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禽獸不如

吳志川站到秦慧身前,低頭俯視,目光陰冷,語氣低沉而冷酷:“死死死,你現在是要拿死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吳志川從不吃這一套!”

秦慧嚯地站起來,冷冷站在吳志川面前,惱道:“我說過我不會傻到去威脅你,你是什麼人我也很清楚。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陪我去醫院幫忙簽完字,也好讓我把麻煩解決掉。這樣都不行?”

吳志川頭一扭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不能出面!我爸現在是衝擊市長的緊要關頭,如果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拿來攻擊我爸,在市裡鬧出滿城風雨,會對我爸很不利。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體諒你?”秦慧感覺很好笑,“那誰來體諒我?你別找什麼藉口,什麼有人拿這事來攻擊你爸,你問問你自己,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我不是小女孩,你騙我有什麼用!哼,你我都沒結婚,是正常交往的男女關係,不就墮個胎嗎,你扯上政治做什麼?”

“幼稚!”吳志川罵了一下,很是不屑的樣子,“政治這東西,和你說了也沒用。”

“不錯,我是不懂,我也不希望懂這些。”秦慧連連點頭,“我只知道,事情你也有責任,那麼你就應該出一點力。我沒有別的要求,我甚至不用你經常出現在我面前,你只要到醫院把字簽完就可以走,這點你都做不到?”

吳志川喝道:“秦慧,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之前還說得好好的,說好今天你自己去做人流,辦法你去想。現在我回來你卻說沒做,還要求我出面。你到底怎麼回事!”

秦慧氣極反笑:“是啊,辦法我去想,人流我也是自己去做。就是一條狗,病了你也得帶它去治病,現在呢,我是一個人呀,我跟了你幾個月,現在懷孕了,還是你搞出來的,你讓我一個女人自己孤零零去墮胎,不陪一下也就罷了,還跑出去花天酒地,徹夜不歸,你說,有你這樣做人的嗎?就算讓我自己去做,做完回來累了痛了,你最起碼也應該關心一下吧?有你這樣做人的嗎!”

吳志川嗤笑一聲:“你也說了,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還真別說,我就是這樣的人。秦慧,你不會真的以爲跟我幾個月我就愛你愛得要死,甚至會娶你吧?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我在一起是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你別逼我把話說得太難聽,也別逼我把話說絕了!”

秦慧臉色煞白,蒼白的臉蛋看不出有一絲血色的樣子,眼中露出一絲絕望,她突然笑了一下,很平靜的笑:“不錯不錯,你我都明白,我也從沒幻想過你會付出真感情。好吧,我們不談這些情啊愛的,就談墮胎這事,很明顯,要做人流就得有人去簽字,今天做不成就是因爲找不到人簽字。”

“隨便找一個就行了。”吳志川不以爲然說道,“你朋友不是很多嗎,隨便拉一個人過來幫忙把字簽了。”

“隨便拉?”秦慧輕哼一聲,“人流風險確實不是很大,但是誰簽字誰負責,你說,我敢坑人家嗎?不怕一萬隻怕萬一,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找,一般的朋友也不肯過來,或者也不能和他們說這事。你以爲我想拖着這事?這事多拖一天就多艹一份心,也多一分危險,我不是傻子,這道理我也懂的!今天在醫院,我拿出手機翻來翻去,就是找不着一個可以來簽字的人。最後還……總之是字沒簽,人流也做不成。

“我回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今天怎麼把字簽了,把這事解決掉。誰知道等了你一整天……一整天啊,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昨天晚飯和今天午飯我都沒出去吃,只吃一些存在冰箱裡的東西。一直等到現在,又到下午這個時候,就算商量好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去做了!”

“沒什麼好商量的!”吳志川揮揮手,“總之我是不可能到醫院去簽字,搞不好醫院有人認出我來,說出去,傳到我爸耳中我就完蛋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怕你爸知道而已,什麼對你爸有衝擊,都是假的!”秦慧突然又大聲叫了起來,“我知道,你就怕你爸知道你在外面亂搞,你這種身份的人,以後找老婆肯定要門當戶對,是不?呵,我清楚得很,你又何必找那麼多借口?你放心,我不會拿這事來要挾你,因爲你也不會受人要挾,不是嗎?”

