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遊戲的名字,在猴子回來後不久就確定了。
《卡牌英雄》。
雖然方城感覺名字叫做《卡普拉斯》比較好,這個名字是這個世界裡“救世主”的音譯,不過這個名字直接被否決了。
簡單直白的名字,比什麼都好。
玩家在遊戲裡扮演一名被召喚而來的異世界神明的使徒,身懷奇特的力量,肩負救世的使命。
在這個過程中,玩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觸發各類隨機事件,在這個危險的世界裡不斷的獲得各種奇物和神器,然後向着魔王城的方向進發。
這是一個孤獨的旅程,人類方面已經放棄了希望,普通的人類因爲魔王釋放出的瘴氣而無法行動,所以只能由可以抵抗瘴氣的玩家前往。
不過在旅途中,玩家也會隨機結識一些人物,他們因爲自身的奇物而獲得了可以在魔王範圍內行動的能力,不過這些傢伙也各懷鬼胎,是敵是友就看天命了。
這個遊戲是方城工作室第一個卡牌遊戲,在宣傳視頻出來後,爭議就不斷。
【方城工作室是不是有點魔怔了,明明按照之前的模式做就可以,爲什麼非要創新呢?這麼強的技術力,用來做卡牌不是可惜了麼?】
【你是不是在歧視卡牌?作爲人類最古老的遊戲手段,卡牌的玩法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
【我覺得挺好,人老了,一身遊戲病,電子ED就不說了,腦子和手的協調性也跟不上了,來一些老年人可以玩的遊戲也挺好。】
【廢話不多說,遊戲見真章吧!】
雖然爭議不少,不過每個玩家都在盯着預售期,猜測方城工作室這次可以放什麼大招出來。
而在等候遊戲正式版的這段時間裡,各種山寨遊戲再次出現,羣魔亂舞的景象讓人感覺遊戲行業也不是什麼清靜之地了。
各種小道消息也不斷的開始流傳,比如遊戲主策劃沉迷打牌,無法自拔,然後被開除。
比如遊戲的玩法策劃沉迷打牌,每天偷偷的加班,然後被開除。
這些消息真真假假,匯聚成一個龐大的遊戲圈的羅生門,讓吃瓜羣衆看的不亦樂乎。
不過讓人放心的是,遊戲終於趕在時間點上上線了。
突然涌入的流量讓遊戲客棧遭受了巨大的衝擊,不過三隻松鼠不愧是支付寶都可以攻破的存在,大量的流量居然沒有讓網站出現哪怕一秒的卡頓,讓懂行的感慨這技術,不去做個訂票網站真是浪費。
作爲第一批下載併購買了遊戲的媒體,陳讓沒有鑽進遊戲艙,而是一邊整理自己提前寫好的稿子,一邊等候遊戲安裝完畢。
作爲知名的方城吹,陳讓的稿子每次都可以在方城工作室的遊戲出現後第一時間發出,裡面的誇獎每次都不重樣,讓讀者每次都可以學到新的舔詞。
等到遊戲安裝完畢後,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跳過了開場動畫,然後開始了遊戲。
《卡牌英雄》的宣傳視頻他已經看過了,遊戲的劇情他也瞭解過了,開場動畫再怎麼驚豔,他也不會太在意,而是直接奔向了遊戲最關鍵的部分:玩法。
“初始職業只有乞丐、農夫、奴隸這三個啊。跟宣傳的不一樣,應該是之後修改了。這樣也挺好,讓玩家一開始只能體驗三個角色,並隨着遊戲不斷的解鎖新的職業。嗯,不愧是方城工作室,真是太貼心了。”
在陳讓旁邊,新來的實習生聽到陳讓的評論,皺着眉頭問道:“陳哥,這不是挺常見的設定麼?”
