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陣腳自亂後,蒼疾頓了頓,平復了一下心情,不再去想任傑,便對着楚仕途道:“大人,不知急召蒼疾前來,有何要事?”
語罷,只見楚仕途輕輕地品嚐着手上的茶水,道:“不是我有事,是他!”說着便指向了一旁的任傑,而任傑正笑着和剛來的一人一獸打着招呼。
楚仕途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頓時將剛來的主寵二人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愣在原地。
片刻之後,便見那廉狼出奇溫順地從蒼疾的身後走出來,隻身來到和它差不多高的任傑的身邊,用腦袋輕輕地蹭着任傑的小臉,模樣極其乖巧。既然明知是躲不過去的,那便主動上前示好,也好請任傑手下留情,別再整他們了。
其實,因爲任傑經常會去刑部司找楚仕途,而他的心中對於蒼翼和蒼疾二人神捕的名號也有幾分仰慕,便不時的也會去找二人切磋一番,而這兩兄弟也是相當地尊重任傑輔政小親王的身份,再說了,他還是楚仕途的外孫,所以任傑與神部門的鷹捕和狼捕交情甚好,熟絡到了已經像是他和葉楓那般,能夠稱兄道弟了。
當然,任傑也會不定時地去調侃一下二人的獸寵鷹鵰和廉狼了,就像是上次那般弄得兩獸狼狽不堪,也算是司空見慣的了,不過,每次任傑一到司部去這兩獸便就有口福了,所以它們便早早學會了向仁杰扮矯情這招了。
“嗯,看你那麼乖,就原諒你剛纔躲着我不打招呼了。告訴你,今天找你來可不是來和你玩的,是要讓你幫助查案追兇的。”任傑輕拍着那廉狼的腦袋,接着便對着一旁的蒼疾道,“狼兄,把我話的意思完整的翻譯給它聽。”
聽任傑這話中的意思,敢情他是把這一人一獸都是喚作“狼兄”了,六階赤獸雖然已初具靈智,但是對於獸寵廉狼來說,它還是不可能完全通曉任傑話中的意思的。
接下來,蒼疾便悄無聲息地與獸寵廉狼來了一段源自靈魄深處的獸語交流,聽完之後,便見那廉狼便與任傑親暱更甚了。就是因爲近幾月來沒有兇犯要抓,日子過得太平淡了,所以它纔會有時間在神捕門去找鷹鵰打打架,誰知那日卻意外地讓任傑看見了,結果遭了設計被看了熱鬧。現在,它終於是又有事可做了,便興奮地一刻不停的在那裡蹭着任傑的小身板。
“小親王,冒昧一問,不知找蒼疾來此有何要事吩咐?”看到廉狼在那裡對着任傑倍加親暱,蒼疾便對着任傑禮道。其實,他本來是想問任傑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的,但一想到是楚
仕途的大令把他找來的,還是不必再多此一問了。
“狼兄不必多問,到時自然便知道了,你只需知道現在我是在爲你上司查案,照做便是。”
“是!”
對於那些有明確目的的追兇,身爲狼神捕的蒼疾自然是不在話下,但要是說到查案的話,那他就是純粹的門外漢了,這君信侯之案他之前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對於那不該知道的事當然還是少打聽的爲妙。
“既如此,那便不要再耽擱了,我想,蘇總管那邊的人應該都已經到位了,我們先過去確認一下,然後便直奔主題。”任傑輕撫着廉狼,對着堂內的衆人正色道,“走!”說着便翻身毫不客氣得跨在了那廉狼的身上,走出客堂向後院策狼而去,留下一衆不明所以的幾人站在堂內。
“確認?確認什麼?何以確認?”幾人的心中不禁同時納悶道,君信侯的案子查探到此,在場之人現在無不是一頭霧水,只見都是任傑一人在前前後後地忙着,到底案情進展到何處了目前還無人知曉,卻也只能將信將疑地跟上去了。
侯府的後院之中,此刻人聲嘈雜,只見蘇彪在院中指揮着衆人,正在爲君信侯準備入殮,由於此時還不能對外公開君信侯的死訊,這儀式便在侯府的後院之中隆重而簡約的舉行了,侯府中的人此間除了有崗在身的都來了,水泄不通的擠滿了整個內堂和後院,而那侯爺夫人寧凝自然也是不能缺席的了。
此刻,任傑正騎着廉狼在後院的門外觀望着院內的場景,而身後的葉楓、楚仕途、蒼疾還有素玥便也都已適時地跟了過來。
片刻之後,只見任傑悠長地出了口氣,轉過身來,卻看到素玥的眼眸之中噙着剔透的淚水,正出神的望着院中君信侯入殮的場景,便對着素玥道:“素玥,節哀順變,這只是入殮,現在還不是你去盡孝的時候,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聽到任傑的話後,素玥扭過臻首,對着任傑道:“是,小親王,素玥明白!”
