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盜賊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所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法師,他們對法師的概念仍然停留在一些很初級的階段,不知道一個法師能將大範圍殺傷做到什麼程度。
盜賊們對於法師的衡量標準就是誰的年級大,那個法師很可能就會更強一些,像雷茲這樣年紀的,他們並不會非常懼怕。雖然雷茲進行了高額的傷害,但是仍然不代表盜賊們會一下子就崩潰,他們只是懼怕雷茲的法術落到自己的腦袋上,每個人都想別人去送死,自己再來撿便宜。
因此盜賊們把包圍圈擴大了,但是仍然沒有散去,他們的首領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在劫道的時候遇到一個法師的機率有多大?顯然他們從來沒有這種經驗,因此他們心裡其實也很忐忑。
盜賊團的首領還在心裡埋怨僱傭他們來做這件事的僱主,要不是看在500金幣的份上,他們也不至於出動200個人做這件事。劫走所有車隊裡的女人要把這些女人交給僱主,然後才能拿訂金之外的另外300金幣,風險看起來並不大,而且看起來很有賺頭,現在看起來果然價值500金幣的任務並沒有那麼單純。
只不過盜賊團的首領並不在意些許損失,幾十人的損失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般的損失而已,這種程度的損失只會讓他們竊喜,等分錢的時候就知道人少的好處了。只不過他們也知道真的要驅使自己的手下來攻擊車隊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畢竟兩百人一擁而上誰也不會去在意對方的武力有多高,一人一下就能砸死了,對方的武器沒碰到自己就是勝利。
但是法師不一樣,你用人海戰術簡直正中他們下懷,更何況是身上什麼法術抗性都沒有的布衣步兵,簡直就是一殺一大排的代表。這一點不僅盜賊團的首領知道,他們的部下們也都非常清楚。
雷茲看到形勢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也沒有留手的意思,他這些天跟着護送團裡的法師學習,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不像過去法術那麼少了,他已經有了新法術提供給自己的軍火庫。
雷茲吩咐馬車前進,這些盜賊看到高高立在車頭的雷茲,紛紛圍成一個大圈跟着這輛大車一同前進,雷茲冷眼看着這些盜賊一個擠一個的醜態,他們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雷茲。他們都互相打着氣,說着不知道從誰的嘴裡聽來的“準確消息”。
“這個法師太年輕了,我們等他沒了法力他就會像一把沒有箭的弓一樣毫無用處了。”
“對,等別人把他的火力吸引過去,我待會兒就上去一棒敲碎他的腦袋,到時候肯定能多分一點賞錢。”
“這可是一個法師呢,身上值錢的東西可不少。”
“對,看他手上的那把法杖,肯定很值錢,我要是能拿到就好了。”
“哼,就憑你也想拿到法杖?就算讓你拿到了,首領們也會讓你拿出來的,想私藏簡直就是做夢。”
“就算要交上去,我也要在上面摳點什麼下來。”
“我倒是覺得那個坐在馬車邊上的女人真漂亮,要是抓到後能輪到我一次就好了,嘿嘿。”
“你別做夢了,且不說僱主是要她們完整地交到他們手裡的,就說這麼漂亮的女人首領們肯定不願意拿出來,根本不可能輪到你。”
“我沒你們想得多,我只要從那些人的手上撿幾件好裝備就好了。”
其他聽到這句話的盜賊都把視線投向了這個人,那是一個年輕的盜賊,他的臉上有着躍躍欲試的神態,他是盜賊中的一個異類,他不甘墮落,他雖然淪落到這個羣體之中,但是他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跳出來。他和其他的盜賊一樣,都希望別人先上,他希望自己可以成爲那個幸運的傢伙,對於金錢、女人他都有足夠的自制力,他知道這不是他現在需要去考慮的。
但是這個年輕盜賊的夢就在下一刻破滅了,完完全全地破滅了。
雷茲讓大車前進後,這些盜賊隨着他們的腳步一起圍着前進,卻根本不知道雷茲之前在停留的地方已經擺下了一個陷阱,這個學自其他法師的法術陷阱是雷茲的新法術,他在剛纔使用了。
等到雷茲向前前進之後,後面的那些盜賊也跟着前進,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雷茲陷阱的範圍內。雷茲站在車頭隨着馬車前進了一段距離,朝後看了幾眼後,突然雙手一揮,只見轟的一聲,在他們馬車的後面,一個參天火柱冒了起來,十幾個人影在火柱之中做最後的狂舞。
不僅是火柱之中,火柱旁邊的盜賊們都嚇得屁滾尿流,他們有的人手腳並用地爬離那個火焰的地獄,有的人因爲突然冒出來的火灼烤了他們的皮膚,讓他們只能無聲地痛呼,因爲就連空氣裡都帶着難以忍受的溫度,他們呼吸的喉嚨迅速被烤乾了。
雷茲在放完這個叫做“突火柱”的法術之後,只要他手指的地方那些盜賊們紛紛發出驚叫的聲音紛紛躲避,他們都懼怕這個法師會不會也隨手一揮,就從自己的腳下冒出大片的火來,然後把自己烤焦。在火柱中掙扎的人影太讓人一見就無法忘卻了,這是恐怖的視覺體驗,如果不是碰到雷茲,或許他們一生也不會見到一次這種壯觀而又殘酷的景象。
這時候一個聲音響起:“快!大家殺死那個坐在馬車旁邊的女人!”
