我說話的真實性嗎?”

晚上的時候,舒妍看着趴在自己牀頭睡覺的劉輝,從抽屜裡面拿出她的鐵盒子,繼續在日記本上寫道:“2008年4月13日,大雨。我已經感覺到,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隨時可能會死去。我現在的樣子非常的恐怖,在鏡子裡面看見我現在樣子的時候,我自己都會覺得很害怕,但是劉輝卻在今天親了我,他不在乎我現在的恐怖樣子,他完全實現了我們之間愛的誓言,我雖然感到了幸福,但是卻非常的傷心,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老天爺居然要這樣對待我們,我更是害怕,萬一我有什麼好歹,我的輝輝怎麼辦……”

寫完日記之後,舒妍又將劉輝送她的攝像機拿出來,開始拍攝趴在牀頭上睡覺的劉輝的樣子,然後在旁邊述說着自己對劉輝的難以割捨的愛情,並憧憬着自己和劉輝結婚時候的樣子……

舒妍的病情繼續惡化,她身上的疙瘩已經開始連成一片,而且開始變得奇癢無比和疼痛起來,舒妍只要用手去抓,那些疙瘩就會大面積的破裂,然後流出非常多的黃水來,這使得舒妍痛苦不堪,只能由劉輝每天不斷的用藥水幫她擦洗。

劉輝一邊陪伴在舒妍的身邊,一邊繼續聯繫省人民醫院的那位舒妍的主治醫生,不斷的將舒妍的病情告訴他。可惜的是,這位敬業的老醫生在用盡了一切辦法之後,還是無法解決未知名病菌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忽然消失的問題,所以根本就無法對舒妍的奇怪病情進行治療方面的建議。而在這個年代的華夏醫學界,早就已經全部淪陷了,在沒有金錢的刺激下,根本就沒有人願意來楚州研究舒妍身上的這種未知名病菌。而這種奇怪的病菌又無法運送到京都去進行研究,所以舒妍實際上已經面臨着絕境了。

劉輝看着舒妍一個人承受病痛的折磨,他的心如刀絞,他現在非常悔恨當初讓舒妍幫他鋤地的決定,他希望是自己踩到了那塊妖豔的玻璃,這樣的話,舒妍就不會受到現在的這種痛苦了。

舒妍的病情繼續惡化,她的體表長滿了疙瘩,整個身體被這些血肉模糊的疙瘩包裹起來,那些疙瘩還偶爾蠕動一下,使得舒妍痛不欲生。在一次大面積的疙瘩蠕動之後,她居然就這麼昏迷過去了。

舒妍的這次昏迷,讓劉輝大吃一驚,他們馬上將舒妍送到省人民醫院去,還是舒妍的那位主治醫生對舒妍的身體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然後他告訴劉輝他們,說舒妍的身體已經進入了危險狀態,他們對舒妍的病情沒有任何的辦法。

舒妍的病情驚動了省人民醫院的院長,院長召集醫院的高層,在開會討論之後,他們爲了避免醫院方面的麻煩,拒絕了舒妍的住院要求。

劉輝和舒妍的父母見省人民醫院拒絕了舒妍的入院請求,他們強壓下心裡的憤怒,將舒妍轉到了其他的大醫院裡。但是這些大醫院在檢查了舒妍的病情之後,紛紛表示不能對舒妍進行救治。一時之間,偌大的楚州居然沒有一家醫院願意收治舒妍,這讓劉輝和舒妍的父母憤怒不已,不過他們對此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們最後只能將昏迷的舒妍接回家裡,在家裡對舒妍進行着小心的護理。

舒妍一直昏迷着,她的身體狀況繼續惡化,她的體表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無數的大小疙瘩向外流着黃水,偶爾那些疙瘩還會蠕動。劉輝的心裡充滿了悲傷,他爲舒妍將這些黃水清理乾淨,並在心裡不斷的祈禱,希望能夠出現奇蹟,舒妍的身體能夠好起來。

這天晚上,劉輝在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舒妍,發現舒妍還是老樣子,保持着昏迷的狀況,他的心裡一陣一陣的哀傷,不知道老天爲什麼讓這個美麗善良的姑娘受到這樣的折磨。