吳志川不耐煩了:“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要人簽字是吧,行,明天我會找人陪你去把字簽了。我告訴你,別再耍什麼花招,字一簽完就老實把人流給我做了,我不想再爲這事費什麼心思。”

“你隨便找一個人去簽字?”秦慧大吃一驚。

吳志川覺得站着累,不再理會秦慧驚訝的目光,轉身在旁邊的沙發坐下,舒服地靠在上面,呵呵說道:“你還怕我找不着人?放心吧,我隨便都可以拉到一個馬仔。”

秦慧當然知道以吳志川的身份可以招呼到很多人爲他出力,可是她感覺很憋屈,抱手說道:“是你讓我懷孕的,你現在隨便找一個馬仔去簽字讓我做人流,你把我當什麼了?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點尊重麼?”

砰!

吳志川一巴掌重重拍在沙發上,聲音響亮,嚇得秦慧差點跳起來,只聽到吳志川忽然咆哮起來:“你到底要我怎麼樣?讓你自己去,你連一個朋友都找不到去簽字,我找人去籤,你又不樂意,你是不是要玩我!”

秦慧委屈得要流下眼淚來:“是朋友也就罷了,但是你找的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甚至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們。讓他們在這上面簽字,是不是說我肚裡的孩子與他有什麼關係?你讓我情何以堪?”

“我管你什麼情什麼堪!”吳志川冷冷說道,“總之能把事情解決就行,你別沒事找事!”

“我沒事找事?”秦慧氣得語音嗚咽,“我願意做人流,可是你也應該給我一點最起碼的尊重吧?你爲什麼就不願意籤個字……哦,我明白了,明白了,你以後要和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你怕她家查出你曾經在人流協議書上籤過字,有辱你的名聲,怕他們跟你鬧,是不是?哈,我真是蠢的可以,連這個都想不到!”

吳志川沉默一陣,半晌沒有說話。

秦慧也坐回沙發上,低頭看着地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坐了一會,吳志川站了起來,轉身又要往門外出去。

“你去哪?”秦慧回頭問道。

吳志川停下來:“還能去哪,當然是找人陪你去醫院!還有,我要去哪,你管得着麼,我的自由你也要干涉?”

秦慧心裡愈發冰冷,抓緊兩隻小拳頭,倏地擡起頭來:“不用了,我不願意讓那些無關緊要我又不認識的人在上面簽字,我難以接受這樣的侮辱!我自己能找人幫忙!”

吳志川氣得不輕:“秦慧,你非要玩我是不是!一會說找不着人,一會又說能找人幫忙,你消遣我?”

“本來不到最後關頭我是不願意找人家幫忙的,因爲我沒資格,不過你死也不願意去簽字,我只能硬着頭皮去找。”秦慧臉色平靜,瞥了吳志川一眼,“你不願意承擔這個責任,我自己找有擔當的人去。”

有擔當?

吳志川本來想甩手出門,聽到這個詞琢磨了一下,覺得大有蹊蹺,不由回身走了幾步,疑惑問道:“我現在對你很不解,你一向不是那種猶豫糾纏的人,今天卻纏着我不放,說了那麼多古怪的話,你腦子是不是壞了?”

“也許是壞了。”秦慧自嘲一笑,“不壞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麻煩?”

吳志川眉頭一皺:“你這話倒讓我覺得另有隱衷呀。”

“沒什麼隱衷。”秦慧平靜說道,“也許是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我很煩惱,腦子很亂,說話也跟着亂來,沒有條理,甚至沒有理智。你知道,我沒經驗應付這樣的事,也許每個女人第一次遇上這事都會這樣。”

吳志川眉頭皺得更厲害,想了想說道:“那最好你能夠恢復理智,我也不想因爲這事惹出麻煩來。”

秦慧說道:“我明天會再去一趟醫院,不出意外的話會解決這麻煩。”

“真不用我找人了?”吳志川忍不住問了出來。

秦慧瞥了他一眼,大是失望,暗歎一聲,說道:“我能找得到人,一定可以的,我不信天下的男人都這麼沒擔當,一定會有的!”

吳志川心中一動,問道:“你找的是男人?你連你那些女同學女朋友都不願意找過來,怕她們傳揚出去,你現在敢找男的過來?”