“你懂啥,乖乖的聽我說就行了。”
“哦。”
這名實習生不敢頂嘴,只能在一旁乖乖的看着,心裡則在腹誹:媒體界第一方吹,果然名副其實。
如果不加制止,恐怕對方一個新手怪物都可以讓他吹上半個小時。
不過哪怕陳讓不吹,實習生也能看出,方城工作室的遊戲畫面跟其他遊戲真的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方城工作室現在已經是業內的一柄大旗,哪怕不放宣傳視頻,光是宣佈一個新的企劃,都可以掀起一股潮流,讓遊戲圈裡的風向發生變化。
在宣佈新的遊戲是卡牌之後,遊戲立刻出現了一股卡牌潮流,大量廠商立刻將自己旗下的卡牌遊戲拾掇了一下然後放出來,並在這個風口上吃了一波流量。
作爲一名實習生,他的任務就是聯絡並接商單,然後給這些遊戲撰寫報道並宣傳一波。
不過大部分遊戲都是屎上雕花,在裡面找一點可玩性比登天都難。
不像方城工作室的遊戲,光是畫面看上去,就讓人十分有遊戲下去的慾望。
陳讓的角色出生在一個狹窄的木屋中,周圍的環境陰暗,但當火把上的火焰隨着風晃動時,環境的細節躍然而出,讓一旁觀看的實習生都十分有代入感。
不知不覺間,辦公室的其他記者湊了過來,看着畫面說道:“可以哦,這畫面寫實中又帶了一些細膩,不愧是方城工作室的遊戲,畫面總是讓人驚歎。”
“細節也不少,所有的物品都可以進行交互。而且這次採取了奇物體系,快打開揹包看看奇物到底是什麼,我好研究一下。”
“不行,奇物體系需要死亡一次後纔可以開啓。所以陳讓,伱快點去死吧。”
陳讓不滿的看了自己的同事一眼,決定下一次寫遊戲報道的時候,就用對方的名字來當個丑角。
如果一個不小心成了爆款,那就不好意思了。
嘿嘿嘿的笑了三聲,陳讓打開了揹包,開始觀察自己現有的卡片。
玩家的卡牌初始上限只有二十張,當玩家裝備武器的時候且沒有其他奇物的時候,那麼二十張卡牌都會被武器卡填滿。
而當有奇物的時候,那麼奇物會作爲一張卡牌出現在這裡,頂替掉一張武器卡,並在之後的對戰中隨機被抽取到。
有的神器可以增加卡組的上限,有的則會減少,一些奇物可以讓玩家有過牌的能力,而一些又會降低,所以如何搭配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套路了。
而且遊戲裡的奇物效果多種多樣,數量繁多,這讓裡面的搭配效果變得異常的多,讓玩家可以隨時發現更多的套路。
這名乞丐的初始武器只有一把短刀,奇物沒有,只有死過一次之後才能解鎖第一個奇物,讓玩家的角色可以在這裡生活的更久一些。
而除了自己的卡牌外,揹包裡還有一些食物和飲水,這些物品可以讓角色恢復一些體力,補充一些水分。
看了下相關的說明,陳讓發現在這裡前行時,會以極快的速度消耗體力和水分,所以如何獲得足夠的食物來源也是需要關心的問題之一。
看完了相關的描述,陳讓不得不說,這個遊戲還真是硬核。
作爲一個媒體記者,陳讓需要對這裡的情況有足夠的瞭解,所以光是瞭解這裡的基礎設定就花了他半個小時的時間。
當他搞明白各種設定的具體情況後,他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一個人。對方靠着柱子打着瞌睡,口水彷彿水龍頭一般不斷的下落,看起來睡的很香。
遲疑了一下,陳讓走了過去,跟對方交互了起來。
如果是遊戲艙,那麼玩家可以通過一些動作跟NPC進行交互。
不過是PC端的話,玩家就只能在出現的各種選項裡選擇一個合適的選項進行交互了。
看着出現的選項,陳讓思考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覺得,偷光這個NPC的東西如何?”
“不太好,我感覺這個NPC的重要性蠻高的,如果把好感度弄低了就不好辦了?”
“而且我看了下相關的設定,如果不刪檔的話,那麼玩家死亡之後的復活地點還是這裡,所以我感覺跟對方打好關係比偷光對方要好一些。”
綜合完各方的意見,陳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堅定的搖醒了對方,然後對剛剛睡醒還沒有搞明白情況的女祭司說道:“來吧,我要跟你決鬥!”
“誒,又一個麼?”