而就在這個時候,劉輝聽見了舒妍父母在樓下的對話。

“歸元寺的智光禪師依然是沒有消息嗎?”舒妍的母親問道。

“沒有,我今天還特意去歸元寺問了裡面的主持,主持說智光禪師出門雲遊去了,他也不知道智光禪師在那個地方,什麼時候回來。”舒妍的父親沙啞着聲音說道。

“人人都說智光禪師是人間的活菩薩,他可以滿足任何人的願望,可是他爲什麼就出門雲遊去了呢?我們家妍妍的身體越來越差,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她要是出了什麼萬一,我該怎麼辦啊……”舒妍的母親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舒妍的父親則是唉聲嘆氣,家裡一陣愁雲慘霧。

劉輝心裡一陣好奇,他通過舒妍父母的對話,知道在歸元寺裡面有一位智光禪師,這位智光禪師好像有一種能力,可以滿足很多人的願望。於是舒妍的父母在求醫無望的情況下,居然將主意打到智光禪師的身上去了。只是這位智光禪師因爲雲遊在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趕回來,所以讓舒妍的父母感到了絕望。

在聽見舒妍父母絕望的對話之後,劉輝心裡也生出一陣絕望感來。他的心裡充滿了怨氣,爲什麼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無法攻克的疾病?爲什麼沒有專家願意到楚州來爲舒妍治病。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以後一定要研究出可以救命的藥品來,讓人間從此沒有疾病的困擾,讓親人愛人們不會因爲疾病而出現天人永隔的悲劇。

舒妍繼續昏迷着,劉輝的父母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從他們所在的老家平頂山小鎮趕到了楚州,前來探望舒妍的病情,畢竟他們早就將舒妍當做了自己家的媳婦了。不過當他們看見舒妍的慘像之後,也不禁暗暗心驚,同時也震驚於劉輝消瘦的身體狀況和絕望的精神面貌。

這天晚上,劉輝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舒妍,注視着舒妍曾經美麗而現在變得模糊不清的臉龐,幾行淚水從他得眼裡流了出來。曾經美好而甜蜜的回憶,難道就這樣遠去了嗎?曾經健康而幸福的愛人,難道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嗎?

就在劉輝無比的想念舒妍的時候,他看見牀上舒妍的眼睛動了一下。劉輝一愣,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研究,然後就看見舒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不過曾經美麗迷人的眼睛已經變得蒼白無神了。

劉輝卻沒有在乎這些,他在這一刻大喜過望,問道:“妍妍,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你現在的身體感覺怎麼樣?”

舒妍就這樣睜大眼睛看着房頂,過了一會眼睛裡面纔出現了神采,她艱難的說道:“輝輝,現在時什麼時候了,我睡了有多久了?”

劉輝說道:“妍妍,現在是2008年5月8日,你睡了已經有十天了。”

舒妍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沒想到我居然睡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這可是我平生第一遭啊!輝輝,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的憔悴呢?”

劉輝不眠不休的照顧着舒妍,所以他現在看起來非常的憔悴,舒妍看的心疼,她伸出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準備去撫摸劉輝的臉龐,但是當她看見自己怪異的手之後,馬上又縮了回去。

劉輝強笑道:“妍妍,你睡了這麼久,肯定很餓了,我幫你做點稀粥吧!”

舒妍搖頭道:“輝輝,你不要走,我想多看看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的好,而且渾身也充滿了力氣。”

劉輝心裡一驚,舒妍這麼多天都只是靠着輸液維持身體的運轉,沒想到在醒來後居然渾身充滿了力氣。舒妍身上出現的這種奇怪現象,劉輝以前也聽人說起過,那就是迴光返照。

劉輝一想到這裡,就暗暗心驚,不過他馬上強迫自己將這個念頭擠出腦海中。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迴光返照,而是舒妍即將好轉的一個信號也說不定。

於是劉輝笑道:“妍妍,你放心吧!這說明你的身體馬上就要好起來了。等到你痊癒了,我們一起到全國各地去旅遊,瀏覽祖國的大好河山。然後再結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舒妍的眼裡露出憧憬的神色來,過了一會,她笑道:“輝輝,我想要再試一下那種觸電的感覺。”