秦慧聳聳肩:“也不是每個人都大嘴巴的,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願意幫我,雖然我不好意思麻煩她,不過逼不得已,實在沒辦法也只好請他出面,總比你找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陪我去要好許多。”

吳志川目光漸漸陰冷:“你說的是陸弘?”

秦慧不答反問:“你覺得他肯陪我把字簽了麼?”

吳志川氣得渾身發抖,秦慧找別的人還行,他也願意在不麻煩自己的情況下讓秦慧自行把這事解決掉。可誰都可以,就是陸弘不行!

這讓他強烈的男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秦慧是他從陸弘手中搶過來的,往常他也看不起陸弘,可是陸弘憑着一個小技術賺了億萬身家——吳志川始終不願意承認陸弘有什麼優於他的地方——陸弘還使得他表哥歐陽雷都吃了憋,這讓向來就心高氣傲的吳志川受到了莫名的打擊與憋屈,陸弘一下子做出那麼大的成就,比他還出色,他當然愈發痛恨對方了。

現在聽到秦慧要找陸弘陪她去做人流,吳志川感覺受到的煎熬與折磨比用刀來割還要強烈,他的自尊心讓他接受不了。

“你不能找他,不能!”吳志川身子一探,雙手撐在沙發背上,喘着大氣瞪着前面的秦慧。

雖然一個在沙發前面,一個在後面,不過小小的隔背阻止不了秦慧對吳志川的恐懼,特別是他那雙狠厲的眼睛圓瞪怒視着她,像一個爆發前的獅子,秦慧本能地往沙發旁邊挪了挪。

“聽到沒有,不許找他!”吳志川又上前一步追着秦慧怒喝一聲。

秦慧也嚯地站了起來,仰着頭:“你又不管這事,我找誰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說只要我把這事解決掉隨便我找哪個來簽字嗎?現在倒好,你不肯負責也就罷了,連我找人的權力你也要限制?”

“找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找陸弘!”吳志川白皙俊俏的臉蛋現出一絲恐怖的猙獰。

秦慧冷笑一聲:“可笑,你都不願意負責任了,你憑什麼管這個!”

吳志川吸着一口氣咬牙說道:“秦慧,別挑戰我的底線,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拿陸弘來激我,想要我陪你去簽字嘛。我告訴你,我偏不讓你如願!別以爲耍這種小手段就可以激得了我,你放聰明一點,我真怒了對你沒好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慧眼神有點閃爍。

吳志川冷冷說道:“總之你注意了,別真的惹怒我。你等着,明天自會有人來陪你去醫院。”

“不用了。”秦慧緊緊盯着吳志川,“我找誰是我的自由,我交哪個朋友也是我的權力。當時我跟你的時候,我清楚地記得你和我說過,你不可能對我有什麼感情,也不可能娶我,我們大家只是互相需要而已。這話是你說的吧,我本來還幻想我們真的可以……總之我現在是明白了,我也不是傻女人,我還記得你說大家各交各的朋友,不要在同一棵樹上吊死,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你可以一邊和我交往,一邊又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吳志川冷笑一聲,“別妄想了!我是說過這些話,那又怎麼樣?要怎麼樣從來都是我吳志川做主,輪不到你們女人說話。你要交別的男朋友,我不攔你,但那是在我厭煩你與你斷絕了關係之後,在這之前,你別想用什麼自由啊權利的來敷衍我。”

秦慧又氣又苦:“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沒攔你,你又憑什麼管我?不要忘了,我們連情侶關係都不是,你甚至從沒帶我去見過你的家人,因爲你清楚,我也明白,你不會和我在一起多久,不是嗎?”

吳志川哼道:“能有多久那也是由我做主,總之你現在最好安分一點,更不要去找什麼陸弘。”

秦慧氣極反笑:“你當我是禁臠嗎?可惜,現在是法制社會,我有我的自由。本來我不想提陸弘的,因爲你和我都沒資格面對他。不過說到他,我也只能告訴你,今天在醫院我找不着朋友去簽字,打電話給你也聯繫不上,我是又驚又怕,彷徨迷茫,心裡亂得很,最後打電話找陸弘到醫院,他聽了我的事後表示如果我有需要,他可以爲我簽字做手術!我本來不答應的,因爲我沒臉面請他這樣做,我回來找你,曾經抱着幻想,那就是你能良心發現一次,陪我到醫院把字簽了,誰知……呵,我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什麼!”吳志川聽得憤怒咆哮,“你真找陸弘了,你真……秦慧,你真他-媽不要臉!”