女祭司打着呵欠,隨後說道:“那行吧,你們使徒怎麼總是喜歡搞這種事情呢?先說明一下,我先攻。”
說完之後,女祭司一記釘頭錘打了過去,將陳讓的角色直接幹到地上。
熟練的將對方的物品扒拉乾淨,她感謝了一翻大自然的饋贈,然後將陳讓屍體扔了出去,不多時就聽到了外面讓人骨頭髮酸的咀嚼聲。
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她吃着從陳讓身上搜刮出來的食物和飲水,感覺這次的白麪包味道淡了一點。
女祭司不知道的是,她這裡作爲抗擊魔王的一個前哨站,已經被選爲玩家們的基地了。
她只知道,自己身後的法陣經常會亮起,一些異世界的使徒會從這裡復活,一些新的使徒會從這裡誕生。
他們有些彬彬有禮,有些又蠻橫無禮,不過大部分她都可以一棍子打倒,然後拿走對方身上的糧食和水。
有一些也可以打敗她,不過似乎有某種無形的力量保護了她,讓她可以不受對方的傷害,之後隨便給對方一些白麪包和水,就可以打發走對方。
有些人則會給她一些奇物和食物作爲禮物,而她也會回一點東西作爲禮物,可惜她不是奇物師,不知道這些奇物的用途,所以是好是壞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不過有趣的是,在上一個使徒死亡之前,新的使徒都不會出現。
在女祭司看來,這應該是異界之神的某種特別的安排,其中一定有對方的用意。
而她只能默默的感謝對方的付出,同時爲那些勇者祈禱,希望他們可以在這個悲慘的世界走的更遠。
女祭司剛剛將自己的白麪包吃掉,她就感覺背後出現了一道亮光。
這是儀式法陣被髮動的跡象,意味着上一個使徒已經死亡,新的使徒已經來到了這裡。
扭過頭,她看到陳讓再次出現在這裡,並向自己友好的打着招呼。
說來有趣,這些使徒打招呼的動作都有些相似,似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當然,也有一些看起來與衆不同,不過那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挺類似的。
打過招呼後,對方說道:“初次見面,我是陳讓。”
“你的屍體還在外面被啃着呢。”女祭司嘟囔道。
“果然,記憶被留下來了,這個遊戲真的挺有趣的。不好意思,之前攻擊了你。”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在我這裡多死幾次,不過沒有成就。”
陳讓聽着對方說出來的臺詞,忍不住說道:“成就這個詞有點超遊了。”
“你們這些異界勇者說了幾百次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個詞具體指代什麼,不過大概也能想到它是指被我殺個幾百次之後,可以得到一些好處。不好意思,沒有,這個真沒有。”
“可惜。”
嘆了口氣,陳讓整理好自己的物品,離開了這裡。
在他的背後,女祭司敷衍的說道:“希望您能死遠點,再見。”
看着門被合上,陳讓確定,遊戲的策劃裡一定有《異常》的粉絲。
看着面前陰森的小路,陳讓感覺遊戲的氣氛起來了。
雖然正式開始遊戲就花了一些功夫,不過爲了能夠更好的瞭解這個遊戲的特點,這個過程是必須的。
他這次隨機得到的奇物是火焰披風,這件奇物可以將本次的攻擊全部轉化爲護盾,並將因爲對方攻擊而損失的護盾全部轉化爲火焰傷害反彈回去。
這張牌可以成爲防禦流的核心,只要根據這張牌進行構建,那麼應該可以獲得不錯的成績。
目前,《卡牌英雄》已經有了很高的熱度。
不過因爲遊戲的發售日期還不長,所以目前還沒有人可以走出面前的黑色森林更別提之後的內容了。
但正因爲未知,所以纔有探索的價值。
看着面前的森林,陳讓決定好好的探索一下這裡,然後儘快的寫出一篇合格的報道出來。
可讓人遺憾的是,他食言了。
因爲,他鴿了。
一旦陷入進去,他就發現自己的時間被這座廣袤的森林不斷的吞噬,每次死亡之後的想法就是再來一局,這也讓他的這篇報道遙遙無期。
不僅僅是他,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大家紛紛沉迷在《卡牌英雄》的世界裡,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工作。
這遊戲,真的太容易下一個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