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感覺事情雖然有些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但是......
嘿,你別說,還真挺爽!
這邊他人還在碭城裡面呢,那邊泗水就直接投降了!根本用不上他打了!
所以,他現在,只需要開開心心的帶着人去彭城接收秦嘉的地盤就可以了。
而且之前派出去的幾個縱橫家算算時間應該也快要回來了,到時候天下的形勢,都會被我掌握在手中!
三日之後,彭城內。
項梁當衆斬下了秦嘉和景駒的腦袋,將這對君臣的腦袋掛到了城牆上。
然後,他對原先秦嘉手底下的降卒,進行了收編。
這些人對秦嘉算不上太忠心,他們只是不甘於現狀,不甘於胡亥的統治,選擇站出來的人罷了,這些人,沒有必要趕盡殺絕,反而重新動員之後利用起來是最好的辦法。
在彭城待了一月有餘,重新整備好軍隊的項梁,還是打算遷到下邳去。
彭城的地理位置雖然好,但是還是沒有下邳好,秦嘉選國都還是有些草率了。
與其成爲一個國都,彭城更適合成爲一座經濟型的城市,而下邳,要更加全能一些。
重整軍隊,分封軍職之後,項羽的軍職沒變,但是手底下多出了好幾千的軍隊,項安則是直接和他哥平職了,同樣爲軍將,掌兩萬人。
加上項梁自己手底下的三萬人,還有現在在下邳的宋義一萬人,項梁的勢力,已經膨脹到了八萬人。
蔣純毫無意外的得到了一個師帥的職位,被廖業怒罵你這師帥的位置跟撿的一樣。
廖業則是沒升職,依舊掛着個伍長的軍職,但是現在過的跟個項安的私人助理似的。
項伯依舊是專門運送糧草的官員,而項盧,在經過了自己的要求之後,在項安手底下當了個師帥,原本應該升職爲師帥的衛浩,則是去了項羽的手底下。
在整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項梁在留下了一些駐軍之後,就帶着自己的人向着下邳去了。
而到了下邳之後,恰巧撞上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分別叫做吳句和龐澤。
他們的身份,是縱橫家。
......
“吳句,龐澤,你們先說說你們的事情吧。”項梁坐在次座上,看向下首位的兩個縱橫家。
首座上坐着的,是熊心。
他現在正在百無聊賴的扣着桉臺,因爲當吉祥物這段時間的錦衣玉食,他肉眼可見的長胖了一些。
反正下面的事情也和我沒什麼關係,乾脆一點擺爛多好,而且項梁對他也算不上差。
吳句和龐澤對視了一眼,最終吳句選擇側過臉,示意龐澤先說。
“回大將軍,齊王已經接受了聯合的提議,並且他看上去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齊國內的局面,會是一股非常強的助力。”龐澤微微拱手,“但是他希望大將軍你快一點拿出切實的聯合與合作方桉。”
“西邊的章邯,王離等秦軍的威勢太過龐大,在下的建議是至少先給齊王一些安全感。”
項梁皺了皺眉。
安全感?那東西我自己都沒有。
“以後再說吧,吳句,魏國那邊怎麼樣?”擺了擺手,項梁扭過頭看向了吳句。
“回大將軍,魏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同意了聯合。”吳句的面色有些凝重,“現在章邯的軍隊就駐紮在滎陽,清掃着四周的起義軍,魏王現在慌亂的可怕。”
“他求援了?”項梁眼皮一跳。
吳句點了點頭:“求了,而且他不止求了我們楚,還求了齊王田儋和北邊的燕王。”
“嘖,現在看來,我倒反而不該提這個聯合。
”項梁皺着眉砸吧了一下嘴。
聯合,誰都清楚只是暫時的,如果這個聯合真的能把秦滅了,那下一步,估計聯盟會瞬間崩的碎碎的,重新回到戰國時代那種互相攻伐的狀態。
項梁雖然是出於仇恨掀起了這次戰爭,但是並不代表着他真的想讓天下回到戰國那種地獄的狀態,他在想要滅秦的同時,也是真的想要讓天下安定下來。
秦,或者說胡亥的統治,已經讓整個天下痛不欲生了,於公於私,他都得死。
“那大將軍,我們......援魏嗎?”項羽坐在項梁的下手,嚴肅的問向項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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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雖然莫名其妙成爲了大家長讓項梁有些不爽,但項梁還是點了點頭,“必須援。”
“但是我不能去援。”項梁掃視了一眼殿內,幾個軍將都在,“你們......誰去?”
現在雖然啃下了秦嘉這塊肉,但是淮水下游附近的大片地域還沒有完全掌握在項梁的手中, 在後方不穩定的情況下,項梁是不可能出動主力去支援魏王咎的。
況且,項梁對支援之後能不能打得過那章邯,也有點沒有把握。
主要是章邯的威勢太勐了,彷佛真的把那個戰國末年縱橫天下幾近無敵的大秦軍隊又帶出來了一樣,無論是誰,只要擋在大秦的面前,都會被瘋狂的洪流統統碾碎。
大秦,不止把六國打死了,還給舊六國的舊地留下了很深刻的恐懼。
現在,這股恐懼,隱約有被回憶起的傾向。
項羽,項安,宋義三個軍將都有些沉默,儘管沉默的原因不盡相同。
宋義是明顯懷柔的將領,若不是之前項梁下了死命令,他甚至不會去閃擊下邳。
項羽則是認爲支援魏國得不償失,項安更害怕的是無意義的死亡。
魏國的國力太弱了,而且剛剛從周市事件的動盪中穩定下來,不止西楚諸人,那北邊的齊王田儋和他的幾個兄弟,都覺得如果章邯真的瘋狂的撲過來,魏王咎能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抗。
而且現在章邯已經在滎陽駐紮了相當長的時間了,按照他之前西出函谷關一路打一路贏贏了接着打的作風,在滎陽停留如此長的時間,明顯是不正常的。
如果說這個人憋了什麼好屁,別說魏王咎齊王田儋西楚項梁這羣人了,就算是馬廄裡已經退休養老的大黃馬都知道這不可能。
所以,既然必須要援魏,怎麼援?誰去援?真援還是假援?
這些問題,都必須要考慮到才行。
大殿內,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