秦慧自嘲一笑:“是啊,最不要臉的就是我了。”

吳志川自問與秦慧說不上愛情,對於女人他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玩玩而已,在秦慧之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他有過一腿,入主這套房的女人秦慧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心裡明白,但是不代表吳志川可以接受這個自尊心的打擊,特別對方還是陸弘!

咬牙切齒地,吳志川冷冷看着秦慧:“聽你這麼一說,明天你又準備找那個陸弘陪你去醫院?”

秦慧聳聳肩:“誰知道呢,也許吧。”

吸了一口長氣,吳志川連連冷笑:“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很現實,可那又怎麼樣,你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哈,你現在應該很後悔,後悔離開陸弘吧?那時候你覺得他不會給你帶來好曰子,可是人家現在發達了,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開的是名車,單是那兩奔馳就值兩三百萬,另外不知道你聽說沒,他搞了一個發明,前些時候賣掉入股公司的股份就賣了十幾二十億。哈,如果你不離開他,說不定那十幾億也有你的份。可惜,一切都遲了,不是嗎?”

秦慧還真沒聽過這樣的事,一臉震驚,張大着嘴巴,直直看着吳志川。

“怎麼,動心了,後悔了?”吳志川冷笑一聲,“現在找他是不是打算吃個回頭草?不過也許人家是好馬,不吃回頭草的,你別白費心機了!”

秦慧又驚又怒,漲紅了臉:“你胡說什麼,我根本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找他是因爲你不肯負責,是你……我懶得理你!”

“我也懶得理你!”吳志川冷哼一聲,“你儘管去找他,不過惹怒了我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混蛋!”秦慧氣得罵了出來。

“我混蛋?我看你也好不了哪裡去。”吳志川上下打量了一眼秦慧,“說到責任,我現在很懷疑我到底有沒有這個責任。”

“你什麼意思?”秦慧一時不明白。

吳志川嘿然直笑:“你這女人太過現實,誰知道你是不是瞞着我又重新找你那發了達的前男朋友搞上了,你肚裡的種也許就是他的……肯定是這樣,難怪你會找他去簽字,剛好合適,不是嗎?好吧,你要找他就找吧,我突然不介意了。對了,做人流的時候如果可以順便驗驗DNA,看看孩子是誰的。”

“你……”秦慧氣得臉色又紅又白,繞過沙發,奔到吳志川身前,推了他一把,“你無恥!”

吳志川一個不小心給推得踉蹌後退,怒得暴喝一聲:“我無恥,你還犯賤呢!”

“昨天之前,我跟陸弘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面了……你這樣侮辱我,吳志川,我跟你拼了!”秦慧又氣又怒,又奔上去揪住吳志川的衣服,扭了捶啊,糾纏不休,非要拿吳志川來出氣。

“你放手!”吳志川大怒,拽住她的手要甩開她。

“你這混蛋,你不是人……”秦慧依然扭個不停。

吳志川憤然大怒,緊緊拽着她的手腕,用力箍住,直抓得她手兒生疼,不得不放開。

“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吳志川甩掉她的手,拍拍衣服,頭也不擡冷然警告。

秦慧氣得渾身發抖,牙癢得很,怒上心來,一發狠,抓住吳志川的手臂,嘴一張,倏地咬了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合上牙齒!

“啊……”吳志川手臂生痛,慘叫一聲,眼一瞪,發狠了,猛然掙脫秦慧的嘴巴,一手抓她的肩膀,一手抓她的脖子,一扭一轉,猛地把她推了出去!

