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禮裝的設計理念,和以往並不同。”
勞倫斯摸了摸這身顯得有些誇張的禮裝,表情看上去
有些複雜?
“我能先試試嗎?”
藤丸立香沒看見勞倫斯和達芬奇眼裡的那一抹複雜的神色,反而是有些躍躍欲試。
“唉?啊,嗯,那你先試試也行。”勞倫斯愣愣的點了點頭。
藤丸立香抱着禮裝走進了換衣間。
也不知道達芬奇爲什麼要在自己的工房裡搞個換衣間。
等藤丸立香換上,從換衣間走出來之後,臉上的表情還是帶着一些疑惑。
“感覺怎麼樣?”勞倫斯把手中的意式濃縮放下,走到了藤丸立香的身邊,打量了一下。
“唔感覺有些奇怪?”藤丸立香低下頭,自我欣賞了一下,看了一眼右手手背上,得以重新補充的三劃令咒,“雖然說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對高魔力環境的適應性應該要比之前的禮裝要更進一步,但其他的方面怎麼說呢。”
藤丸立香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魔術師,她屬於是那種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雖然作爲御主來說,和從者配合作戰的能力已經相當強大,但魔術方面還是有些不太行,只能夠勉強的釋放一些支援咒術或者醫療魔術這樣的應急魔術。
“這個禮裝我剛剛說了,這一次的設計理念,和你勞倫斯小姐之前給你設計的,可不太一樣。”達芬奇嘆了口氣,也走到了藤丸立香的身邊。
“以前的禮裝,我都是本着‘盡全力讓你活下去’作爲最基本的要素,來設計的。”
“你是唯一的御主,必須優先保障你的生存,作戰才能夠進行下去,但這一套”
勞倫斯摸了摸藤丸立香的手背,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的眼中帶着一抹內疚,是那種明知不是自己的錯誤,但依舊會產生的內疚感。
“並不是用作‘生存’的裝備,而是用來‘戰鬥’的裝備。”
達芬奇恰到好處的接上了勞倫斯的話語,說出了真相。
“‘戰鬥’用的裝備?”
撓了撓頭,藤丸立香有些茫然。
“就像是把一個人,投放到荒野之中,和投放到角鬥場之中的區別。”達芬奇走了回去,端了一杯咖啡,遞給了藤丸立香,“在荒野之中,一把匕首會比長劍有用的多,而在角鬥場之中,往往需要的會是最具殺傷力的兵器。”
“這套禮裝,就是這個樣子。”
“這就是你在角鬥場中的兵器,而且是那種讓你在心臟完全停止跳動之前,都依舊能夠維持殺傷力的兵器。”
和勞倫斯一樣,達芬奇的眼睛也在微微顫抖。
藤丸立香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的心臟處。
“勞倫斯小姐,達芬奇親,這是什麼意思?”藤丸立香有了一些猜測,但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但她的反應,好像並沒有勞倫斯和達芬奇預想之中的激烈。
勞倫斯嘆了口氣,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平板電腦,導出了一個光屏。
“我來解釋一下吧。”
“這套禮裝,是我和萊昂納多之前就開始設計的一套,針對最終之戰的特殊裝備,也就是說,這套禮裝的本身,就相當於一個‘殺手鐗’。”
“‘付出任何程度的犧牲,都要讓你擊敗敵人’,這就是這套禮裝的開發構思。”達芬奇調動光憑,找出了這個禮裝的結構圖,對着藤丸立香解釋道,“這一次的情況很特殊,到時候整個迦勒底都會衝進特異點之中,而這套禮裝上的一些結構保證了迦勒底的電量只要還充足,你就能夠獲得相當程度上的物理防護,而其他的功能的話”
“這套禮裝,是‘僅憑御主存在,就能夠召喚從者’的。”勞倫斯的眼中倒映着光屏的藍光,語氣嚴肅,“只要瑪修的盾牌在你周邊的一定範圍之內,不需要靈脈,不需要聖遺物,甚至不需要任何觸媒,你就能夠隨時隨地的召喚出,你認爲適合眼下情況的從者,而且是不需要召喚陣的,極快速的召喚只要你想的從者,在迦勒底登陸過靈基肖像。”
“當然,有一些比較特殊的從者,想要快速召喚還是不現實的。”
勞倫斯補充了一句。
“不過因爲召喚方式特殊,召喚而來的從者,存在的時間也會相當短就是了。”達芬奇瞥了一眼勞倫斯繼續說道,“召喚的次數是十二次,這是你的‘殺手鐗’。”
“不過,話雖如此,但立香,能不用,還是不用爲好。”勞倫斯站的距離藤丸立香遠了一些,靠在牆上,“雖然在我的後續改良之中,削減了單次召喚所需要的消耗”
“還是我來替你說吧,勞倫斯,雖然你雙手沾滿了鮮血,但你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柔軟呢。”達芬奇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斥責還是讚美。
她擡頭,看向了藤丸立香的眼睛,認真的說到。
“這套禮裝,這個能力的消耗是你的神經。”
“這套禮裝運行的原理,就是將你的神經,當作魔術迴路來代替使用。雖然存在着應急用的安全閥,但歸根結底會對你的神經造成很大的負擔,換言之”達芬奇的眼睛再一次垂了下去,“這套禮裝,將會使你的身體,從內部開始‘損壞’。”
“而相對的,只要的你的大腦和心臟依舊能夠運行,你就依舊能夠戰鬥。”
勞倫斯別過了頭去。
一時間,整個魔術工房,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寂靜的有些可怕。
“我知道,這很瘋狂,立香,我們迦勒底畢竟不是軍隊,而是一個普通的研究機構,我們將會整個轉移進特異點,那樣的話我們根本就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來到迦勒底的魔術師並不是體制內優秀的魔術師,換言之,存在着戰鬥力的還是隻有立香你一個人。”
“所以”
“如果你想斥責我們的瘋狂做法,你可以的。”
“你就算罵我們,我們也會——”
“謝謝你們。”
這樣的話語打斷了達芬奇自責和艱難的話語。
勞倫斯和達芬奇擡頭看去,看到的,卻是藤丸立香那帶着笑容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