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寧城中的建奴全都被一衆武林人士肅清一空,當真是屠城,此時正拉着一個個錦衣衛統計人頭呢。
剛到主街上,五毒教何鐵手就迎了上來,巧笑嫣然的道:“盟主大人,這廣寧城中一萬多韃子兵的人頭數,可得給我記上!”
(後金韃子的軍隊,其中除了女真人之外,還有蒙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的士兵,另外還有很多投降過去的漢人。)
辛寒也微微一驚,他原本以爲韃子的大隊人馬應該在城外閭山腳下駐守,城中的士兵可能只有數千,卻沒想到竟然有一萬多韃子兵,自己昨日要是知道這個消息很可能就改變計劃了。
他也笑道:“何教主放心,這功勞少不了你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殺完那韃子皇帝回來,咱們在論功行賞!”
說完帶着人馬就要出城,何鐵手猶豫了一下,忽然道:“盟主且慢,咱們若是一走,那閭山腳下的駐兵發現這城中變故,怕是要屠城泄憤了,到時這城中漢人怕是要受咱們牽連!”
辛寒一聽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還真是個事情,不過閭山腳下的韃子兵肯定不少,要是先殺那些韃子耽誤了時間,估計追趕皇太極就來不及了,而且袁承志那貨也有危險。
說起來袁承志此時並未出師,穆人清帶他上戰場也是想鍛鍊他一下,沒想到這次見到皇太極竟然偷偷跑去報仇了。
見辛寒猶豫,何鐵手忽然笑了:“殺韃子的功勞我就不與諸位武林同道搶了,那閭山腳下的韃子兵就歸我們五毒教吧,小女子現在向盟主請戰,不知盟主可否成全一二!”
“這......”辛寒有些不信任的道:“何教主,昨夜可是偷襲,如今天色大亮你們恐怕還沒靠近軍營就被人發現了!”
何鐵手自信的道:“盟主放心,小女子雖然是婦道人家,但也不空口說白話,那軍營掙扎在山下,豈不知山上的蛇蟲毒物多如牛毛,由我五毒教出手,不必露面就能讓他們傷亡慘重,再加上其他手段,定能一舉建功!”
辛寒一聽原來人家胸有成竹早就有所打算,當即便道:“如此就辛苦何教主了,我派幾個錦衣衛帶着飛鴿跟在你們身邊作爲聯絡之用,等事情辦完記得通知我一聲!”
衆人一同出了城,何鐵手拱手告辭,帶着五毒教的人和幾個錦衣衛直奔閭山方向,而辛寒則帶着一衆錦衣衛手下和武林各派羣雄,朝着盛京的方向追了下去。
韃子皇帝出行,必定要有些排場,雖然走了一天時間,但看那地上被壓出的車轍就知道走不快,衆人縱馬急追,相信定然能在半路將人截住。
只是穆人清擔心袁承志會比衆人先到,那面對皇太極手下兵馬,不免要吃大虧。
通過打探來的消息和地上大軍行過的痕跡,皇太極一行至少上萬人,其中有多少士兵就不好說了。
不過辛寒卻是不在乎,如今以他葵花真氣生生不息,加上‘葵花寶典’所帶來那驚人的速度,短時間內,多少人他都敢衝,只要抓住皇太極,所有問題便都會迎刃而解。
要是選擇晚上襲營,說不定還可全殲對方呢。
一路狂奔到中午,讓馬匹休息的時候,衆人正好午飯補充體力,這個時候穆人清忽然湊了過來說道:“祖師,‘青竹幫’的程青竹幫主想要和您說些事情!”
這等小幫小派一般與辛寒這個武林盟主接觸的時候都在外圍,靠近辛寒的都是少林、武當這樣的大派,所以特意請穆人清幫忙傳話。
“讓他過來吧!”對於這些小幫小派,辛寒都沒什麼印象,對方有事情要和自己這個盟主說,想來也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一會,程青竹提着兩根青竹竿就到了近前,躬身行禮之後,看了看辛寒身邊的一衆錦衣衛,面露爲難之色:“盟主,小老兒有重要事情稟報,能否請您借一步說話!”
辛寒瞧他眼神,發現他看向一衆錦衣衛的時候有顧忌之色,不過他可沒時間玩躲躲閃閃那一套,當即便道:“有話直說,這些都是我的手下,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必隱晦,但說無妨!”
程青竹猶豫再三,見到辛寒露出不耐之色,這才一拍大腿,懊悔道:“不滿盟主,我有個徒弟乃是當今皇上的長平公主,此次非要隨小老兒出關,本來跟在您老人家左右絕無危險,可是......”
“長平公主?”辛寒聽着耳熟,忽然想起,這不就是愛慕袁承志的那個阿九,後來那個獨臂神尼麼!
一瞬間,他也想起了程青竹的身份,正是那阿九的那個江湖師父。
一聽到公主也跟了出來,有幾個錦衣衛豁然起:“公主何在?”
辛寒哼了一聲,那幾個錦衣衛身體一僵立刻跪倒叩頭請罪。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自己解決了吧!”
辛寒收復錦衣衛,對自己手下只有一個要求,只忠於自己,在自己和朝廷、皇帝之間選擇,只能是自己,否者就是不合格的人,既然不合格還知道了自己這麼多事情,那就只能是死人!