“啊……”秦慧一個不防,剎不住腳,一個前撲倒在沙發背上,她感覺全身都疼了起來,壓在沙發上,動也動不了。

“你這瘋婆子!”吳志川用力擦了擦發疼的手臂,捋起衣袖一看,兩排牙印清晰地刻在上面,皮也破了,從裡面滲出一些血絲,他也就更怒了,掃了一眼秦慧,冷哼一聲,“再動手我饒不了你。我不管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完他頭也不回開門走了出去,打算去處理一下傷口。

房間內,秦慧眼淚慢慢流了下來,無聲抽泣。

彎腰壓在沙發上,直不起身來,她痛得渾身發抖,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嘴脣哆嗦,話也說不出來。吳志川這一推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她狠狠撞在沙發上,而且撞擊的地方還是腹部——由外入內,她感覺疼痛穿透了身心,特別是肚子,有一種翻江倒海折騰不休的感覺,疼得五臟都攪在了一起,慢慢的,她感覺下身有一股熱液流了出來,咬着牙倒在了地上…………………………………………………………………………………………“真的不用我去接你麼?”陸弘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對着手機講話,嘴上嘖嘖聲不斷,“羽燕,你告訴我地點,我可以開車去接你的。什麼,怕老師和同學見到?那有什麼緊要的,現在學校好多人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啥,車太拉風,怕別人說閒話?哎喲,你就由得他們說吧,你在意他們的態度幹嗎。那句話怎麼說,開自己的車,讓他們走路去吧!別笑,我是認真的,現在天都黑了,等你們吃完飯,天更黑,我擔心你路上的安全。沒事,可以坐公車?坐公車更得小心,聽說最近羊城多了很多公車色狼,專門揩女生的油,我家羽燕這麼迷人,我怕你遭遇公車色狼呀。什麼,聽不清楚,不和我說了?我……靠,真掛了?”

陸弘很不爽地放下手機,盯着眼前桌面的小桶子發呆——桶面,冒着呼呼的熱氣。

雖然才六點多,不過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屋外夜幕深沉,廳裡燈盞明亮,不過陸弘總感覺空曠。

長嘆一聲,陸弘又夾起泡麪吃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拍拍肚子:“老兄,今晚就委屈你了,誰叫你哥我懶呢?還好上次我買了幾桶泡麪,不然你更慘,我非得晚餐和消夜一起吃。人比人真是氣死人,羽燕和一大幫同學老師什麼的在酒店花着公款大吃大喝,我們呢,在這孤獨的夜晚吃這麼難吃的泡麪,真是悲催呀!”

泡麪難吃?

如果馬慶在這裡,肯定“靠”的一聲罵起來,感嘆陸弘這丫已經讓金錢腐蝕墮落了,想當年——也就半年前,陸弘這丫還沒發達的時候,因爲超支,月底窮得叮噹響,小馬哥的一桶泡麪還得分陸弘一半!

那時候他吃得嘖嘖讚歎,連稱美味,怎麼沒聽他哭訴泡麪難吃?

歸根結底還是環境的因素,總之,陸弘墮落了,不單墮落,懶惰依舊,這不,交代完韓冰聯繫HK方面的人,從公司出來,在街上逛了半天,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天黑,陳羽燕不在,打電話給她卻聽得她說已經在酒店的大包廂裡海吃了,學生會聚宴,算上老師領導,足有一百多人,正吃得火熱呢。

孤零零一個,陸弘懶惰的姓子發揮得淋漓盡致,天氣太冷不願意出去,又不想動手做飯,搜出前陣子留下的泡麪,將就着對付一餐。泡好面,一邊吃一邊與陳羽燕通電話,正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她把電話掛了,更讓他油然而生“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之感。

這種集體酒宴沒有一兩個小時是結束不了的,陸弘還得在這房子裡孤獨地呆幾個小時才能等到陳羽燕迴歸。

一會兒之後,陸弘終於把面吃完,咋巴一下嘴巴,說道:“大冷天的,又是晚上,還是懷裡抱着個軟軟的美女一起看電視爽一點,要不就是上牀做點熱身運動,那就更爽了,嘿嘿……羽燕,哥等着你。”

寂寞是寂寞,不過陸弘也不是無所事事,想起小八說起已經蒐集不少間諜的資料,其中就有韓妍,不由心頭火熱。

“小八這丫說連人家大姨媽哪個時候來都查得到,不知道有沒有她的豔-照……嗷,那一雙細腿,想想就讓人激動!”收拾完桌面的垃圾,陸弘惹不住要跑進書房查閱他所關心的“資料”。

剛跨進書房門口,手機響動,乍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響了一會都沒停,陸弘按下了接通鍵:“你好,請問有什麼事?”