“嗯!”任傑點頭道,接着便對着蒼疾道:“狼兄,走,不要再耽擱了,我們有要事要辦!”
聽到任傑的話後,楚仕途望着他疑道:“還要去哪裡?你不是說侯爺已經可以入殮,我們難道不是來參加侯爺的入殮儀式的?”都已經來到君信侯的靈堂之外了,數步之遙而已,以楚仕途的身份,當然是要進去送君信侯入殮的了。
“外公,您要是想在這裡送他入殮也不是可以啊,不過,我可是要去抓那刺客的尾
巴的了。”任傑對着楚仕途故作神秘地道,說着便驅着身下的廉狼轉身向着侯府深處走去。素玥則對着院內一跪,叩首過後便隨着任傑離開了,此刻,在她心中查出刺客是首位的。
任傑的話卻是讓楚仕途不禁爲難起來,轉身望了望葉楓和蒼疾,只見二人正對着院內重重地施了一禮,接着便回望着楚仕途。
片刻之後,只見楚仕途也對着院內大施一禮,口中道:“侯爺見諒!走。”
凝雅居外,任傑此刻騎着廉狼駐足在雅居的石刻之前,望着眼前薄霧縈繞的一片幽境,接着便閉上了眼睛,釋放出靈魂之力探視着雅居內的情況。倏爾,身後便響起了幾人跟上來到的腳步聲。
驀然間,任傑睜開了雙眼,側身從廉狼的身上跳了下來,穆然正色地對着身旁的廉狼道:“狼兄,感應到前面的那個傢伙了嗎?”
話畢,只見那廉狼扭過頭來,看了看任傑,張開嘴秀出自己長長的獠牙,接着又漫不經心地扭過了頭去。
“對啊,人家是六階赤獸,沒有理由嗅不出前面的四階麝鹿的。”任傑心道。
“那好,現在你聽着,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上去不准它發出任何的叫聲,也不准你弄出什麼大的動靜,總之就是悄無聲息的把它給我放倒,要暈的不要死的,明白?”任傑撫着身旁廉狼鬆軟的狼毛說道,“解釋給它聽。”接着又對着身後的狼捕蒼疾道。
然而,任傑話音未落,只見那廉狼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唰”得一聲竄了出去,疾馳兩步之後便躍身飛起數丈之高,頃刻間便消失在任傑的眼前落入了雅居之中。片刻之後,便見那廉狼再次顧自悠閒地從小徑中走了出來,來到衆人之前,搖首擺尾地將身上的毛髮愜意地搖抖了一圈,然後又伏下身子示意任傑搭載到自己的身上去。
看見那廉狼大搖大擺地從凝雅居中走出來,任傑心中不由得一陣吃驚,想當初自己在閣樓頂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都被那警覺的麝鹿發現了,現在一頭狼到裡面逛了一圈它竟然一聲不響的,不禁回過頭望了望身後的狼捕蒼疾。
蒼疾見任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對着他笑道:“小親王請。”
聽到蒼疾的話後,任傑心中略一思索,便不再遲疑,騎到廉狼的身上肆無忌憚的催着它向着雅居內走去。以他對眼前的這一人一獸的瞭解,近乎七暈強者的實力,是站在大陸頂峰的存在,若是對付這區區四階的麝鹿要是再出什麼差池的話,何堪神捕之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