他這麼一說,那兩個錦衣衛都鬆了口氣。
程青竹這才細細將來,這個女徒弟由於身份特殊,他根本管不了,這次不但跟着出關,遇到蒙古鐵騎的時候,甚至出言呵斥過辛寒。
辛寒聽了這話纔想起當日卻是有個女聲呵斥自己關鍵時刻不跑還開玩笑的事,當時情況緊急沒理這個茬,後來就把這事情忘在腦後了,原來是這個大明公主啊,怪不得這麼大膽量敢呵斥他。
程青竹繼續講訴,就在之前,他親眼看着這個女徒弟,竟然跟着華山派一名年輕弟子的後面朝城外而去了。
當時他們‘青竹幫’負責守護的西門遭到小股韃子兵的衝擊,程青竹自己正率領幫衆與敵人搏殺之中,等殺敵之後,就已經看不到阿九的身影了。
辛寒臉色古怪:“你確定是跟着我華山那個小弟子走的?”
程青竹道:“就是那個拿着像蛇一樣金劍的弟子!”
辛寒笑道:“放心吧,不會出事的,咱們一路追上皇太極就能找到她了,不過這丫頭膽子不小,竟敢呵斥我,等要見到定要好好教訓一番!”
周圍衆人聽辛寒說要教訓公主,都將臉轉過去,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只有程青竹一臉懵逼,這確定是朝廷的錦衣衛指揮使?
小息了一陣,讓馬匹恢復了一下體力,衆人再次策馬狂奔,順着大軍行過的痕跡直追下去。
到得傍晚,一隻信鴿從身後飛來,錦衣衛召回信鴿將密信遞到辛寒手中。
辛寒展開一看,不由得叫了聲好,何鐵手利用五毒教控制毒物的本事,將閭山方圓十里的蠍子、蜈蚣,等五毒之物全部召喚出來,只用了兩個時辰,就將閭山下的韃子大軍全部弄成了非洲黑人。
“好!”辛寒想到漫山遍野都是毒物的場景,不由得心馳神往,可惜沒看見那些韃子兵慘死哀嚎的情形,真是可惜啊可惜!
忽然警醒惡念又有冒頭的跡象,嚇得他不敢再想,吩咐道:“給何教主回信,就說咱們不回廣寧了,殺完皇太極再去盛京一趟,將韃子皇室,和那等着開會的蒙古貴族們一網打盡,叫何教主速速跟上!”
午夜時分,在月光下趕路的衆人,終於見到遠處有隱隱的火光,一衆因兩天沒休息,又長時間趕路,而有些神態萎靡的武林人士,不由得都是精神一振,追上了!
辛寒一揮手,衆人都停下馬,錦衣衛探馬立刻前去探明情況,過了兩刻鐘探馬回覆,五里之外有大隊的韃子兵安營紮寨!
辛寒露出笑容:“不用猜了定是皇太極!”
他看了看左右:“這一次我自己去襲營,成功之後就放火燒營帳,你們見到火光直接衝營,藉着夜色裡應外合,殺他個痛快!”
“好!”一衆武林人士都齊聲答應,要說正面衝陣,他們就是白給,能被上萬韃子軍碾死,但要說夜晚混戰,再多一倍的韃子兵也不怕。
還有近一千幾百的武林人,每人殺十個不就完了!
夜色下,一道身形朝着遠處的火光飛速的行進着,速度遠超戰馬,違和的時行進之中沒有發出半點聲息,若是有人見到準會大喊鬧鬼。
這身影就是辛寒,此時憑藉驚人的速度飛快的盡皆軍營,剛到軍營附近,就見同樣有兩個身影繞開韃子兵的哨兵,朝那些營帳潛伏過去。
辛寒看着其中一個明顯用的華山身法,哪裡還不知道那兩人就是袁承志和阿九,心中一動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兩個身影似乎早就有了目標,在軍營之中左躲右閃,避開巡營的兵丁,直奔一間頗爲奢華的大帳而去。
到了那大帳近前,並沒有進去,而是繞道帳後蹲伏下來。
辛寒此時都已經到了袁承志和阿九身後,離兩人不到半尺的距離,可是這兩個人都沒發現他的到來,而是拿出匕首,在帳篷上割開一道口子,那口子一開,頓時有光亮和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了出來,顯然大帳的主人並沒有休息。
只聽一個的洪亮聲音恭敬說道:“皇上,草原上傳來的消息‘插漢部’的鐵騎戰敗,明軍竟然派人擾亂草原,不如讓微臣帶兵與豫親王一起突襲錦州,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袁承志一聽便是一陣激動,身體都顫了一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辛寒在他背後搖了搖頭,這營帳之中一人呼吸綿綿若有若無,顯然是個好手,袁承志學藝不精,這一下呼吸急促怕是被人發現了!
聽那營帳中一個威嚴的聲音道:“攻打錦州的事情先放一放,朕欲對朝鮮用兵,不可兩頭作戰,另外此次回盛京,先把蒙古諸部收復再說其他!”
袁承志慢慢取出金蛇劍,正打算劃破營帳衝進去殺死皇太極的時候,一抹銀光從營帳中毫無預兆的刺出,直接刺向他的心窩!
“呀!”一旁沒什麼江湖經驗的長平公主阿九不由得驚呼出聲,忽然帳篷之中傳來鐺的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那襲來的長劍猛地收了回去,然後營帳上面一人破帳而出:“何方高人在此,玉真子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