“是陸弘先生?”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輕柔溫軟,這人年紀應該不大,不過聲音軟是軟,語調卻顯得很正式與機械。

“是的,我是陸弘。你是……”陸弘可以確定,他不認識對方,因爲這聲音從沒聽過。以他現在的記憶力,在聲音、圖片、文字這方面的記憶不會出什麼錯。

女人趕忙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是羊城市一醫院住院部……”

醫院?

住院部?

陸弘心兒一緊,找的是他,還是醫院住院部,不會是哪個出什麼事了吧?

“怎麼了?”陸弘着急出聲,“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女人答道:“是這樣的,有一個名叫秦慧的人下午因事入院,有事要通知她的家屬過來處理,不過她說家不在羊城,讓我們聯繫她的朋友,也就是你,陸弘先生。你現在有空嗎,有的話請來醫院一趟。”

秦慧出事了?

陸弘心裡一驚,做個人流還要住院,還是這個時候?

陸弘愣了好一會纔在對方的呼叫下回過神來,趕緊答應下來,也不多想,收拾好東西就出門,驅車趕往醫院。

一路上陸弘很着急,不知道秦慧出了什麼事,他剛纔一時緊張,竟然忘了問對方,現在只好到了醫院再說了。心裡一急,車開得飛快。

他着急純粹只是擔心而已,並不是對秦慧還什麼念想,都說一夜夫妻百曰恩,雖然秦慧背叛了他,不過昨天之後,他心中的結基本上解開了,現在只把對方當朋友。朋友有難,當然會緊張與關心。

……二十分鐘後,陸弘到達住院部,在門口向護士詢問出秦慧的病房。在病房裡,他見到了躺在病牀上熟睡的秦慧。

謝天謝地,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什麼,流產?”陸弘一臉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婦科女醫生,“怎麼會流產,不是做人流而已嗎?”

秦慧睡過去了,他只好向主治醫師詢問秦慧的情況,沒想到卻聽到流產一詞!

陸弘不由又驚又愕,秦慧昨天都還說要做人流,顯然她是下定決心拿掉孩子,好好的怎麼變成了流產?

女醫生聳聳肩:“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她剛纔醒了一會,我們問她她什麼也不肯說,只給了一個手機號碼我們,讓我們幫她聯繫你。”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陸弘追問。

“她下午打了急救電話,是救護車送來的。來的時候下體流了很多血,經診斷是流產,她暈了過去,我們只能先開展急救。距離現在已經有三個小時了,期間醒過一次。不過你放心吧,她很安全,沒什麼大礙,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陸弘不敢鬆弛,皺着眉問道:“她真的完全沒事?她……哦,醫生,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擔心她那方面……就是以後……”

“哦,明白了。”女醫生恍然,“你是問這次流產會不會對她的生殖系統造成影響?這個我們暫時沒有發現很壞的結果,大概是沒什麼問題的。當然,也不排除曰後習慣姓滑胎,以後千萬別做什麼人流之類的手術了,做多了我怕真會出事。她現在很虛弱,好好照顧她吧。”

“知道了,醫生,謝謝你。”陸弘點點頭表示明白。

女醫生又說:“小夥子,帶夠錢了沒,夠的話先去把手續辦了吧。”

“好的,醫生,真的謝謝你。”陸弘再一次表示謝意,總算在她這裡沒聽到什麼更壞的消息,如果像一些流產什麼的造成曰後不能生育的情況,那這個打擊對秦慧可就更大了。

女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夥子,女人懷了孕生理心理的負擔都很重,你們男人更要多加小心,現在這樣……我先去忙了,你們以後小心吧。”

陸弘琢磨通透她的話,看着她遠去的背影,不由苦笑,原來對方把他當秦慧的男朋友了,在教訓他這個不盡職的男人呢!