劉輝馬上用自己的手,握住舒妍血肉模糊的手。雖然舒妍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是兩人間那種觸電的感覺卻沒有任何的改變。於是在一陣強烈的觸電感覺中,劉輝感覺到了舒妍心裡對他的濃濃愛意和不捨,而舒妍則是感覺到了劉輝對她的強烈愛意和絕望。然後在他們身體本能的反應下,劉輝和舒妍親吻到了一起。

不過舒妍馬上反應過來,她一把推開劉輝,說道:“輝輝,你馬上擦一下嘴,我害怕我身上的病菌會感染到你身上。”

劉輝笑道:“妍妍,你身上的病菌感染到我的身上不是更好嗎?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同甘共苦了。”

舒妍心裡感動,她說道:“輝輝,麻煩你將你送我的那個攝像機打開,我要進行攝像。”

於是劉輝從舒妍的鐵盒子裡面將攝像機拿出來,打開攝像機的開關,放在舒妍的面前。舒妍艱難的拿着攝像機,對着劉輝進行全身的拍攝,劉輝則是配合着她進行拍攝。

舒妍在拍攝完成之後,對劉輝說道:“輝輝,我忽然有些餓了,麻煩你幫我熬一點粥喝吧!”

劉輝見舒妍忽然有了食慾,頓時大喜,這樣就說明舒妍身上的狀況不是迴光返照,而是真的要康復了。他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終於有了一些放鬆,於是他走進廚房,幫舒妍熬製稀粥去了。

舒妍等到劉輝出去後,馬上對着剛剛拍攝的視頻進行着配音,然後在配音完成之後,又拿出她的那個日記本,強忍着手心的不適,在日記本上記錄着自己現在的心情。她手上的血水不斷的涌出來,將那一頁日記都染紅了。

等到劉輝將稀粥熬好,端到舒妍房間裡面的時候,才發現舒妍已經開始委頓不堪,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了。他大吃一驚,連忙喊道:“妍妍,你怎麼樣了啊?”

舒妍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費勁的說道:“輝輝,我不行了……”

劉輝大吃一驚,他大聲說道:“妍妍,不許你這麼說,你的身體已經好轉了,很快就可以康復了,我們馬上又可以在一起了。”

劉輝說話的聲音很大,將睡在下面的舒妍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都驚醒了。他們聽見劉輝的話,一起來到舒妍的房間,在看見舒妍甦醒過來後,他們都欣喜無比。可是當他們看見舒妍萎倒在牀上的情況後,他們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中。

“妍妍,你這是怎麼樣了?”舒妍的父親着急的問道。

“老爸,對不起……”舒妍看着自己的父親,眼裡流出了眼淚。

“女兒,不要說對不起,等你好起來之後,我們還要一起生活的。”舒妍的母親強忍住心裡的不安,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媽媽,對不起……”舒妍看着自己的母親,眼裡露出不捨的神情。

然後舒妍又看向劉輝的父母,艱難的說道:“伯父伯母,對不起……”

劉輝的老媽說道:“好孩子,你不要這麼說,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和我們的小輝生活在一起,我們還等着抱孫子呢!”

劉輝的老爸也說道:“好孩子,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你和小輝還有大好的未來呢!”

舒妍最後費力的看向劉輝,說道:“輝輝,對不起,我食言了,我要一個人先走了……”

劉輝慘笑道:“妍妍,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千萬不要放棄啊!”

舒妍繼續對劉輝說道:“輝輝,那些日記本、視頻光碟和攝像機,你一定要將它們包裹好,放在我的身邊,這樣有了這些東西的陪伴,我就不會寂寞了。”

劉輝點頭道:“妍妍,你放心吧!我馬上就將這些東西包裹好,放在你的身邊,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閱讀它們了。”

舒妍在交代了這些事情之後,她再次看了一眼圍在她周圍的人,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喃喃的說道:“輝輝,還記得蜀州省的那個世外桃源嗎?我真想永遠都生活在哪裡,永遠看着那裡的美景……”

舒妍說話的聲音慢慢的弱了下去,接着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行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房間裡面的人見舒妍久久沒有動靜,頓時感覺到不妙。

劉輝小心的將手伸到舒妍的鼻子前,卻發現舒妍已經停止了呼吸,他的腳一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他的摯愛,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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