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濛,夜風簌簌,增添了些許詭異的氣氛。
“這是……”李龍澤謹慎的環顧四周,龍淵不可能憑空消失,這裡一定是有什麼東西。
好在,對方似乎除了些詭異點兒的手段之外並不算厲害,李龍澤很快便感應到了一些不尋常之處。
那繚繞於林木間的薄霧,帶着一股淡淡的妖氣,自從當初第一次碰到的黃鼠狼妖之後,李龍澤又碰到過好幾只混跡於人羣中的妖怪,對妖怪的氣息並不陌生。
這深山老林的,碰到妖怪倒更是不足爲奇,只是,不知道這到底又是個什麼妖怪。
李龍澤不再前行,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彈指之間,三昧真火蔓延而出,將那薄霧竟是燒了起來。
片刻霧散,卻還是沒有看到龍淵的身影。
“被引走了?”李龍澤皺了皺眉頭,喃喃道。
妖怪的氣息一路遠去,龍淵想必也是被那妖物給勾走了。
李龍澤無奈一嘆,只得跟着妖氣尋了過去。
妖怪一路往深山中走,李龍澤也只得跟隨而去。
走了半刻鐘左右,前方靜謐之處,隱隱約約見到龍淵的身影,顯得有些慌張的大聲喊叫着,卻是向着前面一個白晃晃的影子追去。
龍淵只是習武之人,又沒入武道之境,想來是被妖怪蠱惑了。
李龍澤加快腳步兩下趕了上去,拿出法寶,挽了個劍花,一劍刺向那白晃晃的鬼影。
劍上法力縱橫,卻是一下便迫散了那白影身旁的妖力,那白影也倉皇的飛了出去,遠離了李龍澤的長劍。
“沒事吧?”李龍澤拍了拍龍淵的肩膀道。
“呼呼~”妖力一散,龍淵頓時清醒了過來,看了看四周景象,大口的喘着氣。
“沒事!那,是什麼?”龍淵指着遠處的白影道。
“你跟着它走了一路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李龍澤笑了笑,開玩笑道。
“不過,看來是個妖怪!”
“妖怪?”龍淵皺了皺眉頭,“看它輕飄飄的,我怎麼感覺更像是鬼似的。”
“可它渾身都是妖氣!”李龍澤也有些疑惑,說話間,五指曲張,一團火焰奔涌而出化作巨網向着那白影籠罩而去。
那白影倒也機敏,反應迅捷,想也不想,根本沒有與李龍澤打鬥的慾望,轉身便逃,速度極快。
李龍澤一把提起身旁的龍淵,快速跟着追了上去。
“嗷!”追出不到半里,卻見林間棲息着一隻黑紋巨虎,此時似被驚醒,一下站了起來,抖擻毛髮,威風凜凜,對着李龍澤等人就是一聲巨吼。
“哪兒來的畜生!”李龍澤一皺眉,便想解決了這巨虎追擊那白影,只是,卻見那巨虎大嘴一張,將白影吃了進去。
不,不是吃,那白影,本來就是巨虎的一部分。
“倀鬼!”龍淵一驚,很快認了出來,看向李龍澤道。
“原來如此,這纔是正主!”李龍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成語說的,爲虎做悵便是如此。
被虎妖咬死的人,在死後化作鬼魂,便是所謂的倀鬼,虎妖會驅使倀鬼引來過路人享用。
難怪剛剛那白影看着不像是什麼妖怪,卻渾身妖氣,那確實不是妖怪,妖氣都是從這虎妖身上沾染去的。
“修道者?罷了,你們去吧!虎爺今日不想與你們爲難。”那黑虎一擺尾巴,轉身向着林中走去。
這乾脆的讓李龍澤和龍淵一愣。
隨後,李龍澤便是感覺有些好笑,難怪這傢伙這麼識時務,想必是方纔出手,讓它感受到了與自己實力的差距。
根本沒有匹敵的可能,那妖怪雖不如人精通算計,倒也不是傻子,這什麼不爲難的,分明是要逃跑啊!
只是,這到嘴的鴨子,李龍澤又怎麼會讓它給飛了?
好歹這虎妖也有着出竅期的實力,既然遇上了,還惹上了,說不得給店裡再添一隻寵物。
“想走?晚了!”李龍澤冷笑一聲,隨手將手中燒火棍似的法寶擲出,一棍子砸到了那虎妖腦袋上,疼得它嗷嗷直叫。
隨後,便直將系統馴化的麻繩拋出,套到了虎妖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不!”虎妖慌了,大喊道。
只是,此時可由不得它,它一反抗,李龍澤便是一個箭步上前,掄起拳頭便是一通胖揍。
原本見着妖怪,得知這就是傳說中的虎妖的龍淵,此時是看得目瞪口呆,原本的一點緊張也都消失了。
“難怪你這麼有把握要去先祖失蹤的遺蹟探險了,相比起妖怪,我看你這傢伙纔是個怪物!”龍淵感慨道。
而此時,李龍澤已然將虎妖馴化,收入了倉庫之中。
“那……那妖怪呢?”龍淵眼睛又是一瞪,驚訝道。
“自有它的去處,走吧!”李龍澤瞥了龍淵一眼,沒有解釋,又將虎妖放了出來,一個翻身坐到虎背上,指揮着虎妖往對面山頭而去。
龍淵苦笑一聲跟了上來,抱怨道:“你這倒好,還弄個坐騎呢!我這雙腳還不定跟得上!”
“放心,哥哥怎麼會虧待了你呢?”李龍澤知道他只是開玩笑罷了,便也狡黠的笑了一聲道。
隨即,一拍虎妖的腦袋,卻見虎妖吐出兩個倀鬼來,一左一右架起龍淵便飄飄悠悠的跟着虎妖身後來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龍淵苦笑着蹬了蹬腿兒喊到。
這被人架着走倒還不如他自己走呢,更何況這不是人,是鬼,就這麼飄在半空的,又不着地,格外難受。
“別鬧,別鬧!這是讓你享福呢!”李龍澤哈哈大笑道。
兩人一路笑鬧,倒不像是來探險,只像是來旅遊的。
這往日沉寂慣了的深山,一時也鬧騰起來。
有這虎妖一路跟隨,倒也沒再遇到什麼妖怪,天明之前,兩人來到了那對面山頭橫臥的巨石之前,遠遠瞧見了那修煉的隱士。
此時第一縷天光正破雲,淺淺的紅霞聚攏來,深山的清晨中帶着溼漉漉的水汽,顯得有些清爽。
而那修煉的隱士,一席淡灰色的長衫鬆鬆的披着,身姿挺拔的端坐,猶如崖上一顆蒼老的勁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