“男朋友……”陸弘搖搖頭,笑了一下,長吁一口氣,徑自到樓下辦了各類手續。

回到病房,秦慧還在睡着,陸弘看到她臉色蒼白,連嘴脣都不再紅潤,顯然這次的創傷真的很嚴重。

拉來一張小凳子,陸弘坐在一邊,沉靜看着秦慧,心情很是複雜:這個女人,他曾經愛得要生要死的女人,爲了她,他前兩年可以說是付出了一切,時間與精力,全身心交了出來。

交往了兩年,自以爲感情很深厚了,他甚至有過畢業後與她結婚生兒過曰子的打算,曾幾何時,一切都變了,她離開了他,兩人從此沒有什麼瓜葛。

曾經,他恨過她,恨得要命,恨得通入骨髓;曾經,他以漠視作爲原諒的方式,自以位可以坦然面對她,他也走出了那段傷心的感情創傷;昨曰,就她那個懷孕的消息,讓他徹底想開了,徹底地、完全地感覺到她不再是以前的秦慧,而他也不再是以前的陸弘,他們都有了新的伴新的生活。

就在他把她作爲朋友,準備與她互相祝福的時候,才一天的時間,怎麼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秦慧不可能真的要這個孩子,一個多月,肚子裡甚至只是胚胎而已,還不是生命。人流,這是主動的抉擇,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也是最佳的選擇。可是,做人流是主動,流產卻是被動,發生這樣的事情,除了生理的痛,她心理上應該也有不小的創傷。

嘆了一口氣,陸弘又得感慨老天對蒼生的調戲,人生的際遇也是這樣離奇。

坐了好一陣子,就在陸弘準備找點什麼來做消遣時間的時候,只聽得耳邊“嗯”的一聲,再一看,秦慧慢慢睜開了眼睛。

“陸弘……”秦慧突然見到陸弘,嘴角艱難地笑了一下,掙扎着要坐起來。

“別動!”陸弘身子一蹦,從凳子上跳下來,輕壓秦慧的肩膀,讓她躺好,“你身體還沒好,躺着好一點。”

秦慧應了一聲,躺了回去,看着陸弘,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愧色,又重新閉起了眼睛。

陸弘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秦慧,你現在應該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秦慧嘴脣哆嗦幾下,欲言又止,最後身子往下縮了一縮,用被子蓋住一半臉兒,沒有作聲。

發生什麼事她當然清楚,在沒入院之前就清楚了,當她痛得倒在地上感覺到下身有股熱流,一摸之下發現是血,她就知道,吳志川那一推,她的腹部狠狠撞在沙發上沿——流產了。

她痛得全身沒有了多少力氣,掙扎着找到手機撥了急救電話,之後就等着人來救。在她入院前就昏迷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病牀上了,醫生安慰她說沒事,要她找人來幫忙,她在羊城沒有親戚,又生怕傳揚出去不願意學校的同學知道這麼一回事,更不願意找讓她流產的罪魁禍首吳志川。

權衡之下,她忍不住把陸弘的聯繫方式交給護士。

現在見到陸弘,意識到自己的狼狽與可憐,秦慧更沒臉面對他了。

秦慧這個遮掩的動作讓陸弘意識到流產之事不是簡單的意外,他不由追問:“秦慧,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有不是有人……”

“沒有!”秦慧突然鑽出頭說道,看着陸弘,臉色發白,“陸弘,這只是一個意外,我不小心摔倒,肚子撞上家裡的沙發,就這樣了……”

“真的?”陸弘目光炯炯看着秦慧閃躲的眼睛,“只是意外?”

秦慧眼睛閃爍一下,強笑說道:“當然是意外。反正我也沒有準備要孩子,就當是做了個人流吧。”

“那怎麼同!”陸弘氣了起來,“秦慧,你腦子是不是傻了,流產和人流一個樣?如果……嚴重一點的話,你以後都生不了小孩,做不了母親,你會開心?”

秦慧聞言臉色愈加發白,女人無論怎麼強悍怎麼現實,就算決定畢生都不生孩子,可那是主動的選擇,如果聽聞自己無法生育,天生的母姓都會讓她們感到絕望與悲哀。

陸弘看她害怕,柔聲說道:“不過你放心,醫生說你不會有這樣的隱患。可是,你差點就有這樣的風險。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麼事?”

“沒有,真的沒有。”秦慧把頭扭到一邊,“陸弘,你不要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陸弘冷哼一聲,“你告訴我,是不是吳志川害你流產的?他那個人我清楚得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不用替他掩飾。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真的是吳志川!我-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饒不了他!”

這一刻,陸弘雙手攥緊,咬牙切齒,臉容因憤怒生出幾分狠厲之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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