特瑞亞帝國的間諜也跟隨在這次行動之中,雷茲的突然發飆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直到雷茲壯觀的火柱纔像是醍醐灌頂一樣讓他清醒了過來,這麼強的法師爲什麼要裝扮成小商人呢?他們很可能就是這次最重要的目標。
線索被這個間諜串起來了,因爲能被法師貼身保護的女人顯然很重要,在夜襲的那天對方進行突圍,不可能真的把一個法師拿去保護不重要的人物吧,那麼既然有法師保護,那麼這個女人有很大的可能性是諾亞帝國的公主!而可以從側面證明的一點是——如果不是重要人物,這個法師會花費幾百金幣來購買女奴隸來進行僞裝麼?還僱傭了商業傭兵,這花費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掏出來的。
既然認定了馬車上坐着的那個人一定就是公主,這個間諜當然立刻就想把這一次行動的最終目標放在第一位,幹掉馬車上坐着的那個女人之後,他就立下巨大的功勞,可以離開這個步步驚心的敵人國土,回到自己的國家去享福了。所以這個間諜心情激動地叫出了聲來。
等他叫出聲來之後才覺得太激動了,立刻扭頭對盜賊團的首領們說道:“幹掉那個法師旁邊的女人,我會額外在給諸位一人100金幣作爲酬謝!”說完立刻拿出了原本準備拿來結尾款的300金幣,遞給了他們。“這300金幣就先給你們了。”
盜賊團的首領們雙目放光,原本這次行動的酬金500金幣,他們給每個參與的盜賊都要分潤,陣亡的人數雖然越多他們就能得到越多,但是相應的每個盜賊都會要求多分一點的,那麼留到他們手裡的就不剩多少。但是現在如果完成任務,那麼他們私人都能得到100金幣的話,這個價格已經可以驅使他們做很多事了。當然包括幹掉那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一個法師他們奈何不了,難道還不能幹掉一個馬車旁邊的女人嗎?於是盜賊首領們紛紛大聲喊了起來,用謊言驅使盜賊們:“那個法師的法力已經快消耗光了,大家上去幹掉他啊!”
“誰幹掉法師誰就能獨得50枚金幣!”
“幹掉那個馬車上女人的人也能獨得50枚金幣!”
對於盜賊們來說,出生入死當然就是爲了金幣了,他們雖然懼怕法師,但是身邊衆多的同伴讓他們的膽氣壯了起來,雖然這樣的膽氣來自於寄希望於自己不是那個倒黴蛋。死去的人當然不會大喊我倒黴死了,反而活着的人會在心裡大喊果然我不是那個被法術打中的倒黴傢伙,接下來肯定倒黴的也不是我。
有了金幣的鼓動,盜賊們開始向馬車圍了過去,不再遲疑着站到法師的射程之外去,雷茲放了幾個法術,雖然幹掉了一些人,但是已經不怎麼能嚇住這些盜賊了,他們就像被金幣催眠了一般,反而越走越快。
雷茲只能適時地幹掉一些走得比較快的盜賊,把其他的盜賊嚇得放慢一些腳步,卻不敢一口氣把所有法術往一個方向猛打,那樣其他方向的盜賊們肯定會趁機會一擁而上。等到那個勢頭形成之後,雷茲雖然可以盡力自保,但是他周圍的同伴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